彼時沐豫正在頭疼現在的戰況,二方膠著不下,一直這樣拖著真的不是辦法。雖然信誓旦旦一定會贏,然而沒有誰不願意贏的痛快些。


    他在桌上無意識的拍著。忽然想起了霍司崖,臉上有些喜色。他一直沒有子息,沒想到竟然在自己有生之年還能有個骨肉,還是霍司崖這般出色的孩子。他欣喜的想,虎父無犬子,在他們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可惜,霍司崖似乎對他非常反感與排斥,想必是因為從小不在身邊的緣故,但是他有信心,沒有什麽能斬斷親情。隻要多花些時間去培養,日後就不怕他的大業後繼無人了。當務之急還是把端木瞿這心腹大患除去,江山定下,再和霍司崖好好培養父子感情不急。


    外麵叩叩兩聲,屋子裏的侍衛去開門,回來和沐豫低聲說了幾句,沐豫便道:“叫她進來。”


    片刻之後,屋子裏隻剩沐豫一人,他手中捧著卷軸,將它鋪開到案上,隻略看了看,便皺起眉頭。傳話叫侍衛進來,“不是這個。”想了想又道,“叫慕容瀟來。”


    不久後慕容瀟進入沐豫的書房,行禮畢問道:“王爺夜深喚屬下來,不知何事。”


    慕容瀟因與瑨璃和霍司崖走得近,最近沐豫都不大用他。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王爺的目的,越和瑨璃和霍司崖相處,越喜歡他們,不忍傷害他們,王爺也看出這點,所以近來都不大使喚他,此時忽然又叫他來,慕容瀟猜不到有什麽吩咐。


    沐豫道:“從明日起你進宮去。”


    慕容瀟越發疑惑,“進宮何事?”


    “聽聞皇上最近睡得不大好,白日裏沒精神。不知晚上都在做些什麽,你且去觀察觀察,可別叫她操勞了。”


    慕容瀟心裏想,這些是內命婦做的事情,叫他去看這些是什麽意思?轉念一眼,想必更多還是讓他去監視的意味,心裏頓時了然,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慕容,你從年幼時就跟著我,直到如今。本王如何待你,你心知肚明。切莫可因一時一些小小念想和感情用事,誤了自己大好前程。”


    慕容瀟抱了抱拳,答一聲:“是。”心裏卻有些淒然。雖然從先就知道王爺有稱帝的野心,但是在瑨璃稱了帝之後,再麵對他的野心,慕容瀟便有些難以接受了。王爺是他的主人,也對他有養育培養的恩德,如今這樣兩難,卻是他這個人太優柔寡斷。


    選擇了一個主人,就該跟從下去。何況是王爺這樣一個英明的角色,他知道善待屬下,因為隻有更多的恩惠,才能讓下屬為你更加賣命。


    夜深沉,他漫無目的出了王府,在外麵遊蕩。忽然間有人在他肩膀上一拍,他迅速跳到一旁,看清來人方才放心。他微笑,“你不是回嘉風樓了?”


    霍司崖道,“這兒還有點事情。你怎麽,半夜不回王府,在外頭做什麽。”


    “想出來透透氣。”慕容瀟和他並肩走著,忽爾笑笑道,“如今我要稱你為什麽?小主人?”


    霍司崖麵無表情,“別把我與沐王爺扯到一起。”


    “你們是父子倆。”聽他叫王爺叫沐王爺,慕容瀟有些不解,“你孤身這麽久,乍找到親人,難道不高興麽?”


    高興,高興什麽?得到的遠比失去的要多的多。見他不言語,慕容瀟才明白過來,他點頭道,“我知道了,確實這樣讓你和皇上的關係變得十分尷尬與難為。”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原本一對情侶才被拆散。好在他們不曾成親,不然豈不是……他隻看了霍司崖一眼,覺得又感歎,又可惜。


    “她可好?”他簡單地問道。


    “我也有幾日不曾見到她。聽說最近晚上睡不好,白天沒有精神。正因為這事,刀王爺讓我去皇宮裏看著她。”


    霍司崖的心微一提,“看著她?”


    慕容瀟微一笑,“你放心,我不會出賣她的。”


    霍司崖臉上沒有笑意:“那你要如何向沐王爺交待。”


    “他不曾向我下什麽命令,我何需向他交待。我不過隻要好好地看著皇上,讓她好好的就行了。”慕容瀟道,“至於別的麽,等戰事結束後,若能夠,你們一起離開這兒吧,沐姑娘不合適宮廷,不如在外頭過得瀟灑。”


    霍司崖淡淡的,“她在那裏過得不開心,是不是?”


    “在一個不屬於自己不合適自己的地方,能過得舒心和自在,那就是很奇怪的事了。”慕容瀟道,“你又為何半夜在這兒?”


    “我從一個朋友處回來。慕容,有件事要麻煩你。”


    “什麽事?”


    霍司崖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慕容瀟點頭道:“這不難,等我打聽到了回你。”


    霍司崖按了按他的肩膀:“如此我就多謝你了。”


    “咱們是哥們兒,這般客氣做什麽。”


    二人相視一笑,又說了幾句話方才各自離去。霍司崖回阿步家中,他正對月獨酌,“你總算回來了,我可等了你好半天。等不住隻好自己喝起來了。”


    “你喝你的,等我做什麽。”霍司崖坐下。


    “有消息你不聽?那拉倒。”阿步哼了一聲。


    “什麽消息?”霍司崖淡淡問,不冷不熱的。


    阿步嘖了一聲,“聽說是好消息,你就不能激動一些?你難道就是個木頭人?”


    “你說是不說,這般羅嗦做什麽。怪不得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永遠不理你。”


    阿步被踩到痛處,拿筷子指著他哆哆嗦嗦半晌說不上話,“霍司崖,你這個人要麽不說話,要麽嘴巴就像下了鶴頂紅,劇毒無比。”


    霍司崖自顧自倒了杯茶來喝。見阿步果然不說,才道:“快說罷,我激動地想要聽了。”


    阿步忽然咧嘴一笑,“你總也有求我的時候。好吧,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我今兒打聽到,沐芽兒出生月份,和陳德妃懷上她的月份不符。”


    霍司崖的心一咯噔,立時就七拐八彎想到了這其中的關聯。他低聲道,“所以,她不是奉孝帝之女的可能性,又大了一成,是不是?”


    阿步點頭微笑,“正是。”(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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