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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地便聽到鎮南王府裏有鼓樂之聲。從空中俯瞰,裏麵賓客滿座,熱鬧非凡。有舞姬在翩翩起舞,管弦洞簫聲不絕於耳。


    顏雲夕坐在一個角落裏,旁邊是同樣沉默寡言的遲溪雨。兩個姐妹的手緊緊地拽在一起,今日一去,就是天涯相別。雲夕的手冰冷,心裏慌亂極了,一心想離開這裏,但是對於未來,她同樣惘然。


    等待她的命運是什麽,她不知道。可是她隻能放手一搏。同情地看著遲溪雨,小聲地在她耳邊說:“如果你不想進宮……”


    溪雨搖了搖頭。隻有她自己懂,舅舅已經將她送給皇帝,如果她逃婚,給鎮南王府帶來的會是什麽,她心知肚明。她沒有雲夕那麽霍達和不顧一切,她需要考慮的事情比雲夕要多得多。


    雲夕見她搖頭,便也不說什麽了。握在一起的手手心濕濡,兩個人同樣緊張。過了約莫一盞茶時間,雲夕對溪雨說:“我回房了。”


    遲溪雨戀戀不舍的看著她,眼眶中已含淚光。雲夕咬咬牙別過頭,飛快地離去,幾個丫環跟在身後,快到房間的時候,她摒退丫環,“你們去吃飯,別看著我,我想在後花園走走。”


    “這……”她們很為難的樣子。


    雲夕頓時發火道:“怎麽,本郡主說的話難道你們也不聽了?快滾!”


    幾個丫環隻好行了禮退下。心想著就她這一個人,後花園的牆又高得很,根本不必擔心郡主會跑了。她又不會功夫。


    雲夕見她們果然不跟來,一顆心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馬上就是戌時了,他們會來麽?她相信“江雲昊”,並不是因為有多信任她,而是她沒有什麽人可以信任可以幫助而已。但願她不會找錯人。這是她一生中最大的一次賭博,但願她不要輸!


    等了好些時候,她甚至都擔心他們不會來的時候,有幾聲嗖嗖聲響,幾個黑衣人已跳入院中。她緊張地看著他們,假裝鎮定:“什麽人。”


    “江雲昊公子派我們來接你。”


    雲夕聽到江雲昊的名字,頓時鬆了口氣。那幾人將她架起,輕鬆地就越過了花園的牆,到達外街。雲夕回頭看著這個從小生長著的也是禁錮她的地方,眼眶濕潤,不知是太高興,還是因為以後再也回不來而感到傷心。


    黑衣人用馬車將她送出城,給她寄存在瑨璃那兒的首飾,還有一套男子的衣物。雲夕不禁感激沐瑨璃,一個女子在外行走江湖總是不便,換上男裝就好辦多了。她怕王府的人追來,也來不及檢查首飾是否有缺少,隻匆匆地在馬車裏換了男裝,出來便策馬往俞州而去。身影,很快沒入了黑暗之中。


    瑨璃緊張地看著霍司崖,“走掉了?”


    “嗯。”霍司崖淡淡地,繼續擦劍。


    但願顏雲夕一路風順才好!以後的路,可要她自己走了。瑨璃繞到桌子那頭坐下,“你這是什麽寶劍,天天擦個沒完的。怎麽不把它供起來拜拜?”


    霍司崖白她一眼,“與你什麽相幹。”


    瑨璃吐舌,“你真是無趣,一點也不好玩。對了,我明天要回太恒山去。大師兄說好了跟我去。”


    “是麽。”霍司崖征愣了一下,“還是因為那個夢,所以決定回去麽?”


    “嗯。雖然拜托過嘉風樓查他們的消息,確定他們沒事,但是不去親眼看看,心裏始終不安。”瑨璃托著腮,“要是嘉風樓給的消息是錯誤的,你可得賠我銀子!”


    霍司崖看著她:“難道你還希望他們給的消息是錯的麽?”


    瑨璃的眸光黯淡:“當然不希望。我隻是有不好的預感……”她甩了甩頭,這幾日頭都疼得很。忽的又一笑,“我回去太恒山,你可得發奮呀。若是能考個狀元探花什麽的豈不好?”


    “那些無用的虛名我可不稀罕。”


    “那你進書院做什麽。”她撇嘴,“難道你像我一樣,來這裏有目的?”


    霍司崖微微一笑,卻不答話。“明天幾時出發?”


    “晨時。”瑨璃看了看霍司崖。他很專注地擦劍,瑨璃在想自己對他是不是……有點喜歡?她對他好奇,會經常想起他,與他眸光對視,會緊張。這樣似乎很像瑨瑜說的喜歡了。咬咬唇,喜歡又如何?霍司崖這麽怪僻的性格,他們指不定會打架。而且她還有婚約在身……關於和司馬楠的婚事,她已經打好了主意,像司馬楠那樣的候府,對媳婦兒的要求肯定特別多,瑨璃從小在山裏長大,不拘小節,和最喜歡繁文縟節的富人家裏大相徑庭,隻怕嫁進去,才是真正找罪受。所以等她從太恒山歸來之後,她想委婉地和司馬楠談談。


    霍司崖的門敞開著,外頭有什麽動靜聽得一清二楚。有腳步聲停住,霍司崖與瑨璃往外看,同時愣了一下。是司馬楠。


    他的神色古怪,停了一會兒,抬腳走進來,微笑:“霍兄在擦劍呢。”


    “嗯。”他把劍收起,看瑨璃道,“我要歇著了,明兒再聊罷。”


    沐瑨璃隻好出去,司馬楠看著她,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是吃味?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興許是有一點的,看到未婚妻在別的男子屋子裏,他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正想開口說說話,瑨璃卻道:“司馬兄,我明天回太恒山。”


    雖然之前她有和他說過,但是要走得這麽急,不禁吃驚。當然,他最關心的還是,她還來不來。仿佛看穿他想說什麽似的,瑨璃微笑道:“我還會來。這裏的事情還沒完呢。”


    司馬楠這才笑了,“那路上可得多注意些。”


    次日一早,江雲昊和瑨璃便準備上路了。他們和夫子及各位公子打過招呼,屋子還留著,過一陣子他們再回來。出了書院,聽到後麵一陣呼喚,原來是孫浩生。他看著瑨璃欲言又止,最後隻說了一句:一路平安。


    隨後來的是司馬楠,他看著瑨璃,好像有千言萬語,卻又一句都說不出來。孫浩生看他們眉目傳情的樣子不由納悶,沉著臉呆在一旁一動不動。


    江天昊給瑨璃拉來馬匹,“璃兒,一路上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要強出頭。知道沒有?”


    “知道啦,璃兒像是那種搶著出風頭的人麽?”她嘻嘻一笑,“我現在隻想看到爹爹和姐姐,歸心似箭。”


    江天昊的心刺刺地疼,上馬隻道一聲:“駕!”


    在出官道的時候,前方一襲白影讓瑨璃驚呼出聲。那是霍司崖!他在這兒做什麽。霍司崖臉色淡淡的,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嘴角有一絲絲弧度揚起。她真是個喜笑形於色的孩子。


    “你去哪裏?”瑨璃迫不及待問道。


    “剛好有事要去太恒山。”霍司崖不經意地道。


    “這麽巧,”瑨璃斜睨他,“之前怎麽沒有聽你說過你‘剛好’要去那兒?”


    江天昊卻隻是古怪地看了一眼霍司崖。這個男子,真的讓他猜不透。究竟是什麽身份呢,他腦袋都想大了還是想不出來。


    霍司崖並不回答瑨璃的問題,隻是駕了馬,跑在他們前頭。瑨璃變得無比歡快,揚起馬鞭,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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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在這裏廢話兩句。發現投PK票的同學們有大半以上都是不留言的。比不知是否有在群裏。汗。在《公主駕到》的時候琉璃就有這樣的感覺。PK分數漲,收藏漲,但是評論區冷冷清清,鮮少有人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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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掃室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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