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絕對會動手..’


    吳氏三兄弟在望著大夫二人,且他們所想的基本一樣,覺得等夜黑風高相見的時候,定然會讓對方大吃一驚,驚呼這怎麽可能?


    隻是,青年也許是覺察到了吳氏三兄弟的目光,繼而想到了什麽‘往事’,便準備在稍後已‘今日功課尚未完成,請教醫術’的理由,想讓大夫和自己一同回後院屋內,然後再將自己剛才所猜的事情大致說上一番。


    而隨著眾人閑聊。


    在稍後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候。


    青年看到眾人都不怎麽說話了,加上酒樓內的客人也多了,便覺得時間差不多能回去,就向著身旁大夫道:“先生,弟子還有一事未明。”


    青年說著,聲音不大,但正好能讓同桌的客商、子明,以及近處樓梯口的吳氏三兄弟聽到。


    當然,樓上的江蒼時刻觀察眾人,自然也聽到了。


    “何事?”大夫捧茶隨口回了句,就像是之前閑聊一樣。


    “這..”青年欲言又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並且他說話的同時,身子還稍微彎了一下,像是擋著了自己左腎,看似有什麽男人的‘難言之隱。’


    而大夫剛品了一口茶,瞧見了青年左看看右看看的‘欲言又止’模樣後,心中一想不對,青年八成是‘發現’了什麽,或者對‘巴結江蒼’的章程有什麽新計劃。


    除此之外,他根本沒想過元能者會缺‘精氣。’


    於是,大夫念著正事要緊,便也不做耽擱,環視一圈客商等人,就笑著言道:“若有疑問,你我回屋中相談,切莫擾了諸位的雅興。”


    “是..”青年捧手一禮,像是感謝大夫給他‘留男人麵子。’


    末了,青年起身,還露出了不好意思,又難為情的笑容,不敢看客商等人的‘探尋’目光。


    “在下告辭。”大夫也和眾人道罪一聲,與青年一同向著後院方向走去。


    不過。


    兩人的演技雖然很好,把‘男人的難言之隱’表達的栩栩如生、淋漓盡致。


    尤其青年走著,看似還有些腿彎不經意間發抖,又雙手緊緊了衣服,有些特別怕冷,這都是虧損的症狀,比那個身體被掏空都要鮮明。


    但早就有猜測兩人身份的吳氏三兄弟,卻在這時不經意間對望一眼,感覺青年不像是身體腎虛,反倒像是做賊心虛。


    ‘兩人絕對有問題..估計是穿越者..’老七瞄了一眼走到後院門口的二人,又收回了目光,‘他們剛才應該是發現了什麽事情,看似想要回去商討一下..’


    ‘是準備商量著巴結江蒼?’老大沒有去看他們,而是倚在樓梯扶手,像是休息。


    ‘他們應該是發現我們了?’老四看著二人的背影,目光是偏移都不偏移,直瞅著青年與大夫二人,像是目送他們離開。


    “小哥當真好學!”客商則是一邊讚賞,又見他們出了門後,還一邊打趣道:“那位小哥學醫,看來..是另有心思啊~”


    “嘿嘿嘿..大商說的是..”同桌的子明接話一笑,還拽了一句不屬於這朝代的詞句道:“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


    “醉翁之意?”客商一聽,是暗笑這子明是真的‘顯擺’,但表麵上是鼓掌稱讚道:“好句,妙句!先生大才啊!”


    “好文采!”吳氏三兄弟也在捧,裝作一副不知道這詞句的樣子。


    “客氣了,客氣了!”


    一時間,眾人的這般驚訝、讚賞,亦是讓子明大笑不已,仿佛找到了另一條文抄公的發展道路。


    隻是他又深知這年頭有學問不一定能出頭,自己還是有些自知自明,偶爾拽一句就行了。


    而在樓上包房。


    江蒼見到呂布和王越聊起了往日征戰事後,則是又神識掃望向了後院門口,想聽聽他們二人說的什麽。


    哪怕是大夫二人覺得門口不保險,再回到院內屋裏。


    自己神識將近七十米的方圓距離,也能把他們的住處覆蓋過去,酒樓內的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


    就算是此時雨聲‘嘩啦’作響,也不會影響。


    且在江蒼觀察下。


    酒樓後院門口處。


    當青年掀開了一層簾子時,院外一陣涼風襲來,‘嘩嘩啦’的雨還在下著,他又緊了緊自己的衣服。


    同時,他們望了望陰沉天色,又走到酒樓屋簷下,屋簷上的雨也是‘沙沙’不停落下,滿院都匯聚成了小溪,淺淺一層鋪著,向著院外流去。


    “何事?”大夫也不想冒雨跑到後院,就在屋簷下問了一句。


    因為他覺得青年應該是有新的‘巴結計劃’,所以趕快說完,趕快行動,別來來回回的耽誤功夫了。


    但青年卻望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細心照看駿馬的乞丐,又稍微偏頭向酒樓,才道,“雨聲太“吵”了..弟子聽不清,回屋說吧..”


    ‘是有大事?發現了什麽?’大夫心裏一轉,詢問的目光望向青年,感覺事情好像不太簡單。


    青年是沒有說話,前走一步,淋著屋簷落雨,伸手拉著大夫的胳膊,兩人又冒雨趕到了後院屋前。


    “火急火燎的..”彎著腰喂馬的乞丐見到這一幕,又稍微歪頭看了他們一眼,則是有些想歪了,以為他們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於此,他心中是一片惡寒,再走遠點,省得聽到了什麽汙穢之音。


    但樓上的江蒼是知道他們二人是八成發現了什麽事,繼而神識探查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


    且也在江蒼觀察,與乞丐又往馬棚裏走了些的時候。


    ‘哢嚓’房門打開。


    直到此時此刻。


    青年走進屋內,望著大夫有些疑惑的目光,才反手一關門,斟酌又肯定道:“前幾天我一直都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這件事我也和你說過,就是咱們上次從客棧回往英雄樓的時候,我突然拐回去了一趟的事。因為我當時發現大街上有個人,遠遠跟著咱們,我怕打草驚蛇,就沒有和你說,而是直接去找他了..隻是當時沒追到,跟丟了,也就沒有和你細說..”


    “原來是這件事..”大夫疑惑頓消,長‘哦’了一聲,“我說你這次怎麽猴急猴急的..難道?”


    大夫說著,左右一想,再問道:“難道是你剛才在英雄樓內,發現了上次跟蹤我們的那個人了?”


    “隻是猜測。”青年坐在桌旁,挑著下巴點了點酒樓方向,“我感覺應該是吳氏三兄弟中的老七。因為他剛才看我的樣子..很像是上次大街上跟著我們的那個人..都給我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青年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猜測,“我也不能肯定,這感覺太離奇了,就像是第六感,有點不真實..”


    “不管真實不真實。”大夫反問一句,“你就說,你是不是猜測他們三個人都是穿越者?”


    “估計是。”青年點頭,又否認道:“但也有可能是王越,或者江蒼派他們來跟著咱們,想要確定咱們是不是哪個軍閥勢力的‘臥底’?”


    “那這事就不好辦了。”大夫皺眉,“萬一他們要是江蒼或者王越派來的,咱們若是殺了他們,事情敗露,就是得罪了江蒼和王越..”


    大夫說到這裏,又苦笑歎息一聲,“到了那時候別說咱們任務泡湯了..讓我看來,隻要得罪了江蒼王越他們,咱們恐怕連長安城都不一定能出去..你要知道..他們認識呂布,呂布又有聲望軍權..加上王越的武力..”


    大夫搖了搖頭,不說了。


    “所以我就是為了這事煩..”青年手指按著額頭,又拍了拍像是苦惱,過了片刻,才像是想到了什麽計策,望向了馬棚的方向道:“要不..咱們試著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大夫呢喃一句,眼睛一亮,“好主意!不管那三人是不是穿越者,還是江蒼的人,借刀殺人是準沒錯!不僅撇清了咱們的關係,還能讓他們兩敗俱傷!”


    大夫越想越說越興奮,在屋內走了兩圈之後,卻又表情一頓,望向了正在沉思的青年道:“但是..你這個臨時起意的計劃,需要多久才能實現?”


    “我現在隻有個苗頭,還沒有想出來這個計劃怎麽實施..”青年沉思了幾息,打量了一下大夫,望向了他的腰側,忽然道:“但有個辦法應該可以實現,可是卻需要你的一件‘寶物’。就是你在上個世界內獲得的那枚‘止血丹’,能重傷吊命的那個‘救命寶貝’。”


    “你是說..”大夫揮袖一擺,摸索著從身側的口袋內拿出了一個青色的小瓷瓶,又有些不確定道:“你準備用這‘保命’的寶貝做誘餌?讓他們相互爭奪?但前提也得是吳氏三人的身份是穿越者啊..”


    大夫經曆過幾次世界,見過幾位和自己一樣的‘元能者’,也獲得過幾件‘元物。’


    因此,他知道‘元物持有者’要是斷了‘元物的認主’關係,那自己的‘元物’就會被其他元能者感應到!


    簡單來說,沒主人的元物,就和普通的元物差不多,都會讓元能者們的腦海內產生指引。


    其中‘特殊元物’的指引更為強烈!


    那麽,他們若是得知有個‘特殊元物’,是裝作看不到,還是會找機會搶?


    所以,青年的辦法,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當然,要想‘完美’使用別人的元物,也有兩個條件。


    其一,就是讓持有者‘斷關係。’


    其二,就是殺了持有者,這也是獲得對方元物的一種辦法。


    “保命的寶貝怎麽了?”青年走過去,一把奪過,才望著有些苦笑的大夫,安慰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咱們能不能清除對手,再占用他們的所有資源,就看著一次了。而我上次都當你病人了,這次你也狠點心!等會,你就把寶物的‘關係’斷了,這樣附近的穿越者們就能感應到。隻要有人來撿瓶子,一定就是穿越者..”


    “靠譜不靠譜?”大夫眼睛望著青年手中的小瓷瓶,是心疼,“他們會不會這麽傻?過來撿寶貝..”


    “你覺得呢?”青年笑了,拍了拍大夫的肩膀,“特殊寶物誰不要?而且我會妥善安排計劃的,你放心。隻是我就一件衣服,實在沒法脫下來,隻能委屈你了。但要是確認了他們的身份,今後殺了他們,出寶貝了,全都歸你,我一個都不要!”


    “那就這樣吧..”大夫歎口氣,也不說話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先下個套。


    或者說,他很相信青年的‘謀略’,繼而想賭上一物,獲得更多寶物。


    這是賭性,總覺得會賺。


    而兩人把細節商量完了,也走出了屋子。


    將近中午,‘嘩啦啦’雨還在下著。


    他們蓋著一層油布,向著酒樓方向行去的時候,當瞧見乞丐在馬棚後麵,不知道再忙活什麽。


    青年才動手輕著一扔,把瓷瓶仍在了挨近大街的後院門口。


    ‘噗通’瓶子落進小水坑裏,也未摔碎,加上大雨下著昏天黑地,還不明顯。


    若是大夫不斷關係,還真的不容易被發現。


    可隻要牽馬路過院門口,就定然能看到。


    這位置很刁鑽。


    青年對自己的掌控力道還是很有自信的。


    “走。”青年壓低聲音,“等我安排一個他們必然會見,也會撿瓶子的計劃。”


    “好。”大夫最後望了瓶子一眼,狠心跟著青年進酒樓內了。


    不過,兩人雖然做的小心,還有油布身側頭頂蓋著,沒讓乞丐發覺他們的擲出動作。


    但樓上的江蒼是覺察到了,尤其再聽青年他們之前在屋內所言,自己是對這個‘止血丹’產生了想法。


    因為保人重傷不死,加上自己藥膳與葫蘆雙治療,不就是第二天‘精神奕奕、生龍活虎?’


    形象一點,算個數學題。


    ‘這一顆止血丹+藥膳+葫蘆靈酒’=‘另一個救命稻草?’


    那自己隻要獲得這丹藥,手頭上就有兩個‘保命物件’了!


    在今後的元能世界內,會安全,也能發揮的更多。


    隻是。


    江蒼想了想,感覺直接去拿,好似沒什麽理由,那就先看看,構思一個妥善的章程。


    而青年和大夫回到了酒樓內,又是接著和客商他們閑聊,就像是他的‘難言之隱’被神醫大夫給解決了一樣。


    這般。


    閑話說說,眾人打趣。


    中午飯一落。


    眾人吃吃喝喝的,說的都是不著邊的話。


    再等到下午,呂布起身告辭,看似有事。


    江蒼與王越下樓相送,亦是接著回屋喝酒。


    沒辦法,下雨天,功也練完了,就是閑著,今天就等落那個丹藥,自己哪裏都不去了。


    但客商或許是看到呂布不在了,又感覺和江蒼套不上什麽驚呼,也在隨後沒多久走了。


    而也是這個時候。


    青年喝了一杯茶,又聽到街道上的‘嗒嗒’馬蹄聲,當幾位俠客披著蓑衣,呼喝著冒雨從門口路過的時候。


    青年覺察時間剛好,便對大夫使了一個眼神,‘斷寶物關係。’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大夫一咬牙,也抹去了元物的感應。


    與此同時。


    酒樓內的元能者們,腦海內都浮現出一個‘特殊的指引’,是剛才那幾位俠客路過的地方。


    好似這個‘特殊元物’,就是那幾位俠客無意中掉落的一樣。


    包括遠些的客商,都浮現了‘特殊元物’提示。


    ‘神物?’回到茶攤內的客商覺察到指引,是心裏一動,剛半站起的身子,最終還是坐在店內,不動了。


    因為他覺得自己不管用什麽理由拐回去,都會被有心人察覺。


    加上他又不知道元物是因為什麽‘事件’的出現,誰知道那裏是不是一個圈套,英雄樓內有沒有與自己一樣的人。


    他不想冒這個險,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這是什麽?’


    除了客商不參與了,子明也是喝的暈乎乎的,以為腦海內的強烈指引是幻覺,酒後頭疼,沒去管它。


    ‘我的寶貝..’大夫是心裏唉歎,但表麵上是照常和青年喝酒,不時和眾人聊天,看著他們的反應。


    ‘掉落高級寶貝了?’吳氏三兄弟感受到了指引在後院門口,是心中激動異常,無意中相望一眼。


    因為關於‘特殊元物的指引’,他們經過了這麽多世界,也隻感受到了一次,最終還沒有獲得,是種種不甘。


    可想而知,這如今又出現,‘吸引力’很大。


    隻是,老七望了老大與老四一眼,想了一會,卻總感覺有些不對,又說不出哪裏的問題,便心血慢慢降下,根本不想去,省得出事。


    ‘估計是個局..’老四憨笑著用破布擦扶手欄杆,擦的非常仔細。


    最後。


    還是需要元物的老大點了點頭,示意等會來客人的時候,他出去招呼牽馬,有機會了,他就順便再拿。


    並且他沒什麽好猶豫的。


    因為還有一種讓‘元物指引消失’的辦法,就是破壞元物,或者土著獲得,都會使得指引消失。


    所以,他牽馬的時候,看準機會撿起來,就沒什麽錯的,也沒什麽好暴露的。u看書 uukanshu


    畢竟他想獲得元物,這已經是最好、最快、最正常的流程。


    再快,顯得他們太急,有可能身份暴漏。


    再穩妥,他們還怕元物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有東西?’馬棚內的乞丐稍微起身,隔著木欄望了一眼院門口,雖然大雨看不清,但想了想,他的想法也和吳氏三兄弟差不多,都是等著有‘夥計’送馬的時候,自己看準機會去拿。


    但他們卻不知道這瓶子角度刁鑽,若是他們走到門口,就定然能看到這雕花紋的華麗瓷瓶,其樣子還是價值不菲。


    於此,他們既然走到門口交接牽馬、又能看到,就沒有什麽所謂的看機會,隻有‘拿’與‘為什麽看到不拿?’


    或者說,


    誰‘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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