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縱聲狂吼,整個人變得似一隻猛獸一般,雙手握緊丈八蛇矛,瘋狂擊出,將平生所知精妙招數盡皆施展開來,速度快疾絕倫,邊戰邊吼,狀若瘋狂,手中力量更是大得超乎想象,卻覺對手槍上的力量也是越來越大,心中即是惱怒,又是驚訝欽佩。


    蕭言也是渾身熱血沸騰,力量自體內狂湧而出,手中霸王槍便似閃電般猛烈向前轟擊,無數暴烈戟招盡皆使出,與對手連戰數百招,直戰得兩臂產生酸麻感覺,心中卻是暢快不已,不由縱聲長嘯,嘯聲中,充滿興奮無比的強大戰意。


    張飛聞了這嘯聲,也是精神一振,大聲狂吼,雙臂揮動蛇矛,越戰越快,直到拚盡渾身力氣,巨力的震蕩讓他連人帶馬向後猛地退出幾步,方才喘息著,赤紅雙目瞪著對麵的敵手,心中又是興奮,又是震驚。


    此時,蕭言也微微有些喘息,唇邊帶著一絲欣喜的微笑,望著張飛,縱聲長笑道:“張飛,你果然厲害!但是我想你應該心裏明白,你根本奈何不了我。怎麽樣?以後跟著我吧,征戰四方豈不快活!”


    麵對蕭言的招攬,張飛卻是渾身肌肉盡皆緊緊繃起,身上充滿了力量,搖頭大吼道:“我知道你厲害,可是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分出個高下來,不是你死就我我亡!”


    話音未落,張飛便已如猛虎出澗般狂撲而出,烏黑的蛇矛高高舉起,帶著他渾身的力氣,瘋狂地向前劈落!


    眼見對手已將蛇矛瘋狂砸下,蕭言卻不驚慌,吞聲吐氣,右手一挺霸王槍朝上迎去,右手成勾朝前一探,兩道凜冽無比的寒氣自指尖發出,疾電般奔張飛雙眼。


    張飛大驚,連忙收矛回擋,恰好被蕭言襲來的雙指夾住,否則隻怕雙眼不保,不由驚得一身冷汗。


    緊接著,一支金色長槍陡然出現在張飛麵前,槍刃寒光閃爍。張飛大驚失色,咬緊牙關,抬起蛇矛阻擋來槍去路,再度與蕭言戰成一團。


    刹那間,槍幕矛影如傾盆大雨般四下飛濺,大叫呼喝聲不斷。


    半個時辰就這樣悄悄過去了,圍觀的眾人都有些疲累了,但戰鬥中的二人卻是越戰越勇,越戰越精神,猶自不肯罷手。


    突然,轟然巨響響起,周圍不少民居轟然塌陷,卻是在二人激烈戰鬥所產生的勁氣衝擊下不堪重負了。


    二人各自瘋狂舞動兵刃,寒光閃閃,登時便將周身上下護得嚴嚴實實,勁氣四下飛散,將周圍的一切夷為平地。


    二人鬥得興致發了,再也不管不顧,放手劇鬥。


    兩匹戰馬再度相對狂奔,兩柄神兵再度重重地撞在一起,巨響過後,二馬交錯奔過,二將飛奔出數十步,撥馬麵對,看著對方,都有惺惺相惜之感。


    戰馬狂奔到了一起,兩股巨力再度交鋒,依舊是不分勝負。


    張飛大吼一聲,蛇矛刺出,霎時在空中抖出十餘個矛尖,向蕭言漫天飛刺。


    蕭言長笑一聲,挺槍來迎,刹那間也舞出無數槍尖,叮叮當當一陣亂響,將張飛刺來的矛尖盡數擋開,順勢還刺了一槍,卻也被張飛格開,二馬交錯而過。


    聽著急驟的馬蹄聲在身旁掠過,二將同時揮出兵刃,向後刺去,直指對方後心。


    半空中,兵刃相撞,發出“當”的一聲響。


    蕭言大笑著,胸中爽快無比,滿臉壓抑不住的興奮之情。


    被他暢快的大笑感染,張飛滿臉厲色稍緩,終於忍不住也大笑起來,回馬與蕭言各舉槍矛,廝殺在一起。


    成都城中,兩員絕世猛將在相互拚殺,那精妙的招數令人歎為觀止。大笑聲不住地從戰鬥中傳來,場邊眾人聽聞,相顧失色,特別是馬童,臉色閃爍不定,不知到底在想什麽!


    張飛越戰越是興奮,隻覺從未曾戰得這麽痛快過,鬥到後來,他已是興之所致,隨手揮出一矛便是此前從來未使出過的妙招,但依舊被蕭言完全擋回,還擊的精妙槍法也讓張飛驚詫喜悅,隻覺自己的最後一戰,實在是平生未有的樂事。


    場外觀戰的雙方士兵看得心曠神怡,紛紛停下了各自的戰鬥,連塵土落滿全身都恍然未覺,隻顧凝目觀瞧場中二人的精彩絕倫的一戰。


    看至精彩處,眾人隻覺一股豪情自胸中湧起,幾乎要張口大聲狂嘯,為場中二名絕世武者喝采,卻又怕驚擾了他們比試,勉強壓了下來。


    與此同時,趙雲那邊也已結束了戰鬥,被激烈戰鬥聲吸引了過來,看著蕭言張飛這樣曠世絕今的戰鬥,眼中不禁射出興奮的光芒,喃喃默數道:“二百九十九,三百,三百零一……咦,都三百多招了,這黑臉張飛的進步好快,居然能和大哥拚鬥這麽久!”


    那兩個絕世武者依然大笑著相互廝殺,金光參雜著黑芒,將二人籠罩在其中,幾乎讓人看不清他們的身影。


    不知拚殺了多久,蕭言隻覺滿心暢快,振臂挺槍逼退張飛,朗聲喝道:“好痛快!張飛,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們一戰不如留到下次!”


    張飛大笑搖頭,道:“沒有下一次了!便在今日做個了斷吧!”


    蕭言皺眉道:“何必如此固執呢!隻要你跟我走,還怕以後沒得打嗎?”


    張飛笑道:“我張飛怎能做那貪生怕死之徒,死則死矣,起碼可保全忠義!今日能與你一戰,也不枉此生了!”


    蕭言搖頭道:“你跟著一艱險小人,又有何來忠義可言。你若不願降我,可自行離去,我不追你,他日如有機會相遇,再拚個高下。”


    經過了與張飛的一場鏖戰後,蕭言對這個忠勇的黑臉漢子完全興不起殺意,打算放他離去了。


    張飛笑而長歎,道:“天下豪雄之中,我以前一直認為大哥堪稱翹楚,但是這些年經曆了很多,我才知自己錯了,有你在,這天下終究沒有大哥的份了。我已是心灰意懶,無意苟活世上。話說將軍難免陣上亡,如今隻求你我放手一戰,生死各安天命!”


    不待蕭言答話,他便仰天笑道:“蕭大將軍,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接下來這招你要小心了,我要使出平生最強的殺招來了,你最好也把你的最後殺招使出來,若稍有留手,隻怕會喪命在我蛇矛之下!”


    說罷,戰馬大步狂奔,奔出三十餘步後,張飛勒馬轉身,大笑道:“就在這裏,一決勝負吧!”


    蕭言默然舉槍致意,眼中尊敬之意一閃而過,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麽,也不再勸說張飛了,催動戰馬,同樣後退三十餘步。


    兩匹戰馬相向而馳,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大步向對方狂奔而去。


    神駿戰馬劈開空間的阻隔,便似兩道閃電在半空中相遇,兩員絕世武者的眼中,都看到了對方臉上那興奮凝重的神情。


    張飛大吼一聲,蛇矛漫天揮開,鋪天蓋地的烏光霎時將麵前蕭言籠罩起來,便似有無數蛇矛一同向蕭言刺去一般,那吞天嗜地的威勢令人見之心驚。


    與此同時,蕭言手中的霸王槍金光暴射,也已使出了那天下無雙的致命殺招!


    兩片暴烈寒光相對席卷而去,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過後,兩匹戰馬交錯而過,馳出十餘步,都停了下來,立於天地之間。


    兩名絕世武者手持金槍黑矛,背對著對方,紋絲不動。


    許久之後,蕭言緩緩垂下頭,手中畫戟垂向地麵,深深歎了口氣。


    張飛抬起頭,望向蒼天,暢快地笑著,顫抖的手勒住馬韁,撥馬轉身,看向蕭言那邊。


    場邊的馬童臉色慘白,不知是誰勝誰敗,心中忐忑不安到了極點。


    剛才那一招,槍矛揚起的漫天寒光掩住了二人的身形,除了廖廖數人之外,旁人都看不出這一次最終交鋒的結果。


    同樣身為絕世武者的趙雲自是看出了接過,擊掌長歎道:“果然是蓋世猛將,可惜啊,可惜!”


    遠遠地在另一邊,賈詡手捋長髯,微闔雙目,搖頭歎息不止,似乎從趙雲的歎聲中明白了戰鬥的結果。


    馬童呆呆地看著張飛,張飛平靜的臉色令他吃驚,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麽,卻任何話語都說不出來。


    在戰場中,張飛微笑著,平靜地道:“多謝!”


    蕭言勒馬回頭,同樣微笑道:“謝我什麽?”


    “能在戰場上力戰到底,最後死在最強大的對手槍下,我已經知足了。”張飛微笑道。


    蕭言一聲歎息,輕聲道:“今日我成全了你!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如果還有來生,你必須要追隨我!”


    張飛平靜的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道:“蕭大將軍,我算是服了你了,竟然對我這將死之人還不放過。好吧,我答應你,如果有來生,我張飛必定追隨蕭言左右,供其驅使!”


    蕭言臉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半晌道:“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


    張飛的目光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聲道:“這些益州士兵都是無辜的,希望你能善待他們,不要趕盡殺絕。”


    此時此刻,張飛並沒有提及馬童絲毫,因為他也很明白,蕭言是絕對不可能放過馬童的,所以也就不開這個口了。


    蕭言緩緩點頭,道:“隻要這些益州士兵放下刀槍,不再抵抗,我會好好對待他們,絕不會有半分為難!”


    張飛微笑著,眼中閃過一道欣喜的光芒,隻覺眼前一片模糊,身子搖搖欲墜,勉強提起一口氣,雙手緊緊握住心愛的蛇矛,連人帶矛,摔落馬下,發出一聲悶響。


    鮮血瞬間自他身上湧出,染紅了大地。


    張飛抱緊丈八蛇矛,微閉雙目,麵帶微笑,再無聲息,仿佛熟睡了一般。


    那些聽到了張飛最後那些話語的益州士兵們,紛紛扔掉了手中的兵刃,跪倒在地,哽咽不語。


    那匹烏黑戰馬俯身低頭,不斷地拱著已無氣息的主人,兀自以為主人是在熟睡。


    ……


    此刻,馬童人猶在一旁,卻已麵如死灰,不住顫抖的雙腳根本不聽使喚。張飛的敗亡,令他已逃跑的勇氣都喪失了。


    “劉備,你已經跑不出去了,還不快快受降!”一名蕭軍士兵將在遠處,伸著脖子大聲的喊著。


    馬童頹然坐倒於地,似乎已經有些神誌不清,隻聽他不住地喃喃的念著兩個字“玄德……玄德……”


    別是不明白他為什麽呼喚自己的名字,而蕭言心裏可是雪亮,知道馬童自知難逃一死,心神恍惚之際,開始在悔恨當日不顧兄弟之情,殘忍殺害劉備的往事了。


    蕭言擺了擺手,命人將癱倒在地的馬童拿下,並號令全軍對於投降的益州士兵好生安置。


    ……


    一場曠日持久的苦戰終於在蕭言與張飛的決鬥中落下了帷幕,成都城隨之易主,整個益州也在不久之後落入了蕭言的掌握之中。


    ……


    公元200年12月,傍晚,成都城上。


    蕭言盯著旗杆上飄揚著的馬童那猙獰驚恐的頭顱,久久沒有言語。


    突然間,郭嘉望著遠方天際的雲霞,端詳好一會,才緩緩說道:“層雲疊起,看情景不久之後定有風雪降臨。我們要及時做好禦寒的準備,看來這個冬季不好過啊。”


    蕭言讚同道:“益州常年少風雪,百姓又要受苦了,是該出台一些利民的計劃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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