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牽著象龍,在東市中走了不到百步,就看到了頗為奢華的胡姬酒家,是一座三層木樓,既顯得古色古香,又頗有異域風情,樓前斜掛一麵寫著“胡姬酒家”的酒旗迎風招展。


    酒家門前,侍立著兩位美麗的女酒保,卷發碧眼,高鼻深目,一身綺麗的異域服飾裝扮,額間佩飾,頭戴湖綠長紗,麵如銀蓮,長裙披帛,盡顯異域風情。


    薛明早已在酒家門前等候著,遠遠看到張遼走來,急忙迎了上來。


    張遼大笑著拍了拍薛明的肩膀,邀他一起上樓,這種迥異時下禮節的動作卻讓薛明大感親切。


    聽著門前胡姬略顯生硬而別有意味的漢話,二人在一位胡姬的引領下進了酒家,直接上了三樓。


    胡姬酒家樓內的裝飾更是盡顯西域之風,不同於漢族的低案長席,而是布置著兩尺高的胡凳和三四尺高的胡桌,樣式雖然還有些笨拙,但已經令前世習慣了高桌高椅的張遼大生熟悉之感。


    三樓也不小,隔成了四間雅間,胡姬酒保引著他們進了一個靠窗的雅間,雅間裏擺放著精致的青銅、象牙飾品,木牆上描畫著迥異漢族之風的綺麗花紋,還有如同蝌蚪小蛇一般的文字。


    薛明又下去在門口等候,雅間裏張遼一人看著牆麵,眨了眨眼睛,問四處亂竄仿佛在緬懷什麽的小黑狗:“這是什麽文字?”


    “文盲!”小黑狗先習慣性的打擊了張遼一下,然後才有些不確定的道:“這……應該是西域精絕國文吧,似乎叫做什麽佉盧文,貧道以前遊西域的時候似乎見過。奇怪,為什麽貧道對這胡姬酒家和精絕國感覺很熟悉……”


    “精絕國?精絕女王?”張遼對精絕國的第一個印象就是精絕女王。


    小黑狗張嘴就罵:“無恥,好色,隻知道女王……”


    張遼臉一黑,威脅道:“還想不想讓哥學道法?”


    小黑狗態度立刻轉變,忙跳到張遼肩頭,握爪成拳,給張遼捶著肩膀,笑嘻嘻的道:“精絕國,確實是女人稱王,國度不大,士兵不過五百,國中女子最多,男子地位低下,你小子要是學了貧道的道法,精通了房中術,去了那裏可有福了,定能橫掃精絕國,不過百年,子孫滿天下。”


    張遼眉頭一揚:“你當哥是種馬啊,再說種馬也沒那麽慘,橫掃精絕國,那還不精絕人亡。”


    “這有什麽?”小黑狗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即神往的道:“上古之時,黃帝禦女三千而白日飛升,這才是道法的大成境界啊,真是令人神往。”


    “禦女三千?”張遼掐指算道:“每天十個不休不止也得兩年才能一輪啊,那些女的真可憐,當然,黃帝更可憐啊。”


    小黑狗翻了翻白眼:“狗小子你懂什麽,那可是無上的仙緣哪,想貧道上輩子也是遊戲人間,女人無數,皆是上品。”


    看著小黑狗神往的模樣,張遼嘀咕了一聲老流忙,眼珠一轉,嘿嘿笑道:“這個元放啊,要不要哥給你找三千上等美狗,讓你大快朵頤一番,說不定能白日飛升,成為仙狗……”


    “汪嗚!”


    “哎吆!你真是狗啊,氣度!注意道家氣度!哎吆!別咬哥,哥也是為你著想啊。”


    “娘希匹!滾!”


    ……


    “險些忘了問你了,哥和紀靈、華雄打鬥時,你躲那麽遠幹什麽?”


    “江湖上最重要的就是講義氣兩個字,貧道豈能拖累於你。”


    “我呸!”


    “娘希匹!”


    “講義氣是兩個字?你不會數數吧?”


    “汪嗚!”


    小黑狗正撕咬張遼之時,雅間門輕敲,張遼打開門,一陣香風襲來,卻是胡姬酒家的主人過來招呼,看到酒家主人,張遼不由眼睛一亮。


    小黑狗也是眼睛一亮:“這個蘇嫿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咦?貧道怎麽知道她的名字叫蘇嫿……難道以前很熟?”


    張遼沒理會發呆的小黑狗,隻是上下打量著眼前進來的女子。


    這是一個風情萬種的異族女子,栗色雲鬢,眉毛彎彎,水汪汪的眸子微顯褐色,一襲天藍色廣袖合歡襦遮不住那窈窕曼妙的身姿,耳中掛著兩枚碧綠玉環,頭上高挽著的兩個環形發髻,沒有戴長紗,卻環著一串圓潤的珍珠係著長長的絲絛,精致的美玉鑲金額飾垂在額前,一點鮮紅如血的吉祥痣更添嫵媚。


    如此豔光逼人,以至於張遼一時之間竟連她的年齡也看不出來了,他兩世為人,卻還沒見過如此嫵媚而有風情的異域女子,不由連聲讚道:“早就聽聞胡姬酒家的老板娘風采絕世,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哪。”


    “咯咯咯咯。”中原人比較含蓄,胡姬酒家老板娘蘇嫿似乎還從來沒有被這麽直接的誇讚過,一時喜得眉花眼笑:“這位客人,多謝誇讚喲,但妾身不知什麽是老板娘喲?妾身很老麽?”


    她聲音中帶著一股天然的嬌柔宛轉,眼波蕩漾,嫵媚勾人,一笑起來更顯魅力四射,連整個屋子裏也仿佛突然之間充滿了風情。


    撲麵而來的風情讓張遼不禁心跳加快,不過他麵色卻是不變,蘇嫿那個問題也難不住他,當即灑然道:“店主風采當世,豈能說老?不過這老板娘之稱,既是對店主的讚譽,也是對店主的鼓勵。”


    “哦?”蘇嫿笑聲如鈴:“客人說來聽聽喲。”她明眸如水,聲音嬌柔,那一聲“客人”聽起來仿佛“可人”,讓張遼心中一蕩,在小黑狗一聲咳嗽之下,急忙收攝心神。


    他在後世多經曆酒場,對這些見多了世麵的女強人最是了解,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便宜也不是那麽好占的。


    他鼻尖嗅著陣陣沁人心扉的香風,朗聲道:“先說‘老’字,上土下匕是為‘老’,女子從商不易,處處臨敵,所以要有臨機的手段,處事當剛柔相濟,麵容如土親厚,和氣生財,而內心堅韌靈動如匕藏於下,以應對不軌之徒,斥退強權,遊刃有餘,倘能了然與此,可稱之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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