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在這個權力至上、人命賤如狗的亂世更是如此!


    關鍵是怎麽一步步擴大自己的實力和權勢。在張遼想來,無非有幾個因素,兵馬、人才、地盤、地位和名望。


    如今自己跟著董卓,未必能獲得什麽好名聲,真正能提升的還是兵馬和官秩。而且董卓多半難以長久,自己對於未來的長遠發展也必須考慮了。


    無論如何,跟著呂布是沒有前途的,將來是不是還像曆史上原本的張遼一樣投靠曹操混一輩子,或者更早一點向曹操靠攏?


    實際上張遼對曹操的政治手段和遠見謀略還是很佩服的,投靠曹操未必不是一條安安穩穩的路子,但左慈卻提醒了他。左慈評價,三國時代有三大狠人,董卓、曹操和司馬懿。不過這三個狠人也有不同。


    董卓的狠是外在的,張牙舞爪,讓天下人皆知,讓天下人皆畏懼。


    曹操的狠是內在的,突如其來,一擊必殺,當你知道他要對付你的時候,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而司馬懿的狠則是隱忍的,一般人永遠不會知道,而他本人忍一輩子也就狠那麽一次,但那一次卻是可怕的。


    不提司馬懿那個小屁孩,如今估計也就十來歲,隻說曹操。


    如果是原本張遼穩重縝密的性格,在曹操手下混能落個好下場。但如今張遼卻知道自己的性格,有點虎,好衝動,止不住就會鬧出一些事,如果將來到了曹操麾下,很可能就像不知不覺得罪了這個梟雄,無聲無息一刀哢嚓了自己。


    用左慈的話說,被曹操哢嚓的概率超過百分之九十。


    相比較而言,董卓至少比曹操好對付一點,曆史已經證明,王允加呂布就坑死了董卓,但這二人組合到了曹操手下怕是隻有吃灰的份。


    隻是董卓本身也是個喜怒無常的家夥,也不能過於依賴,一切還要靠自己。


    一定要充分利用好在董卓麾下的這段時間,積蓄兵馬,打出名聲,這樣在董卓失敗後,自己才有可能乘勢而起,獨立成為一方諸侯,掌握權柄,自主生死,造福一方,如果能進一步把這將來的天下由三足圓鼎變為四足方鼎,與孫曹劉並列,那也不枉此生了。


    至於更進一步統一天下,憑借左慈這個三國通,自己謀劃得當,多拉攏些謀士和猛將,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當然,這些都是比較長遠的打算,眼下,關東諸侯討伐董卓在即,天下大亂將始,自己還是盡快積蓄實力,主要是訓練出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要實現這個目標,僅僅幾個月的時間相對來說還是很緊張的。


    好在還有幾個月,隻要自己先將手下兵馬操練出雛形,到時候關東諸侯起兵,正好借此在戰場上曆練。正因為關東諸侯的兵馬也是臨時招募的郡兵和新兵,戰鬥力也不強,所以自己的兵馬才有機會磨練。反之,若是對上董卓的精銳,自己恐怕根本沒有磨礪兵馬的餘地就被一掃而光了。


    總之,要想成為生死自主、掌握權柄的一方諸侯,仍是任重而道遠,眼下還是現在董卓手下積蓄實力和地位,路要一步步走。


    張遼琢磨著,自己現在是平津司馬,毫無疑問,下一步自然是去駐守小平津關了。


    小平津關,作為曾經不甘平淡的張遼,腦子裏自然對這個地方有所認識。


    說到小平津關,就不得不提到雒陽的地形和雒陽八關。


    雒陽城因位於洛水之北故名洛陽,又因漢屬火德,劉秀定都洛陽後便將都城改為雒陽,而雒陽城連同周邊河南尹地區是塊盆地,西靠秦嶺,東臨嵩嶽,南望伏牛山,北依王屋山,又據黃河之險,八麵環山,五水繞城,河山拱戴,形勝甲於天下。


    中平元年,也就是六年前,黃巾亂起,靈帝任命河南尹何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軍和北軍五校尉營屯駐都亭,以鎮京師。何進依據雒陽地形,於雒陽四周設置了函穀、伊闕、廣成、大穀、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八道關口,置八關都尉,以統領八關軍政事務,拱衛京都。


    雒陽八關之中,孟津關和小平津關均在雒陽城北麵的邙山北麓、黃河南岸,是依據兩個大渡口而建,與河內郡隔河相望。


    張遼從河北募兵回來時,就是從小平津關返回的雒陽。


    小平津關與雒陽城之間隔著綿延邙山,此時袁紹、曹大等人剛逃離雒陽,距離關東諸侯起兵討伐董卓應該還有幾個月,正好能在小平津清淨一段時間,好好練一練武藝,先將那華雄吊打一番,出了胸中惡氣,再馳騁沙場,與天下英雄一爭長短,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張遼一邊想著,騎著象龍不知不覺出了雒陽城東南的開陽門,開陽門繼續向南路過太學門前四十六塊石碑林,碑林前停了不少車馬,很多文士儒生都在此滯留。


    張遼也停下來看了一番,這四十六塊石碑每塊高一丈許,寬四尺,頗為壯觀,而內涵則更為豐富,刻的是赫赫有名的熹平石經,也是最標準的官方儒學經典。


    熹平石經是漢靈帝熹平四年,也就是大約十五年前,時任議郎的蔡邕有感於經籍距聖人著述的時間久遠,文字錯誤多,被俗儒牽強附會,貽誤學子,便是在考試時也因為所學經文的差異造成不少紛爭,於是與五官中郎將堂溪典、光祿大夫楊賜、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張馴、韓說、太史令單颺等人奏請正定《六經》的文字。


    靈帝批準後,蔡邕以隸書將《書》、《詩》、《禮》、《易》、《春秋》和《公羊傳》、《論語》儒家七經寫在碑上,讓人刻錄,共曆時九年而成,刻好立在太學門外,成為儒家一大聖地。


    在太學前稍作滯留後,張遼繼續南行,他一路上經過的地方,都是緊鄰雒陽城的繁華區域,居住的都是富戶豪強,大街夾小巷,人來人往。


    雒陽作為大漢最繁華的城市,金市和馬市是東西兩市,而張遼現在走的這一段算是後來發展出來的南市了,雖然沒有金市和馬市那麽喧鬧,但仍然有不少酒肆、館舍、貨鋪,甚至還有一家章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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