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此鄭重的天極,恒鷹笑道:“哈哈!好!我就相信你!”說著一拳擊在天極的肩膀處。


    天極被他這代表著友好的一拳打得差點站不住,不過他還是勉強穩住,並挺了挺胸脯道:“男兒當如此!”


    第二日,天極到十七的房門外轉了一圈,見室內的血水已經不見,一個完完整整的十七正坐在那裏,而門口的結界已經消失,心中大喜,便走了進去。


    “十七,你沒事了?”天極看著十七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一個大美女,話也很是溫柔。


    十七睜開眼睛,打量了一眼湊在他跟前的天極,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今天有病吧!”


    哪知道天極卻不像往常一樣,而是撫掌笑道:“哈哈!會罵人,看來是正常了。”


    十七白了他一眼,不過眼底卻難得地有一絲笑意閃過。經曆過一次生死之後,人與人的關係便會有本質的變化。不過十七接下來的話確實讓天極不由得再次朝傍邊縮了縮。


    那小子居然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道:“真是可惜了,這次你居然沒有死成,看來隻能等下次機會了。”


    “別,別,別急!下次機會沒了,還有下下次的,機會很多的,你不用急於一時……那個我去看看恒鷹的傷勢是不是好了哈!你也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兒就會精師營。”說完,天極便跑了出去。


    蝶幽和恒鷹跟隨天極等人回到了精師營,當他們回來的時候,茲哈特營長正在考慮著是不是該給他們立幾座墓碑以表哀悼。


    “啟稟營長,領袖回來了。”一個營兵跑了進來,向他報告。


    “哦!回來啦?回來了正好,讓他以前來商量一下他們的墓地建在哪裏比較合適……恩?什麽?你說天極那小子回來了?”茲哈特眼睛鼓得大大的,很是不可思議,仿佛他看到了魚兒在天空中遊泳。


    “沒錯,是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了蝶幽和恒鷹。”


    “真的?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有幾分本事的嘛!很好!很好!走,走,走!我們去迎接一下!”說著,茲哈特便起身出了房門。


    天極等人趕回精師營的時候卻見茲哈特老遠就引了上來,滿臉都是讚歎的笑容:“哎呀!真是年少出英雄啊!不愧是邪皇繼承人,能力就是非同一般,屬下佩服得五體投地!屬下相信,有您的英明指導,我們要戰勝巫妖皇也不是鏡花水月啊!”


    天極在心裏將這老狐狸狠狠腹誨了一通,但是他臉上卻是也笑得很溫和:“哪裏!哪裏!如果沒有茲哈特營長堅守住精師營大本營,我們也不敢放心一搏,營長才幸苦了。”


    天極這話可是明裏在表揚,暗地裏卻是在罵:你個老家夥,就知道躲在窩裏不出來,還好意思說!


    茲哈特臉皮似乎不薄,聽天極這麽一說,連忙道:“是啊!你們這一走,我也是很不放心的,一直在派人打探你們的情況,一旦你們遇到危險,我這邊就會立馬出動。唉,為此我這兩天都沒睡過覺。”


    天極那個無語,這老東西太會順杆子爬了吧!自己差點掛了的時候怎麽沒看到營救的啊!不過他決定忍了。


    一行人回到洞穴內,天極等人雖然在山洞裏已經稍作休息,不過還是需要休養的。於是安頓好蝶幽和恒鷹後,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


    天極睡了一覺,剛爬起來,就發現氣氛有點不一樣。好像精師營在外放哨的人都已經被召回來了,而且很多人都在忙裏忙外搬運著什麽。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要開會?可是沒說今天要開會啊!懷著猜測,天極去了茲哈特的房間。


    當天極進了茲哈特的房間時,他正在翻著一卷案宗,神情間透著一些哀傷。天極一陣恍惚,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麽個比狐狸還有精明的老不死的居然會露出這種表情?


    感覺到有人進來,茲哈特輕輕將案宗推到一幫,抬眼看到是天極,便站了起來:“領袖可是休息好了?氣色看起來不錯。”


    “恩,我沒什麽事了。對了,外麵的人在幹什麽?怎麽精師營的人都回來了?今天不放哨麽?”天極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茲哈特聽他這麽問,便把目光放到屋外,滿懷感傷地說道:“今天要送一位朋友離開,當然得全體精師營的成員都要來的,這是我們精師營一直以來的規矩。”


    天極一愣,看了眼剛才赤木正在看的案宗,卻發現原來那是赤木的資料:“你,你是說你們是在給赤木做哀悼?”


    “恩,沒錯,我們妖界有個傳說,傳說一個妖族如過在他死後有很多人能替她哀悼,那麽他的靈魂就會轉世到他身前最希望的身份。赤木是個好漢子,希望他下輩子不要來精師營這種地方了吧!”茲哈特歎了口氣:“一會兒我要去主持儀式,如果領袖有興趣就來看一看吧!”說著,他就要出門。


    “等等!營長,我有個不情之請。”天極卻是叫住了他。


    “哦?什麽?”茲哈特轉過身來。


    天極深吸一口氣:“我想請求您允許我來主持赤木的哀悼儀式。”


    “你?”茲哈特一愣,顯然沒想到天極會提這麽個請求。


    “是的!赤木的死是因為我堅持要救二護衛造成的,而且,我既然是妖族繼承者,我代表邪皇像赤木致哀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能成全。”天極說得有些激動。他無法忘記這條真漢子那憨厚的笑臉。


    “那……好吧!”茲哈特猶豫了一小會兒,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了。


    天極沒想到,當他跟隨著茲哈特道了石洞大堂時卻發現東琳、水月、十七、蝶幽、恒鷹居然都在。而且他們一個個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天極走過去,有點難掩的激動:“原來大家都來了。”


    東琳卻是瞟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我還以為你這個沒良心的不來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茲哈特已經走向了大堂前方,麵向精師營所以人朗聲道:“赤木組長的戰亡,大家都深感哀痛。為此,領袖大人將親自來主持本次哀悼。”


    茲哈特剛退下去,天極便走了上去。


    “你……”東琳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要跑去主持,一時竟不知說什麽好。突然,她覺得這個小子真的不算太無恥。


    天極是第一次一起麵對精師營兩百多人講話,而且還是在這種場合,還是頗有感觸,雖然精師營人少,但是他們唯一能夠都聚集在一起的機會卻是有隊友戰亡的時候!


    “各位兄弟,赤木是我們大家的朋友,他的戰亡我很悲痛。”天極聲音很低沉,頓了頓才繼續:“但是,逝者已矣,我想赤木一定不希望我們在這裏沮喪流淚,我們的任務還很艱巨,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赤木,是一位英雄,他是鐵錚錚的漢子!為了他用鮮血鋪墊的道路,我們也要一往無前!”天極平緩有力地說著。


    在場中沒有人說話,他們都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如果精師營出手了,赤木的命應該就可以挽回吧!畢竟,先不說赤木曾經立下的種種汗馬功勞,而一位組長級別的人戰亡,這對精師營來說都是一個巨大損失。先前的患得患失,原來換來的是更大的犧牲。


    哀悼會一直是在壓抑而沉重的氣氛中度過的,就連蝶幽和恒鷹也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他們在妖皇島的身份比精師營高貴得多。但是麵對這位跟自己本毫不相幹,卻為了自己犧牲掉性命的男兒,他們又有什麽繼續驕傲的理由呢?


    哀悼會一結束,天極就回了房間,雪初還在沉睡,看得出來,為了治療恒鷹的傷,她也消耗了太多的體力。


    天極看著可愛的雪初,卻發現她的身體似乎長大了,原先那木盒居然隻能勉強夠她躺著。天極心想,雪初的成長也太快了吧!這才幾天?於是翻開《異獸錄》,其實他一直沒多少功夫來好好研究這本書。


    現在細看了一下才發現原來這妖靈獸每次使用完治療技能後,就會進入休眠。在休眠的過程中,能力就會提升,並且成長。而且,使用的治療力度越強,她們休眠的時間也越長,能力提升也越多,成長也越快。


    就在天極發現這本《異獸錄》越來越有趣的時候,卻聽到有敲門聲,心想自己多少年來好不容易舍得好好看一看書,這可是第一次啊!自己的第一次居然就這麽被人給糟蹋了。


    “請進!”雖然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人給糟蹋了,但是他還是得讓這糟蹋了自己的人進來。


    茲哈特一進門臉上就陰晴不定,看得天極怪別扭:“營長有事?坐下說吧!怎麽突然變得像個小媳婦似的?”


    茲哈特幹笑了一下,便在天極對麵坐了下來,似乎是在想什麽措辭般,隔了一小會兒才道:“領袖,上一次的事情,我後來想過了,我們精師營的確過於保守,才導致赤木組長戰亡。我今天來是想說,以後如果有什麽任務,我們一定不會再推遲了,我剛才也跟幾位組長商議了一下,他們基本上都很讚成。”


    天極卻是在心裏暗罵了這幫子混蛋一番:自己等人拚死把蝶幽和恒鷹救了出來,你們看著能爭取到七護衛的支持,贏麵大了,就蹦出來說不推遲。如果失敗了呢?我才不信你們還會怎麽決定!


    心裏麵是在罵,可是他臉上卻是在笑:“我一直都很相信精師營能的戰士們的,有了營長這番話,我就更相信了。”


    “嗬嗬!哪裏哪裏!應該的,應該的!”茲哈特笑得不太自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很有馬後炮的感覺,但是身為一營之長,他也有他的苦處。


    “恩,那我明天把蝶幽和恒鷹找來,我們再商量一下後麵的事請,天色也不早了,營長請回吧!我也有些困了。”


    天極真的有點疲憊,剛經曆了一次生死之戰,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能力還是很淺薄的。那個男孩的實力就已經超出他的想象,若不是自己僥幸駕馭了破天,那估計現在大家已經集體跟著十七去地府了。接下來的事情還很多,自己到底能不能夠代領精師營達到目的,這個他不想去想,因為想不想都必須去做!


    既然天極已經下了逐客令,茲哈特也不便久留,起身告辭一番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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