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法通萬法通,韋一笑心中豁然開朗,悟通了心中有劍,處處既劍的道理。這番道理其實就是“招是死的,人是活的”的延伸罷了。韋一笑前麵對這個已經有所領悟,所以現在被一點撥,一開竅,自然是很快的就悟通了這一劍道至理。


    韋一笑心潮澎湃,內力激蕩之下,以指為劍,向那老者刺去。雖然以手做劍,短了幾分,但是手的靈活度卻非是手上拿著兵刃所可以比擬的。他原本出招的度就快,這一下一手做劍,更是如臂使指,意到招到。


    那老者也是吃了一驚,心道這小子到底是從什麽地方練成這麽快的度。不躲不閃,“啪”的一聲,他手上的樹枝忽然斷裂成幾塊,箭般向韋一笑射去。竟是反守為攻。韋一笑變指為掌,向前一拍,將樹枝拍的粉碎。


    “好!小子看招!”老者忽然間右手宛如流水,飄逸之極,仿佛不帶一絲凡間之氣。左手卻沉窒之極,好象托著幾萬斤的泥沙一般。兩手同時呈現出如此大相徑庭的招式,卻又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右手輕靈,左手沉重,簡直就是將兩種極端結合到了一起,讓人有不知所措的感覺。最高明的是,兩手好象交叉遊動,讓你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手先出,哪手後出,或者就是兩手一起出動。


    這一下韋一笑可就為難了。對方招式看似合一,卻又呈現出兩種不同的形態,若是單用一招的話,那根本就沒用,因為破了一招,對方還有一招等著你,而且兩招還必須同時破解。但是一個人急切間又如何能夠出兩招來呢。若是分開出招,韋一笑自問自己還不能用兩手將兩種不同的招式使用的如此恰倒好處。而若是閃開,卻又會被逼為下風,原本武功就略遜一籌的韋一笑再處下風可就很難再扳回來了。


    韋一笑一時間腦海之中閃過千招萬式,心道若是有老頑童的雙手互搏之術好了,就完全可以使用兩種不同的招式來禦敵。而且若是有重劍在手韋一笑也不會如此的憂慮,完全可以憑借著重劍無堅不摧的特點不管不顧的一劍刺過去。但是現在是空手,他手上並沒有重劍在手,那破敵自然就無從談起了。


    他想來雖然繁複,其實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轉眼之間那老者的雙掌就到了韋一笑的身前。韋一笑大喝一聲,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忽然齊手射出,空氣之中“哧”一聲,六道至堅至銳的劍氣從他手指上射出。自他練成以來,很少用過的六脈神劍終於出手了。原來他思來想去,竟然想不出一招可以很完美的對付老者這一招的招式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將自己的最終的絕招六脈神劍使了出來。


    六脈神劍至堅至利,正是用來攻堅強的不二法門。而且一出就是六指,可以說是全方位的出擊,不管對手從哪個角度出手也好,都是可以攔截下來。用來對付老者奇怪之極卻又厲害之極的招式正是綽綽有餘。


    老者經驗老到,一聽到空氣之中的破空聲和韋一笑出指的動作,立時便知道碰上了厲害無比的指勁。而且看情況,還是六指齊出,以他的豐富經驗,竟然急切間也想不出來到底有哪門指力可以達到這樣的強度。


    指力和掌力相觸,立時抵消無形。兩人身軀都是微微一晃,各自讚歎對方內力深厚。老者卻被激起了好勝心,要知他這門掌法可是號稱不敗的掌法,自他練成以來還從來沒有用來對敵過,想不到竟然出師不利,打了個平手,這讓他如何能夠甘得下心。


    “好指力!再看下一招!”老者身形一閃,已然欺近身來。堪堪近身,忽然間手足齊動,左掌右拳,雙足頭錘、連得胸背腰腹盡皆有招式出,無一不足傷敵。這些招式都很怪異,而且還都是出人意料之極的招式。若是平常招式,隻怕韋一笑已經一掌劈了出去,任是誰人也抗不住他的一掌。但是這老者卻不同,乃是功力深過他一分的絕頂高手,一舉手投足之間出的招式莫不有絕大的威力,實在是非同小可。


    如此急切間全身皆是攻敵的招式,偏又淩厲無比,蘊涵有絕大的威力。繞是韋一笑出招度快如閃電,也是忙了手忙腳亂。雙手連連顫動,一眨眼間的工夫,手上六脈劍氣已經向老者雙手雙腳,胸背腰腹等部位連出了十餘指,方才將老者的招式一一的化解。


    繞是六脈劍氣無堅不摧,但是急切之間出了十餘道,也是勁力大衰,那老者身軀一抖,連連幻動身影,也就將襲身的劍氣全部化解。


    如此一來,兩人又是戰了個平手。剛才的兩招,兩人出手快無比,也就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但是其間變化之莫測,招式之匪夷所思,更是令人眼花繚亂。


    兩人一觸即分,那老者還待再戰,神雕一聲長鳴,迅的插入了兩人中間。翅膀撲翅幾下,昂鳴叫幾聲,似乎是在講和。兩人隨即罷手不鬥。


    韋一笑與老者相視一笑,也就罷手。雖然都有意猶未盡的感覺,但是既然神雕做這個和事老,那就罷手不鬥了。


    韋一笑道:“雕兄,你怎麽來了。”又道:“我來為你介紹一位前輩給你認識,這位前輩武功卓……”


    他還沒有說完,卻見那老者已經恭恭敬敬的向著神雕作揖道;“楊牧之拜見神雕前輩。”神雕昂著頭,頗為驕傲的鳴叫了幾聲作為應答。這一下頓時讓韋一笑目瞪口呆,張著口:“這……這……”


    看到韋一笑的樣子,老者也就是楊牧之哈哈大笑道:“小兄弟,這位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要拜訪的前輩了,怎麽樣,現在你應該相信楊某沒有說謊吧!“


    韋一笑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麽。心道:“我哪知道你說的老前輩竟然就是神雕啊,要是早知道話,哪裏能夠生這樣的誤會。不過,不打不相識嘛,要不是打一架。我哪裏能夠見識到天下最頂尖高手的風采,也學到那麽多呢!啊,等等,他說神雕是他的前輩,又是姓楊,莫非他就是傳說之中的楊過傳人?”


    他看了那楊牧之一眼,道:“不知道老前輩高姓大名,小子和前輩打了這麽久,竟然還不知道前輩的名諱,真是該死!”


    那楊牧之哈哈笑道:“老夫姓楊,名牧之。小兄弟剛才沒有聽清嗎?”


    “這個……小子不是這個意思。看前輩跟神雕如此熟絡,又是姓楊,小子大膽要問的是老前輩跟大名鼎鼎的神雕大俠――楊過楊大俠是不是有什麽淵源?”


    楊牧之收斂笑容,正色的點點頭道:“不錯,神雕大俠正是家父。難得小兄弟竟然還能夠記得家父。”


    韋一笑臉上露出笑容,心想這人果然是楊過的後代。想來他剛才使的那路又怪又難對付的掌法就是傳說之中的黯然**掌了。想不到我竟然也有這個機會見識一下這大名鼎鼎的掌法。而且還使了另一門曠世絕學六脈神劍跟它打了個平手。真是幸運啊!“


    兩人還要再說,神雕忽然咕咕叫了幾聲,伸嘴啄了兩人的衣服一下,然後大步向山穀走去。兩人也醒悟過來,連忙跟著神雕向著山穀走去。在路上,韋一笑方才知道楊牧之來這裏是來看望神雕的。神雕被楊過呼之為雕兄,所以楊牧之這個楊過的兒子自然便隻有喊神雕為前輩了。楊牧之其實是被神雕看著長大的,跟神雕向來親切。後來楊過死後,神雕離開了古墓,楊牧之也在武功大成之後出墓四處遊曆去了。但是每年楊牧之都必定要到這個山穀來看望一下神雕,而且還可以緬懷一下先人。這次很不巧的便碰上了韋一笑這個家夥,兩人不明不白的打了一場。但是這一場架打下來,兩人卻都是高興非常,很有知己的感覺。特別是楊牧之幼承楊過的指導,武功修為自是不同凡響。加上天資過人,所以三十多歲的時候武功就已經達到了頂峰。所以他這十多年來,雖然名為遊曆,其實最主要的就是心中太過寂寞,找不到對手的寂寞。想不到竟然在這裏碰到韋一笑,而且對方年紀之輕,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讓他頓時起了相當大的興趣。


    兩人一路說著話,很快就到了神雕歇息的山洞。稍微休息了一下,深感沒有過癮的兩人又戰了起來。兩人都是精力過人,內力深厚之輩,斷斷續續的,這一戰就是七八天。這七八天下來,不但楊牧之大喊過癮,韋一笑更是受益非淺,武功更家精湛的同時,去意卻也漸漸的增加。


    屈指一算,他從受傷到遇見神雕,已經差不多有了十天。還不知道毫不知情的阿蓉和師傅怎麽樣了。自己忽然之間失蹤,怕是兩人都已經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了吧。而且成昆等人既然埋伏下來對付師傅,知道等錯了人的成昆,還不知道要安排什麽樣的計策對付師傅呢?


    韋一笑如此一想,深為師傅和阿蓉的安慰擔憂,便再也沒有閑心和楊牧之神雕如世外閑人一般在山穀之中常住了。對楊牧之說明了情況之後,一人一雕知道韋一笑有要事,便也沒有深留,便把他送出了山穀。


    走的時候,戀戀不舍的楊牧之對韋一笑道:“小兄弟,以你現在的武功,可以說縱橫江湖,再也沒有敵手,但是年輕人切忌鋒芒畢露,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催之。人還是韜光養晦的好啊!老夫話說到這裏,望你好自為之。這些話也不用我多說,你這麽聰明,想來應該想的透。嗬嗬,以後事情完了,可要多多的回來啊,我和神雕前輩,可等著你呢!好了,你早點上路吧!“


    韋一笑跟一人一雕告別。在路上細細琢磨著楊牧之的話,心道:“楊前輩說的可是至理名言呢。我照做就是。“回想自己自來到這個世界的路程:幫自己家開酒店,然後隨著風魔入西域,藝成下山入懸崖底下練九陽神功、先天功。三年後出山收三仆,闖昆侖派,在英雄樓大戰番僧,後又遇阿蓉,奪屠龍刀,再見師傅風魔,受他老人家的托付殺成昆,然後被錯消息誤導去打探成昆的虛實,卻中計被人偷襲,然後遇到神雕,然後吃蛇膽練功。這一切就像是夢一樣,快無比的便過了。而自己似乎還是一事無成。恩,不對,確切來說,自己這六年來到好象是現代的去出國深造了一般。嗬嗬,對,就是深造。現在可以說已經學成歸來了。


    他想到這裏,又細細的琢磨了兩下楊牧之說的“韜光養晦”的話,心中一震,道:“是啊,自己也應該回家去看看,然後韜光養晦,慢慢的展自己的勢力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要解決少林明教召開的黃鶴樓英雄大會這件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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