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艾小青怎麽盤問,王艾都抵死不認。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王艾和許青蓮現在確實隻是朋友關係,頂多算是比較好的朋友。別說年僅12歲的許青蓮壓根還想不到這些,即便是王艾也沒有很執著,對許青蓮他更多是好奇,因為王艾未來的選擇餘地要比以前大多了。所以這事兒就糊弄過去了。


    一整個寒假,王艾除了和同樣放假的尤紅、林嬌林龍等同學聚會了一次之外,就和上學相差無幾了。白天的時候在家自習,讀教科書、課外書、做筆記,一早一晚和李林一起帶著裝備到青年街小學練球。畢竟是放假,時間更自由,王艾的射門技術提升的更明顯了。


    再開學之後一切順利,時間就漸漸到了春暖花開的五月份。


    王艾和許青蓮的信件仍舊來往不絕。而許青蓮一家的關係也終於走到了拐角。一家三口尤其是許氏父女兩個通過近兩年的摩擦和冷戰,終於感覺到這種關係必須進行改變,已經無法維持下去了,一家三口都非常難受。


    在許青蓮的信件的描述裏,王艾知道,他們父女二人進行了一次非常冷靜也略微冷淡的對話,最終兩人傾向的解決辦法是:送許青蓮上寄宿學校。


    既然怎麽也無法相處融洽,那不如適當的拉開距離。


    但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營口沒有寄宿學校。要上寄宿學校就必須到外地去。而到外地,一個12歲的女生實在無法讓人放心。


    老許鋼鐵是鋼鐵,但不是冷血。


    王艾察覺到這一幕的時候,覺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通過這麽久的了解,王艾認為已經大致搞清了許青蓮成年後當小三的原因,千言萬語就一句話:不相信婚姻。


    而中國社會的主流觀念是:不想結婚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以許青蓮的視角來看,這就是一個悖論:不想和她結婚的甜男,隻是貪圖她的身體,居心不良,她自然不會接受,而想和她結婚的正常男人,她又不想結婚無法滿足人家的要求。就是說,不想和她結婚的不是好男人,好男人的結婚要求她又滿足不了。


    中國社會的主流文化具有強大的融合能力,總會不知不覺的同化邊緣人,像不少年輕人都曾宣誓要成為丁克一族、不婚一族,結果最後能堅持下來的寥寥無幾。


    但許青蓮恰恰就是個能堅持下來的。而要找到同樣真正的不婚一族來結合,可就太難了。就像中國的丁克一族其實絕大多數不是真的想丁克,而是出於種種原因無奈而已。


    也許她想感受一下愛情,也許她想要個孩子,也許隻是滿足生理需求,但不管怎麽樣,找一個不會和她結婚的,她又能看得上的人才是讓她最舒服的。在她不顧他人看法堅決當小三之後,還曾經托閨蜜給關心她的同學轉述:她很舒服自在……這很可能說的是真話。根據王艾的殘存的一點記憶,去調查那個中年商人的同學回來說,那個商人沒多少錢,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關係,但是個好人。不離婚的原因就是為了孩子。


    王艾覺得,應該扭轉一下許青蓮的這種對婚姻的悲觀態度。無論怎樣,既要享受愛情,又要保持自由的小三兒之路隻是表麵的美好,絕對是一條歧路。而許青蓮除了這件事兒上歪了,其他方麵都是很正的人,說是不在乎,哪能真的不在乎?冷暖自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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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艾收到許青蓮的這封信,思考了兩天,打了幾個電話,隨即向輔導員請假,帶著李林回了遼陽。


    先是到一高中拜訪了金主任,又到市一中拜訪了李校長,之後又召集了笨蛋助學基金的負責人,隨後給營口方麵打了個電話。


    在5月12日這天上午,和金主任、市教育局一個辦事員、李林一起趕到了營口。到營口以後,先後拜訪了營口市教育局的一名中層幹部和紅烈小學的校長。隨後在中午的時候,一行六人來到了許青蓮的家裏。


    一家人看到這批訪客十分意外,老許就認識一個紅烈小學的校長,許青蓮也不過是多認識了一個王艾。


    由紅烈小學的校長給大家做了介紹之後,大家坐下來閑談幾句,才進入正題。


    “許叔”,王艾笑著開口:“我和許青蓮同學是去年認識的,你知道我是去年的高考狀元,到紅烈小學做了一場報告,許青蓮同學是當時的學生代表。後來我們這大半年成了筆友。”


    老許瞅著王艾,發現這孩子比同齡人高了一些,笑容自信而坦蕩,充滿魅力而真誠,就點點頭。


    “上一封信,許同學和我說她要上寄宿學校,但是營口沒有,要到外地去上。當時我就想,這一定讓許叔你覺得為難。上寄宿學校是好事兒,校園封閉,有利於學習,但是外地太遠,又不方便你照顧。”


    王艾回避了父女關係不和諧這個原因,強調寄宿學校的學習提高優勢,給老許留了個台階,果然老許點頭道:“是啊,我也是一直擔心這個事。”


    王艾笑道:“去年我當了這個高考狀元後,我們遼陽市裏頭方方麵麵對我挺照顧,我用上麵給我的狀元獎金也搞了一個教育基金。所以,我想可以讓許同學到遼陽一中去讀書,一中是遼陽的唯一的重點中學,也是一個寄宿學校。不少本地的農村孩子就是寄宿在學校的。我雖然在北京上大學,但是我的家在遼陽,可以讓我的父母平時照顧許同學,這樣許叔你就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問題了。”


    老許點點頭沒吭聲。


    “今天我邀請紅烈小學的校長和我們營口教育局的領導,其實就是給我們做個見證,證明我確實是去年的高考狀元,證明金主任確實是遼陽市一高中的教導主任,而我們市教育局的幹部也來了,證明我們不是人販子。”王艾笑道。


    眾人哈哈一笑。


    老許也笑了笑,這一點他是相信的,自己女兒再漂亮,也犯不上紅烈小學的校長和營口市教育局的幹部來“下海”,人家說的肯定是真的。


    “許叔你要不放心,可以跟著我們一起到遼陽去走一趟,你親眼看看再決定。”


    老許點了點頭,這個方案看起來是最適合的,這個高考狀元和自己女兒是筆友,交情應該是不差。按照這個金主任所說,人家家裏有錢有勢有地位,自己女兒去了照顧的肯定差不了,人家小狀元特意從北京人民大學請假回來辦這個事,誠意是足夠的。


    雖然老許覺得就這麽把女兒“送給”陌生人了有點不放心,可左思右想,這也許是最好的方案了。真要讓女兒到外地讀書,拜托給自己的遠親、朋友、曾經的同事就安心了嗎?恐怕還沒有送到遼陽這個小狀元家裏更安心。


    且不說小狀元這個名頭本身就是巨大的保證,人家還特意請來了一高中教導主任、遼陽市教育局幹部作保,這可比隨便拜托一個人安全多了。


    所以,老許糾結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果斷的跟著王艾一行人到了遼陽。遼陽這邊辦事很痛快,到市一中一看,確實教學環境很好。一把李校長親自接待,一年二班插班就讀,班主任出來和藹的說了幾句話又回去上課。老許眼睜睜瞅著一中這邊給許青蓮收了學費、開了收據、落了學籍,發了學生證、書籍、飯卡,分配了宿舍。


    送老許上火車的時候,老許終於嘴唇翕動著,眼圈紅了,陰差陽錯到現在,可怎麽也是自己的女兒,養這麽大,說走就走了。


    許青蓮抹了抹眼角,給了父親一個燦爛的笑容。幾年的摩擦冷戰下來,父女二人都意識到,這也許就是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了。


    當晚,王艾將許青蓮送到了市一中的宿舍,順路給她帶了一大堆的水果和零食好分給舍友們。


    第二天是周六,寄宿學校的同學們可以放假回家。班主任上午找許青蓮談了談心。下午的時候,王艾就領著許青蓮在遼陽市玩了一圈。兩人一般大,見麵雖少,但鴻雁傳書的已經很熟悉了。


    許青蓮沒有責怪王艾沒有問她的意見就把她弄到遼陽來,她從來不矯情,有王艾帶著,也絲毫沒有畏懼這個陌生的城市,反而像是一隻脫離了牢籠的小鳥,玩的十分開心,白塔公園、青年湖公園,西關商場,小吃一條街,遼陽博物館。作為全東北最古老的城市,遼陽的深邃的文化魅力是其他城市不具備的。


    兩人一直玩到了晚上七點,才在李林的提醒下收了心。


    “那我回去了,二路公交車是嗎?”許青蓮問道。


    王艾點點頭:“是二路,但是我覺得你應該見見你的監護人了,以後我在北京上學,你有什麽事還得找他們。”


    “王叔和艾阿姨是嗎?”


    王艾點點頭:“走吧,我家離這兒也就三站地。”


    初夏傍晚的遼陽街頭熙熙攘攘,王艾和許青蓮各有心事,無語前行。


    後邊跟著的李林心中好笑,去年他見過這個小姑娘,怎麽也沒想到現在是這個局麵。


    到家門前,和李林道別,擰動鑰匙,打開房門。


    王斌、艾小青正在吃完飯,見到兒子突然回來,十分驚訝。


    然後,更令他們愕然的一幕出現了。


    王艾張著大嘴得意的笑著讓開身體,露出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來。


    “王叔,艾阿姨,你們好,我是許青蓮。”


    王斌和艾小青兩口子心中是崩潰的,寒假時候的問話還沒忘呢,兒子居然不聲不響的把人家小姑娘拐回家了!


    艾小青拉著許青蓮說話,王斌給了王艾一個眼神:兒子,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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