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黃維新專門找到德仁,發出鄭重其事的邀請:張老師,我和媳婦邀請你下班以後,到我家吃一頓便飯。book/小說


    德仁笑笑:黃老師,都是自己人麽,何必這麽客氣?我看,這頓飯就免了吧!


    黃維新神秘地笑笑:咱們是熟人,這頓飯可以免了。可是我媳婦不行,她總想見識見識,敢於寫勸勉文章的張老師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德仁說:那,我更不敢去了,莫非你愛人認識我是要打擊報複不成?


    黃維新說:張老師,說到哪兒去了,她是要感謝你,要拜你做老師,哪裏是打擊報複,你門縫裏看人,把我媳婦看成一個胸懷窄狹的小人了。


    德仁連連道歉:對不起,不好意思,我隻是說句笑話罷了。


    沒辦法,德仁隻好答應去做客了。下午,他早早地回家,做了一大鍋棋花麵,給紅玉交待了領著弟弟複習功課的事情,給嶽父抓了幾個蒜瓣,端了一大碗辣辣酸酸的棋花麵,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向黃維新住處走去,心裏想著如何和他兩**談的事兒。他慢慢地走到黃維新門口,正要伸手敲門,門從裏麵吱扭一聲拉開了,一聲嬌滴滴的“請進”傳了出來,德仁受寵若驚地邁步進去,一張嬌豔海棠的笑臉迎了上來。德仁張目四望,卻不見黃維新的影子,不免慌了手腳,正要退出門去,一隻女人白皙的手輕輕地按住他的肩膀:張老師,坐下吧,黃維新去買東西,馬上就回來。


    德仁還想站起來:我還是在外邊等候黃老師吧。


    女人嫣然一笑,露出一排整齊好看的白牙:張老師,你不能出去。你要是站在門外麵等候,黃維新回來了,還會埋怨我慢待了你呢。《純文字首發》


    女人這麽一說,德仁走是不能走了,坐也坐不安穩了。這女人瞧著窘態百出的德仁,心裏卻暗暗地得意:原來大膽地勸人向善的英雄,其實卻是一個靦腆的老實人。


    女人衝好一杯香茶,輕輕地放在德仁麵前:坐,請坐,請上座,


    德仁正襟危坐:茶,上茶,上好茶。


    女人笑了:這樣就好。小女子名叫任盈盈,你就叫我小任,年方24歲,從小喜歡文學,因為被你的一篇勸善文章所感動,今天特備薄酒,宴請老師,目的是拜師學藝,請老師不要多想,不必多慮。我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任盈盈說著舉起茶杯,德仁也就舉起茶杯,當的一聲碰在一起,於是二人各啜飲一口香茶,然後放下茶杯。任盈盈輕輕地笑笑:老師,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拘謹了呢?請你放鬆一下,我有問題請教。


    德仁有點緊張:有話請講。


    任盈盈瞅瞅德仁,若無其事地:老師,寫文章需要素材,你的這篇文章的材料是從哪裏得到的?


    德仁吃了一驚,一時之間,無法回答。任盈盈說:老師不願意說,或者不好意思說,我也不能勉為其難了。


    德仁深沉的:小任,不是我不願意說,是不能說。蠅子飛過去都有個影影,老兩口走在校園裏,哪能沒人看見呢?看看,這篇文章寫的隻是第117章的第117章第117章的第117章,群眾遲早也會知道的。所以說,張老師寫得好,寫得對,及時地提醒我們,給我們敲響了警鍾,我們也趕到農村,向老人賠禮道歉,送了生活費,心裏總算好受了點。我們今天宴請張老師,是誠心誠意地感謝,張老師不必有任何顧慮……


    德仁確實被黃維新、任盈盈的真誠所感動,一臉嚴肅的: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


    黃維新高興地:好,謝謝你的批評,謝謝你的鼓勵,謝謝你的表揚。盈盈,上菜,斟酒,咱們開席!


    任盈盈笑嘻嘻地擺好菜,斟滿酒,舉起酒杯:黃維新,今天我就越俎代庖,做一回主人。張老師,我先敬你一杯。


    德仁舉起酒杯,與任盈盈的酒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黃維新接著舉杯敬酒,德仁也是一飲而盡。任盈盈給德仁的小碟子夾了不少的臘羊肉:吃吧,這西鳳酒還是挺辣的。


    黃維新提醒她:傻瓜,這是酒味,不是辣味。你想寫文學作品,就得學會喝酒,喝醉了酒,思維混亂,想象豐富,上天入地,胡思亂想,李白鬥酒詩百篇就是說的這事。


    任盈盈瞅瞅德仁:張老師,你說,維新說的有道理沒有?


    德仁沉吟著:有,……有一點道理,可也不完全是這樣的。要寫出好作品,首先要有文學知識,要有文學修養,要有豐富的想象能力,更重要的是還要有深厚的生活積累,愛憎分明的思想感情,愛你所愛,憎你所憎,心中時時充滿著創作的激情和熱情……


    任盈盈瞪大了眼睛,喊了起來:張老師,太難了,太難了!我還說就像維新說的那樣,喝醉了酒,胡思亂想一通,創作幾首詩歌,過過文學癮呢,沒想到還這麽困難。


    黃維新認真的:盈盈,我覺得張老師說的是他的真實體會,要不你問問,張老師寫咱家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愛,有沒有恨,有沒有艱難痛苦的思想鬥爭?


    任盈盈指了指黃維新:黃維新啊,你好精明,好鬼大,這些問題你想都想到了,為什麽不直接問張老師?卻要我來問。好,我就替你做個傳話筒,張老師,該你說話了。


    德仁還沒發言,已經有點衝動:維新,小任,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寫文章這件事情,我沒法說假話,也不必要騙你們。至於有沒有愛,有沒有恨,我隻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就能說明問題。那天晚上我聽到這件事情,衝動得不行,回到家裏,拉亮陽台的燈,提筆就寫,當寫到父母吃糠咽菜把糧食省下供養兒子的時候,眼淚像泉水一樣湧了出來……後來,我老婆出來看見這篇文章,也是淚流滿麵……再到後來,我們摟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這時,黃維新實在忍耐不住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難過得像個孩子,任盈盈也是淚眼婆娑……過了一會,黃維新說:好了,我們也懺悔過了,今後我們會好好地伺候老人的。張老師,說些高興的事情吧。


    任盈盈取來毛巾,讓大家擦了眼淚,這才破涕為笑了:維新,我不讓你追問,你偏要追問,這不,又流了一大堆眼淚。好了,不管有多的道路我走定了,今天,我就來拜師了。張老師,你坐好了,我來拜你三下。


    任盈盈要跪下叩頭,德仁攔住了:不敢當;任盈盈要抱拳作揖,德仁也攔住了:不敢當。任盈盈這才直直站立,恭恭敬敬地行了三個90度的鞠躬禮,望著如花似玉的任盈盈笑意暄然的拜師動作,德仁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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