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西安一個多月了,德仁每天都在埋頭翻閱資料,備課,編寫教案,按時講課,他懂得“要給學生一碗水,自己要有一桶水”的道理,他離開講台畢竟已經22年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這天下午,他在辦公室裏忙碌完畢,到操場上跑了兩圈,然後慢慢地散步,伸伸胳膊,擴擴胸,輕輕地錘著胸膛,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時候,和他同住一個宿舍的王建設氣喘籲籲地跑來了:張老師,把我找得好苦,別鍛煉了,快走快走,你的三個老同學看你來了,裏邊還有一個女的,長得好漂亮。


    走在路上,德仁的胸中在翻江倒海,他和同學們闊別已經22年了,今天來的會是誰呢?這時,熟悉的同學麵孔一個一個在他的眼前浮現著……女同學,該不會是月明吧?……當德仁推開房門走進去時,雙方都驚呼起來:


    啊,變了,分別20多年,人到中年,都變了,要是走在街上,我們一下子還不敢相認呢!


    餘書理稍顯尷尬,其實也沒有什麽尷尬的,他侃侃而談,好像他和德仁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一樣,瘋狂的報複似乎不存在他的身上:張德仁到農村鍛煉了十幾年,身體比過去結實多了,臉色也不錯……你回來了,好得很,大家都放心了。


    班上的高個子白金泉和德仁的關係一直很不錯,他歎了口氣:唉,張德仁,當時我看你身體瘦弱,還擔心你勞動吃不消呢,你現在終於熬出頭了。


    女同學果然是自己心愛的胡月明,其實他們六年前就在公園裏相遇了,不過現在仍然裝作20年沒有見過麵的樣子驚歎著,他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是互相關切地對望著,默默地交流著思念的目光……


    接著,從大家的交談中知道,餘書理調到外校當了黨委副書記,白金泉當了處長,胡月明當了教導主任,隻有德仁相形見絀――隻是一個助教。餘書理走過來,親切地拍拍德仁的肩膀:張德仁,我了解你,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要不是57年的整風運動,你早就當了黨委書記了,――當然你不是**員,可是根據你的表現,一定會入黨的。


    餘書理的一番話,說得德仁麵紅耳赤,渾身顫抖,餘書理哪裏是在表揚他,分明是在諷刺他,揭他的傷疤啊。餘書理是來看望他的,他真的不好再說什麽,可是一想起餘書理說他是開除公職的話,心裏還是憤憤不平:餘書理,解除勞教以後,我為什麽會跑到農村呆了18年呢?還不是因為你毫無根據地說我是開除公職嗎?


    白金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餘書理,張德仁保留公職的事大家都知道,你為什麽說他是開除公職呢?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餘書理紅著臉連連解釋:誤會,誤會,這都是曆史的誤會!


    胡月明出來圓場了:好了好了,不說這些惹人氣惱的事情了。誤會也罷,不是誤會也罷,都已經過去了,曆史畢竟翻開了新的一頁,德仁,張德仁,好好地重新開始生活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德仁也就轉憂為喜:謝謝,謝謝老同學的關心,你們能來看我,就說明你們心裏還記著這個老同學,張德仁還沒有從地球上消失……


    德仁突然悲從中來,說不下去了……胡月明拍拍他的肩膀:老同學,別傷心,一切從頭再來。好了,看看你,我們就放心了,你好自為之,我們走了。


    胡月明抬腳就走出房門,餘書理、白金泉跟了出去,德仁要送他們下樓,餘書理說:免送免送,不過胡月明你不能走,難道你們不想再談談什麽嗎?


    於是,餘書理強行把月明和德仁推進屋裏,閉了房門,拉著白金泉笑嘻嘻地走了。直到這時,屋裏隻剩下他倆,月明實在忍耐不住了,緊緊地抱住德仁就痛哭起來,德仁也很激動,可是他卻欲言無聲、欲哭無淚了……許久許久,月明從德仁的懷裏探起頭來,淚眼婆娑的:德仁,你為什麽不抱我?為什麽不吻我?為什麽不罵我?我有錯啊,我對不起你。


    德仁冷靜下來:月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現在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們隻要對現在的家庭負責就行了。月明,你不必自責,你沒有錯,和誰結婚也是你的自由。再說,當時,我已經成為人民的敵人,成為有罪之人,哪能奢望繼續享有你的愛情呢?那樣的話不是禍害了你嗎?你看,要不是曆史重新改寫,我被平反的話,到現在我還是一個農民,你能等我20多年嗎?所以,你的選擇是正確的,現在看起來,咱們誰都沒有錯。


    月明聽了德仁的一番言語,慢慢地冷靜下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臉上浮起一片紅暈,仍然像年輕時那樣嫵媚:德仁,既然這樣,咱們誰也不欠誰的了,不過我倆畢竟是初戀的情人,今日在這種情況下見麵,你真的不想表示一下嗎?


    德仁連忙拉住月明的手:月明,真不好意思,你來看我,我竟然連你的手都沒有握一握,我現在是四個孩子的父親,你也是――


    月明插話道:三個孩子。


    德仁接著說:你也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


    月明打斷他的話,覺得臉蛋紅得發燙:德仁,你真老實,而且比年輕時更老實了。我永遠記著那個夏天的晚上,宿舍裏隻有你一個人,我脫了衣服躺在你的床上,你竟然像個正人君子一樣秋毫無犯,這就使我們錯過了一次永遠相愛的機會,我問你至今後悔不後悔?


    德仁的臉紅了,心跳也加快了,不過他還是冷靜地說:不後悔,我不能白白地占你便宜。


    月明果斷地:可是,我後悔,因為我當時沒有對你作進一步的要求,你也就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今天,我就不能放過這次機會了,不管對不對,也不管對雙方家庭的責任,我隻要求你像當年初戀那樣,緊緊地抱住我熱吻一次,我的心裏才能痛快一些,才能好受一些,才能平衡一些。


    德仁還在猶豫著,月明著急了,撲上去抱住德仁,朝著他的臉蛋上嘴唇上就熱吻起來,德仁的勇氣被激發出來,緊緊地摟住月明熱烈地回應著,許久許久,倆人都流出了眼淚。月明的臉蛋燒得發燙,嘴唇也紅潤潤的,嫵媚極了,德仁看了又動了心,朝著他的嘴唇又是一陣狂吻……月明羞澀地笑著:哎呀,德仁,說你老實,原來是裝出來的,看樣子你一點也不老實,你膽大得很呢!


    德仁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狡猾地笑著:月明,你說,是你膽大,還是我膽大?


    月明說:此話怎講?


    德仁說:月明,如果你能夠像初戀時那樣脫了,我才佩服你膽大呢。


    月明捅了德仁一拳:德仁,多年不在一起,想不到你竟然變得這樣――壞。你宿舍裏不是還有一個人嗎?他回來了怎麽辦?


    德仁說:他家就在市裏,看我來了客人,回家住去了。


    月明的心咚咚地跳著:哎呀,德仁,你原來就沒安好心,把同宿舍的人打發回家了。


    德仁突然覺得心慌意亂,連連地道歉:月明,實在對不起,我隻是開個玩笑,別把你嚇著了。


    月明默默無語,走過去關了房門,德仁一句“別――別――別脫了”尚未說出口,月明已經迅速地脫了衣服,露出白皙豐滿的身體,德仁一下子驚呆了。德仁戰戰兢兢地望著月明挺起的**,白嫩的肌膚,神秘的**部位,喃喃說著:月……月明,非禮勿視,我是……做不到了……可是,非禮勿動,我……我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月明望著德仁戰戰兢兢的樣子,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德仁,你這個懦夫,膽小鬼,說話倒是挺大膽的,事到臨頭,你就畏畏縮縮的了。來,隨你的便,你愛怎麽玩就怎麽玩,我是還賬來的。


    德仁還是畏縮不前,月明著急了,撲過來抱住他,倆人就躺倒在床上了。他們像年輕人那樣摟在一起,翻滾著,玩笑著,但是德仁始終沒有脫掉衣服,他在竭力地警戒著自己:別脫,別脫,千萬別脫,就連這樣的玩耍已經超過警戒線了……


    月明看德仁這樣固執,不肯脫去衣服,她也慢慢地冷靜下來,心裏暗暗思忖:也好,就這樣玩一玩也好,何必一定要發生關係呢?既然我們的愛情是純潔的,我們的關係是清白的,為什麽人到中年時卻要抹上一筆黑墨呢?


    月明望著德仁,臉龐塗上一抹紅雲:德仁,我不強迫你一定要來真格的,那樣的話,我們今後見麵會難為情的。不過,我既然已經脫了,你不看一看,摸一摸,親一親,玩一玩,我也沒法收場啊!


    德仁這才卸下沉重的思想包袱,對著月明的身體,從臉龐到**到下體,細細地看了一遍。從上到下,細細地撫摩了一遍。這時,德仁已經衝動起來,對著月明紅潤發燙的嘴唇來了一陣暴風雨般的狂吻……


    月明突然想起來了:德仁,六年前咱們在公園會過麵,你愛人好標致,好漂亮,好年輕啊!


    德仁知道月明說的是鴛鴦,發生這樣的誤會,一時之間,他沒法解釋,尷尬得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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