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亞和戀次兩人自然是不會知道清風複雜的想法,迅速對視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屍魂界是人死後靈所來到的地方,這裏一共分為八十個街區,越是後麵的區生活越是艱難,而且我們還覺醒了靈力,一旦擁有了這種力量,就會需要食物,所以在這裏食物是很難得到的。因此我聚集了和我們一樣的一些孩子,我剛剛在你身上也感覺到了靈力,你願意加入我們的隊伍嗎?”


    “嗯。”無所謂地點頭,是啊,孤身一人的他身處何地又有何區別!


    清風不假思索的回答讓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的露琪亞頓時瞪大了眼睛:“你真的……答應了嗎?”


    或許,連清風自已也不知道為何這麽輕易就答應了吧!


    “嗯!”


    露琪亞從清風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敷衍的情緒,因為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漠到仿佛沒有一絲生氣。


    然而,露琪亞不知道的是,從波風雲突破神境決定化作‘清風’的那一刻,原有的冷漠就被仿佛看破紅塵般的淡漠所取代。現在的他,是‘清風’,就如同真實的清風,過境無痕。周圍的萬事萬物,與他攀不上半點關係。


    如此沒有半點猶豫的回答,倒是讓露琪亞對欺騙這樣單純的人有些發自內心地感到愧疚,愣了片刻,才訥訥出聲道:“其實……我們的隊伍加上你一共隻有三個人而已……你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也許是對方沒有絲毫遮掩的純淨的眼神,不知不覺間,露琪亞說出了實情。


    “露琪亞!”紅發的戀次不由得大叫道,不過當他看到露琪亞有些愧疚的眼神時,似乎多少明白了露琪亞此刻內心的感受,所以並沒有再出聲。


    清風倒沒在意兩個人之間的交流,依舊淡淡的說道:“嗯!”可那又如何,在這個世界他早已是無欲無求。過去的五年裏,他嚐試過無數的方法試圖打開通往忍界的時空之門。許是缺少天生靈體指引的緣故,整整五年沒有一次成功。


    從進入神境那一刻的滿懷希望,進而失望,最後至絕望。也許早已注定,妖瞳之子終究隻是孤獨一生。


    嗬,神麽?天朝的傳說,能夠進入神之境破立成神,就可以享用無盡的壽命。可這些遠遠不是她的期望,無論是天朝的辛玥,還是重生後的波風雲,都從未將生命看得有多重。


    正如風揚說的‘正因為生命短暫,世人才會覺得可貴’,一個失去目標和生活意義的人,生命無盡,隻會是一種折磨罷了。


    前世的她,堅信著人活著就是為了爭一口氣,而辛玥活著的意義便是將自己所領悟的奧義無限延伸,活出真正的不敗神話。毫無置疑,辛玥成功了,作為天朝前無古人的第一靈帝,她無疑成就了一代神話。隻是神話,終究是神話,幸福與否,旁人又怎能體會明白。


    就是辛玥自己,也隻是在登上靈帝的那一刻,真正地體會到高處不勝寒的空虛與茫然。也明白了當一個人失去目標後,會是何等的情何以堪。


    也正是因為如此,前世當突破神境的心魔來臨之時,她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同時亦是坦然且安然地迎接死亡的到來。


    可……上天再一次讓她失望了,靈魂重生,她需要再一次地經曆人世。幸運的是,重生的波風雲遇到了波風水門,被陌生的情緒填滿整個空虛的心靈。


    隻是上天似乎看不慣她擁有幸福,而她所謂的幸福到了最後也隻是曇花一現,仿佛那鏡中花,水中月般,終究化為灰燼。


    兀自陷入沉思中的清風自然不會注意到一旁兩人的變化,而這個時候的露琪亞還有戀次也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為什麽這個人從頭到底就隻說一個‘嗯’字?


    露琪亞想到這裏,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除了嗯就不會說別的了嗎?”


    “嗯!”幾乎是下意識地,出神的清風,依舊給予了對方一字答複。


    哐當,不僅是戀次,就連露琪亞此時都有種要暈倒的感覺,下一刻卻又忍不住自我安慰地大笑道:“哈……哈,戀次,我們又多了一個新同伴!”


    戀次滿臉黑線的點了點頭,畢竟不能不給自己死黨的麵子,不過心裏卻在想:希望這個人千萬不要智商有問題,否則他們就死慘了。


    清風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兩個人究竟在打什麽主意,現在的他對任何事物的欲望很淡,與其說是淡,不如說是沒有。不能回到心裏的那個人身邊,現在的他可謂是無欲無求,總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做些什麽,所以才會不斷的修煉,然後變強。心裏也總是會忍不住抱著一份期望,或許等她足夠的強,強大到足以與天抗衡,她便能順利找到打開忍界之門的鑰匙,回到了他的身邊。


    能不能成功不重要,隻因這是他能夠活下去的唯一目標和期望,他不會放棄更不能。


    可變強又豈是那麽容易,尤其是對於進入神境之人。除非有神馬足以撼天動地的奇遇,否則沒有個千百年,是不會有什麽提升的。


    無欲則剛,可……一個真正無欲無求的人,真的能夠永久保持一顆強大無比的心嗎?


    露琪亞和戀次帶著清風來到了兩人的住所,與其說是住所,不如說是一個暫時遮風擋雨的地方。


    清風是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簡陋的建築,別說天朝的王宮是奢華而又尊貴的,即使是在忍界的木葉村或者最為貧困的村子村民們居住的地方也會比眼前隻有幾塊瓦礫,幾捆稻草所鑄成的房子強上千倍萬倍。


    不過清風也隻在最開始的時候詫異了幾秒,接下來的時間他都很平靜的坐在隨時可能坍塌的房子中,靜靜的聽著露琪亞和戀次的對話。


    他們的對話中不時穿插著死神,淨靈庭和真央靈力學院。這些在十年前,他或許還會因為某幾個人的關係提起半點興趣,但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十年前的她。或許對更木劍八和八千流,她還是會有些許的在意,但也隻是些許,那點分量儼然不足以讓她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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