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無心插手靜靈庭的事,但怎麽說她現在也算是死神一枚,多多少少還是應該有點歸屬感的不是。


    “阿拉,這不是小貓咪麽,怎麽今天舍得出來了。”


    聽到那熟悉的調笑聲,淺草瞳心底暗叫糟糕。怎麽忘了那隻狐狸喜歡來這兒呢,依他們兩人的熟悉度,弄不好會被那家夥認出來。


    “市丸隊長。”露出招牌笑容,淺草瞳吞了吞口水望著離自己很近的市丸銀,感受著兩人截然不同的身高和靈壓差距帶來的壓迫感。


    銀長大後高了很多,也邪魅了很多啊,她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這麽漂亮的眼睛用這麽老土的眼鏡擋住,你還真是不會善待你的美麗呢。”帶著邪邪的笑容,市丸銀突然傾身向前,修長偏瘦的右手摘掉她的眼鏡。微眯的紅色雙眸突然睜開,猶若通透的紅寶石直直地望入她的雙眼,像要透射她的心靈,連同她的靈魂也要奪走一般。


    “市……市丸隊長?”從來沒有跟男生如此靠近過的,淺草瞳的大腦處於當機狀態,小臉染上緋色,背靠著略帶涼意的牆壁,讓她略略回神。


    哦,買嘎,銀怎麽會突然對自己‘出手‘的?


    “你的眼神和笑容,很熟悉呢。”很像以前某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精致的臉蛋,卻在淺草瞳尚未反應過來之前,稍稍拉開兩人曖昧的距離,又恢複他那副笑眯眯的狐狸樣。


    “是……是嗎?那是一定的,嗬嗬,誰叫我大眾臉一枚呢。”勉強地牽動下嘴角,擠出一抹笑意,淺草瞳偷偷瞄了下他腰邊的神槍,現在推開他會不會射殺掉吧。


    猶豫著伸出右手,結果還沒進一步行動便被大她許多的手握住了,傳來偏涼的體溫。


    “阿呀,小淺草你想幹什麽呢?”略帶埋怨的無辜語氣,說得好像是他才是那個被吃豆腐的受害者。


    笨蛋,還用問嗎?當然是推開你了!還想幹什麽!


    沒啥膽的某女隻能在心裏罵這隻存心逗弄人的腹黑狐狸,“我……我還有事,告辭了,市丸隊長。”狠狠心抱住一堆刊物從他腋下溜走,淺草瞳狼狽狂奔得好像後麵有幾十隻大狼狗在身後直追索命。


    “嗬嗬,小貓咪還真是可愛呢。”望著落荒而逃的某個女人,隨手將那副老土的眼鏡捏碎,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市丸銀轉身離去。


    怕被神槍射殺的某個無膽女一路狂奔,卻在拐角處禍不單行撞入某人懷裏,痛呼出聲,“我的天啦,什麽這麽硬啊!”可憐兮兮的揉著自己的鼻子,懷疑自己剛剛撞的不是人而是鋼板的淺草瞳還沒來得及抬起頭來,後麵已經有不滿的聲音招呼過來了。


    “你走路不長眼睛的,這樣都能撞到我們隊長!”


    隊長?熟悉的清冷的氣息讓淺草瞳的心一緊,如此超然的靈壓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能夠擁有,呆呆地看著那條銀白風花紗就在自己眼前,無意識地望上去。


    驀然發現多少日日月月裏刻意不去想起,那張在夢裏都不敢夢到的人,已經完完全全變成她在人世看到的樣子,墨玉依舊平靜無瀾,卻已經掩上一層死寂的冰霜,不再有任何的情感。在他黑色深潭中印著一張完全陌生的女子臉龐,嘴角勾起苦澀的弧度,她還在期望著什麽呢。


    “非常抱歉,朽木隊長,失禮了!”俯身行禮,順便遞上刊物,“這是本周的刊物請查收。”


    “下次小心點。”戴著月白色手套的手接過刊物,沒有溫度的聲音隨著主人離去消散在仍帶著冷凝氣息的空氣裏,銀白風花紗劃過優雅的弧度。


    愣愣地望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千葉的心仍舊止不住陣陣苦澀酸楚。


    笨蛋,不是答應過小雲不會再因他傷心流淚了嗎?淺草瞳,你怎麽這麽沒用,這麽…


    “哼,果然如此!”熟悉的冷哼聲從身後傳來,淺草瞳陡然一驚。連忙調整好心緒,轉過身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的樣子,衝著來人笑道:“哎呀,小雲,你怎麽來了,是想我了嗎?嗚嗚,偶太感動了!”


    “醜!”一字擊中要害,淺草瞳汗顏,後背冷汗直冒。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小雲。小雲,偶崇拜你,你就是偶的天神!


    既然被看穿,淺草瞳索性也不再偽裝什麽,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望著已消失在街道盡頭的身影,澀澀道:“呐,小雲,突然發現想要徹底忘記一個人真的好難呢。”


    “一直以為,這輩子不會和他,再有任何交集……”


    “一直都不願去想,再度遇到他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心情……”


    “心裏不停地告誡自己當事情已成定局後,再去追究因果,已無意義。最起碼對於我而言,隻要永遠不去點破那最後一層薄冰,自己的心就不至於盡碎於地。所以紫盾回來這麽多年,我都沒有問過半句當年事情的經過。我想……既然他作出了選擇,那麽,我便接受。”


    波風雲靜靜地聽著,感受著千葉情緒的起伏,不由伸手握住對方顫抖的手。書上有說過,但朋友需要安慰鼓勵的,應及時伸出援手。


    額……明顯我們的小雲童鞋理所當然地將‘伸出援手’簡化理解為‘伸手’。


    “隻不過,我沒有想過,再次看見那抹將自己冰封的冷清,卻沒有一絲的恨意。那顆原本牽掛著他的喜怒哀樂,以為早已死去的心,仍舊感到疼痛不已罷了。”


    “嗬嗬……”淺草瞳自嘲地笑了笑,接著道:“原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名卑微的逃兵,嗚嗚……”說到最後,淺草瞳再也忍不住嗚咽起來。


    眼見著對方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滴落,說沒感觸是不可能的。這就是所謂的愛,不是說愛是幸福,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麽?可為何……千葉……為如此地痛苦,而她和哥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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