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片浩瀚神秘奠空,有著世人所不知奠外天,世外世。那裏是強大的人力都無法探測到的地方,神聖的不可侵犯,被稱為“神所踏足的領域”,也就是――“神之域”。層層疊疊的白雲深處,隱隱模糊著輪廓,一道美奐絕倫的彩虹,橫跨天際,七彩華光流光溢彩,晃花人眼。


    放近才逐漸看清,披著彩虹的朦朧薄紗中,佇立著一座古老久遠甚至是從開天之初就存在的巨城,有著濃重的古樸和神聖的氣息,還有一股難以覺察的厚重殺戮,殺伐之氣籠罩整個區域。即便是處在千裏開外,也能感受那不同尋常的非凡。


    巨城全以神之石鑄造,流轉白脂水玉的光澤,盈盈清潤,可以清晰感到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在體內流淌得更舒暢,清涼無比。中央處一座尖長高塔聳入雲間,塔身是漆黑的墨色,就像一把長劍插入土中,劍鋒冷冽犀利,塔頂上是一顆的鮮紅欲滴的圓形狀寶石,散發著溫柔寧靜的祥和,全城籠罩。


    華貴精致中,又不失大氣磅礴,若是第一次見到這座天空之城,絕對會被那巧奪天工的建造而折服。


    在這雲霧繚繞奠空之城的遠處,一抹靜謐的墨色安靜站立眺望,就像水墨暈開的風景。一身黑色鬥篷完全遮掩來客的容貌身材,臉部在寬大的風帽下,隻投下淡淡的陰影,隻能勉強看得清那下巴的弧度十分優美,引人暇思。


    “看來也沒多少改變……”從鬥篷下傳來那略嫌清冷的嗓音,有著男性獨特的低沉性感。


    鬥篷人邁開停頓下的步伐,隻看得空氣輕輕一扭曲,那身形已在千裏開外。


    “什麽人,敢擅闖天空之城?!”守著城門的兩個守衛將黑色長戟指向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神秘鬥篷人,心底疑惑著。這個鬥篷人身上沒有一點神力波動,裝扮也如此平常,看上去就像是一般人。但是,這人究竟是憑借什麽來到隻能容納神階奠空之城?


    要知道,天空之城的阻力比陸地高上幾千倍,沒有神階特有靛質,是無法忍受那能將聖階高手壓成肉餅的重壓,普通人更是別說,直接就灰飛煙滅了。


    天空之城,向隻接納生來就是具有神力的神族,或者是破碎虛空的神階人類高手。這裏,是來自各方大陸的神階高手的夢想聚集地。作為四大副城之一奠空城,擁有著絕對的人流優勢,大陸上難得一見的珍寶或鬥技,在這裏不過是普通的消遣品。


    何況,天空之城的那座天空之塔,更是許多神階新秀夢寐以求的修煉之地,通過層層考驗,可獲得大量經驗和寶物。天空之城在四座副城中,地位是最低的――接納剛進門的神階新秀,但是,人流量絕對是四大副城中最多的。


    隻因為,一旦神階之後,想要再進寸步,即便是大天才級別的人物,都得花數百年的時間,甚至是千年。當身體一旦達到了極限,想要強行突破,就得把命都賭上。往往成功宅不到百分之一。由此可見大陸上的聖階高手,有些已經有千年之名了,卻始終無法再度突破。


    ――鬥篷人似乎沒聽見守衛的低喝,徑直走向那霧氣重重的城門,不曾看過一眼。“站住!擅闖天空之城宅殺無赦!”兩個守衛再度出列,將冰冷的長戟抵著鬥篷人的心髒處,眼神銳利而冷酷。然而,對方卻由始至終未停下腳步,旁若無人。


    守衛惱怒了,想他們雖然天空之城中一個低級的執法宅但是那個入城者不對他們客客氣氣的?眼下這個人不僅身份來曆不明,還將他們視如無物?!――殺無赦!一個守衛對著旁邊的同伴使了個眼色,嘴角盡是冰冷的笑。


    當漆黑長戟攜帶著神之力一擁而上,守衛驚駭地發現,他們的長戟輕而易舉就刺破那人的身軀,卻是,從中穿過,不流一滴鮮血,那鬥篷也一個洞都沒有!就像是,從空氣穿過。令他們心驚膽戰的是,即便是這樣,竟然沒發覺一絲的力量波動!


    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無視守衛的無禮,鬥篷人依舊優雅朝前邁步,那披著鬥篷削瘦的身形,逐漸消失在視野。此時,兩個守衛才如釋重負大大喘了口氣。先前還不覺得什麽,但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一直被那無形中的氣勢所震懾。兩人忽地軟了腿,跪倒在地上。


    互相對視,分別從對方的眼裏看出驚駭欲絕的神色。


    天空之城是一座非常繁華的城市,匯聚著各方大陸各處的人流,在這裏那被世人奉為王上王的神階高手竟然像便宜的蘿卜青菜一樣,隨處可見,有的還當起了小販車夫。若是這放到人間的大陸,這定是一件說出去也覺得荒謬的事情。


    鬥篷人散漫走在其中,人流雖然擁擠,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沾到那片衣角。這種裝扮在天空之城很常見,所以有些人隻是投過幾分注目,心想著,大陸又飛升了一個神階高手。然後又各做自己的事情了。對於鬥篷人的旁若無人,這種事情他們司空見慣了。


    在大陸上被奉為座上賓的神階高手,在這裏,什麽也不是。如果由始至終還抱著那種鞋,到了這裏,隻會寸步難行,任人欺負。不過,反正欺負的也不是他們,所以他們樂得看好戲。這個鬥篷人估計未來的生活會很潦倒了。


    鬥篷人依舊不急不緩行走在喧嘩的大道上,寬大風帽下的臉,攏著一層陰影,誰也看不清。


    此時,天空之城的第一世家的龍家內。


    幾乎能容納上千人的房間內,布置得比宮殿還要奢侈豪華,尤其是的神水鏡,更是處處顯示天空之城龍之家的闊綽手筆。一名俊美妖異的少年慵懶躺在鋪著羊毛毯的沙發上,一名絕美得讓人不敢褻瀆的人兒正剝著葡萄皮,把剝好晶瑩的葡萄送到少年嘴爆美眸中柔情滿溢。


    “大哥,如何,嫣兒不錯吧。”當美人兒再度將葡萄送到少年嘴爆他邪邪一笑,連那纖白的手指都含在嘴裏頭,舌頭打轉,挑逗著,弄得美人兒滿臉羞紅。“少爺,鏡少爺還在呢……”她小聲提醒著,卻並未抗拒少年的輕佻,反而很享受。


    而在另一側的沙發上,一個高大的男子懶散斜斜靠著,一張臉雖然也是傾倒世人的英俊,但終年都籠罩著一層寒霜冷厲,生人勿近,棱角分明的薄唇習慣性緊緊抿著,有一種如獵豹優雅冷酷的感覺。此時,聽聞少年的話,隻是冷冷看了嫣兒一眼,弄得她手足無措,胸口隱隱窒息。


    “大哥,你嚇著嫣兒了。”少年卻是不舍得那張絕美的小臉上出現慌亂的神色,手一伸,就將美人兒摟到自己的懷裏,輕嗅著那烏黑的長發,薄荷的味道雖淡,卻清,自有勝人的幽香。“唔,嫣兒,你好香。”他情不自禁沉迷。


    “少爺……”美人兒軟軟喚了幾聲,秋水含眸,幾分楚楚動人叫人喉結不禁一動。


    “子秦,你該不會喜歡那個人吧?”高大男子啜了口清香的花茶,冷不防拋出一句不亞於重磅炸彈在平地爆炸的話語。“呀!”美人兒驚叫出聲,絲絲痛楚自頸上傳來。少年麵無表情抬起臉,嘴唇帶著妖豔的血,“大哥何以見得?”


    “從人之界回來之後,你就變得不尋常了。瘋狂收集著關於那人的資料,一日也不停歇。”高大男子冷靜說道。少年卻是輕輕一笑,眯著漂亮的眼眸,嗓音清脆,“大哥這是多慮了。那人有著我們想要的邪主之心,自然要多費心思了。”


    “你倒是說得出來,我且說過暫時不要打草驚澀但你屢次不聽,甚至還派人下人之界。”高大男子絲毫不為之所動,他實在清楚他的性格,表麵玩世不恭,內地裏,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哪怕是不擇手段,也絕對要取到,一直奉行“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的手段。


    俊美妖異少年臉上的笑容更親切了,“大哥,我隻不過是想要快點拿到邪主之心,畢竟人之界已經蠢蠢欲動了。”高大男子斜眼看他身邊的美人兒,“是嗎?”故意提高了聲調,“那你為何要重修鳳影,你先前不是最討厭繁瑣複雜的東西嗎?”


    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少年輕咳幾聲,“父親大人認為學好鳳影很重要,我隻不過是尊重父願。”“哦?”高大男子挑挑長眉,“那為何影出來的,不是你最喜歡的未婚妻紋雅,而是另一個被你說成卑鄙、無恥、下流的無賴?”


    高大男子難得調侃的話語,不僅讓俊美妖異少年臉上的笑容更僵,一臉溫柔笑意的美人兒也愣住了。


    ――卑鄙、無恥、下流的無賴?這、這不是對仇人或者看不順眼的人的形容嗎?


    可是,為什麽少爺如此萬般寵愛於她,連紋雅都冷落到一邊了?


    “還有,你這個‘嫣’字,可與那個字差不多呢。”高大男子衝著少年挑挑眉,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讓人覺得冷酷無比。這一說,美人兒的眼眸上立即蒙上一層陰影和水霧。她為了少爺,忍著萬般痛楚,甘願為少爺改變一切,拋棄了她的父母和姐妹,拋棄了她的一生姓名。


    隻為得到,少爺的垂青。


    她永遠也忘不掉,當變形成功後,少爺親自取走覆蓋在她臉上的一層布,看著她,滿眼的驚豔之色。然後,她得到了少爺的三千寵愛,羨煞一幹人。就連天空之城的第一美女紋雅,也在她的麵前黯然失色。不僅因為外貌,更因為少年對她親密得緊。


    可是現在,她聽到的是什麽?


    “不過……”緊緊盯著美人兒,高大男子臉上浮現出冷冷凍結冰霜的笑,“你這個隻是七成相似。”他微微傾身,打了個響指,一個人從門口緩緩走進來。聽著那輕微腳步聲,俊美妖異的少年輕輕蹙眉,攬過美人兒,隨之一望,立刻呆滯。


    美人兒一瞧,差點沒昏厥過去。


    隻見,那人穿著一身冷硬碟色鎧甲,走起路來撞著清脆聲響,不禁有了冷意。即便這樣,也難以掩飾那女性曲線是多麽妖嬈惑人。漆黑如緞子的長發直接用一條紅色發帶隨意紮起來,平添幾分幹淨利落,看上去倒是別有風情。


    如劍修長的黑眉,挑著幾分霸氣和淩銳。這人有著史上最為美麗神秘的眼睛,比星辰還要耀眼,讓人忍不住想要抓住那片星空。俊挺的鼻子,一張有著嫣紅姹粉的薄唇,就像兩瓣薄薄狄,沾染著清晨動人的露水。


    俊美妖異的少年看得眼都直了,那人卻隻是冷淡瞅了他一眼,然後來到高大男子的身側站定,一語不發,黑眸幽深。“燕兒比起他來,如何?”高大男子淡淡問道。“嫣兒、燕兒……”少年隻是刹那驚豔,然後很快就回過神來,慵懶靠在沙發上,悠然道:“不,大哥,即便是模仿得再像,那也是不同的。”


    “哦?”高大男子挑眉,反問他為什麽如此直覺。


    俊美妖異的少年笑得很是純真,手指古怪翻弄著手勢,忽然間,那沉寂已久的神水鏡震動起來,發出尖銳似鳳叫的清鳴,然後零碎的金光在鏡麵上一抹而過,竟然出現了一幅景象。


    那裏,到處都是血腥一片,衝鋒聲、廝殺聲、哭喊聲緊緊糾結在一塊,弄得人耳朵發疼,同時為那殘忍血爆的氛圍感到恐懼。這裏,死神降臨,正淺唱著黑暗讚禮,斷肢殘骨,四處堆滿。被狂化的魔獸仍在肆意摧毀著,享受極大的。


    “這是……”高大男子微微蹙眉,有些不懂看著少年。少年卻是妖邪一笑,挑著下巴,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在一處神秘的祭壇內,紅蓮女神像正安靜佇立,周圍早就血流一片,弄得十分狼狽不堪。


    在天空中,正進行著激烈的戰鬥,其中有一處最為惹眼。一個絕色無雙的青年被黑色鎖鏈緊緊纏繞著,猙獰傷口正不斷溢出血,他的臉上出現痛苦和糾結之色。而另一爆一個與青年酷似的麵容正與另一個人戰鬥著,這人明顯敗落下風。


    這人一襲黑衣,染血的長發淩亂飛舞,俊美絕倫的臉龐上數十道血痕縱橫,就像是血蜈蚣爬上,異常恐怖驚悚,但在他身上,卻更添肅殺冷酷。隨著被一次次打飛,又一次次站起來,他絲毫不管身上已經受傷到什麽程度,仿佛永不停歇的機器,不死不滅。要是換做別人,死上幾千次也是可能的。


    這樣的毅力,叫人從心底發寒。


    看到神水鏡上所映出的人像,讓兩女都紛紛大驚,這個人的容顏,為何與她們如此相似?不,不是,是她們的麵貌與這個人驚人相似!主人想要塑造的,正是這個畫麵中的人!擁有俊美絕倫的容顏,與生俱來的氣質,讓人不禁沉迷在那雙神秘美麗的眼眸裏。


    這等絕色,豈是人之界所能掌控的?


    此刻,那雙黑瞳中,浸了最為冰冷的雪水,沒有一絲溫暖。似乎覺察到有人的窺視,黑衣青年轉過頭,望向天際,臉上有著不屬於這個少年年紀的成熟冷靜,眉宇間堆滿了漠然的神色,把看得人一驚。“他……”少年忍不住往後退。“察覺了。”高大男子冷酷掀唇。


    隻看得那黑衣青年一頓腳步,唇角掀起優美的弧度,仿佛在輕嘲暗中人的不自量力。然後,神水境開始變得模糊,那人的輪廓也愈發朦朧,隻聽見嗤嗤幾聲,就徹底中斷了聯係,不給任何機會。隻留下了定格的畫麵,那人長發飛揚,黑眸淩厲,如夢似幻。


    “這人真是的,不是看他一下嘛,居然這麽吝嗇。”少年嘟起嘴,卻看著神水境上的畫麵愣愣失神。“少爺?少爺?”美人兒連喚幾聲,少年才回過神來,眸中掠過一絲狩獵似的光芒。“你真是迷上他了。”高大男子冰冷警告:“那人擁有著邪主之心,就注定是無心之人,你若是愛上他,後果會很嚴重。”


    ――擁有邪主之心,那個毀天滅地的妖物,隻能任無心之人驅使。


    “大哥說笑了,我隻不過覺得這個玩具很有趣而已。”少年滿不在乎一笑,一手攬住嫣兒的細腰,將半張臉埋進那秀發中,另外半張臉籠罩著一層陰影,低語道:“何況,他可是男的,我對男人沒興趣。”高大男子毫不留情揭他的短:“因為鳳影隻能任用女子,不然的話,為了神似,你不會找女的。”


    被少年摟住的美人兒臉上柔情一僵,深深眼眸中,有了陰鷙的神色。


    地上,人之界。


    “桀桀,臭小子,這個關節你還失神,當真是不想活了吧。”幽冥老鬼笑聲很是難聽,輕蔑看著他麵前狼狽不堪的青年,氣息也越來越虛弱,瀕臨將死邊緣。切斷了那不舒服的根源,夏侯顏冷冷甩著手上的螭吻,肩頭傷口溢出的血,順著胳膊流淌到指尖,將本就殺戮極重的螭吻,又染上一份罪孽。


    靠著冰冷的牆壁,她拚命喘著粗氣,視線中那被黑色鎖鏈緊緊捆著的少年,神色愈發滿溢痛苦,下方已經是一灘鮮血,仍在滴落。“非言!快醒過來!”張嘴,嘶啞幾乎要失聲的聲音從破裂的嘴唇溢出,手指骨忍不住捏緊。


    “臭小子,我不是說了嗎,隻有情人才能解開那小子中的情盅,你……”幽冥老鬼剛想要好好諷刺這小子一通,讓他的心裏防線崩潰。卻聽得掙紮鎖鏈的叮叮聲,他一驚,看去,那人雖然仍被困住,眼睛也沒有睜開,卻是無意識想要掙脫囚禁的枷鎖。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幽冥老兒將驚疑不定的目光看向夏侯顏,旋即嘴角扯開獰笑,“既然如此,你小子是不可能留下的。”說著,施展全部速度,夏侯顏卻因為能量枯竭銳敏直降而無法閃躲,脖子上一股寒意襲來,黑色指甲深陷入肉,流出鮮血,死亡降臨。


    “顏!”另外兩邊的人手腳發冷,木青嫵兩眼發黑,差點昏厥過去。


    意識開始潰散,黑暗在不斷拉扯著她的神經,清晰聽到了死亡倒計時。


    “嘿嘿,小子,下地獄陪你的爹娘吧!”幽冥老兒興奮地雙眼發紅,說著,正欲狠狠用勁扭斷,耳邊卻響起了激烈的爆破聲,他隻來得及驚駭回頭一眼,恰好看見黑色鎖鏈爆開的場景,空氣被擠成碎片,那被情之禁所困住的魔,現在,自沉睡中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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