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沈芮看了看身邊大大小小的料子,把這些全帶回去倒騰也不現實,更何況,本來明料解出來就打算出手的,倒是現場解石更便捷。


    除了那塊大寶貝她帶回去自己倒騰就可以了,其他的,都在這解開吧。六塊毛料,賭漲一塊,這比例差不多了。


    “那就麻煩老板了,咱們先從您幫忙搬的那筐毛料開始吧!”


    “好咧!”老羅幹脆的應下,自己跑裏麵,拎了個折疊小推車打開,將沈芮選購的料子層疊堆放到小推車上,吩咐店員看好店麵,他則拉著料子往側邊走去。


    店鋪空間有限,地方珍貴,一家店請個解石師傅也浪費,所以合在一起在這玉石街上,專門搭了棚子,擺了兩台解石機,請了師傅,根據每家每月解石次數來出資,也還公平。


    一般顧客解石,都是要單獨給師傅手工費的,三五十的,根據毛料大小,也不貴,算是刀片磨損費用和師傅的手工費,遇到大單客戶,就是他們這些店家自己贈送了。


    “呂師傅,幫忙給這位小姐的毛料解一下!”他們到解石棚跟前的時候,剛好前麵一個顧客的毛料到了尾聲,明顯也是玩著玩的下腳料,自然解出來的,也就是白花花的石頭,十賭九空,這句話的真實寫照。


    有新單子過來,解石呂師傅也沒在意,他做的就是這份活,解石的多了,他的手工費才能收得多。隻看了眼推車上的毛料,他不由感歎,大多數都是老羅店裏的磚頭料,又是來嚐新鮮的,這在玉石街上,天天見,真不新鮮。


    拿起掃把把前一位顧客留下的碎石打掃下去,他對著老羅比了個好的手勢,老羅利索將沈芮指定先解開的那筐毛料先卸下來,然後搬了一塊上去。


    “小姑娘,這塊毛料你想怎麽解?”呂師傅慣例問了一句,反正都是磚頭料,顧客想怎麽解聽他們的就是,就是切成麻將牌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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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師傅的建議呢?”她聽專業人士的。


    “那就先切個蓋子看看裏麵,然後直接中間切一刀,一目了然?”呂師傅直接利索的建議道。


    “行,您來安排!”反正都是搭頭,切不出花來,這樣簡單快速明了。


    的確是挺快的,得了沈芮的肯定,呂師傅是老手了,固定好毛料,啟動機器,手起刀落,滋滋啦啦的切割聲音,老實說,真是有些刺耳。隨著碎石屑飛濺,一塊毛料切兩刀,三塊毛料的解石結果在前後不到二十分鍾時間內,垮垮紛呈···


    對於這個結果,無論是貨主沈芮本人,還是解石師傅、店主老羅、圍觀的路人都不意外,最多偷偷評論沈芮是個冤大頭,玩一塊不夠,還弄了一堆,有錢沒地燒得了。


    “額···好的還在後麵!”到底是自己的貨,三連垮,老羅不意外,到底擔心沈芮這個貨主不樂意,退單就扯皮了。


    再者,更牙疼的是,這還真的有些影響他的生意,被人看到是他家買的料子幾連垮,著實影響名聲。


    “咱們還解不?”呂師傅清掃完碎石垃圾,問向沈芮。


    小姑娘得心裏倒是不錯,三連垮也沒見變臉色,要說這才是一個賭石人該有的心理素質,垮了就罵娘,在這條道上走不長遠。作為一個專業的解石師傅,他見多了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您說的是,那就繼續吧,這塊剛才您說表象挺好的,那就先解這塊把!”沈芮指了指白鹽沙皮那一塊毛料,再次送上解石機的大價錢毛料,逃不過繼續連垮的命運,白花花的石頭內裏,分文不值,書寫四連垮的記錄。


    這會兒,圍觀的人還真不少了,畢竟在這玉石街上,一個人嚐試一塊,多個人垮不少見,這少見的一個人買了多塊毛料,四連垮,那就少見了。他們看著沈芮還有幾塊毛料,不由駐足,等待數著沈芮到地能夠創造多少連垮的記錄。


    “再來!”不去瞥店主老羅有些發綠的臉色,再一次賭垮,沈芮連眼皮都沒動,自己動手,把另一塊高價毛料放到解石機上。四五十斤的毛料,沈芮搬起來舉重若輕,那毫不吃力的表現,倒是讓周圍看客挑眉,這手勁兒,人不可貌相,厲害的姑娘呀!


    “還是老規矩,師傅,從在這裏先開個蓋子!”沈芮狀似隨意的往毛料頭起一筆畫,請呂師傅動工,那個位置,剛好處在裏麵翡翠霧層,可能會切掉一點點翡翠角料,無傷大雅。


    呂師傅挑眉?這是確定是個不懂行的?這個位置,若是這塊毛料能出翡翠,正好是不破壞裏麵翡翠完整,又能看到毛料表現得角度。


    當然,他也沒那麽多事,做好他的解石工作即可。按著沈芮的指示,呂師傅啟動機器繼續下刀,當切石刀到底的時候,老羅似乎看到了不一樣的閃光,他在做店家之前也是老玩家了,眼神利索著,待呂師傅的刀一停,他立馬上前手快的掀開石殼。


    當那抹大概嬰兒巴掌大、帶著綠花的瑩潤出現在他眼簾的時候,他不由腎上腺素飆升,高聲亢奮嚷道:“漲了,漲了,賭漲了!”


    一聽到這賭漲了的吆喝聲,立馬的,不管剛才有沒有注意到的看客,立馬都將注意力集中解石機上那塊毛料身上,後麵的人想要往前麵擠,還有更多的人,為了這一聲漲了,往解石棚聚集,想要看看這毛料中翡翠的真實情況,畢竟,即使在在這塊區域,賭漲也不是天天見。


    到底,棚區還是有圍欄防護帶的,再加上解石機最中心處還是有些危險,最靠近裏圈的人到底沒闖到防護帶內,隻伸長了脖子,往裏看老羅往那窗麵上潑水,洗去石灰後,露出略微發黃的霧層,以及那一處瑩潤的翡翠切麵。


    “水頭真不錯,這翡翠,該是冰糯上品了,這飄的綠,色雖然有些淡淡,色到是很正,若是料子大,裏麵表現好,能出鐲子,那價值就高了!”能在玉石街上逛的,懂行的人不在少數,前列圍觀的,立馬有人評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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