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殺人???


    這兩個字聽得玄舞等人熱血沸騰,紛紛請命要打頭戰。


    小暖搖頭,“你們都不成。”


    玄舞立刻追問,“姑娘想派何人出馬?”


    “我,木刑和大黃。”


    這一聽,就知道怎麽個清法了。姑娘和木刑善識人,大黃善辨氣味,這一聽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諸葛卿暗暗鬆了一口氣,“姑娘打算怎麽清?”


    “卿叔覺得,別有用心之人會在何處?”小暖問到。


    諸葛卿道,“南山坳還未解凍,工匠們還未返程。五更書舍和雲開書舍內都是安靜讀書的讀書人,他們一天下來都說不到幾句話,怎麽打聽或散播消息?所以,山長茶宿是他們的首選。”


    供外來人留宿用飯、吃茶閑聊的山長茶宿,的確是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但茶宿內住宿和來往的人非常多,要怎麽清?


    木刑也問到,“可大黃並不知哪個人有問題,如何辨別?”


    “辨別有問題的人,就靠你我了。”小暖與木刑道,“明日你我到山長查宿呆上一天,把有問題的標記出來,再讓大黃辨認他們的氣味,能把與他們有關的人都認出來,這些人抓住後,是不是真有問題,就靠你了。”


    “不過你我指出的,不能超過三人,莫累著大黃。”小暖補充道。


    “如此,可行?”諸葛卿覺得這既不高明也不穩妥,容易留人詬病。


    “可行不可行,就看姑娘與木刑能不能慧眼識珠了。”玄舞道。


    綠蝶提醒師姐,“他們不是珍珠,是敗類,姑娘識人,絕不會錯的。”


    玄舞改口,“慧眼識鼠。”


    小暖接著道,“我和木刑喬裝改扮一番再去,免得讓他們看出來。”


    “都聽郡主的。”木刑摩拳擦掌。


    昨日小草與秦大妮兒那場架,以及後來小暖強硬的態度,是今天茶宿內眾人討論的重點。


    貼了假麵的小暖穿著茶童的衣裳,拎著茶壺在大廳內四處轉悠,聽眾人議論她如何如之何。


    那些大放厥詞說她六親不認做事太狠的,小暖不在乎也不關注;那些明褒暗損的、語焉不詳引人歧思的,小暖察言觀色重點關注,還有那不說話隻拿著書亂躥的,也列為可疑目標。


    在大廳轉悠了一個多時辰後,小暖上了二樓的雅間。現在的查宿規模比初建時大了兩倍,裝潢也上了兩個檔次。檔次高了,價位自然也就上去了,尤其是二樓雅間的價錢,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這裏清幽,很有可能藏鼠。


    二樓第一個雅間內,小暖就遇到了熟人。


    貼了大胡子的華池正在跟高倉頡報事,“安人請張觀主算過,不隻這個月沒雨水,今年春天雨水都比往年少。”


    李千耳也操心著,“雨水少春耕就不好弄,看過幾天解凍後河水漲多高吧,河水高能灌溉農田,就不是大事兒。”


    高倉頡一臉黑線,“就沒其他正事兒?天下不下雨,河水漲不漲,關你們毛事!”


    華池一本正經地道,“大人,關咱們事兒啊,春耕勞作是第一要務,是聖上最關心的。”


    華池是個好長工……


    小暖默默退出去,繼續往前走。


    第二雅間內,陳祖謨正和四個書生圍坐吃茶,談論今年春闈。


    “春闈所選乃治國之才,此科由主張文章天然去雕飾的程相任主考,破題需切實際,詞藻最忌華麗。”


    “先生所言甚是,不知今年的立題……”


    陳祖謨侃侃而談,“程相去歲深受南部六州災情所擾,但若天下舉子以此為今春破題之要,便失之毫了。程相韜略過人,豈是如此輕易被爾等猜中的……”


    小暖上前為他們添了茶,陳祖謨微微頷首謝過,接著高談闊論。小暖快步退出,她怕再聽幾句,忍不住潑茶。


    ……第八雅間內,兩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正在作詩,不過他們的字寫得還不及小暖,那詩連打油都算不上,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一天的功夫,添茶的小丫頭小暖和打掃茶舍的小廝木刑將茶宿各處都摸清楚,最後各自圈定了最有問題的三人。接下來,便是五日的觀察確認,待能夠認定這些人確實有問題後,便輪到大黃上場了。


    這兩日村裏談論的主題又換做張氏從祠堂出來後被嚇破了但,天天縮在被窩裏不敢出門的事兒。小暖聽著閑話,一身裝裹衣裳的青臉木刑,已經變成了身著七彩霞光仙衣,麵生三目的模。


    美化木刑的是秦家人,他們覺得地府的閻王是自家的,開心得不得了。


    正月二十五日這天上午,小暖邀了城中一批官家夫人和姑娘在茶宿吃茶清談,算是全了今春的請客、回請的禮數。


    賓主盡歡各自散去後,小暖帶著人回了第一莊,便把大黃叫了來。


    大黃一看小暖一臉嚴肅,也跟著一臉嚴肅。


    小暖低聲道,“大黃,咱們茶宿裏混進了壞人,需要大黃幫忙找出來。”


    大黃舔了舔小暖的手。uu看書 ww.uukanshucm


    “待會兒讓玄其和張冰跟大黃一起去,大黃記住幾個人的氣味,然後找出他們的同夥,能做到嗎?”大黃的鼻子極好用,就算暗衛查不出哪些人是一夥的,大黃也能靠鼻子聞出來。當年三爺的暗衛,就是這樣一一在大黃麵前現行的。


    “汪。”大黃叫了一聲,不在話下。


    小暖拍了拍它的腦袋,“去吧,回來給你吃肉包子。”


    玄其拱手,“姑娘放心,玄某定會找看好大黃的。”


    小暖當然放心,用玄舞的話說就是,玄其保護大黃比保護三爺都上心,她還有啥不放心的。


    此時已是暮色時分,黃子厚帶著大黃和幾個人趕到山長茶宿,跟掌櫃趙三說郡主的一隻太後賜的玉鐲不見了,需要在此找一找。


    宮裏賜的東西不見了,可是大事兒。趙三立刻讓茶童和管事們幫忙四處查找,玄其也帶著大黃四處查看。


    玄其帶著大黃認清姑娘和木刑認出的那六個人後,便帶著它滿茶宿找。


    大黃的鼻子真的非常好用,又認出了四個跟他們氣味相近的。


    自此,便鎖定了十人。


    暗衛又觀察了幾日後,才在一天夜裏忽然出手,將這些人全擒,交給木刑審問。


    有事做後,木刑簡直可以不眠不休。他先審問了被捉時相服毒自盡的四人後,認定了他們是柴嚴亭同黨的身份,待全部審問清楚後,小暖看著木刑交上來的單子,小眉頭就皺了起來。


    剩下的這六個,有一個是四皇子府裏的,兩個是外地大商號派來的細作,一個是想擄走珠綠換錢的,還有兩個,居然是程無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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