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樣知進退對於三爺來說是好事,若再來個小爺烏羽那樣的,三爺是沒什麽,他們這幫人可有的忙了。


    薑公瑾如此一想,心情頓時萬分舒暢,“過幾日隨三爺歸京後,老夫也幫你問問。”


    小暖站起來行禮,“多謝先生,日爰聽聞先生酷愛詩詞古籍,前些日子偶得一卷,放在我這裏不過是堆破竹片,所以給您拿過來了。”


    把帶來的竹簡雙手遞給薑公瑾,小暖不好意思地道,“賣東西的人說是漢朝青州有名進士的真跡,日爰書讀的少難辨真偽,若是贗品先生千萬等我走了再扔。”


    薑公瑾兩眼放光地展開,“的確是幾百年前的東西,不管這昆侖書生是何人,此卷都屬珍寶!日爰何處尋來的?”


    這樣的東西非藏書世家,難得一見。


    見真的是好東西,小暖才放下心,“我師父,就是長春觀的師道長一個多月前帶著我四處逛古玩市場淘寶貝,日爰用十五貫買下來的。”


    十五貫?薑先生抽抽嘴角,不過這完全沒有另一個消息來的震撼,“日爰說錯了,不是長春觀的師道長,而是龍虎山上清宮的師宮主,他在濟縣?”


    龍虎山上清宮……咋聽著這麽有修真感?小暖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沒聽過,“師傅在此地多日了。”


    一直在路邊擺攤算命,天天被人指著鼻子罵,他這宮主當得實在憋屈,想必上清宮也不是什麽好道觀。


    薑公瑾點頭,待小暖走後便急匆匆地去見三爺。嚴晟點頭,“我已知曉,不需在意。”


    薑公瑾驚訝地抬起頭,三爺不是不知道師無咎的能耐,這樣的機會怎麽放過?若得了師無咎,天下道宗半數皆歸三爺啊!師無咎和張玄清滑頭,但秦日爰不是,她可是三爺的人呢!


    “三爺……”


    嚴晟微微搖頭,“小暖乃女子,賺錢養家已是不易,先生不要把她拉入朝堂爭鬥之中,耗損她的心神。”


    隻可惜秦日爰不是真男兒!薑公瑾心中長歎一聲,拱手退下。


    小暖帶著綠蝶從嚴府出來後,直奔霓裳布莊,調霓裳布莊的掌櫃展福去登州主持霓裳分號諸事,又提拔了管事仲韌暫代霓裳掌櫃。


    這仲韌是小暖接手綾羅坊後提拔起來的管事,並非展家的家奴。此人胸有韜略,是被小暖列在一等人才中的重點扶持栽培的手下。


    跟展櫃等家奴不同,仲韌效忠的是她,這一點對小暖來說極為重要,這樣的人是她打造自己的商業帝國的重要基石。


    除了仲韌,被小暖列入一等人才的還有張三有,信叔,藍紫晨,黃子厚,展櫃,展福以及剛剛被她加入的秦二舅。


    秦二舅穩紮穩打,他的能力雖不能開拓市場,但守成足矣,這樣的人也必須得有——打了勝仗,得有人收拾攤子守住勝果。


    小暖想了想,提起筆又在自己的本本上加了一個名字:展宏圖。


    再過十年,此子必成大器。


    “小東家,半個時辰前展毅能和吳憖在怡翠樓為爭彩頭動了手,吳憖折了胳膊,展毅能流了一臉的血。”黃子厚進來報他剛打探到的消息。


    小暖翹起嘴角,這珠綠果然是人才,“關注兩家的動靜,讓人引失意的吳憖去賭場。”


    明後日,濟縣最大的賭場會有一場年度豪賭,小暖要在這場豪賭上收拾了這個吳老二。


    “是。”黃子厚把他調查的烏家的兩處鋪子和一個莊子的情況寫成了報告遞上來,又轉身急匆匆地跑了。


    小暖展開報告看了一會兒,十指點在莊子上,這個莊子,她要定了,算是吳家陪給妹妹的醫藥費!


    吳憖吊著一條胳膊,被自家的大哥吳恙罵了個狗血淋頭後,又被罰在後院的佛堂懺悔自己的罪過。可這敗家子哪裏會認為是自己的錯,出來時依舊是一肚子的氣。


    展毅能那個從小跟他打到大的王八蛋,他這次饒不了他,在家歇息兩日養足了精神後,他叫過貼身小廝,“展毅能在哪兒,被罰了沒有?”


    小廝小心翼翼地報道,“姑奶奶罰了他抄家規後,展大爺便沒事兒了,聽說他今日在棲桐街的長樂賭坊,說是情場失意賭場便能得意……”


    吳憖怒罵,“這個王八蛋,去給爺抄家夥,爺要在賭場滅了他!”


    小廝吞吞口水,“爺還是不要去的為好,小的聽說賭場今天賭的都是大件兒,展大爺手裏有鋪子田產,您手裏……”


    吳憖一腳揣在小廝身上,“爺怎麽了,爺有的是!”


    待吳憖到了賭場時,立刻有人把他領進了今日大熱的頭號房。屋內都是濟縣各家的東家少東家,氣氛燃到爆,展毅能麵前放著幾張田契,正擼起胳膊單腳踩凳高聲叫喊,“大,賭大!”


    坐在周記雜貨鋪東家邊上聊得正歡的小暖,見到吳憖漆黑的臉色,嘴角微微翹起,她等得肥羊,來了!


    吊著左臂的吳憖擠到人群中,一把銀票拍在桌上,“小!”


    展毅能見到吳憖拍銀票,便嘲笑道,“吳老二,你懂不懂規矩?沒田莊鋪子就別過來跟著摻和,也不嫌寒摻!”


    吳憖死死瞪著他,誰說小爺沒鋪子,“我壓上南巷的酒樓,買小!開!”


    展毅能又哈哈大笑,“那酒樓是你哥的,幹你個屁事兒。你輸了能讓你哥把酒樓騰出來?”


    在場的東家們麵色各異,這吳憖乃是個草包,他爹吳運才把生意都交給他大哥打理,吳憖到現在一家鋪子也沒有,說起來不知是不是該同情他。


    這吳運才還是非常有遠見的。


    不過他再有遠見,也抵不過有個蠢豬兒子。


    吳憖咬牙,“酒樓不成,本少爺押城南田莊總可以吧。”


    “你也隻能押舅母的田莊了,田契呢,拿出來!別說沒有,給老吳家丟臉!”展毅能伸出大手,u看書 ww.uukanshu 剛贏了一個莊子的他正亢奮著。


    吳憖哪來的田契,梗著脖子罵道,“你他娘的——”


    “我娘是你親姑,你再罵一句試試!”展毅能一腳踢開凳子,瞪著眼睛叫囂著。


    兔崽子咬王八羔子,小暖看得津津有味,早就見過無數次的其他人不耐煩了,“賭不賭,不賭開了?”


    兩人怕犯了眾怒,都收斂了些,吳憖道,“我沒拿契書,開押條成不成?“


    “賭場裏沒有這樣的規矩,不過今日乃圖的就是個痛快。”賭坊的莊家發話了,“有這麽多人作證,高某也不怕吳少爺賴賬,大夥覺得呢?”


    莊家發話,無人反駁,這賭坊的高世成可是黑白通吃的人物,在他這裏也不怕吳家賴賬。


    吳憖寫了條子拍在桌子上,“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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