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氏帶著疑問見了臨山侯夫人。


    兩人平日裏沒有往來,在宴席上倒是見過,算是點頭之交。


    “不知杜夫人來,有失遠迎。”


    歐陽氏親切溫和地看著臨山侯夫人,“可是為了在盈月樓定的衣裳前來?”


    “衣裳正在趕製,會在約定日期送去臨山侯侯府上,莫要擔心。”


    臨山侯夫人同樣帶笑,麵上卻是掩不住的喜意,“歐陽夫人的盈月樓繡藝精湛,又有著獨一無二的五大繡法,我是一百個放心的。”


    即是放心,這次來所為何事?


    歐陽氏麵上蒙上疑惑。


    臨山侯夫人見狀,拂拂袖袍上沒有的灰,笑著說道,“這次來找歐陽夫人是另有其事。我是來求親的。“


    求親?


    歐陽氏和盧嬤嬤麵麵相覷。


    臨山侯府好像隻有一個世子。


    就是那個生平無大誌,隻好良駒美人的杜平。


    據說府裏的美人多得跟下餃子似的,數都數不過來。


    據說杜平愛好的美人可不止是女子,男子……好像也隱約有過傳聞。


    這樣的一個浪蕩子,臨山侯夫人來替他求親?


    可別跟她說惦記的是她的寶貝女兒薑書璃!


    臨山侯夫人忙又說道,“我是想來求取盈月樓的頭等娘子月娘子的。”


    歐陽氏坐直身,一臉不可思議,“你是替誰求娶我們月娘子?”


    “當然是我的兒子,杜平。”


    臨山侯夫人明白歐陽氏的詫異,換了誰都一樣,“這事倒是不急,隻是今日路過盈月樓得知歐陽夫人正好在樓裏,便過來先說下我們的意向。”


    臨山侯夫人走後,歐陽氏久久震驚不已。


    “盧嬤嬤,”歐陽氏端起涼了的茶呷了一口,“月娘子今年多大了?”


    盧嬤嬤同樣驚得下巴才放回去不久,忙回道,“月娘子今年應是二十有四了。”


    二十四了啊。


    歐陽氏微微出神。


    盈月樓對頭等娘子的婚配從不幹涉,極少過問。


    月娘子這般年紀不曾嫁人,亦從不提起這方麵的事情,讓她幾乎都以為是打算一直在樓裏做繡娘。


    直到年紀大了做不動了,樓裏自會有妥善的安排。


    她本以為這般處理已是最好。


    隻是今天臨山侯夫人過來求親一事,讓她心底隱隱有些觸動。


    到底仍是年輕的單身女子,成親理所當然。


    “那杜平多大了,你可知道?”


    這個盧嬤嬤還真的知道。


    她作為樓裏的大管事,對每一個繡娘的情況不說了如指掌,至少該知道的都清楚。


    這些日子杜平時時到後院的事,她也是了解的,所以對杜平其人,還真打聽了不少。


    “回夫人,”盧嬤嬤道,“杜平今年二十有五。”


    “他尚未娶妻?”


    “對。”


    “……”


    花名在外的這麽個浪蕩子,竟然還未娶妻。


    歐陽氏以為杜平傳聞中的無數美人都是家裏的妾室呢。


    盧嬤嬤將杜平常來找月娘子的事說了一遍,“聽月娘子提過一次,他們兩人都曾在平門中學過一段時間,算得上同門。”


    歐陽氏點點頭,“月娘子可還有親人?”


    “應是沒了,”盧嬤嬤道,“月娘子來樓裏時,就說過她是孤兒。”


    這麽多年過去了,從未見她提過親人。


    “這幾天你探問下月娘子,看看她是怎麽想的。”


    此時頭等繡室裏的月娘子剛繡好一件衣裳。


    將它放到一邊,揉揉眼睛看了下一旁堆得如小山高的待繡的衣裳,不由得鬱悶吐了口氣,“到底是誰一下子下這麽多新月繡法的訂單?”


    “這說明你的新月繡法受人喜愛,”安娘子笑道,“訂單才會下得這般多。”


    月娘子嘟噥,“我已經兩天沒好好抱小月蓮了,再這麽下去,她連我這幹娘都給忘了。”


    “你呀,”雪娘子忍不住笑,“我看你是有了小月蓮,都不打算做繡娘了。”


    “這孩子呀,”齊娘子身為娘親,最有發言權,“玩兒的時候可愛,真要天天帶著,那可比做繡活累多了。可不止是身體累,還心累。”


    “我不覺得呀,”月娘子想起小月蓮的模樣,笑嗬嗬地說,“要是天天帶著小月蓮就可以不用做繡活,我可是樂意得很。”


    臨山侯夫人在回去的路上。


    “童嬤嬤,你看這事情能不能成?”


    童嬤嬤笑著,“奴婢看盈月樓的歐陽夫人性情不錯,是個好說話的。如果月娘子有意,她看著應該不會阻攔。”


    “那便好。”臨山侯夫人笑著撫掌,想著小月蓮那粉嘟嘟的樣子,恨不得今天就接回府裏去。


    不多會兒,她又愁上了。


    “但這件事情,可怎麽跟平兒說才好?”


    這個把童嬤嬤問倒了。


    直說吧,以杜平往常的表現來說,一準直接就拒絕了。


    臨山侯夫人同樣作如是想。


    “夫人,您說這孩子都有了,會不會平少爺不會拒絕?”


    “若他真想娶,又怎會等到孩子都這麽大了,也不告訴我一聲?”臨山侯夫人搖頭歎氣。


    “要不這事兒,還是等月娘子那邊同意了,再想想法子?”童嬤嬤出著主意。


    “就這麽辦。”


    臨山侯府。


    杜平正在馬廄裏打理著他的兩匹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珍貴,他又是好馬之人,每日都花上不少時間在馬廄裏親手打理。


    “主子,”暗衛隱身在馬廄暗處,低聲匯報,“夫人去了盈月樓。”


    杜平手上一頓,“可知去作甚?”


    “前些日子,”暗衛自是打探清楚了,“夫人去盈月樓下了一大筆新月繡法的訂單。”


    杜平給汗血寶馬梳著鬃毛,uu看書 ww.ukanshu 聞言皺了皺眉,“母親自有繡坊,怎會忽然去盈月樓下訂單?”


    暗衛忙回應,“怕是衝著月娘子去的。”


    “繼續說。”杜平停下手中動作,轉頭看去。


    “今日夫人去盈月樓,說是要替主人求娶月娘子。”


    杜平呼吸一頓,“盈月樓可是答應了?”


    暗衛搖頭,“盈月樓尚未答應,說是要征求月娘子的意思再說。”


    “那我娘人呢?怎的沒來跟我說這件事?”


    “夫人剛回府,怕是一會兒會去找主子。”


    杜平匆匆洗了下手,拔腿往居住的院子走去。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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