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和歐陽府距離並不算太遠,乘坐馬車約莫兩刻鍾時間就可以抵達。


    但是迎親的隊伍卻足足繞了半個天皓城才往程府方向行去,一路觀看的百姓洶湧沸騰。


    狀元郎迎娶歐陽閣老的嫡孫女!


    看那狀元郎多英俊帥氣!


    看那一個個伴郎,無不都是勳貴子弟或才高八鬥的未來勳貴!


    隨後,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三首情詩,說是狀元郎給新娘子寫的。


    有好事之人將情詩謄抄了許多份,在人群中分發。


    頓時激起熱潮,爭相傳頌。


    有人帶頭念起了程嵐遠寫的詩,一時追隨著迎親隊伍的人開始齊齊朗讀。


    歐陽岑在喜轎裏聽著,臉紅得都快滴出了血。


    幸好有喜帕遮擋,不然實在太羞人了。


    等了許久,迎親隊伍終於到了程府門前。


    “新郎官踢轎門咯!”


    歐陽岑抓緊手裏的蘋果,隻聽得輕輕一聲響動,一隻大腳踢開了轎門。


    隨後是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岑兒,隨我來。”


    羞答答地將手放在程嵐遠的手中,感受著他手掌的溫厚暖和,慌亂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接下來,歐陽岑隻覺得自己像個木偶娃娃,在各種指令聲下完成了拜堂。


    好不容易在梨兒和奶嬤嬤攙扶下進了喜房。


    大紅喜床上鋪滿了紅棗花生桂圓,梨兒利落地掃開一小片空間,扶著歐陽岑坐下。


    “小姐,可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從淩晨起床梳洗打扮到進喜房,歐陽岑莫說吃東西,連水都不曾喝過。


    她低聲道,“可有方便吃食的點心?”


    梨兒早在出府前就在謝氏吩咐下準備了一小匣子的點心,忙遞了過去,“小姐,你慢慢吃。”


    用了些點心後,歐陽岑頓覺精神許多。


    可以對抗在喜房漫長的等待。


    足足過去兩個時辰,喜宴才喝完。


    程嵐遠被灌了許多酒,他麵色泛紅地走到了喜房前。


    背對著喜房,運功散去了酒勁,才轉身進了去。


    “岑兒,我來了。”


    掀開歐陽岑的喜帕,露出了讓他日思夜想的嬌美容顏。


    今日的她,更是明媚動人的讓人心弦顫動。


    “程郎……”


    珠聯璧合洞房春暖,月圓花好魚水情深。


    瀾山學院後山仙鶴居。


    慕容延看著消失許久的李睿天站在眼前,身上散發著沉穩的氣息,不由笑道,“這麽快便穩固在築基初期,可見這次出門收獲頗豐。”


    李睿天勾了勾嘴角。


    “離開前也不去跟你母後說一聲,”慕容延似笑非笑地抱怨,“害得你母後還傳召我進宮去解釋。”


    “正好讓舅舅出門走走。”李睿天微笑。


    慕容延挑眉,按往常的李睿天來說,可不見得會回應他的話。


    想起太後的囑托,他試探道,“睿天,今後你是什麽打算?留在天皓城還是……?”


    “先留在天皓城。”


    李睿天目色漆黑,快速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舅舅,我這次來,是為了請辭。”


    “請辭?”慕容延不解,“你即是留在天皓城,為何不繼續在我瀾山學院做夫子?”


    李睿天一時無語。


    “可是打算安心修煉?”


    李睿天搖頭。


    他隻是單純不想再做夫子了。


    慕容延皺了皺那英挺的眉,把心中之前的盤算說了出來,“睿天,你可知四國大比?”


    見李睿天頷首,他又道,“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四國大比就要開始了,皇上極重視這個比賽。”


    “所以我想讓你來帶一隊弟子,培養他們參加四國大比,務必要奪取好的名次。”


    李睿天思忖片刻,應了下來,“可以。”


    “但我還是要辭去夫子一職。”


    做夫子有啥問題?


    慕容延搖搖頭,不理解李睿天的堅持所為是何。


    “待四國大比結束後可行?”


    “不要。”


    李睿天幹脆地拒絕,“舅舅,你可以委任我做訓練特派使,或者監察官。總之,我不要再做夫子了。”


    “……”


    慕容延端起涼了的茶猛呷了一口,“學院不是朝堂,哪來的那許多官職。”


    “不是夫子弟子,就是學長學弟,”他驀地眼睛一亮,“既然你不願做夫子,那就做大師兄吧!”


    “反正你也是瀾山學院的弟子,叫大師兄正好。”


    一錘定音。


    李睿天對這個稱謂倒是無所謂,頷首接受了。


    翌日一早,瀾山學院的布告欄前,又是人頭湧動。


    各類八卦消息貼滿了布告欄,其中有一條最讓弟子們關心的是——


    睿王爺不再做我們瀾山學院的夫子了!


    薑書璃和薑書欣一進學院大門,就聽見了弟子們的高聲討論。


    “睿王爺築基成功,我還想著去旁聽他的課,一睹築基修士的翩翩風采,太可惜了!”


    “聽說淩澤二班的術法課別開生麵,他們班弟子的術法水平不亞於淩澤三班的弟子,全是因為上了睿王爺的課。”


    “大姐,睿王爺不做夫子了?”


    薑書欣聽了個真切,她知道薑書璃在淩澤二班上術法課,卻不清楚薑書璃在後山洞府修煉之事。


    薑書璃搖頭,自從夫子留書離開後,一直未有音訊。


    神不守舍地上完上午的課,uu看書 ww.uuanshu.m中午時分,薑書璃往後山洞府行去。


    半路遇到了李煦。


    “睿皇叔不做夫子一事,你可知曉?”


    見薑書璃亦是一臉茫然,李煦不由道,“我也是早上在布告欄看了才知道的。”


    “夫子可是回來了?”薑書璃好奇。


    李煦搖頭,“我還不曾聽說他回來了。”


    “我去趟仙鶴居,問問我舅爺,”李煦道,“一同去後山?”


    兩人相攜而行,在後山入口道別。


    薑書璃繞去後山洞府方向。


    甫一跨進洞府,就見一道熟悉的黑影迎麵撲來,“書璃!”


    “狸狸!”


    薑書璃驚喜地抱住小狐狸,笑得眉眼彎彎,“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和主人昨天夜裏就回來了!”


    小狐狸仰頭匯報,雙爪合十,濕漉漉的眼珠子化作星星眼,“可有給我帶好吃的?”


    薑書璃頓時赧然,“狸狸,我不知你回來了,明天給你帶可好?”


    小狐狸失望地點點頭。


    “狸狸,淘氣。”


    李睿天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一雙黑眸含笑,“書璃,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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