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歐陽氏蹭地將茶盞握緊,茶水從掌心溢出來都沒留意,心頭一緊,“琉璃,這藥草不是你親自抓的嗎?怎麽會混入了那萱什麽草?”


    “夫人,”琉璃將兩株藥草收回到木盒中,將盒子蓋好,神色凝重,“三少爺所用的藥草均是我親手抓取,平日裏就放在鴻雲軒的小廚房裏,存藥草的木箱裏存著。”


    “每天熬藥前我都會仔細檢查一遍藥草,之後才會開始煎藥,”琉璃緩緩解釋,“是以才會發現這兩株藥草的不同。”


    歐陽氏聽及此,才放鬆了繃緊的身子,往後靠坐了些,徐嬤嬤忙起來拿了絹帕,為她擦拭被茶水淋濕的手。


    “所以,書誠之前所用之藥都不曾用過這毒草?”


    “是的,”琉璃頷首,見歐陽氏長長吐了口氣,才道,“夫人之前用過的虎狼之藥,以及這次三少爺的藥材中混入了萱石草,奴婢認為均是有人刻意為之。請夫人準許奴婢細查!”


    “必須要細查。”歐陽氏眯起眼睛,“琉璃,這事情是否可以順藤摸瓜,揪出背後真凶?”


    “奴婢正有此意,”琉璃回道,“這兩種藥草混合後雖產生毒性,但如今的分量太小,短時間起不了作用。想必那賊人還會繼續換藥,奴婢會找機會查出到底是誰動的手腳。”


    歐陽氏應了好,擔心兒子那邊就讓琉璃速速回了鴻雲軒,她仔細想了想,對徐嬤嬤道,“看來這中饋還是盡快拿回來才行,既然有人開始惦記我們大房,隻有把持中饋才能更好的查出真相。”


    瀾山學院。


    期待已久的中秋祭月節終於要開始了。


    活動在傍晚散學後進行,地點就在學院的後山寒潭邊上。


    後山寒潭半邊環繞著樹林,半邊環繞著寬廣平緩的草地。中秋祭月節這天,草地上憑空多出了一座奇特的建築。


    說它是建築又不太盡然,它由一片寬闊的白玉石地平鋪而成,四周是八根兩人合抱的祥雲白玉石柱,看似高聳入雲。


    建築的頂上便是一望無垠的天空,懸浮著無數的燈籠,造型各異,蔚為奇觀。


    白玉石地上架設了四張巨型的長桌,長桌兩邊各可以坐下十五個人,一張桌子就能夠容納三十個弟子同時用膳。


    四張長桌分別對應淩霄院的九天班,淩澤班,曦陽院的男子班和女子班。


    而靠近寒潭邊上,則矗立著一個丈許長寬的高台,用於表演節目。


    高台下方是三張華麗典雅的圓桌,供學院的夫子坐。


    傍晚散了學,弟子們就從學院各個方麵湧向後山,薑書璃,周嘉瑩和李詩晴在淩澤班所屬的長桌坐下後,還忍不住四處張望。


    “真是太漂亮了!”李詩晴低呼,“你們看半空那盞玉兔抱月燈,好是精致!”


    “聽說這就是空間法器,”薑書璃小聲道,“真是奇妙!”


    “你們好!”熟悉的爽朗聲音響起,三人扭頭看去,是蘭海花。


    “蘭海花,這邊坐!”周嘉瑩拍拍旁邊的凳子,“你怎麽才來?”


    蘭海花笑笑,“班裏有些事耽擱了,”她瞅了瞅四周,附耳道,“曹月今天來不了了,我們在臨時討論節目少了她怎麽辦,所以我們班的人都來晚了。”


    薑書璃三人護視一眼,會心一笑,但隨即對蘭海花又產生了抱歉的心態,“蘭海花,曹月的事……”


    蘭海花看著薑書璃,搖頭笑道,“我們都知道了,她意欲讓你們出醜想毀了你們的節目被劉夫子抓了,她這般行徑,是她自己該得的。與你們無關。我不介意。”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我看我們班裏的人,也都沒有抱怨你們,實在是她做的事太讓人不齒。”


    “那我們不說她了。”周嘉瑩拍拍蘭海花,關心道,“那你們的節目可受影響了嗎?”


    “說是表演沒問題,隻不過奪魁無望了。”蘭海花絲毫看不出來難過,伸手指了指半空中懸浮的燈籠道,“你們可知道等下還有猜燈謎活動?”


    “哦?怎麽個猜法?”


    “一會兒呀,這些花燈會垂下燈謎,”蘭海花伸出手指比了比天上的花燈,“猜中燈謎最多的十個弟子會得到學院的獎賞。”


    三人不由得微微張大了嘴,李詩晴問道,“這些花燈那般高,怎麽去把猜中的燈謎掀下來?”


    蘭海花露出個神秘的笑容,“這就是特殊的地方了,這些燈謎不需要親手去摘,會自動飛下來。”


    “這般神奇?”


    “可不就是?”蘭海花回憶起去年中秋祭月節,uu看書 ww.uuasu.co講解道,“隻要手指著你猜中的燈謎,燈謎的那張紙就會自動飛到你的手上,這時你需要對著燈謎說出答案,答對了的話,燈謎就會自動消失,你的名字也會被記錄下來。相反,燈謎會自己再飛回去,留待下一個人猜。”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中秋祭月節這麽受歡迎了,”周嘉瑩歎道,“聽著就讓人向往。”


    中秋祭月節就在這美味佳肴,有趣遊戲和精彩節目中開始了,瀾山學院的師生們共度了一個快樂的夜晚。


    而淩澤一班的節目也當之無愧地拿了第一名。


    旁的班級的節目,或演奏,或吟詩,或作畫,雖說都很不錯,但比起這群在寒潭上淩波飛渡,畫劍起舞的弟子來說,實在是遜色不少。


    祭月節結束以後,淩澤一班的弟子們回到了校舍,第一件事就是將桂花月神酒給分了,絕大多數弟子都選擇在學院留宿,喝下酒後修行爭取突破,而薑書璃也披上了軟裘,親手抱著裝好桂花月神酒的玉盒,匆匆趕回長寧侯府。


    淩澤二班的校舍廂房。


    彭大勝正端著熱水給李煦梳洗,他一邊將擰好的帕子遞給李煦,一邊笑著說道,“淩澤一班今晚那淩波表演的節目真可謂是一絕呀,老奴在宮中見過多少精彩表演,也沒覺得有比得過薑姑娘她們的節目的!”


    李煦微挑眉,用熱帕擦了臉,雖說淩澤一班的節目不錯,但比起宮裏那些專業的演出,還生澀了些,“那是你見識少。話說回來,你們又進不了空間法器,怎能看到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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