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了!雪梨不見了!”


    洪浪焦急的聲音把薑書璃等弟子歡呼興奮的情緒澆熄了下去,想起劉夫子一聽到雪梨去了後山就匆匆跟她們前來,而剛才揪著韓承賢和曹月離開時還不忘讓她們照顧好雪梨的神情,薑書璃不由得急問,“雪梨怎麽會不見了?我們要快去找找。”


    洪浪遠遠地朝他們招了招手,“我們快去寒潭那邊問問張嫻。”


    待同窗們都聚集在寒潭邊上時,就見張嫻和何燕燕兩人來來回回地走著,神情緊張。


    “張嫻,你給我們說說雪梨是怎麽不見的?”錢亮問道。


    張嫻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拿著絹帕擦了擦眼角,“原本雪梨在吃我們準備的魚,吃得很歡快,”她看了眼何燕燕,“我和燕燕擔心你們那邊,又見雪梨窩在這兒乖乖吃魚,就想著過去看上一眼。哪知才離開雪梨沒有多久,回頭看時已經不見它的蹤影。”


    “我們倆在這周圍都找過了,”何燕燕也是滿臉焦急,“不曾見到雪梨,又擔心動靜太大會影響你們那邊的事情,隻好先去找了洪浪,看情況通知大家。”


    薑書璃擰起了眉,“雪梨失蹤多久了?”


    “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天色快黑了,後山這麽大,”薑書璃開口道,“不如我們分頭去找?”


    “好。”錢亮和洪浪頷首同意,迅速將在場的十多個弟子分做幾波,從四個方向散開去尋雪梨。


    薑書璃,李詩晴和周嘉瑩往西邊去找,一路找一路喊著雪梨,不知不覺到了西側的三叉小徑處,一人選了一條小徑,繼續往前尋去。


    秋日的天黑得早,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


    遠處天邊的霞彩向火焰一般嫣紅,斜斜的餘暉輕柔地灑在山林間,為每一寸草木染上了淡淡的金黃色,薑書璃一路走一路張望,繞過了山路的拐角,忽然看見夕陽映照下一抹頎長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那人背著雙手站在餘陽的逆光下,一襲青色錦袍,腰束墨綠玉帶,墨黑的長發在光照下泛著暖暖的色澤,薑書璃眯起水眸,很快就認出那是李睿天。


    夫子怎麽會在這裏?薑書璃心中帶著疑問,走上前,端正地行了弟子禮,“弟子薑書璃見過夫子。”


    李睿天看著薑書璃,淡聲問道,“你們班裏的同窗,滿山瘋跑,可是在找這個東西?”


    “嗯?”


    薑書璃聞言一愣,歪了歪頭,眨眨眼睛看著李睿天,“夫子是說……”


    她話音未落,就看見李睿天背在身後的手緩緩挪了出來,那手裏拎著的,不正是同窗們四處奔走在尋找的雪梨?


    李睿天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雪梨的後頸,將手臂伸得直直的,似乎對雪梨極為嫌棄,而雪梨也明顯渾身不適,毛發都微微炸開了,卻又老實地不敢亂動。


    “夫子,這……”薑書璃又眨了眨翦水般的眸子,忍不住說道,“您這般抓著雪梨,它恐怕不舒服……”


    李睿天蹙起眉,嫌棄地瞥了一眼雪梨,把它往薑書璃身邊一拋,淡淡地回了句,“我討厭帶毛的東西。”


    薑書璃忙跑過去伸手接住雪梨,抱在懷裏,還沒站穩,就隱約聽到山林裏似乎傳來一聲獸鳴,“夫子,那是什麽聲音?”


    李睿天拍拍捏過雪梨的手指,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山林,“沒什麽。”


    “如此,”薑書璃給懷中的雪梨順了順毛,安撫地拍拍它,“弟子這便告退了,謝謝夫子幫我們找到雪梨。”


    李睿天眯眸,昏黃的斜陽下,眼前的薑書璃穿著淡白束腰紗裙,裙裾上繡著朵朵粉色的梅花,白玉小臉看起來嬌俏可人。


    他的視線挪到了雪梨身上,卻見它懶洋洋的在薑書璃懷裏窩得舒服,一副懨懨欲睡的模樣,不由得產生了將它丟下山崖的想法,他輕咳一聲,“術法課上,你曾五指同時施展五種屬性的術法,我記得你說那是你第一次施展術法,可對?”


    “是的。”薑書璃乖巧點頭。


    李睿天聞言,凝視著她,從袖口裏拿出一枚玉簡,“這裏有一套上古時代的練氣心法,專門給五靈根用的。你且拿去,從今開始改練這套心法。”


    薑書璃愕然,默默接過玉簡問道,“請問夫子,弟子曾聽聞上古時代的心法一般來說都不再適合當今時代使用,這個心法,我能用嗎?”


    “可以。”


    薑書璃等了等,見李睿天並沒有解釋的打算,隻好點點頭道,“弟子知道了,弟子回去會嚐試修煉這份功法。”


    薑書璃三人將雪梨給劉夫子送回去後,就回了淩澤一班的校舍。uu看書 ww.ukansu.co


    校舍裏很是熱鬧,大家圍著韓承賢,你一言我一語地詢問著訓誡堂發生的事情。


    韓承賢有些赧然,但神情中也是充滿快意,“到了訓誡堂,劉夫子先是問曹月,讓她坦誠交代方才後山裏說的事情。”


    “她怎麽說?”


    “她一開始不承認,”韓承賢聳聳肩,“但是夫子不相信,便轉而問我。”


    “曹月很是膽大,夫子看向我的時候,她正巧站在夫子身後,”韓承賢搖搖頭,“她居然向我使眼色,還伸手做出……”他比劃了一個砍脖子的動作,嫌棄地皺了下鼻子,“我視若不見,誠惶誠恐地給劉夫子把一切都交代了。”


    韓承賢砸吧了下嘴,“我還老實給劉夫子說了曹月要挾我的原因,索性一次性都交代清楚了,以免後邊兒有麻煩。”


    “做得好!”同窗們紛紛舉起了大拇指,“那後來曹月承認了嗎?”


    “她還能不承認嗎?”韓承賢道,“其實在後山夫子就聽清楚她說的所有話了,再次找我和她確認,不過是想給我們一個承認錯誤的機會。曹月後來哭哭啼啼地求劉夫子寬恕她這一次,說什麽再也不敢了。”


    一句話又把大家的心吊了起來,韓承賢也不賣關子,趕忙說道,“劉夫子那是那麽容易糊弄的人,他最見不得弟子不守規矩,況且曹月還意圖狡辯。當下就將她留在了訓誡堂,讓人通知她父親親自來接才能放人。”


    “太好了!”霎時大家都鼓起掌來,開心得相互擊拳。


    薑書璃和周嘉瑩、李詩晴互視一眼,不由得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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