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盧傲,有所怪癖,殺人愛劈成兩半,盡量做到重量均等,當然實際操作起來難度較大,流出來的髒腑乃是關鍵不可控因素,是以不談分屍,隻談分金斷玉,竭力要做到精益求精,不容出現絲毫差錯。


    盧傲目光波動:“劍修無人能忘。”


    穀畸亭心中微震,劍修盧傲,是全性內一個怪人,實力母庸置疑,屬於凶魔之下的第一梯隊。


    許多年前是名門正派中極其厲害的正統劍修,劍術勢大力沉,得分金斷玉之美名。


    他本是異人界正道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卻劍心入魔殺了師父一家,叛逃全性尋求庇護,自此閉關有許多年了。


    此番無根生請他出山,盧傲欣然應允,出乎預料的順利。


    穀畸亭自是驚訝,畢竟生哥這全性門主,是門內一些凶魔的支持才能當上。


    全性的作風決定,對於不認可無根生的門人來說,尤其是盧傲這種強者,沒有調動的權力。


    穀畸亭初時不解盧傲為何這麽爽快,此刻忽有所悟,正是寒玉劍仙!


    盧傲乃是正統劍修,如此實力,也才是劍客二字。


    所謂劍仙,豈會沒有一點感觸?


    盧傲目光微亂:“我既然答應你,順城能力者不解決,不去找劍仙。日本鬼子殺起來,多多益善,也算是贖…”


    無根生若有所覺,打斷道:“盧兄說哪裏話,沒有你又不是不行,小瞧我這門主不成?”


    穀畸亭插嘴:“還有我。”說著手上結印,左藤正雄半邊屍體搖搖晃晃站起。


    “那就殺鬼子。”


    無根生笑道:“就是殺鬼子,跟其他的沒有關係。”


    盧傲頷首,奪了他手裏的兩截武士刀,袖口中怪劍滑落,他舉重若輕,幾聲輕響,複又還給無根生。


    穀畸亭不無感慨,身為家傳術士,見識不淺,知道讓盧大伯落到如今田地的根本原因。


    入魔。


    正統的修行法,性命合一的修行法,總是不能逃避‘魔’這個字眼。


    何為魔?


    這個字眼其實並不空虛,也不是形而上的玄學,而是真真切切,人生在世無法避免之物,困擾著所有的人。


    簡單來說是。


    憂鬱,不想活了。


    憤怒,控製不住自己。


    絕望,世界怎麽還不毀滅。


    等等諸如此類的雜念和煩惱相。


    由心而發,不能自守。


    常人心煩意亂,輕則食欲不振精神萎靡。


    異人如果失控,力量暴走後果不堪設想。


    劍心入魔,人不再是執劍者,而成為劍的本身,會被動的滅絕周圍的生靈。


    恐怖在於,這種情況下的‘人’,甚至不理解殺戮是什麽。


    因為殺戮是人的觀點,劍是不懂什麽叫殺的,滅絕生命僅僅是劍器固有的作用罷了。


    “重量對了,盧兄好手藝。”無根生的聲音打斷穀畸亭的思考。


    三人便朝著順城進發,對於百姓來說,日寇嚴密,不過三人皆非凡俗,自然有的是辦法混進順城。


    ……


    順城市長廳側方行政處,屋中文件堆積,人來人往。


    除了少數人自得外,多數人低頭疾行,偶爾目光交匯,彼此不無尷尬。


    順城是遼地重城,有日寇重兵把守,且下轄各縣各鄉村不少,平日的行政不容懈怠。


    日寇兵力雖強,和行政卻無關聯,於是就需要有人處理,用的什麽人也好理解。


    原本的政府部門人員、民間的知識分子等等。


    這屋子的裏的人,委婉來說是委身日寇,直白點說:漢奸。


    在這漢奸屋裏,區別於忙碌的普通文書,有那麽十幾人坐著辦公,他們懂日語,更受看重些。


    有個文書,將文件送到名一隻耳朵的高級行政人員麵前,彼此目光隱秘交匯,不見尷尬,很快文書離開。


    付思照常處理文件,翻到第四頁,一張紙條夾在其中,他麵不改色,將紙條截下。


    趁著上廁所的空擋,他摸出紙條,上麵隻有四個字:老弟安心。


    掃了一眼,心中大安,將紙條揉成一團,囫圇吞下,繼續工作。


    一天很快結束了,付思整理文件的同時,心中盤算,今天除卻往日的工作流程外,有兩件事值得注意。


    一是日本人抓住了互助會的間諜。二是有大人物喪命,滿城緝拿凶手。


    第一件事那位已經有過承諾,他不必多慮。第二件事他接觸不到,也不必多想。


    走出行政處,側首一望,市長廳沐浴斜陽餘暉,那裏麵住著一名日寇的少將,兩個大左。


    順城乃麵對明教的第一線,關東軍本部不可謂不重視,如今兵力膨脹的十分誇張,駐紮了一個旅團,近萬日軍。


    加上兩萬偽軍,足有三萬正規軍,若是算上稽查隊憲兵隊之類,更是直逼四萬之眾。


    裝備精良,武器齊全,最是日寇旅團戰鬥力彪悍,實力強大到讓人無望。


    這些情報,付思早就摸得透徹,怎奈日寇日夜巡邏,難以傳給外界,涉險做出嚐試,後果便是遭到日寇的捉拿。


    好在那位答應相助,同誌不至於喪命。


    想到那位,付思麵色如常,心中卻頗為康慨,有那位鼎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默念:‘小英雄,勝哥已在你座下效力,我付思雖在曹營委身日寇,卻是要做一天驚呆你們的大事!’


    唇角微揚,鬥誌也昂揚,去市場買了些米麵,這才回家。


    街道上行人寥寥,日寇執行嚴格的宵禁,違反者直接槍斃,半點理由都不講。


    付思提著米麵,迎麵走來一平平無奇的普通市民,嘴唇迅速開闔:“分會,行健被抓,我們該怎麽辦?”


    “安心。”


    兩人擦肩而過,市民心中大定,隨即在極短的時間內一傳十十傳百,讓城內各處潛伏的互助會成員們放下心來。


    骨幹都知道,分會長付思有一位大人物的支持,具體沒人亂問。


    而高層穩如泰山,基層的人員就不至於亂了陣腳。


    這裏是敵占區,日寇勢力恐怖如斯,進入互助會不僅需要隨時犧牲的決心,更要經過嚴格的審查。


    方才問怎麽辦,意思可不是怕任務失敗被抓的何行健出賣,隻是說怎麽營救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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