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汐的擁抱之下,苟霍就好像回到了童年唯一一次在陽光下的草地上追逐著尋蜜的蝴蝶時,那種和煦之下溫暖的感覺。


    漸漸的,就連苟霍的心靈也像是被照耀了一般,緩慢的出現了一縷陽光。


    這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情緒和感覺。


    若是說看小說,玩遊戲是一種釋放情緒的過程,在宛晶前談話訴說是一種像是回到家中那般安全而溫暖。那麽,此時的苟霍就好像是在無垠的草原上,在和藹的春風之中感受著冬日後的第一縷春光般充滿了希望。


    “你……”


    感受著自己此時心中泛起的感覺,苟霍一臉怪異的看著正緊緊抱著自己的連汐,有些困惑也有些愕然的低喃道。


    被苟霍的聲音所嚇,緊緊抱著苟霍的連汐在看到此時苟霍正目不轉睛的望著她時,頓時也有些嚇了一跳,急忙鬆開了抱住苟霍的雙手,退後了兩步的同時仰著脖子大聲道:“不是啊!你別誤會!我隻是……我隻是從你身上感覺到一種不好的東西,然後就……然後就情不自禁的抱了上去……”


    隻是,連汐的聲音在苟霍那直勾勾的目光之下漸漸的變小,原本直視著苟霍雙眼的大眼睛也漸漸的低垂了下去。


    看著原本還大聲理直氣壯的連汐漸漸的弱下,苟霍不禁輕然一笑,嗬嗬笑了一聲的同時悵然道:“放心吧,我不會誤會的……”說到這裏,他忽然停頓了一下,摸了摸連汐那軟軟的頭發低聲感謝道:“謝謝你救了我。”


    說完,便轉身往教室外麵走去。


    “救了……你?”


    連汐按著自己的頭發,不解的看向苟霍,眉眼轉了一圈也沒想清楚自己是怎麽救了苟霍,頓時疑惑的歪了歪頭跟上了苟霍的腳步。


    連汐不知道的是,原本她那藍色的靈能能量條已經漸漸的朝著金色轉換而去。


    ……


    教室門口,苟霍看著已經變得正常的陰暗走廊,清楚自己那個鬼打牆的狀態已經隨著男孩怨靈的離開而解除了。


    看了一眼就在這間教室前方不遠處,寫著‘保健室’三個大字的破舊牌子,苟霍帶著連汐便往那裏走去。


    行走的過程中,苟霍掃了一眼自己視角最左邊位於藍色靈能能量條之下,那條黑色的寫著‘黑化’的能量條,他知道,這個黑化的過程在徹底離開天神小學之前是不可逆的。


    看著黑化能量條的同時,苟霍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跟在他身後那個正如兔子般機警的不停環顧四周的連汐,微微一笑。


    也幸虧了她,自己才沒有徹底的黑化,不然,就會連自己為什麽進來這個世界都會忘了呢!


    “我可不是來這裏玩的!我是為了活下去獲得力量,重新奪回我人生自由才來的!”


    目光裏閃過一絲堅毅,苟霍緊了緊自己的雙手,站在保健室門口,看著緊緊閉合的保健室,他深吸了一口氣便將手放在了門閂之上。


    保健室是天神小學一個重要的地方,內裏不但有著引起了天神小學悲劇的源頭,也是能夠得到淨化最終boss筱崎幸子最關鍵信息的地方。


    這裏麵,是筱崎幸子的母親,筱崎芳惠死後所在的地方。


    而想要淨化筱崎幸子從這個被詛咒的世界裏逃脫出去,筱崎芳惠那本撰寫了她最後勸導筱崎幸子別再作惡的筆記本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但是,此時的筱崎芳惠還被怨念纏身,是一個十足的怨靈。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苟霍打開這個門見到筱崎芳惠,他那看似堅強但是在怨靈麵前殘破的內心將再一次被侵蝕。


    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苟霍眼神一凝,便用手將身前的緊緊合上的保健室門打開。


    嘩!


    伴隨著門劃開的聲音響起,苟霍的身前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與此同時在苟霍身旁走廊的盡頭處,一團鮮紅驟然在牆上浮現。


    “你!?”


    “喔!竟然還有人活著?”


    一頭七彩的頭發,低垂的藍色雙眼,無時不刻都掛起的笑臉以及他那眼角的清晰的疤痕,無不在跟苟霍訴說著身前之前便是之前那10人當中最奇怪之中。


    這個奇怪的人正笑著,染著鮮血的雙手正在一張白紙上擦拭著,而他的身後一具麵容猙獰的屍體正躺在地上,被割開的喉嚨鮮血如泉般湧出。


    眉頭深鎖,苟霍雙眼緊緊盯著身前這個奇怪的人拉著身後的連汐往後退了幾步,身體緊繃雙腳微曲,已經打磨的鋒利的身體正等待著出鞘的那一刻。


    這個染著七彩頭發的人隻是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苟霍,接著笑意盈盈的對他輕聲說道:“特種格鬥術,掌握的很好嘛!”


    被眼前的人看穿了此時自己掌握的格鬥術,苟霍雙眼微微一縮,沉下聲音問道:“你是誰!?”


    能夠輕易的看出自己掌握的東西,苟霍不會相信眼前的人是一個簡單的人。u看書.uanshu 哪怕對方也隻是一個兌換了特種體質的人,他也不會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


    “我是誰?”這個奇怪的人深沉一想,隨後忽然咧嘴笑道:“我是費南多,帝王費南多!”


    “費南多?!”


    聽著這完全陌生的名字,苟霍並未因此而有所鬆懈,反而在對方從保健實裏往外走的情況下更加警惕起來。


    走出保健室的費南多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此時眼中充滿了警惕的苟霍,隨後輕輕掃了一眼他身後像是縮在大鳥身後的雛鳥般的連汐,臉上的笑容忽然一懈,取而代之的是如同位處高峰仰望下方的冷漠。


    “無趣,又是無趣的兩個人。嘖嘖嘖……”


    像是嫌棄著什麽一般,費南多無視了苟霍和連汐兩人,徑直的從兩人身邊經過,隨後往走廊深處走去。


    目送著費南多走遠,苟霍緊繃的身體才慢慢的緩下,目光有些深沉。


    毫無忌憚的將自己的背暴露在他的眼前而不做一點防備,這個人不是不怕死就是根本沒將他放在眼底。


    不管是哪一個,對方都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這個人……有一種非常瘋狂的感覺……”


    遠看著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費南多,連汐低聲的說道。


    瘋狂嗎?


    苟霍回首看了一眼柳眉輕皺的連汐,心中暗自猜疑道。


    搖了搖頭,苟霍也不去多想,重新帶著連汐便往身前的保健室裏走去。


    -


    -


    就在遠處走廊的盡頭,費南多站在那鮮紅浮現的牆前,一絲笑容漸漸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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