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們來到馬爾福莊園時,是莊園的女主人納西莎·馬爾福為他們開的門。


    “大人已經在會議廳等著了。”納西莎有著布萊克家遺傳的烏黑長發,但其中一綹已經變得雪白。和她姐姐相比,納西莎顯得蒼白單薄,卻自有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然而此時此刻,她卻顯得焦躁不安,方寸大亂,目光閃爍不定,像是欲言又止。


    裏德爾打量了她一眼,“德拉科還好麽?”


    “他很好,很好。”納西莎好像哽咽了一下,又迅速恢複了矜持的冷靜。“但是盧修斯……”


    “黑魔王不會讓他忠實的追隨者在阿茲卡班裏等待太久的。”裏德爾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隻留下納西莎在原地顫抖個不停。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來過,裏德爾對馬爾福莊園熟門熟路,很快就找到了會議廳。貝拉特裏克斯正守在門口,高傲地從眼皮底下睨了他一眼,才打開門,讓他們進去。


    獨處時的伏地魔給人的感覺相當隨和,易於相處,裏德爾走到伏地魔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坐下,他則站在裏德爾身後,目光落在伏地魔修長的手指輕輕搭住的一個過於裝飾的小盒子上。對方沒有先開口,裏德爾也就隨意地講起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事情,將喬治介紹給他們的幾樣產品講給對方聽。


    “這種小手段,”伏地魔從桌上拾起那塊秘魯進口的煙霧彈,“不會對我造成什麽影響。”


    “啊,是啊,但對你的手下會。”裏德爾懶洋洋地往高背椅上一靠。


    對方不置可否地將煙霧彈放下,手指緩慢地撫過那些道具的上方,讓它們盡數消失。“我會讓他們小心那些防咒道具。我找你來是為了更要緊的事。”


    那個華麗的盒子自動上前,在他們麵前打開了。一個小小的金杯帶著兩隻精致的耳柄浮了起來,裏德爾一把將它抓住,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著,露出了著迷的神色。


    “獾……赫奇帕奇?”裏德爾微微抬起頭,目光還停留在那隻金杯上。


    “我從一個令人作嘔的老女人手上弄來的。”伏地魔揮了揮魔杖,小盒子撤了回去,一個金杯的贗品落了進去,盒子自動關上,就好像從來沒動過一樣。“連同我們家的掛墜盒。”


    “幹得漂亮。”裏德爾嘀咕了一句,“她死了吧?”


    “毒死的。當時我才剛畢業,不敢弄出太大的聲勢。”伏地魔輕描淡寫地回答,好像那條人命根本一文不值。


    “便宜她了,”裏德爾冷哼一聲,“膽敢染指我們斯萊特林傳承的寶物的渣滓。”


    “赫普茲巴·史密斯,她是赫奇帕奇的後代。”伏地魔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輕蔑,“真是可悲,四巨頭的後代,除了滿屋子裝點她的虛榮的財寶再也不剩下什麽了。”


    “四巨頭最珍貴的寶物是霍格沃茨。”裏德爾輕聲說道,將金杯變形成一枚戒指戴在手上。“我已經拿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這樣就齊了吧?”


    “所有的魂器都回到我們自己手上了。”納吉妮遊蕩了過來,將碩大的腦袋搭在裏德爾的膝頭,後者溫柔地撫摸著它。伏地魔滿意地看著這一幕,“我還有個好消息,鄧布利多已經找到了一處藏魂器的地方,岡特老宅。”


    裏德爾的動作停了一下,沒有應聲。


    “他應該已經發現那枚戒指是贗品了,但這不會阻止他去尋找剩下的魂器。”伏地魔揮了揮手,會議廳的大門打開了,貝拉特裏克斯走了進來。“貝拉,將這樣東西保存好,別讓我失望。”


    “請您放心,我絕對不會犯盧修斯的錯誤。”貝拉恭恭敬敬地捧著盒子走了。


    他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貝拉特裏克斯是伏地魔最信任的食死徒,而伏地魔卻讓她相信盒子裏裝的是真魂器。換句話說,伏地魔認為鄧布利多遲早能查到貝拉特裏克斯身上,隻有貝拉堅定地認為魂器是真的,才能連鄧布利多一起騙過。但這麽重要的信息,卻放任他這個連食死徒都不算的人知道?


    門再次關上。“長期以來,我認為斯內普是一個忠於我的雙麵間諜,現在,我開始懷疑了。”伏地魔的語氣並沒有像在眾人麵前時那樣轉冷,卻顯出一種打趣的口吻,好像斯內普敢於欺騙黑魔王是件很滑稽的事。“他依然在為我提供真實的情報,很有可能,是鄧布利多指使他這麽做的,將那些不是最重要的信息透露給我,以此來換取我對斯內普的信任。我也不介意斯內普將一些不那麽重要的信息透露給鳳凰社,就像你在那份可笑的雜誌上做的一樣。”


    “你需要我幫你獲取情報?”裏德爾挑了挑眉。“鄧布利多並不信任我,至少不像信任斯內普那樣。”


    “我很清楚這點。”伏地魔的話裏透著一絲不耐煩,“但有些事情,隻有你和我知道,斯內普是不知道的。”


    “比如?”


    “岡特老宅的那枚戒指被我施展了不少保護用的法術。鄧布利多是個破解法術的高手,但正如他一向認為的那樣,魔法會留下痕跡,我找到了他破解其他法術的痕跡,唯獨藏在戒指裏的那個沒有。”伏地魔停了一下,才慢慢說道,“那是最致命的一個,如果他沒有破解就將戒指戴上,他剩餘的壽命就不會超過一年了。”


    “他為什麽要戴那枚戒指?”裏德爾不安地轉著手上的戒指——正是複活石變形成的那枚。“既然那是個魂器,他沒有理由戴上,對麽?”


    “我不知道。”伏地魔回答的很幹脆,“我在斯內普的大腦中看到了他在熬製延緩那個詛咒發作的藥劑——他認為那不是機密,或者認為我不會知道鄧布利多找到了那個贗品,所以沒有阻止我探查這一部分的記憶——我有理由認為鄧布利多觸發了詛咒。”


    “那麽我要怎麽辨認呢?”裏德爾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皺起了眉頭。


    “詛咒會留下痕跡。你會在他戴過戒指的那隻手上找到。”


    裏德爾沉默了。他則在回味著伏地魔之前說的那句話,“隻有你和我知道。”


    那他算什麽?


    “最後一件事,”伏地魔將魔杖收回袖裏,十指交疊,這個動作像極了鄧布利多。“我希望我們能在哈利·波特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


    “為了一個愚蠢的預言硬闖魔法部,將自己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你那引以為傲的頭腦都去了哪裏?”裏德爾嗤笑道。“你對那個預言太過重視了,它蒙蔽了你的雙眼,讓你看不清當前真正重要的事是什麽。”


    “我在我們的終極目標上並沒有鬆懈。在這一點上,我相信我們是一致的。”伏地魔沉著地說道,“即使我不為了那個預言,人們依然相信哈利·波特是那個可以戰勝我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不死,他們就不會真正臣服於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除非哈利·波特不在了,否則你就沒有辦法讓其他人對你信服?”


    那一瞬間,伏地魔的臉上露出狂怒的神色,卻又迅速壓了下去,“你不用激我。你我都知道,殺死哈利·波特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你保護他的原因無非是,你認為我如果可以對他下手,那麽就可以對你下手。”


    “你確實對我下手了。”裏德爾依然保持著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淡定語氣。


    “你並沒有讓我得手,否則你也不會讓我出手。”伏地魔的語速開始加快,“我們把話攤開來說,我們是同一個人,有著相同的思維方式和相近的實力,我們之間的爭鬥是無意義的內耗。你作為我的魂器中最強大的一個,和哈利·波特那個意外的產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我們理當為了同一個目標合作,而不是將精力浪費在彼此身上。”


    “不管我們有多麽相似,你得承認,我們之間還是有那麽些微妙的不同。”裏德爾謹慎地說道,“這意味著,即使目標相同,我們的實現方式也可能是不同的。”


    “我可以尊重你的方式。”伏地魔表現得很大度,“但你也不能妨礙我的。”


    “如果我能讓哈利·波特不妨礙你的行動,你可以放他一馬麽?畢竟,”裏德爾攤了攤手,“他也是我們的魂器之一。”


    “我可以答應這個條件。”伏地魔考慮了一下,“不過如果他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或者直接導致了我無法達成我的目標,你就不能再阻止我殺他。”


    “很公平。”裏德爾點頭應允。


    “伸出手來。”


    他們互相握住對方的手腕。這時才看出魔法變形的效果,裏德爾的皮膚雖然蒼白得近乎透明,但比起伏地魔如同石膏般的膚色還是多了點人的感覺。隨著魔力的凝聚,一道黑魔標記在裏德爾的手臂內側浮凸起來,然後又慢慢消隱無蹤,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現在,你對食死徒的控製權和我是一樣的了。”


    “這倒不錯。”裏德爾用手指捋過自己的手臂內側,“我可以感覺到他們都在門外。”


    “是的,我需要將你正式介紹給他們。”


    門開了,食死徒們魚貫而入。他注意到那些因為參與神秘事務司事件而被捕的食死徒也在其列,從盧修斯淩亂的胡茬和濕噠噠的鬥篷來看,大概是剛越獄成功,從北海飛來此地,就立即來開會的,否則很難想象馬爾福會如此不修邊幅。納西莎和德拉科也跟在盧修斯身後,馬爾福莊園的女主人將戴著黑絲網的手搭在自己的兒子身上,指尖幾乎要捏進肉裏。為什麽德拉科也會出席食死徒的會議?


    “坐,我的朋友們。”伏地魔環顧四周,隻有一個位置是空著的,他清點了下人數,那個位置應該是屬於斯內普的,但伏地魔似乎並不介意斯內普的缺席。“我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如此齊聚一堂了。我得承認,這有我的責任,我消失的太久,而你們中的很多人都相信我死了。”


    食死徒中出現了一陣不安的騷動。


    “我並非責怪你們,畢竟我在永生的道路上所步入的領域,對你們而言有些過於難以理解了。”伏地魔停了一下,食死徒們安靜了下去。“但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為此,我指派一名繼承人,如果我被擊敗了,消失了,世人都以為我死了,你們便尊他為新的領袖,團結在他的麾下,將他的命令當成我的命令。”


    伏地魔展開手臂,將裏德爾示意給眾人。


    “為什麽是他?”狼人的領袖芬裏爾·格雷伯克問道,“我沒看出他有什麽特別的。”


    “他是我的一部分。你可以理解為是我的過去的一個複製體,他了解我所有的秘密,洞察我所有的目標,並且在其他領域為我們的事業做出貢獻。”伏地魔輕慢地回答,“如果你可憐的大腦無法理解,那就隻要服從。”


    一陣低低的哄笑聲。芬裏爾的臉色變了變,但沒有說什麽,隻是對裏德爾點了一下頭,算是認可。


    “如果他的指令和您的指令發生了衝突,我們該聽誰的?”貝拉特裏克斯死死地盯著裏德爾,像是對那句“了解我所有的秘密”感到非常不滿。


    “不存在這樣的可能,不再會了。我們之間的衝突如同一個人腦海中爭執不下的兩種觀點,無論它們的分歧有多大,這個人最終都會做出一個確切的行為。”見貝拉麵色上極端反感,卻沒有任何動作,伏地魔站起身。“今天,我們要迎來一個新的成員,加入我們偉大的事業。德拉科·馬爾福,你願意效忠於我,為純血的榮耀貢獻出自己的力量麽?”


    納西莎近乎神經質地抓緊了自己的兒子,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然而德拉科用力甩開了自己的母親,滿臉喜悅地站了起來,“這是我的榮幸!我期盼這一天的到來已經期盼得太久了!”


    盧修斯微微側過頭,很小幅度地歎了口氣。


    “來,站到前麵來。”伏地魔露出了勉強可以稱得上是慈祥的笑容,“我要為你附上標記。”


    “慢著。”裏德爾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我是說我們,不接受未成年人加入食死徒。據我所知,德拉科要明年才成年。”


    納西莎感激地望著裏德爾。貝拉特裏克斯則冷笑了幾聲。


    “我已經有足夠的實力來承擔自己的責任了!”德拉科激烈地反駁道,焦慮不安地在伏地魔和裏德爾之間來回瞟著。


    “這無關你的實力。我們聚在這裏,是為了保護屬於巫師的未來,屬於純血的未來。而你,你就是巫師界的未來。你是我們保護的對象,沒有任何道理讓你冒著生命危險走上前線。”裏德爾態度公正地說道。“你很清楚食死徒要負擔起怎樣的工作吧?”


    “我可以勝任!而且我願意去冒這樣的風險!”德拉科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我是個馬爾福,我有責任去維護家族的榮耀。”說著,德拉科瞥了自己的父親一眼,“我會做的比我父親更好!”


    這番話怎麽越聽越像是哈利·波特說的?應該說哈利和德拉科不愧是一對冤家麽?


    “瞧瞧,盧修斯,聽見你兒子說什麽了?”伏地魔笑了起來,“你應該為你有這樣的兒子而驕傲。”


    德拉科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過去,我們確實不接受未成年人的加入。”伏地魔轉向了裏德爾,語氣溫和地解釋道,“在我們那個年代,純血的處境並不像今天這樣令人痛惜,還有那麽多古老的家族存在著,它們的光輝照耀著整個魔法界。如今時局多艱,我們的族類越來越少,一些規矩也應該隨著時代的發展而改變。”


    “噢,確實,我瞧出來了。”裏德爾諷刺地說道。


    德拉科最終還是得到了黑魔標記,喜滋滋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最後一件事。”伏地魔閑庭信步在室內走著,“盧修斯,在你被關進阿茲卡班之前,我交給你了一項任務,那件事辦得怎樣了?”


    盧修斯迅速正襟危坐了起來,目光卻落在了他的身上。“我已經有了結果。”


    “說出來,讓在場的人都聽聽。”


    “遵命,大人。”盧修斯清了清嗓子,“我不得不遺憾地告知……少主,您身後的那個男孩,他並非如您以為的那樣,是巫師所生。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泥巴種。”


    裏德爾僵在那裏。他後退了一步,會議廳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芬裏爾磨起了牙,貝拉特裏克斯笑得越發冷酷。


    “證據?”裏德爾先他問道,“這是相當嚴厲的指控。”


    “我去了撫養他長大的那家麻瓜孤兒院,弄清楚了他的父母姓甚名誰。他的父親是波蘭裔的天主教徒,他的母親則是美國的新教徒,他們都是麻瓜,他們的祖上和旁係分支也均是麻瓜。”


    “你找到了他們?確認了他們都沒有魔法能力?”他輕聲問道,對此很是懷疑,他的父母根本不可能存在於這個宇宙。


    “呃,沒有。他們將你寄養在遠房親戚家裏之後飛去了美國,飛機在空中解體,墜入了大西洋。”盧修斯不太敢看他。


    “那麽你找到了我的遠房親戚?”


    “呃,這個,也沒有。”盧修斯拿袖子擦了擦汗,“孤兒院提供了地址,但我找到那裏的時候被告知他們已經搬走了。”


    “也就是說,你沒有找到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任何一個人,僅僅是根據某個麻瓜的一麵之詞,就斷定了我的出身?”他感覺自己有些失望,就在剛才那一瞬,他還真的期望盧修斯找到了他的什麽親戚,哪怕是一百多年前的親戚也好。


    “我、我可以確定那個麻瓜沒有欺騙我。”盧修斯腦門上的汗越冒越多。食死徒中響起了些許哄笑。


    “所以在你看來,麻瓜的想法就是真理了。”


    食死徒們笑得更響亮了。


    “夠了。”伏地魔轉過身來,麵對著他,“你否認盧修斯的指控,你認為你來自一個純血家族是麽?”


    食死徒們靜了下來,每個人——除了盧修斯——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不。”他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是麻瓜種,我的父母均不是巫師。”


    他聽見有人倒抽一口冷氣,會議廳裏響起了竊竊私語,而他隻是望著伏地魔猩紅的雙眼,那裏既沒有憎恨也沒有惡意,隻有冷酷的殘忍。


    “肯定有哪裏弄錯了。”裏德爾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絲慌亂,“分院帽說他可以分在斯萊特林,他不可能是個完全的麻瓜種。”


    “那頂帽子該洗洗了。”貝拉特裏克斯尖銳地諷刺道。


    “我不知道為什麽分院帽認為我應該去斯萊特林,但我很清楚我的出身,沒錯,我確實是麻瓜種。”他明白裏德爾在慌什麽,不過他認為伏地魔早在神秘事務司那件事之前就從盧修斯那裏得到了答案,從他邁進馬爾福莊園的那一刻起,伏地魔就已經判了他死刑。


    “你,一個泥巴種,膽敢欺騙伏地魔,以純血的身份潛伏在我的過去身邊?”伏地魔語氣冰冷,一股強勢的威壓擴散至整個會議室。他甚至沒來得及碰到自己的魔杖,就渾身動彈不得,被魔力控製著緩緩向伏地魔飄起。“你知道這會有怎樣的後果麽?”


    “我不知道。”他冷靜地回答。


    “我的主人,請允許我為這個泥巴種示範一下……”貝拉特裏克斯用甜得膩死人的口吻請求道。


    “他是你的了。”


    他猝不及防地被摔在了桌子上,一路滑到貝拉特裏克斯的麵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道咒語打在了身上。


    “鑽心剜骨!”


    他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才沒有尖叫出聲,這和上次貝拉那個不痛不癢的鑽心咒完全不同,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綿長無盡的痛苦,仿佛渾身上下每一處神經末梢都被狠狠地碾壓過,數以千億記的電信號在他的體內胡亂竄著,他的大腦已經無法處理這麽多的痛苦,幾近瘋狂。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他對自己說道,不能在他們麵前表現出軟弱。


    劇痛停止了。他癱軟在身下冰冷堅硬的桌麵上,每一寸肌肉都因為飽受折磨而失去了力量,眼淚不可控製地在食死徒酷虐的笑聲中落了下來,比之前的折磨更讓他感到羞辱。


    “嘖嘖嘖,我沒有聽到尖叫,貝拉。”伏地魔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這並不能令人滿意。”


    “抱歉,大人,我……”


    “還有誰願意示範一下?芬裏爾?不,不,你可以留到最後,每次你都太快把獵物弄死,以至於他們沒受多少痛苦……麥克尼爾?很好,你先來……安東尼,稍等一下,每個人都有機會,我們不能讓他死的太快,對嗎?那和他的罪行並不相稱……”


    他閉上雙眼,不想知道會有多少人排著隊等著折磨他。


    “我來。”裏德爾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壓製住了其他所有的嘈雜。“他欺騙了我,讓我成為了一個笑柄,他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那像是一道閃電劃過了他的腦海,他睜開眼,奮力掙紮著,用細若遊絲的聲音喚道,“湯姆,求求你……”


    “誰準許你用你那卑汙的舌頭直呼的我名字?”裏德爾厲聲說道,魔杖對準了他,“阿瓦達索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程艾娃的地雷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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