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他警覺起來,“是主魂的安排?”


    “他們對主魂的情況一無所知。”裏德爾瞧了老馬爾福一眼,對方時不時地拿眼角朝這裏瞄一下,一看見裏德爾的神色立刻又正襟危坐起來。“我告訴他讓他們玩自己的去,我不幹涉,也不會幫忙。我想他們隻是打算找點樂子。”


    “告訴?你怎麽告訴他的?”他對這個魔法來了興趣。


    還沒等裏德爾解釋,哈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嘿,安德,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裏!韋斯萊先生說票可難弄了,他還是靠著巴格曼先生的幫忙才讓我們坐到頂層包廂來。”


    麥格教授幾乎是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他隻能輕微地聳聳肩,表示自己一點也沒想到韋斯萊一家真能弄到最好的票。


    “你好,哈利。”裏德爾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以前我們見過一次,還記得麽?”


    “哦,你好,我記得你,當然了,那是在密室裏……哎呀!”哈利一碰到裏德爾的手,就驚叫一聲,連忙捂住傷疤。


    “怎麽了?不舒服麽?”裏德爾露出虛假的困惑表情。


    “沒事,我的傷疤有時候會這樣。”哈利揉著自己的傷疤,“前幾天它也痛了一次。”


    “你的傷疤痛過?”他跟裏德爾交換了一個驚喜的眼神,沒想到哈利這麽容易上鉤。


    “是啊,那時候我在女貞路呢,你知道……”哈利瞧了裏德爾一眼,後者識趣地離開了。“你知道伏地魔不可能在女貞路對吧?”


    “沒錯,他遠在阿爾巴尼亞呢。”他點了點頭。


    “事實上……我想他回到了英國。”哈利壓低了聲音,“我在夢裏看見他了,他和蟲尾巴在一起,他們在密謀,伏地魔說他殺死了一個人,我忘記名字了,好像是個女的,並且他們策劃要再殺一個人……我。”


    對方期待地望著他。


    “這是全部麽?”他皺起眉頭,看樣子哈利知道的並不比他們多。


    “他們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壁爐裏生著火,一條大蛇盤踞在壁爐前的地毯上……還有個老人,我敢肯定有個老人,站在門口,偷聽他們講話……然後伏地魔讓蟲尾巴將椅子轉向門口,我就醒了!”哈利結結巴巴地說道。


    “椅子?椅子裏有什麽?”他抓住了一個關鍵細節。


    “我沒看見,隻有一道綠光,就像攝魂怪接近我時那樣,一道綠光閃過,然後就什麽都沒有了。”哈利絞盡腦汁地回憶著,“蟲尾巴很不願意靠近那把椅子,不願意靠近伏地魔,我不知道為什麽……”


    “你的意思是伏地魔坐在椅子上?”他思索著裏德爾說的不完全的肉身是什麽意思,“當椅子背對著你的時候,你看不見他?”


    “從始至終我都沒看見他。”哈利麵色古怪。


    “那是把很高的椅子麽?”裏德爾的個子很高,通常來講不會被椅背擋住。


    “不是,我想就算蟲尾巴坐在上麵我也能看見他的禿頭。”哈利不耐煩地說道,“你不認為這是個簡單的夢,對吧?”


    “不,當然不是。”他輕聲回答,哈利並沒有提供太多的信息,看來還是需要裏德爾出馬,將那些被哈利遺忘的記憶打撈出來。


    比賽開始後,他就可以放心地和裏德爾交談了。所有人都在關注比賽,為了愛爾蘭隊的進球和克魯姆驚險的俯衝尖叫,沒人注意他們。“你做的很成功。”裏德爾在他耳畔說道,“我幾乎看到了所有的記憶。我知道主魂在哪裏了,哈利不會知道,他沒去過……那是我父親的家,我認得那個老人,他在我父親家當園丁。我去殺我父親的那個晚上,是他幫我指的路,他顯然不知道我是去做什麽的。”


    “他對你有什麽特殊意義麽?”他很難想象伏地魔會因為殺這麽一個人而分裂靈魂。


    “對我沒有,但對主魂難講。”裏德爾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感喟。“他和過去一刀兩斷了,把我和主魂擺在一起,沒人能認出我們是同一個人。他的過去,也就是我,被遺忘了。你看,我就在這個包廂裏,如果是主魂站在這裏可不是這樣的效果,對不對?他一定非常渴望擺脫我這個影子,但他回到了我父親的家裏,他分裂第一個魂器的地方,他曾經受到傷害的地方。他是去尋求庇佑的。我隻好奇他為什麽不在岡特老宅。”


    “你父親的房子能給他什麽庇佑?”他更想問的是,伏地魔是尋求庇佑的人麽?


    “那不是魔法上的庇佑。”裏德爾輕聲笑了起來,“他要複活,需要我父親的屍骨。你瞧,這是很奇妙的,我那麽嫌棄我的父親,到頭來我還是需要依靠他。這對他而言是個恥辱。他回到英國了,沒地方落腳,需要東躲西藏,隻有一個地方能讓他安心地住下來,還是我父親的家。命運最喜歡捉弄人了是不是?不可一世的黑魔王,最終還是要依賴那早已被他謀殺的父親。”


    他悄悄地握住對方的手,明白這樣的事情,最難受的還是裏德爾。


    “那個女巫,叫做伯莎?喬金斯,她在盧多?巴格曼的部門工作。她已經失蹤好久了,但巴格曼沒有去找她,因為巴格曼欠了妖精一大筆錢,正忙著到處摟錢,沒空關心一個整天到處打聽小道消息的八婆。喬金斯知道霍格沃茨今年要舉辦三強爭霸賽,主魂肯定要布置什麽陰謀……這些都寫在巴格曼的腦子裏呢!”見他表情困惑,裏德爾不耐煩地揮揮手,“他的腦子毫不設防,我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到了我需要知道的內容。”


    “說真的,我開始擔心主魂了。以前我從來不對霍格沃茨下手是因為我在乎那裏,那是我的家,而不是外人以為的我怕了鄧布利多。分裂魂器可能讓他失去這部分信念,他不想讓自己對家的留戀和需求繼續牽絆著自己……他在我父親家裏一定非常痛苦。哦,不用擔心,他不會殺了哈利,至少不會用暗殺的方式,他會堂堂正正地擊敗哈利,在他複活之後。”


    “也就是說,在主魂複活前,哈利都沒有性命之憂?”他擔心地瞧著哈利,後者正舉著望遠鏡追蹤著球場裏激烈的戰況。


    “除非鄧布利多決定犧牲哈利。”裏德爾抱著手臂,“這沒有必要,主魂複活並不是一定需要哈利,他要用到哈利也是為了對抗哈利身上的保護咒。”


    “那他準備對三強爭霸賽做什麽手腳?”他隻知道三強爭霸賽是一門危險的賽事,用來製造意外身亡再合適不過了,但如果主魂不想讓哈利死,他就猜不出來了。


    “不知道,巴格曼是個草包,腦子裏空空如也,具體的事情都是克勞奇在管。他不在這裏,隻有他的小精靈在。”


    他們陷入了沉默,重新關注起了比賽,林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麥格教授遺憾地哀歎著。愛爾蘭的找球手照保加利亞的克魯姆差遠了,但追球手們配合默契,連續進了好幾個球,如果克魯姆不快點抓住金色飛賊,勝利將會是屬於愛爾蘭隊的。


    林齊第二次摔在地上的時候,比賽結束了。克魯姆抓住了金色飛賊,但愛爾蘭隊分數領先。觀眾用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個結局,麥格教授激動得抱住他們兩個挨個親了一下,頂層包廂裏充斥著熱烈的歡呼聲。“我們晚上可要好好慶祝一下。”麥格教授做了決定,“英國已經很多年沒拿到獎杯了。”


    “一群瘋子。”裏德爾揉著臉,嘟嘟囔囔地抱怨著。


    “你們可以來我們的帳篷這邊。”韋斯萊先生朝他們招著手,“沒人想睡覺吧?”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所有人看上去都睡意全無。他們一路討論著比賽,為了撞人犯規而爭論得不可開交。哈利和羅恩則在為保加利亞隊抱憾。“如果克魯姆再早一點抓到金色飛賊,就是保加利亞隊贏了。”哈利歎息著。


    “如果保加利亞隊的追球手或者守門員能更給力,克魯姆也不至於抓到了金色飛賊卻輸掉了比賽。”羅恩的看法更明智一些,隨即又陷入了對克魯姆的狂熱崇拜。“不過他飛的可真棒!簡直像不需要掃帚一樣,我從來沒看過有人可以那樣飛!”


    裏德爾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句什麽。他猜也能猜得到,湯姆不需要掃帚也可以像克魯姆那樣飛。


    他們在帳篷外喝了點熱可可。他在桌子底下對那些發困的人輪番用著振作精神的魔咒,裏德爾說今晚食死徒會有聚會,讓大家保持警覺會更安全一些。小矮妖在他們頭頂上飛來飛去,時不時還能聽到煙花和爆竹的聲音,就在他自己都開始打起嗬欠的時候,他聽到了一絲異樣。有人在尖叫,遠處似乎有火光,伴隨著槍響般的爆裂聲。桌子旁邊的人絲毫沒有察覺,韋斯萊先生和查理吵了起來,蓋過了嘈雜的背景中那些不尋常的細節。他偷偷放出了飛賊,準備偵察下周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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