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邦傑說著徑直去找自己的斧子。武賢連忙將他攔住道:“孟英雄且慢!我多嘴問一句,你這是要去幹什麽?”


    孟邦傑咬牙切齒的道:“報仇!我去找劉猊報仇!不砍了他的腦袋,怎麽對得起我老父親的在天之靈?”


    “孟英雄,劉豫身為濟南的知府,他們一家人出來都是前呼後擁。你就是鐵打的漢子,又能碾碎幾個釘子?最後還不是白白的被他們害了?”


    孟邦傑知道人家說的沒有錯,他的牙齒咬咯咯直響道:“害了就害了,反正我的一家人都已經被他們害了,自己還活在世上又有什麽意思呢?還不如和劉豫拚一個你死我活。”


    “孟英雄,豈不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你相信我們,就先不要去找劉豫。這個家夥也是我們的目標,咱們共同想辦法,一定讓恁稱心如意。如何?”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孟邦傑還有些不信他們。


    武賢一笑將自己的等人的身份和要做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孟邦傑不知道什麽開平軍,可是聽過梁山好漢。當即不再猶豫,將手中的大斧子一扔,跪倒在地磕頭謝恩。


    盧俊義上前將他扶了起來,武賢道:“邦傑,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有什麽說什麽了。我知道你和劉豫有血海深仇,不過現在還不是和他動手的時候,請務必忍耐,倒時一定讓你能夠手刃仇敵。”


    孟邦傑倒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當即就鄭重的起誓答應下來。盧俊義讓他收拾一下,大家除了樹林繼續趕路。


    劉豫一直在想著怎麽能夠逃離這個凶險的地方,卻並不知道有人要圖謀自己,所以並沒有人來專門檢查他們。


    盧俊義等人在一個村莊裏給孟邦傑找了一套衣服,雖然穿起來緊繃繃得,不過總比那一身血衣要好一點兒。


    守城的軍兵也是懶洋洋的,隻是收了他們的費用根本就沒有檢查,就讓他們過去。


    張憲很是不忿道:“這些人真是懶惰,哪裏有一點兒軍人的精氣神。如果金兵打來了,靠著他們是肯定守不住的。”


    武賢笑答:“憲哥兒這是看我們太輕鬆了,總想著給我們加大一點兒難度啊!”


    眾人聽了哈哈哈大笑,盧俊義道:“以後,這,這些人讓你管著,到時我,我看看會是怎麽樣。”


    眾人都認為這是盧俊義和張憲的一句玩笑話,哪知張憲卻是認真了。他正中的點了點頭道:“好!師父恁就看著吧!我會好好的操練他們的。”


    大家誰也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哈哈一笑就進了濟南城。關勝身為濟南的兵馬總管,在濟南城中威望很高,稍微一打聽眾人就找到了他的家。


    關勝這一段時間並不是很如意,大宋朝本來就對武將防範的十分嚴密,關勝又是詔安的降將,當人就是更加的被嚴加防範。


    盧俊義等人到了門口,拿出一錠銀子給了看門的老軍,讓他去裏麵通稟,就說是有故人求見。


    關勝也正在家中長籲短歎,聽了故人這兩個字微微有些發愣,自己哪裏來的故人?而且那些故人也都不敢前來了吧?


    “請他們進來!”關勝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麽,然後親自去到門口站著迎接。


    時間不長外麵腳步聲響,然後進來六個人,關勝見了他們微微一愣,這裏麵就隻認識一個阮小七,其他人卻都不認識。


    武賢等人也在打量眼前的這位,隻見他四十歲左右,端的一表人材。堂堂六尺五六身軀,細細三柳髭髯,兩眉入鬢,鳳眼朝天,麵如重棗,唇若塗朱,渾身上下都是豪氣。


    關勝見了他們哈哈笑道:“我說今天早上喜鵲登枝,原來是貴客到了。小七,這麽多年你可是第一次來我這裏,真的和我這個哥哥生分了。”


    阮小七笑道:“哥哥的門檻高,我是等閑不敢來的,這不是今天來了一群朋友要見哥哥,所以我來引薦。”


    關勝打量一下盧俊義等人,微微皺眉,這些人他可是一個不認識,也不知道找自己是什麽事?


    阮小七笑道:“哥哥,不能就讓我們在這裏說話,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


    “哈哈哈!是我疏忽了!”關勝哈哈大笑,將他們讓進客廳,有人奉茶之後,退了下去。


    關勝看看眾人道:“各位恕我眼拙,的確是沒有認出來;不過你們既然是小七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有什麽要需求就盡管提。”


    “哥哥,你可真是眼拙了!看看這位,難道就真的想不起來了?”


    關勝看著這個老者,總覺著眼熟,卻總是不敢確認。


    “關,關賢弟,真不認識為,為兄了?”盧俊義有些激動顫顫巍巍的道。


    “哎呀!”關勝突然醒悟,他一聲驚呼,趕緊上前一步,然後撩衣服跪倒:“竟,竟然是盧大哥當麵,恁,恁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在梁山上,關勝的武藝可以排的第二位,而唯一能夠戰勝他的就是這個盧俊義,所以關勝對於盧俊義還是十分的敬佩,今日一見當然是嚇了一跳,趕緊倒身下拜。


    “往,往事不堪回首,我,我也是,吃,吃了官府的虧。幸虧,有,有貴人相救才勉,勉強保住了性命,這次也,也是奉命來到京東,正要借,借助賢弟幫助!”


    “盧大哥說的什麽話,當年咱們縱橫京東河北的時候,恁對我有救命之恩。沒有盧大哥就沒有我的今天。大哥有什麽話盡管吩咐。”


    眾人聽了就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們還真怕關勝翻臉不認人或者不肯出手幫忙。現在看來這些都是多餘的,人家關勝什麽也沒有問,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盧俊義示意武賢來說,武賢就也沒有客氣,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並且將自己的等人來的目的也說了一遍。


    關勝聽了就是一皺眉,眾人的心唰的一下子又提了起來。關勝看看大家道:“眾位也不要多疑,並不是關某人不願意幫忙,實在是我無能為力啊!


    眾位隻知道我是濟南兵馬大總管,可是恁們卻不知道我也是受盡了排擠。現在知府劉豫提拔一個叫做聞達的家夥,已經分了我的兵權。你們看看我現在手下沒有一兵一卒,現在是什麽權利也沒有啊!”


    盧俊義等人麵麵相覷,真沒有想到關勝的處境這麽惡略,大家也是唏噓不止。阮小七道:“哥哥,照我說恁還是辭官不做,跟著我們去梁山好了。


    現在盧大哥回來了,又有了這麽多的英雄豪傑相助,咱們害怕什麽金人,官府?還是自己兄弟們在一起逍遙自在!”


    關勝哀歎一聲道:“小七,不過我不願意和兄弟們相聚,不過宋大哥豁出性命不要才為咱們搏了這麽一個前程,我們又豈能辜負了他?”


    “又是這一套!哥哥知道為什麽我不願意來濟南嗎?就是受不了你的這一番說教。男子漢大丈夫生在天地間,就是圖一個逍遙自在,哪能都像你這個樣,顧忌這個,顧忌那個。”


    盧俊義擺擺手道:“人各有誌,不,不必強求。金人,馬上就,就要南下,我們都都是要抗金,希望,賢,賢弟配合。”


    “那沒有話說,隻要有我關某人三寸氣在,金人就休想進濟南一步。”


    武賢道:“關大哥,也要多加小心。這個劉豫不是抗金之人,關大哥本來就和他不對路,這一下又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小心他對你不利。”


    關勝眼睛微微一眯,裏麵凶光閃爍,他哈哈大笑道:“這個盡管放心,他們要謀我關勝,也不是那麽簡單的。想要對付關某人,也要先問問我手中的大刀樂不樂意。”


    阮小七還是不死心,接著要勸說,不過關勝就是不同意。盧俊義擺手製止了阮小七,大家重新換了一個話題說說往日的情意,較量一些武藝倒是十分暢快。


    時間過得飛快,u看書 ww.uuans眼瞅著太陽西垂,關勝再三的挽留,盧俊義等人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起身告辭。


    關勝親自相送,一直將他們送到了城門口,兄弟們剛要灑淚相別,突然城門口一陣打亂,道路上本來就不是很多的行人呼啦一聲四處逃散。


    “劉家小霸王來了!劉家小霸王了來人!”頃刻之間本來行人稀少的街道就變得空無一身。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響,一支馬隊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劉豫的侄子劉猊。


    孟邦傑看到了劉猊虎目圓睜,拳頭捏的格格之響,上去就要找他拚一個你死我活。盧俊義一下子抓住他的肩膀,任他怎麽掙紮都不能掙脫。


    就是這一耽擱,劉猊已經帶著人揚長而去,孟邦傑長歎一口氣,低著頭跟著盧俊義和關勝告辭。


    “小少爺,剛才那夥人中,好像有一個是那個孟家莊的孟邦傑啊!他們怎麽和關勝在一起了,咱們以後可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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