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卻在此時,院子外麵傳來一聲呼喚聲。


    在這聖宮,敢隨意走動的人不多,想來來人是鄭一天了。


    段鄭兩家隻是生意人,他們不在意太多,所以才敢在這聖宮中隨意的竄動。


    段陌雲也直直盯著杜仲,此時似乎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有些話自已不能說,可是到了現在,他不得不說。


    因為他需要杜仲的幫助。


    不然,段家很可能會落到他人之手,他努力了這麽多年,不想就這樣一無所有。


    西泠碧謠是一個絆腳石,卻不好鏟除,因為她的背後有西泠策和整個西泠皇朝。


    對於西泠碧謠嫁進段家之事,是板上定釘了,絕不能更改了,可是西泠碧謠的傲慢和無禮,又讓老夫人十分不喜。


    這也讓段陌雲在段家的地位受到了影響,他也感覺到了危機感。


    甚至段大夫人幾次派人提醒他,快些解決西泠碧謠一事。


    他也知道自已當時鬼迷心竅了,竟然要答應西泠碧謠做那樣的事情,最後還被冷千千反算計了。


    不但丟人,就差一無所有了。


    段家是千年世家,人脈極旺,根本不在意他一個段陌雲。


    即使他是嫡出的大公子,也一樣會被淘汰掉,隻因為段家人才輩出。


    而他又沒有交到多少有用的人士,除了杜仲能幫到他,再無其它人。


    西泠策,他不敢招惹,知道那人太黑心,過河拆橋,落石下井,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是鄭家大公子。”段陌雲的麵上如常,仿佛沒有看到杜仲越來越沉的臉色一般,更將視線從他的手上移開,看向院子。


    其實他一直都防備著杜仲,他也明白,自已今天一行,十分冒險了。


    顯然的,杜仲與北冥傲的關係,無人知道,自已知道了,便是一種危險。


    杜仲的臉色也緩了許多,輕輕皺眉,一邊快速收了手中的飛鏢,心底卻隱隱不安,他知道,段陌雲,要麽死,要麽為自已所用。(.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別無選擇。


    “你真的在這裏?”有聖宮的弟子將鄭一天引到了杜仲的房間裏。


    鄭一天看著段陌雲,淡淡笑著,一邊極有禮貌的對著杜仲招呼一聲:“杜穀主。”


    杜仲隻是點了點頭,一邊抬手招呼段陌雲和鄭一天坐下,一邊親自動手給兩人倒茶。


    倒是沒有半點剛剛的緊張氣氛,連段陌雲都籲出一口氣來,他知道自已冒了極大的危險,更知道沒有鄭一天的到來,他可能要麵臨一個艱難的決擇。


    隻是他想要拉攏整個神醫穀,這一關必須得過。


    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已是否過關了。


    此時的杜仲一身紅衣,麵色如常,笑容滿麵,根本讓人讀不懂他的情緒,讓段陌雲心底隻打鼓。


    他還算了解自已這個表哥,以杜仲的毒術,要想讓自已死,輕而易舉。


    不過他敢在這聖宮裏與他交底兒,就是有恃無恐,因為在這裏殺人,是要考慮清楚後果的,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你與杜穀主似乎很熟悉,鄭某也跟著沾點光兒。”鄭一天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玩笑似的說著,也不斷的觀察著杜仲。


    杜仲是天下皆知的神醫,能與杜仲攀上關係的人不多。


    這個人雖然不是冷麵冷血,與任何人都有說有笑,卻是真正用到他的時候,他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讓人們恨,無處恨,怨,無處怨。


    隻能暗裏罵他,麵上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我們隻是在談一筆生意。”段陌雲了解杜仲,他不喜歡的人,絕對不會往來的。


    顯然的,鄭一天便不是杜仲喜歡的類型。


    麵上的笑,便能看得出來,太疏離,太虛假。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鄭某來的不是時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鄭一天也是聰明人,段陌雲此話一出,他就知道,自已似乎打擾到了這兩個人。


    可是他現在有很多疑惑,想不通,寢食難安。


    “沒有關係。”杜仲倒想知道鄭一天想做什麽。


    他也知道鄭一天來尋找冷千千一事,剛好可以順便打探一下。


    鄭家隱世這麽多年,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庭,還是各城各穀,對這個鄭家都了解的不多。


    甚至無處調查。


    所以,杜仲不了解鄭一天。


    見此鄭一天倒是安心下來,一邊喝著茶,一邊與段陌雲閑聊,偶而的杜仲也會插上一句。


    都是生意上的事,不過,杜仲卻聽得真切,鄭家在向段家示好,似乎有求於段家,隻是段家的其它人,不屑與鄭家往為,也隻有找上段陌雲了。


    現在的段陌雲在段家地位岌岌可危,就是不想搭理鄭家,也不行了,他也需要鄭一天的幫襯。


    “對了,我這裏有一幅聖女的畫像,不知段大公子可見過?”說著說著,眾人便談到了天文地理,各國八卦。


    隨即就說到了東方皇朝的冷千千。


    段陌雲卻看了杜仲一眼,隨即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冷千千我是見過的。”


    一邊接過了鄭一天遞來的畫像,展開,然後輕輕皺眉:“不錯,的確是曾經的九王妃,冷千千,怎麽?有什麽不對勁?”


    “你在尋找冷千千?”杜仲卻問向了鄭一天。


    這件事,在江湖上已經不是什麽秘密,有些手段,有些地位的人物都是知道的。


    鄭家的三枚透骨釘,家主信物落在了冷千千的手上,鄭家出尋找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杜仲如此問了,鄭一天也不能不回答,輕輕點頭:“在下的確在尋找冷姑娘,不過……似乎她便是現今的聖女。”


    說到這裏,眉頭擰的更緊了。


    那樣子更是十分糾結。


    讓段陌雲都想問怎麽了,其實他知道鄭一天來找自已的目的。


    “對,現任聖女就是她,沒錯。”段陌雲又應了一句,倒是十分坦然的樣子。


    “不過,我白日裏見到的蒙麵女子似乎有些不像。”鄭一天又偷眼看杜仲,對於杜仲與冷千千的一些往為,他也是調查過的。


    “蒙著麵紗,誰能看得出來。”杜仲卻涼涼說了一句。


    鄭一天這個人,他們還不夠了解,所以必須小心防備著。


    對於鄭一天要尋找冷千千一事,杜仲是想著能壓下來就壓下來的。


    畢竟冷千千手上的三枚透骨釘可是鄭家家主信物,憑著這個,他們就可以奪了鄭家的一切,這一點,他相信北冥傲不會反對的。


    所以,他不能讓鄭一天尋到冷千千,特別是他們沒有動手之前。


    鄭家為條大魚,他們是一定要吞下了,當然,段家,他們也不會放過。


    隻有擁有了段鄭兩家的財力和勢力,才能一手遮天,才能推翻聖宮,才能統一天下。


    當然,他們也在四處調查另一股勢力――修羅殿!


    修羅殿是黑暗勢力,要查,很難,所以,需要費些時間和精力。


    不除掉這些釘子,死人穀很難立足於世的。


    “或者,有人能看得出來……”鄭一天猶豫了一下,眯著眸子,以手撐著下顎:“她的夫君,不,前任夫君,九王爺。”


    “這個你可以去打探一下。”段陌雲也覺得有些道理,這些人裏麵最了解冷千千的應該是楚九辰,畢竟他們夫妻一場。


    “隻是,這個九王爺據說為人孤傲,生性怪癖,生人難近,要想從他的口中知道任何事情,難如登天。”鄭一天卻搖了搖頭。


    “若,聖女是冷千千,你又如何?”杜仲卻突然問了一句。


    問得鄭一天無言以對,即然已經貴為聖女,就是吞了他鄭家,他也無話可說,當然是什麽也不會做了。


    可是他卻覺得,此聖女非冷千千。


    至少那氣勢,氣魄就與畫像上相差太多了。


    根本不是一個人。


    “我便離開。”鄭一天也回答的幹幹脆脆:“如果不是,我便會繼續尋找冷千千,換回鄭家的三枚透骨釘。”


    “你打算用什麽換呢?”段陌雲倒來了幾分興趣。


    “一級懸殺令。”鄭一天也考慮了很久了,緩緩吐出五個字,他明白,不管今天上午那個蒙麵女子是不是冷千千,冷千千都是天下人公認的聖女,是自已惹不起的,那三枚透骨釘,他隻能換,不能搶,不能奪!


    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他千想萬想,千算萬算,沒有想到也沒有算到冷千千會是聖宮的聖女,而且會這麽快召告天下。


    現在,誰與冷千千做對,就是與聖宮做對。


    這個罪名無人能擔得起。


    “一級懸殺令,好主意。”段陌雲有些佩服鄭一天的魄力,豎了豎大拇指,要知道這一級懸殺令能花掉鄭一天的所有家當。


    鄭家是鄭家,鄭一天是鄭一天,這絕對是有區別的。


    不過,鄭一天若是花掉所有家當,能換回整個鄭家,也是值得的。


    此時,段陌雲不禁在想,若是自已得到了段家家主的信物,任何人反對,都無所謂了。


    不過,這家主信物不是什麽人都能知道,都能碰到的,至少段陌雲就知道,甚至不知道這信物是什麽東西。


    連是什麽都不知道,要想弄到手,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這的確是一個可行的辦法。”杜仲也是眼前一亮,本來他們也在想著如何讓一級懸殺令消失,看來,鄭家能替他們解決掉這個麻煩了。


    蕭府雖然有足夠的銀子,但是,讓他拿出來給冷千千買掉一級懸殺令,是萬萬不可能的,以他愛銀子的程度,估計能拚命。


    就是北冥傲命令他,他也敢違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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