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前腳到了嘉興府,就轉頭在嘉興一家富戶中做了個順手牽羊之事,銀票放了幾張在身上,其他的金銀珠寶地都扔進空間了,不過想著自己空間的那些金子,覺得也許生活沒她想象的那般困苦。如今她想著要安家立足嘉興府了,再加上如今她已經4個月的身子,還是早點兒安頓下來為妙了。


    這幾日她對這次的金手指運用的愈發純熟了,雖沒別的功夫,但是輕功了得,保命也夠用了,等生下孩子,慢慢再做其他打算了。


    這頭,段天德挾持著李萍到了法華寺,花言巧語地騙了焦木禪師,藏在了法華寺,而全真七子之一的丘處機聽聞了郭楊兩家發生的慘劇,緊趕慢趕,結果還是來遲一步,不過他沿著線索,追到了法華寺,結果還是遲來一步,段天德早已帶著李萍不知所蹤了。


    而好死不死地,出來采購的包惜弱卻正遇上了要詢問船家,打算上船北上的段天德李萍二人。


    看著二人皆是軍士打扮,不過包惜弱對於段天德的容貌實在是銘刻於心,更遑論李萍,二人自小長在同一村,再是熟悉不過了的。


    於是她便大著膽子,以迅雷眼耳之勢,偷襲了段天德,從背後刺了他一刀。用的正是丘處機留下的那把匕首,上刻的郭靖二字。


    吃痛掙紮之間,段天德墜下河去,不知所蹤,隻徒留包惜弱李萍二人在原地抱頭痛哭。這時她才覺得自己腿軟手抖,這是殺人了?


    二人這些日子經曆的實在是比前半生都多的多,家破人亡,丈夫枉死,留下了她們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寡婦,想著這些日子的擔驚受怕,平添了許多悲傷,二人哭的不能自已。好半響,還是李萍性子更堅毅些,最先醒悟過來。


    “弟妹,如今還不是哭的時候,我們要先逃命為要,官府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大嫂說的是,隻可惜鐵哥和大哥橫遭慘禍,送了性命,如今隻你我二人,相依為命了!要不是腹中有了孩兒,我隻恨不得隨鐵哥而去,省的留下我一個人孤苦無依,幸而得遇大嫂,否則讓我怎麽可好呢?”


    “弟妹,且別再提這等傷心事,我們還有腹中骨血要顧念。為郭楊兩家留下後人,好生教養孩兒,長大後為父報仇!”


    “唉,都聽大嫂的,好在,如今我手刃仇人,也算了了一樁心願。大嫂,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包惜弱一直心心念念地覺得自己殺人了,開始語無倫次了。


    “是呀,是呀,這要多虧弟妹殺了段天德那個狗東西,也算是為夫君報仇了!弟妹,我們如今唯有躲在僻靜鄉下,等風頭過去了,再回臨安牛家村去,為他們兄弟收拾骨骸,讓他們入土為安吧!”


    “都聽大嫂的,我有住的地方,現在我們趕緊走吧,大嫂,你身子也重了,還是先回去吧。等安頓下來我們再詳敘好了。”


    於是她又捧起了自己買的那些東西,大部分都扔空間了,隻少部分拿在手上。


    不過李萍自小做慣了農活,看包惜弱拿的吃力,便從她手上搶了大部分捧著。包惜弱暗暗搖頭,裝柔弱過頭了!這樣一打岔,也算是壓下了她心中的波動。


    兩人走了不多時,便到了包惜弱口中的住地,看著外表破破爛爛,她想著怕也是臨時找到的,不會有多好就是了,不過如今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麽呢?


    結果進門後,卻發現別有洞天,破爛的圍牆裏,卻是整齊的小三進院子,一切收拾的井井有條,顯見的不是包惜弱口中的臨時居所,她心中頓生疑竇,包惜弱哪裏來的銀錢置辦的房子呢?


    包惜弱看著李萍的神色就知道她有所懷疑,不過有些事還是慢慢地讓她發現吧,人總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以李萍對包惜弱的了解,太多的解釋反而疑點更多。


    李萍也隻是有懷疑,不過看著包惜弱神色坦蕩,嘴上隻和自己介紹院子裏的擺設,廚房在何處之類的,再說到,過幾天應該請兩個老媽子來照顧二人的起居之類的。


    李萍覺得如今她們二人相依為命,有事還是坦誠為好,於是,便問了出來,甫一開口,又察覺出些許的不妥了,不過她還是盯著包惜弱,想知道她的答案。


    “弟妹,我想問問,你哪裏來的銀錢置辦的房屋啊?”


    “唉,大嫂,你還是別問了……”包惜弱話還沒說完,便淚意漣漣的成了個淚人兒。


    “你別哭呀,我也隻是隨口一問罷!要是有為難之處,大嫂便不問了,快別哭了,好不好?”看著哭的東倒西歪的包惜弱,李萍也頗有幾分不好意思,開始勸了起來。


    “唉,大嫂,我對不起死去的娘啊,她老人家臨走前,把我們包家的傳家寶交給我,說是如論如何都要傳下去,可是如今,我走投無路了,也隻能把那個玉佩送去了當鋪,嚶嚶……我對不起死去的爹娘啊。”


    好吧,包家到底有啥樣的玉佩她是不知道的,可是能置辦起這樣大的院子,怕是價值不菲吧!


    “弟妹,你別哭了,這亂世,能活著就好了,老人家也不會怪罪你的。”她也為自己的懷疑有些不好意思,便住了嘴,再不提這事兒了。李萍是個厚道人,再不會多做他想了。


    就這樣,包惜弱算是過關了。


    包惜弱和李氏的生活日漸地平靜下來了,包惜弱讓糧店送了很多的米麵來,又請了三個下人,為李萍置辦了鋪蓋衣服的,便宅在家裏,安心養胎了。


    李萍的肚子已經6個月了,而包惜弱也顯懷了。如今江南的天氣又熱又黏膩,兩個孕婦躲在家裏安胎都來不及,哪裏還會想著出去呢?


    就這樣,沒什麽不得已要出門的事情,倆人都不出去,隻待家裏為寶寶縫製衣物,聊下育兒經之類的。


    李萍也漸漸地接受了包惜弱的轉變,她好幾次都親眼所見,包惜弱白日裏假裝堅強,晚上卻在院子裏偷哭,第二日又是一副堅強的麵孔對著自己。想著如今的包惜弱和自己一樣,隻怕也是強打精神,忍著悲痛,都是可憐人!自此李萍再不懷疑包惜弱的堅強了。


    如今的生活李萍和包惜弱都很平靜,隻記掛著肚子裏的孩子和丈夫的仇恨。其實如今段天德已死,她們也不知道該向誰去報仇?總不能真的找當初下手諭的韓侂胄吧?


    那可是宰相大人了啊!他們這些無權無勢之人能怎麽向宰相報仇呢?


    偶然閃過放棄的念頭,可很快又被巨大的恨意取代,要不是那些狗官,自己怎麽可能家破人亡,丈夫橫死。


    就這樣,很快就到了李萍生產的日子,十月初三這日,夜裏睡的正熟的包惜弱被下人叫醒了,原來李萍要生了。


    眾人在包惜弱稍顯慌張的聲音中抬著李萍去了產房,好在穩婆女醫的都早早地備好了,在她們的指揮協調下,很快就有條不紊了。


    她懷孕中期吃過大苦,經受過劇變。雖這幾月,包惜弱也讓人幫她調養了,可是李萍的這一胎還是很艱難,直在產房了折騰了1天2夜的功夫,孩子才出來,看著穩婆懷中這個皺巴巴的孩子,李萍放聲大哭,兒子的麵容和逝去的丈夫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包惜弱讓人從穩婆手中抱過孩子,看了眼他皺巴巴的眉眼,想著這就是鼎鼎大名的射雕英雄郭靖了。


    看著哭的傷心的李萍,立即勸道,


    “大嫂,孩子平安生下來了,你哭什麽?該笑才是,再說月子裏哭對身體不好的。”


    “你看他和你大哥多像?如果相公還活著的話,知道郭家有後了,還不知道該有多開心呢,可如今物是人非,陰陽相隔了……”


    “唉,不論如何,就算為了孩子,大嫂也該保重身子,小靖兒,給娘抱抱,讓娘別哭了,好不好?”


    “嗯,讓我抱抱孩子,如今他就是我的命,為了他,總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這就對了,你先休息,我讓人燉了老母雞湯,最補身子了,等會兒醒了就能喝了。


    說完便讓人抱著睡熟的孩子去裏間休息去了。她也要回去休息一會了,真累。


    雖然沒有一直守著,可是一直有些提心吊膽的了,就算是休息,也不怎麽安穩,如今郭靖平安出生了,她也能放心地好好睡一覺了。


    包惜弱的這一覺睡得很久,李萍睡醒吃了廚娘熬的雞湯後,她才睡醒。


    起來後也喝了一碗雞湯,這才去看小郭靖。小孩子全身紅彤彤的,實在是不怎麽好看,不過如今包惜弱母愛爆棚,總覺得郭靖是全天下第二可愛的孩子了。至於第一麽,當然是自己肚子裏的楊康了!


    李萍被新生兒占據了太多的精力,也無暇再去想郭家的大仇了,身體也在老嬤嬤的調養下,好了很多。


    11月初三,李萍和包惜弱為小郭靖舉辦了還算盛大的滿月宴,至於洗三,李萍覺得郭靖父親才逝去沒多久,她們母子都在熱孝,便沒大辦,隻家中這幾口人簡單是操辦了一下。


    滿月大辦,周圍的鄰居們都來了,大娘大嬸們都送來了紅雞蛋和小米,再要麽就是一尺兩尺的紅布尺頭之類。附近人家都不是富戶,一般的中層人家。


    對於新搬來的這家人很是好奇,兩個孕婦不說,都是臨安口音,雖彼此弟妹大嫂地叫著,可聽著又不像是同一家。


    包惜弱和李萍也沒太隱瞞自己的身世,隻說兩家是世交,丈夫被奸人所害,如今隻剩下2個大肚子婆娘,相依為命!


    大家也隻能感歎幾句,如今這世道,日子越發不好過了也就算了。這年頭,大家都是無權無勢小老百姓,還是別參合別人家的禍事為妙。於是口頭又勸了幾句要好好保重身子,不為便的,便是為著孩子著想之類,轉頭就忘了。


    包惜弱身子越發重了,她這幾日常常覺得腹中有下墜感,想著怕也就是這幾日要生了,所以又去打發人去請了上次李萍生產時的穩婆和女醫。


    果不其然,11月初八這日,包惜弱發動了,她身體弱,隻折騰了三天,還沒生下來,穩婆說再生不出來,孩子就麻煩了,包惜弱也覺得這孩子磨人,不過他不出來,也沒法子,包惜弱剛剛在李萍的勸慰下,喝完一碗參湯,便覺得這次怕是真的要出來了,果不然,半個時辰後,11月11這日,楊康出生了。


    雖然生的艱難,不過楊康卻是個極為健康的小胖子,正正8斤的小胖子一枚。


    臉也是白白淨淨,完全沒有郭靖的紅彤彤樣兒,而且睜眼也比郭靖早許多。


    出生的當天下午就睜開眼睛了,包惜弱隻覺得自家兒子水當當的眼神萌化了自己。抱著兒子蹭了蹭,這才滿足地將他交給李萍,沉沉睡去了。


    包惜弱的這一覺睡得極為踏實,不過很快她就被餓醒了,摸了摸自己有些空蕩蕩的肚子,先是一驚,很快就反應過來,兒子生出來了啦。


    讓老嬤嬤扶起自己,簡單地用熱帕子擦拭了手臉,喝了一碗熱熱的湯,這才讓人將小楊康抱進來給自己。


    雖也知道初生兒三天不吃東西是不會餓的,可還是忍不住地想給他喂奶了。


    小郭靖的胃口極好,每天都吃的很多,李萍很是欣喜高興兒子能吃的,出生時稍顯瘦弱的郭靖如今極為壯實,很好動,家中常常因為他鬧的人仰馬翻,包惜弱覺得下人太少了,伺候不過來,便又去官牙子那裏買了幾口人,為郭靖和自己肚子的孩子準備了奶嬤嬤,雖然不喂奶,但平日裏郭靖都是她和李萍兩人照顧的,總算是能讓李萍喘口氣了,不像以前那樣手忙腳亂的了。


    看著閉眼熟睡的兒子,包惜弱很滿足,那種覺得全世界都在自己懷中的幸福感可能是每個母親最驕傲滿足的事情了。


    一個新生命,純白無暇,就抱在自己手裏,她已經能幻想出自家兒子以後是多俊俏,文武雙全,懂禮孝順,天下最讓人疼著,寵著的就是他了。


    被自家兒子砸吧嘴的聲音驚醒過來,包惜弱有些無語地搖搖頭,自己這是魔怔了。兒子以後再怎樣,如今到底還隻是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罷了!


    看著兒子吃奶吃的高興,她也高興,心中的滿足感簡直要逆天了。


    日子還算平靜,就這樣過下去了,包惜弱和李萍一天天的撫養兒子長大。


    終於在郭靖周歲後,包惜弱和李萍二人決定啟程回牛家村了,她們托過往的商人打探過牛家村的消息,好幾個商人都說那裏如今風平浪靜的,是以,她們覺得如今兒子也大了,身子骨也壯實,該是時候回去給自家相公收拾骨骸,入土為安了!


    眼看快要過年了,冬天天冷路滑,二人又商量了幾日,決定來年三月再動身,那時候兩個路也好走,河也化凍,到時候她們就算直接包船回臨安都可以。


    李萍雖心急替丈夫收拾骨骸,可也知道,目前兒子為要,而且她和包惜弱二人,都是弱質女流,要出行,豈是那麽簡單的。


    再說如今她們的生計全靠包惜弱當賣了祖傳的玉佩才得以繼續,她心中總是有些歉疚感,所以好多事情都是包惜弱說了算的。


    雖然回家之事推遲了,不過李萍提出的另一件事包惜弱卻是無法推辭的,


    “弟妹,我已經叨擾一年多,現下想著搬出去或者獨立門戶,畢竟靖兒如今也1歲了,我身子也養好了,也該是獨立自主的時候了。孩子漸大了,也懂事了,我不能讓他覺得天下有不勞而獲的好事,人都該憑著自己的一雙手養活自己,這樣才能堂堂正正地立足於世!”


    “大嫂,說得好。人生在世,就該有大嫂這般的氣節!大嫂雖不是文人,卻比那些酸腐文人更讓人佩服。”


    “弟妹,快別說笑了,我可不像你那般識文斷字的,隻些許認的兩個字,不做睜眼瞎罷了,不過我常聽先夫說起,郭家祖上也是忠義傳家的,萬不可到我手上了,敗壞了郭家的名聲。”


    “那大嫂你有什麽打算?”


    “也沒什麽打算,總有一把子力氣,就算靠著漿洗縫補的,我也能養活我母子二人了!”李萍常年居住在鄉下的,如今驟然生變,雖然到嘉興府一年有餘,可到底也沒出去逛過,實在是沒半點兒主意了。


    “啊,大嫂你可以賣繡品的啊,你的女紅那般好,嘉興蜀繡繡工好的可沒幾個!應該可以賣出去很多錢的。”


    “這樣,可以嗎?我的繡工一般的。”李萍聽著有事做先是高興,接著就是緊張了,她的繡工師承母親,外婆是蜀繡大家,母親學了7成外婆的手藝,到自己這裏卻隻剩下5成了。


    “如今蜀繡可是值錢的,這樣,明天呢,我們拿著你繡的那塊帕子去前街的那間繡品鋪子去問問,看到底大嫂你的繡工如何,有底了再去買繡線和繡布好了。”


    “也好,那就聽你的。”李萍覺得以後的生活算是有了著落了,臉上的笑容也舒展了幾分。


    “弟妹,多虧了你,否則我還不知道搬出去以後該如何生存呢。”


    “啊,大嫂,要麽你別搬出去了,就在這裏住著,每月交些夥食費算是你們娘倆的開支了。你們寡母弱子的,如今這個世道不太平,你也是知道的,可叫我怎麽放心呢?大哥和鐵哥已經走了,剩下我們就應該相依為命了!”


    “哎,這樣也行,要麽,弟妹,我們結拜吧!像相公他們那般,結義為異姓姐妹,真正成一家人可好?”李萍突然覺得這是個主意可真秒,不過又心生忐忑,她一直覺得如今的包惜弱已不是往日那個柔弱的人了,眉眼間有著以前所不具備的英氣,讓人很不敢小視她了。


    “可以,可以,這個想法好。這樣我們就成為一家人了,姐姐你也不用一直糾結著要搬出去了之類的!”包惜弱也覺得這個想法好。


    二人秉著“擇日不如撞日”的想法,便於今日焚香禱告一番,正式成為異姓姐妹了。


    當晚,包惜弱吩咐下人好好做了一桌飯,二人飲了幾杯薄酒算是慶祝了……


    第二天,包惜弱和李萍帶著兩個小丫頭子去了前街的繡品鋪子,四處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看他們出售的帕子,炕屏的,對比了一下,李萍的手藝雖不是頂尖,但也算好的了。


    鋪子的老板娘看著這兩個容貌上佳的女人隻看不買,也不著急,很多顧客都是這樣,總要貨比三家的不是,自家的東西好,肯定能留住客人的。


    果不然,過了半晌,那位更顯柔弱的女子開了口,


    “老板娘,你們這鋪子可收繡品麽?”


    “收。不過呢,要看你們的手工如何才能定價,是不是有繡品要出售?”老板娘也不生氣,有生意做就行。


    “啊,那你看看我姐姐的繡工如何?作價幾何?”邊說便遞上了手中的帕子。


    “哦,行!”那老板娘也不拿喬,接過了包惜弱手中的帕子。


    “咦,這可是蜀繡,想不到小娘子你有這般手藝,你有多少這樣的帕子,我收多少,一方帕子給你50文,可以嗎?”


    “老板娘,卻是識貨之人,該知道如今這蜀繡的價值的,我姐姐會的可不止這些哦,想好了再開價。”包惜弱卻並不滿意50文的價錢。


    “哎呀,看不出來,妹妹還是個潑辣的。好,要是你會的多,那我給的價格自然包你滿意。不過繡工可要是這塊帕子上的,帕子給你70文一方,這總可以了吧?”


    包惜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剛給兒子喝完魚湯


    嘿嘿。


    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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