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 將接受雙重追殺


    一輛破舊的小卡車行駛在加拿大鄉村的山路上,這輛卡車除了喇叭不響,其他的都響。它歪歪斜斜的沿著從西向東的路線橫穿加拿大大陸,瞧它行進的方姓,似乎是想開往東部的港口城市。


    一輛破車、一路走一路放著鄉村音樂,走起來引擎蓋在抖動著,門窗關不緊,也在哆嗦。玻璃在忽閃,這情景,活脫脫一副窮困潦倒的公路流浪者在尋找新希望。


    車裏兩個人也是一副“悲慘世界”的形象,其中一個人失去了雙腿,隻有右手依然存在,左臂已經完全失靈。車裏另一個人則穿的很破亂,頭發像枯草一樣,臉好像幾天沒洗,不過他四肢還算完整。


    這個四肢還算完整的人一路走,還隨著音樂快快樂樂的歌唱,沿途看到這隊公路流浪者的人,不禁為他的樂天態度所感染,他們好心的給這隊流浪者施舍部分錢財,這兩人也不客氣的接受下來,但他們接受施舍時,態度驕傲的像一位國王接受臣民的納稅。


    這一對馬路流浪者就是舒暢與C先生。


    誰能想到,這個世界頂尖的科學家C先生與絕頂強人舒暢會落到這個地步?但也正因為無人料到,所以他們安全的行進在鄉間公路上,駕著一輛難以想象的破車。在他們身後,在白令海峽附近,一個規模龐大的艦隊正在竭力尋找,打撈那條失毀的潛艇。與此同時,他們也在嚴密的監控附近的所有異常現象,但他們沒有想到監視這樣的公路流浪者。


    “還有多遠?”C先生用蒼老的聲音詢問。他扮演的是一位因嚴重凍傷而截去四肢的捕魚老人。所以他也盡力的用適合身份的沙啞嗓門說話。


    他們周圍並沒有監視人員,但兩人都知道,此地地廣人稀,在美國全麵啟動監聽係統的情況下,任何一個敏感詞都能暴露他們的身份。


    舒暢練了幾天歌,聲調已接近唱歌的嗓門,他用鄉村民謠的旋律回答:“前方不遠處,就是加油站。”


    其實,有心人若是偵查,舒暢這輛車也是有許多可疑之處的,比如每到一個加油站,它隻是象征性的加點汽油,很少歇息,很少購買食物,但這輛渾身哆嗦的汽車速度卻不慢,他幾乎是使用跑車速度,快速的從西海岸邊殺入了內陸,再過一個加油站,就離一個大城市不遠了,隻要到了城市,這兩人就會像一滴血水溶化在大海裏一樣,再也找不見蹤跡。


    加油站裏,老板看到這對可憐人,慣例的善心發作,沒收他們汽油錢。反正他們加的汽油隻是個位數,這點汽油老板給的起。此外,老板還送給他們兩份免費漢堡。舒暢麵無表情的接過這份食物,連道謝都沒有,便反身回到汽車裏。


    車開了,老板渾身上下都被自己的善良所感動,他目送著汽車遠去,居高臨下的用自我欣賞的口氣說:“多麽快樂的人……啊,我小的時候就幻想能夠駕著車,跑遍美洲大陸。”


    汽車裏,等到加油站消失在視線內,C先生用殘存的那支胳膊,將老板恩賜的食物扔進了路邊草叢,借助音樂的掩護,他低聲問舒暢:“你還沒想好怎麽離開這裏?”


    舒暢的回答也很輕:“等到了下一個城市,我們找兩個人,扮演他們的角色,有了新身份做掩護,自然會有辦法的。”


    頓了頓,舒暢不放心的補充說:“這幾天,我們跟外界完全沒有聯係,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是否安全逃脫?”


    C先生知道舒暢擔心什麽,他低聲安慰:“別擔心,那小女孩是第一個走,她身邊都是精兵強將,走的又是俄國線路,應該沒什麽問題。至於其他人,你更不用擔心了,沒有人類能戰勝那幾位城市親王,他們的暴露反而能更容易掩護那小女孩。”


    其實,C先生現在最想問的是喬雅的接應人員在哪裏,舒暢非要隨身帶著那個箱子逃脫,C先生已經隱約猜測到舒暢不想見接應人員,但他們能躲過嗎?


    舒暢把車停在城外,等到天黑,才不引人注意的摸進城裏。那輛破車扔進而來垃圾場,舒暢取下車裏的熱核爐,背著C先生提著箱子,趁著黑夜悄悄離開了老鼠橫行的垃圾場。


    第二天天亮時,他倆已經住進市區,化身為市裏的一對父子。而這對父子本人,已經讓他們毀屍滅跡。


    這對父子隻是市裏的一對普通角色,隻是兒子原先是名大兵,剛剛退役不久,還沒有找見工作。而“父親”則退休在家,妻子多年前去世,獨自一人過著寧靜的退休生活,存款不多,勉強維持而已。


    大白天,“父子”倆還在屋裏,大門緊閉。這倒沒有引起鄰居的懷疑,因為“兒子”剛剛退役,在城裏沒有什麽朋友。而“父親”平常也不愛出門,所以鄰居們完全不知道這座屋裏已換了人,而且房間亂得像一間實驗室。


    C先生正在利用兩個熱核爐提供的能量,為自己製作新的假肢,他一邊忙碌,一邊將一張長長的采購單遞給舒暢:“我需要這些材料,這個小地方不知道能否采購到,我建議你分頭采購……”


    舒暢低著頭在網上搜尋著新聞,沒有圖拉姆存在,他所看到的也就是普通的公眾新聞。對於過去他製造的那場大混亂,官方的消息是軍事演習。除此之外,沒有更多解釋。


    從新聞報道露出的蛛絲馬跡看,似乎有一撥采取俄羅斯線路的人被發覺了行蹤,因為有報道,俄羅斯曾發生過一次比較駭人的恐怖襲擊……


    但從現場報道的情況,那夥人似乎是位城市親王,而芙蘿婭則徹底消失。


    除此之外,軍方還在竭力的打撈那艘潛艇的遺骸,因為從報道上看,當地舉行的軍事演習還沒有結束。


    舒暢接過C先生遞過來的采購單,被單子上的東西嚇了一跳,他翻了一下單子,低聲嘟囔:“‘我們的存款’隻有二十萬,你認為這些錢夠嗎?”


    “你可以出去找工作”,C先生用一個父親的腔調教訓著不爭氣的孩子。


    “無論什麽工作,短期裏都掙不夠你需要的錢……我剛才按約定方式,發出了安全信號,我們最多有五天時間,五天後必須走。”


    “上飛機前,我必須安好自己的假肢”,C先生態度堅決。


    舒暢看著C先生,沉思了片刻,似乎欲言又止,他把目光轉向了計算機:“好吧,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圖拉姆以前曾告訴我,他跟一個刺客組織有過聯係,我就用他的身份接下一單任務,讓他們幫我們想辦法。”


    這單任務是“倫敦任務”,對方開得價格很高,剛好可以答應把舒暢他們轉送至倫敦。幾天後,配好假肢的C先生在專機的運送下,與舒暢一起抵達倫敦。


    他們不知道,當那位暴露的城市親王最終被人消滅,通過他,全能戰士們知道在潛艇沉沒前,曾送出三撥人員,而後他們全力在附近收複。終於發現了舒暢的詭異。


    有關方麵全力追蹤這對奇怪的流浪父子,線索最後在這座城市消失了。繼續追查下去,發現這對普通的父子突然間采購大量的稀奇設備,而後賣掉了房子,神秘消失了。對方立刻驚醒過來,進一步搜查後,發現這對父子被刺客組織接走,目標轉向了刺客組織。


    倫敦街頭,C先生看著舒暢打扮齊整準備出門,腳邊還放著那個寸步不離的箱子,他調侃的說:“你真打算提著這個箱子參加行動,為什麽還要混在刺客組織裏,你難道不能甩手走開?”


    舒暢整了整衣領,對著鏡子說:“我既然接受了他們的幫助,就必須完成他們的任務,否則,我們將接受雙重追殺……這個箱子我不打算交給別人,即使藏入地下,我擔心也會被人發現。


    他的氣息越來越強盛了,你沒感覺到嗎,喬雅現在的能力越來越強大,我感覺到了,羅德也正在移動……”


    C先生沒有參與這次刺殺行動,他是以旅行的身份,隨兒子一起來倫敦的。刺客組織為他們提供了全套設備。而舒暢在這裏等待圖拉姆匯合,在此期間,他反正是閑著,順便為自己找點事。


    渾身上下摸索了一番,確認不會出現披露,舒暢轉身準備出門,C先生在他身後突然悠悠的說:“每個人都有秘密……你跟刺客聯盟接觸,恐怕並不是迫不得已,我猜你是打算把那個箱子交給羅德……我猜你在布設一個局,打算讓羅德搶走‘諾亞之手’……”


    舒暢在門口停頓腳步,他沒有回身,背對著C先生說:“我猜,你的手上一定有秘密,你堅持用碳合金手製作四肢,這裏麵一定有問題——但我並不在意你的隱瞞,因為我們的目標暫時是一致的。


    喬雅擁有那個發動機,如果羅德擁有了‘諾亞之手’,雙方就平等了,我們可以更好的左右逢源,這不是我們的共同目標嗎?”


    舒暢說完這話,邁出了腳步,C先生在他背後說:“我早知道這點,在你取得手指後,故意耽誤行程,我就知道你的目的,雖然你掩飾的很好……你那位夥伴,那位計算機天才現在已經跟羅德取得聯係了吧,我聽說派去請羅德的,是你的‘父親’。”


    舒暢沒有回答這個話,提著箱子走了出去,身後C先生高聲提醒:“小心,羅德可不是個誠實的人……”


    舒暢一邊大步走路,一邊低聲自語:“說實話吧,這三個人當中,除了喬雅還有點信用,其他人……”


    一間就廠房內,幾個人懶散的坐在椅子上,周圍空空蕩蕩,看著舒暢走進來。這間大廳已經搬空了,唯有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擺著很多電子設備,每個座位麵前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舒暢選了空椅子坐下,小心的將手中的箱子放到腳邊。


    “箱子裏裝的什麽?監視器嗎?”一位坐在椅子上的人冷淡的看著舒暢,挑釁說。


    舒暢很平淡的回答:“工具。”


    “打開看看……幹這行都不會隨身攜帶工具,我們隻會使用客戶提供的、幹淨的東西,你提著箱子來,違反了規矩。”


    舒暢麵無表情,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文件夾,像沒有聽到對方的話一樣,翻動起來。


    “打開看看”,那個人不依不饒的繼續說。在場的,算上這位氣焰囂張的挑釁者,算上舒暢,總共有七個人。其他的五個人都不吭聲,漠然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舒暢飛快的掃完文件夾的內容,他輕輕合上文件夾,看了一下其餘的人,輕聲問:“這人是誰?”


    “監聽專家丁尼奴!”在場的一個人回答。


    這句回答剛完,丁尼奴已經因為舒暢的漠視而怒火衝天,他準備站起身來,刹那間,舒暢手中的文件夾旋轉的飛出,文件夾的塑料外殼重重的撞在丁尼奴的胸前,一跳,邊緣從丁尼奴耳邊飛過,漂到了對方身後,像翩翩蝴蝶一樣,墜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啪聲。


    “現在,你們需要重新找一位監聽專家了”,舒暢冷冰冰的說。


    丁尼奴還在努力想站起來,他一手摸著胸口,似乎那裏很疼痛,但那裏並沒有出血,出血的是他耳邊,文件夾邊緣剛才擦過去。


    似乎那輕輕的一擦,已經割斷了他的頸動脈,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沒等他完成站起來的動作,他便重新跌回椅子上,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上。


    屋裏其他人都把手按在槍上,他們被舒暢如此的冷血所震驚,一言不合,一位監聽專家便倒在他麵前,而這位專家以前曾與他們合作過,相對來說,舒暢反而是個陌生人,這讓他們對後者充滿敵意,同時又為對方的冷血而顫抖。


    大廳裏傳來一聲門響,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紳士出現在大廳裏,剛才他似乎一直躲在門後,通過監視設備,觀察著這裏的人,看到局麵有點失控,他不得不現身出來阻止。


    “這位先生是一位絕對可靠者推薦的,他叫‘幸運’,我相信這位先生,請不要再為他的箱子爭論。


    當今世界上,隻有三個人可以在兩公裏外,精確狙擊中目標,幸運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我剛才得到消息,另兩位可供選擇的槍手,一位去了亞馬遜叢林了,我們聯係不上他;另一位先生不久前在舊金山,在一次行動中已經喪身。目前,幸運先生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他帶一些工具參加我們的行動,是可以理解的。”


    當今世界上,三個頂尖的狙擊手,每一個都算是血債累累,如果舒暢是其中之一的話,那麽他的身份確實無可懷疑,在場的人輕輕鬆了口氣,將手移離了手槍,但他們心中不禁拉響警鍾,他們的坐姿已經顯露出心裏的想法——盡量離這個危險人物遠點。


    幹這一行的都是些冷漠的人,他們漠視生命,所以,即使一位曾經合作過幾次的同伴倒在麵前,也隻是悲哀幾秒鍾,然後就把心態調整到位。


    最後出現的這個雇主拍了拍手,從他剛才出來的房間裏又出來幾個人,抬走屍體,而後雇主說話:“幹這一行的都別說自己的名字,即使說也是假名,但沒有個稱呼不好,各位可以叫我‘伊夫’,來,讓我介紹一下——水管工尼斯、修理工馬克、戲子……清潔工幸運”


    在黑暗世界,這些工種都是有特殊寓意的。比如水管工,它的意思是潛入者,他負責破壞安保係統,尋找安全的潛入路線,並給同伴提供地形方位的支持;而修理工,顧名思意就是負責善後處理的人;戲子則負責放哨望風,扮演各種角色。


    舒暢的清潔工工作,則意味著他需要給行動者提供火力支持,清理前進的障礙。


    少了一個通訊專家,顯然伊夫自己的人也可以代替,比如門後就有一群這樣的人才。雖然雇主直接插手這件事,會讓行動小組人員缺乏安全感,感覺命運都控製在對方手裏,但他們無可選擇,誰讓那個人氣焰囂張時,他們沒有站出來阻止。


    “我們的任務是潛入,取得一份文件,如果可能,在撤退時執行刺殺任務,計劃是這樣的……”,伊夫介紹。


    其實,要刺殺的人舒暢認識,是俄羅斯富翁卡爾索斯基的朋友。從這個行動中,舒暢嗅到了濃濃的卡爾索斯基味道,看來,那位“伊萬”也是個當麵笑嗬嗬,背後下刀子的陰人。


    閑閑的聽著伊夫在那裏講述計劃的安排,舒暢並沒有在意任務的難度,因為他的任務將在進入酒吧的那一刻終止……


    “這間酒吧是頹廢主義者最愛聚集的酒吧之地,裏麵的人都是罪犯與富豪,我們的任務是……”,伊夫還在介紹任務的情況。舒暢悠然自得的插了句嘴:“看來,酒吧裏的人與我們是同類,除了他們比我們有錢。”


    舒暢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哄笑,但他們卻沒發現舒暢說這句話時,別有意味。(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www.qidian.com</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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