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的山路確實是挺崎嶇的。


    徐浪下馬之後活動一下身體,一開始上馬之後,徐浪還用一點樁功,保持自己自己的身體,但是後來嶽靈珊有心讓他出醜,縱馬狂奔,又往崎嶇之處,接連幾次之後徐浪就躺平了。


    這一躺平,嶽靈珊也就老實了。


    徐浪舒展舒展身體,向著嶽靈珊看去,她的臉上貼著厚厚的偽裝,看不出什麽神色,但是想殺一個人的目光總是藏不住的。


    “這小姑娘馬技真是了得。”


    這邊徐浪和嶽靈珊已經下馬了,那邊的眾多鏢頭才剛剛來此,看到徐浪和嶽靈珊之後,出聲讚揚嶽靈珊的馬技。


    哪壺不開提哪壺?


    嶽靈珊直接別過頭去。


    這女娃娃的教養和她的貌相一樣醜陋。


    史鏢頭心中暗道,同徐浪和嶽靈珊簡單招呼之後,連忙向著福威鏢局裏麵走去,要將外麵的事情全都通知給林震南,而林平之在這時候,自覺闖了大禍,低拉著頭,拖著腳步往鏢局裏麵走去。


    “你這逆子,可真是闖了大禍了!”


    林震南匆匆自裏麵而來,看到了林平之垂頭喪氣的模樣,出聲喝道。


    福威鏢局雖然是傳下來了三代,但是真正讓福威鏢局的生意做大的人,就是林震南,正因如此,林震南對於江湖之中的門門道道知之甚詳,現在聽到了林平之將餘滄海的兒子殺了,自然就知道大禍臨頭了。


    林平之垂著頭一言不發。


    “這位少俠。”


    林震南看向徐浪,說道:“多謝你適才提醒,少俠所要的二百兩黃金,我現在已經讓下人籌備了,另外還有一百兩黃金的車馬錢,請少俠不吝收下,就是不知少俠師承何人,有何辦法能夠救我福威鏢局?”


    林震南能夠將生意做的這麽大,靠的就是手麵寬,對於江湖同道,無論黑白,隻要是他林震南碰上的,那麽就絕不吝嗇,現在碰到徐浪這救命稻草,更是要緊緊抓住。


    手頭真闊……


    徐浪看看林震南,又瞧見了林震南背後出來一貌美婦人,衣衫簡練,頭戴搖釵,眼眸中卻有一些不滿,主要是因林震南對徐浪如此低聲下氣的緣故。


    看得出來,這王夫人心氣極高,隻是後來落到了塞北明駝木高峰的手中,這個人有名的品行低下,林震南受了許多折磨,奄奄一息,而王夫人也不知遭受什麽,也撞柱而死,不願苟活人世,臨死之前留下的是滿腔的仇恨,讓林平之務必報仇。


    “人多耳雜。”


    徐浪看在這三百兩黃金的份上,準備好好給林震南說一下利害關係,讓他認清楚現實。


    “那就請往這偏房而來。”


    林震南連忙請徐浪進入偏房,又屏退左右。


    “師兄。”


    嶽靈珊在外,小聲的問:“那個壞人能有什麽法子救福威鏢局?”


    壞人?


    勞德諾聞言一愣,隨即醒悟過來,這個壞人指的是徐浪,當下說道:“這餘觀主也是武林之中有名的人物,我可知道他本領非凡,現在林平之又和餘觀主有殺子之仇,我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麽辦法。”


    嶽靈珊點了點頭,知道這餘滄海了不起,令狐衝不過是打了餘滄海的弟子,就被嶽不群罰跪一天,更是挨了三十棍,讓勞德諾帶著書信,前往青城派賠罪,更是在門前等了七天,方才見了勞德諾。


    這樣脾性大的人,親生兒子被殺了,幾乎就是一個死結。


    房屋之中,林震南聽了徐浪的講述,在房屋之中接連渡步,說道:“你是說,餘滄海是為了家傳劍譜而來……可我的家傳劍譜實在沒什麽威力,怎麽會讓他如此覬覦?”


    徐浪看著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說道:“你的兒子無論殺不殺他的兒子,他都要來找你們的晦氣,不過因為這一筆血債,餘滄海的速度會提前很多,大約就在今晚,他一定會找上門來的。”


    “我知道你家大勢大,將勢力收縮,也能夠和餘滄海一拚,隻是現在對方勢強,己方勢弱,如何定奪,全都看你。”


    林震南聽了點頭。


    “你這裏已經成了是非之地,我就不在這裏久留了,是死是活,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也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徐浪已經把點子全都說了,利害關係也都陳述了,當下就將三百兩黃金全都打包……可恨的狗係統,害怕他不走正路,搶劫盜竊,在充值上麵還有限製,是以讓他不能將這黃金一口吃下。


    徐浪沒有走門,開了後窗,默默站立。


    林震南在偏房裏麵停留片刻之後,方才推開了房門,向著外麵走去。


    “嗬嗬,這兩位就是賣酒的薩家爺孫吧。”


    林震南含笑向著勞德諾,嶽靈珊行禮,說道:“先到正房來說話……這位宛兒,適才徐浪少俠有話對你說,請你過去。”


    這個人怎麽會對她這樣行禮?


    嶽靈珊心中疑惑,卻也向著適才的小屋走去,推開門之後,看到房屋裏麵並沒有人,唯有後窗開了,當下就明白徐浪可能跑了,一個縱身就跳出了後窗,看到疑似徐浪身影接連縱躍,而她緊隨其後,不覺就離開了福威鏢局。


    “徐浪,你站住!”


    嶽靈珊離開福威鏢局之後,接連加速,輕功縱躍間,同徐浪距離越來越近,嬌聲喝道。


    “你輕功不錯嘛。”


    徐浪看向嶽靈珊,笑了笑,轉身跳到了一旁的客棧樓上,說道:“現在福威鏢局成了是非之地,你我都是武功平平之人,實在不能牽扯到這樣的漩渦之中,因此置身在外才好。”


    嶽靈珊深深呼吸,看著徐浪,說道:“你知道我會武功?”


    徐浪點點頭,說道:“之前我們共騎一馬,我感覺姑娘身姿柔韌,這才知道姑娘也是習武之人。”


    原來我是在那時候露出破綻了嗎?


    嶽靈珊心中想道,忽然看到福威鏢局門扉大開,一個旗幟被高高的豎立了起來,在那個旗幟之上,寫著“華山嶽不群弟子勞德諾在此。”


    大旗迎風飄揚,上麵的字墨跡未幹,卻也極有氣勢。


    “林鏢頭怎麽知道師兄身份?”


    嶽靈珊看著旗幟,疑聲說道。


    “你們日盯夜瞧,人家也不是個傻子。”


    徐浪隨口說道。


    嶽靈珊點了點頭,而後忽然明悟過來,怒氣滿滿的盯著徐浪,叫道:“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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