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人建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各個司議的讚同,你們下殿作梗才搞出來的事,理應由下殿來收拾幹淨。


    故是諸司議當即讓黃司議聯絡下殿之人。


    同時有司議出聲安撫道:“諸位,此事完全不必過於緊張,不就是一個世域麽,我元夏覆滅的還是少了?天夏那裏再多幾個,也不過是垂死掙紮了,


    諸司議想了想,也確實如此。這個世域原本應該層次較低,正是因為有上層力量的出現,才被他們所發現,可那又有何用處?派些人手過去自能平滅。


    而他們等了沒有一會兒,下殿的回應便是到來了。


    下殿對於是否攻打那方世域,根本不予接話。而是言天夏弄出這等事來就是為了對付我元夏,那為什麽不直接攻取天夏?非要舍本而逐末?


    並言隻要是上殿答應攻襲天夏,那麽下殿立刻派遣人手,全力進攻天夏,不會有半刻遲疑。


    下殿目光很清楚,這個時候進攻世域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便是打下來了,上殿也不會繼續趁勢攻打天夏,至多惠而不費的誇他們兩聲,餘下也就不會多言了。


    至於打不下來,他們倒是不認為有這個可能,可是天夏也不是沒有反抗之力,憑空損耗力量卻得不到利益,那他們為什麽要去做呢?


    若是上殿答應此事同樣可摻和入分配終道,那麽他們可以考慮下。


    上殿諸司議得此回複後,俱是心中不滿,而且下殿也甩了個手段,要是直接拒絕,倒是好辦,可是現在對主攻方向有爭執,那就是戰術戰略上的思量了,無法再用強令。


    可是上殿既然有這個機會,那是一定要下殿出手的,又怎麽會讓下殿輕易過關?故是發諭書言:“下殿本就負責征伐事宜,怎能夠推詞不接?”


    下殿則回言道:“命策不智,豈敢輕奉?”


    於是上殿再發斥書,下殿馬上駁回,在這等來回牽扯之下,將近四個月之後,雙方方才做好了協調,決定雙方各出一定人手,覆滅壑界。


    其實這個速度雖然不快,但若是用來針對一方新近崛起的世域來說,通常短短百多天根本做不了太多,早一些,晚一些也沒有什麽區別。


    元上殿中較為樂觀的一些司議甚至認為,最多隻需派遣兩個求全道法的人過去就能覆滅整個天地了。


    而此時,壑界經過近四個月的調整,在大批天夏修士湧入此界之中不斷的幫襯之下,在所有關鍵地域之上都已是立起了陣法,並且俱都已是完備,在此之外,還設布了幾個用於牽製疑陣。


    但最主要的,還是聯手所有上境修道人,加固腳下整個地星。


    上層修道人有毀摧日月星辰之能,土著修道人在乎自己的居地,可是元夏修士就是奔著消滅你來的,所以根本不會在乎這些。


    以往被元夏覆滅的世域中,不乏忽略了這一點,導致一上來就被摧毀了居住所在,進而引發直接崩盤的。


    倒是天夏這邊不曾想到,會得有這麽長久的準備的時間,所以時間上比起事先預估居然很是充裕。


    張禦期間也是設法了解了下元夏那邊的情況,得金郅行傳報,才知元上殿上下殿在爭執之中。這一點倒是在情理之中。


    同時他也是抽隙出來,從常暘問了下從元夏那裏叛逃出來的幾人,此輩果然是逃到天夏來了。他不拘此輩身份為何,俱是給安排去了虛空世域,反正那裏不虞暴露什麽,就是給元夏看的,所以不管是什麽來曆不妨礙。


    現在那日的情形他也是真正弄清楚了,此輩開始計劃的不錯,在墩台之內匯合祭煉法器,然後從內部再次將墩台炸塌。


    奈何這一次祭煉之後,他們卻是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到此事,原來是提前被某種法力給封鎖了,任何陣器在內部都用不出來。


    幾人發現這一點後,便臨時改變了計劃。內部不行,那便從外部下手。他們利用攜帶來的寶材,祭煉了數個爆裂法器,而後帶到了外間投向墩台,隻要炸塌一半或者重創此處,一樣能夠達到目的。


    然而此舉終究沒有成功,因為在乘舟從內部出來之時,居然遭到了查檢,沒有辦法落在準確位置上,最後隻得匆匆在虛空引爆,墩台除了崩開一角之外,並無其他損失。


    而另一座墩台雖也約定一起動手,但那裏運氣更是欠妥,根本不曾落到墩台範圍之內,也沒有造成絲毫損傷。倒是這幾人因為早早找好了退路,所以利用片刻間的混亂逃遁走了。


    除此外,張禦倒是得知了一個意外消息,那就是這一任駐使又亡了。


    這位駐使不知道為什麽,事發之時並不曾在墩台之內,而是乘坐飛舟在外,隻留一個分身處置日常事務,陣器爆裂之時,其人所坐的飛舟相距不遠,卻是直接灰飛煙滅了。其要是在墩台之內,實際上是能躲過此劫的。


    他想了下,說來仍舊不知道這一任駐使的名姓是什麽,而下來一任駐使不知道為什麽,卻是遲遲不曾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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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他等待第四個月上,那一位駐使終是來了,並向他詳細問詢那壑界之事。


    他言道:“此是天夏主戰派借助一件鎮道之寶浮托上來的,因為謀劃許久,而且消息遮掩的緊密,所以不曾事先知曉,但得明情況,就向貴方告知了。但是不曾想,貴方卻是遲遲不動,平白錯失良機。”


    那駐使略顯尷尬,道:“是,此事諸位司議也說了,張正使送的及時,全是因為有不識大體之人作祟,才致貽誤戰機。不知關於此世,張正使有什麽建言麽?”


    張禦道:“自然是貴方需傾力相攻,不得有絲毫小覷了。”


    他心裏明白,元上殿的策略不會是因為他說上兩句二改變的,這是正確的說法,但其實是廢話,放在元夏尤其是如此,什麽建言提議都沒用。


    元夏隻會按照自己定下的路數走,問你一句也隻是走個過程,頂多知曉你的態度罷了。所以怎麽激進都是可以。


    那駐使道:“明白了,在下定會將張正使的話帶回去的。”


    張禦在與其談妥之後,知道元夏攻襲不久必至,於是回去將此通傳玄廷,自己在道宮之中定坐下來,將意識沉入了分身之內。


    現在壑界時日流轉與天夏一般無二,元夏不至,正好多作準備,多修築一些陣法,這總是不嫌多的。


    在又是過去數日後,他心中忽然有感,抬首看去,便見一道道無聲閃電現於上空,其將天壁撕開了一道道的裂口。


    在那裂口背後,可見懸停著數目不少的元夏飛舟,伴隨著閃電,飛舟之上明光一閃,隨後一束束光芒從天而降,照落在了廣闊地陸之上。


    稍事片刻,可見其中一個個修道人被光繭所裹,隨著這些光束而來,並如流星一般轟落在地麵之上,每一次衝擊,都是裝得大地震動不已,騰起一朵朵煙塵雲團,此輩卻是在肆無忌憚的破壞四周的環境。


    但是地根經過加固之後,又鎮壓入了一件上乘法器,使得地星極為牢固,所以這些衝撞雖然動靜不小,從虛空望來,也可見得一個個巨大的坑洞,但實際上並沒有能對地星造成太大損傷。


    光繭落到地麵上後,便即散開,隨後有一縷縷白煙騰上天空,煙中可見一個個飄忽人影。


    此回首先入到此世之中的,都是負責進攻的修道人的元神,他們的正身則仍是在天穹之中觀察著下方。


    其中一道人冷眼朝四方望了一眼,把袖一甩,便有一隻金色圓球飛了出來,此物原地一旋,嗡得一聲升上天穹高處,霎時有光芒迸發,閃耀四方,那無邊光亮於一瞬間將整個地星包裹了起來,並將每個角落都是照遍。


    而在他們眼中,光芒之中出現了一個個黑影,但凡是布陣所在之地,都是盡數暴露在了眼前。


    那道人伸手一拿,晶球虛影落入手中,稍稍一旋,便查按照其中缺黯,羅列出了出了九處較大的光斑,並按強弱由高到低依次排序。


    待確認過後,此人便與旁邊的修道人各自一點頭,身上遁光一閃,就朝著各方的目的地分散飛去。


    張禦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道果然如此。


    這些元夏來人若是在第一次打擊之中不曾摧毀地陸,那麽便會先以“熠光”照出所有陣機所在,而後根據顯現出來的地點分辨勢力大小,再安排合適的進攻人手。


    這些修道人正身隱藏在界域外的懸舟之中,第一次判斷哪怕不準,因為隻是元神,所以也不怕犯錯,隨後可以再作調整。


    他知道,元夏這一次還沒有拿出太大實力來,原本應該有的陣器輪番轟爆的手段,也還未曾拿了出來,這次進攻充其量隻是試探。


    而他們早已提前告知了壑界修道人該有的應對方法,若是連此也抵擋不下來,那還不如趁早放棄這裏,早早把人退回天夏為好。


    正在思量之時,便見成千上百道刺目光亮正衝著他所在的大陣這裏過來,接連不斷的撞擊在了堅實的陣璧之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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