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念轉個不停,順著屋牆往前行去,一直繞到後院之中,也未見此屋另一出口在哪,她心中不服,略一提氣,又上了屋頂,左左右右瞧了一番,皆無入內的通道,隻得又從屋上躍了下來,回到那門前。稍加思量一番,用手握住那鎖,見那鎖年代久遠,早就鏽跡斑斑,擰開並不算難,當下稍稍運力,哢的一聲,已將那鎖扭斷。跟著用手一推,已是打開那門閃身進了屋內。她站在門邊,屋門大開著,外邊亮光直衝入內,照得裏邊亮堂,她隻覺得滿屋子的黴味,不禁皺了皺眉,用手掩鼻,再左右打量屋內情形,隻見窗格上皆有窗簾遮蓋,屋內雜物甚多,堆著屋裏滿滿當當,上邊皆覆蓋著一層白布,但灰塵滿布,到處懸掛著層層蛛網,早成了髒兮兮的灰布。


    何可可蹲下身子,仔細在地中觀摩著,隻見地麵也是鋪著厚厚的塵灰,並無腳印一類的物事,她心中更奇,自己明明見著有條黑影掠過,怎麽地上竟然無痕,難不成此人的輕身功夫已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她站起身來,朝兩旁望去,見那房中兩側各有一偏門,她邁步往左側行去,到了偏門旁探頭往裏邊張望,也和外屋一般,都是堆滿雜物,她定了定神,大著膽子往裏邊走去,這裏光線照射不到,有些昏暗黑沉。


    何可可在屋內行走一圈,上上下下搜尋一遍,並無任何發現,隻得又行了出來,瞧來那人定是藏身在右側那偏房內了。她深吸一口氣,留神戒備,朝那偏房行去,行到門外故意大聲咳了一聲,停步傾聽裏邊動靜,聽了良久,裏邊卻無半點聲響傳出。她猛地一探頭往裏一望,卻見此屋空空如也,竟然什麽物事都沒擺放,自然也就藏不下什麽人。她心中大定,往裏走去,才走幾步,突地心中一驚,眼睛餘光中猛然驚覺裏牆中也有個黑衣人朝她走來。這一驚非同小可,明明見著無人她才進來的,想不到還真的藏有一人,她不及細想,嬌喝一聲,一擰身,急速朝門邊急退,餘光中也見那黑影急速後退,身影甚是熟悉?


    她心內奇怪,難不成此人也害怕?當下停下步子,擺了個防禦的架勢,定眼朝那牆中看去,隻見那人也擺個姿勢朝自己看來,一身黑衣,身材嬌小,麵目如花,不是自己是誰?她瞧了半響,噓的一聲,吐出一口氣來,原來那牆上竟鑲嵌著一麵大大的鏡子,因屋中黑暗,她進來之時未曾注意到,竟將鏡中的自己當成別人了,虛驚一場而已。


    她走近那鏡子,仔細端詳一番,此麵鏡子嵌入牆內,高大之極,竟是占去了半麵牆之多。何可可對著鏡子瞧了一陣子,竟是心頭升起一絲異樣,感覺隱隱有些不對勁,似乎鏡子中的自己長得有些妖異,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氣,瞧著瞧著脊背禁不住升起陣陣寒意。她搖搖頭,自嘲的笑笑,也許是屋中光線太暗,自己又是孤身一人獨處廢屋之中,所以難免產生一絲奇怪的念頭罷了。盡管心中如此想著,她也不願在此多待一刻,快步轉身行了出去。她走得堅決,卻未曾回過頭來瞧上一眼,那鏡中的虛影仍定定的立在原處,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時,那虛影嘴角掠過一絲淡淡的詭笑。


    何可可走到外屋之中,瞧著滿堂亮光,那股在偏房內沉悶壓抑的心情頓時一掃而光,她又朝頂梁處瞧了瞧,並無任何異樣之處,心中暗道:“也許是自己方才看岔了眼,產生幻覺而已,瞧這地麵,根本就了無人跡。”心中想著,緩步行出屋外,反身帶上了門,又朝後院行去。


    她走後不久,那屋中隱隱響起一陣低沉的陰笑聲,其聲冷冽,轉瞬而止。


    陽有儀養足精神,也覺得有些無聊發悶,便站到院中耍起了一套六合拳法,拳勢如風,動作剛勁,耍得是虎虎生威。正耍得起勁中,猛聽計天嶽拍掌讚道:“好!一套普通的拳法,在陽兄弟手中竟使得如此威力,當真令我大開眼界啊。”


    陽有儀聽他這麽一說,猛地收了手,笑道:“見笑了,要不下來一起練練?”


    這話正合計天嶽心意,他好武成癮,打架成癖,一日不與人動手,他拳頭就癢癢,平日裏雖也是打架無數,可能與他持平者是寥寥無幾,根本毫不過癮,如今難得聽陽有儀陪自己練練,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低喝一聲,道:“那陽兄弟小心了,你使六合拳術,那我就使套形意拳吧。”話聲剛落,已是從階梯上疾衝而下,右手一伸,對著陽有儀當胸一拳擊到,拳勢沉重,使得正是形意拳中的劈字訣,隻不過是改掌為拳,改劈為擊。


    陽有儀笑道:“將形意拳當做外家拳術來使的獨你計兄弟一人。”右手一撩,將其拳勢封住,跟著右腳踏進一步,左手就去抓計天嶽右手手肘,使得正是六合拳法中的精髓,與敵近身,纏住對方,伺機製住對方要害。


    計天嶽哪容他抓實,右手一沉,卸過陽有儀的一抓之力,跟著身子一彎,肩頭就朝陽有儀胸口撞來。陽有儀雙手屈起護住前胸,跟著步子一轉,繞到計天嶽身側,一手抓向他左手,一手抵向他肩頭鎖骨之處。計天嶽身子往上一旋,一反手,左手已是朝陽有儀下頜自下而上擊去,不守反攻,逼敵自退。


    陽有儀道了聲:“好!”身子後傾,頭部朝後一仰,避了過去,跟著順勢兩手又朝計天嶽未及抽回的左手抓去,招招都是六合拳法中的封纏打法。眼瞧左手就要被陽有儀抓實,計天嶽不慌不忙,身子又是一旋,右手閃電般探出,一掌切向陽有儀肚腹,仍是不守反攻的架勢。


    轉眼間兩人以快打快,已是過了七八十招,陽有儀的六合拳法使得靈活多變,步步緊逼又絲毫不亂,攻中帶守,守中有攻,盡是近身纏鬥。而計天嶽的形意拳則是直來直往,一屈一伸動作鮮明,雖看似簡單,卻往往每到險處總能使出險招逼敵自救。兩人乒乒乓乓打得熱鬧,卻是個平分秋色不分勝負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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