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據他弟弟說,葛小波是個雲遊商人,經常遊走在各地之間倒賣一些東西,從中賺取差價盈利。哪裏有生意就就去哪裏,行蹤不定,也因此一年半載的不回家。葛小波上次離家是今年春末的時候,幾個月沒回去,家裏人習以為常,也沒當回事。可是就在兩月前,葛家莊有一個人去揚州附近辦事,正好趕上那邊發生了一起人命案子,縣令貼出告示讓人辨認死者的身份,那人出於好奇,去看了看熱鬧,正好認出那個死者就是同村的葛小波……”


    韋南鬆聽朱二寶說到這裏,忍不住插話問道:“那葛小波是怎麽死的?”


    “是被人殺死的,死的時候被洗劫一空,身上除了衣服什麽都沒有了!”朱二寶看了看韋南鬆,“大人,那個葛小波剛死沒多久,這個假的葛小波就來到了青溪,這個是不是太巧合了一點?”


    韋南鬆點了點頭,“嗯,恐怕就是這個假的葛小波殺死了真的葛小波,拿走了他的身份文諜,來到了青溪,混進了衙門。除此之外,還查到什麽沒有?”


    “關於葛小波的就沒什麽了,那位知縣並沒有抓到凶手,是以強盜殺人草草定案的,讓葛小波的弟弟將屍首領回了葛家莊安葬了!”對於這件事情,朱二寶也有些失望,“關於這個假葛小波的身份,根本就毫無頭緒。”


    “是啊,我也派人仔細搜查了葛小波的住處,也是一無所獲啊!”韋南鬆歎了一口氣,“想想也是啊,那葛小波指使役從投毒之後並沒有逃走,而且我在大堂上詢問他的時候,根本毫無證據,他若是咬緊牙關否認,本官也拿他沒轍。可是他卻出手打了衙役和欽差護衛,這根本就是存心要暴露,好誣陷晴眸的。既然他早就準備暴露自己,又怎麽會留下真實身份一類的東西讓我們去找呢?唉……”


    朱二寶見韋南鬆情緒低落,趕忙說道:“大人,我找到了那個說是去投奔親戚的役從,於潤生,其實他根本就沒有什麽親戚,隻是帶著老母去了鄰縣,在一個叫崗下村的小村子落了腳。”


    “哦?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韋南鬆果然打起精神來了。


    “開始我問他的時候,他還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後來我告訴他蘇大人被那個接替他的葛小波誣陷殺人,他才肯說實話了。那個於潤生的母親以前生病差點去了,是蘇大人出錢出力給治好的,那個於潤生一直對蘇大人很敬佩的。”朱二寶意識到自己廢話說得有些多了,趕忙轉了過來,“於潤生說,兩個月前的一天夜裏,他睡到半夜,突然被人拍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就發現屋子裏多了一個穿著黑鬥篷的人,把頭臉都蒙住了,那人手裏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劍,扔給他一大包錢,讓他帶著老母親馬上離開青溪,越遠越好,如果不照做的話,就將他們母子全部都殺掉,還威脅他不準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隻說去投奔親戚就好了。


    於潤生害怕了,隻好辭去了衙門的差事,收拾了東西帶著老母匆匆離開了青溪,可是又沒有地方好去,隻能到鄰縣隨便找了一個偏僻的小村子住下了。”


    韋南鬆聽完沉思了半晌,“我想逼著於潤生離開的應該就是那個假的葛小波了,可是葛小波已經死了,無法讓他來辨認聲音……不過,日後或許會讓他上堂作證的……”


    提起作證的事情,朱二寶露出苦笑,“大人,這件事情恐怕難辦了。我也勸說於潤生上堂給大人作證,可是他說什麽也不肯同意,他說那個穿著黑鬥篷的人說過,隻要他再出現在青溪地界,就讓他身首異處。我當時看他是真的很害怕,也沒有勉強他就離開了。


    走出去有一段路程了,才想起來有一件事情忘記問他了,等我折回那個小村子的時候,他已經帶著老母親逃跑了,問村民,都說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唉,還真是難辦了!”韋南鬆聽了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要是於潤生肯上堂作證,或許還能說服高大人拖延一些時間。可是不見真人的話,無論我怎麽說,那高大人都會振振有詞地反駁回來……唉,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朱二寶見韋南鬆臉色十分難看,不問也知道蘇晴眸當前的情況相當危急,也不由得著急起來,“大人,那該怎麽辦呢?”


    “我要是知道該怎麽辦的話,早就去做了,還會在這裏歎氣嗎?”韋南鬆頗為無奈地說道,“難道老天真的要助紂為虐嗎?”


    “大人,外麵有一個婦人,說有急事無論如何都要見大人一麵!”這時候一個衙役匆匆來報,“還說她姓秦,跟大人您早就認識!”


    韋南鬆皺了一下眉頭,“婦人?姓秦?見本官?”


    “大人,是雲姑!”朱二寶聽出了眉目,趕忙說道,“秦雲姑,您還記得嗎?”


    韋南鬆眼神一亮,想起來了,“哦,就是那個秦大眼的女兒吧?”


    “是啊,大人。”朱二寶趕忙點頭,“今年八月的時候,我們兩個已經成親了,她已經有了身孕了……”


    “哦,這件事情我聽晴眸說起過。那還愣著幹什麽呢?快去把她帶進來吧!”韋南鬆趕忙對朱二寶說道。


    朱二寶答應一聲,出門去將秦雲姑帶了進來。夫妻倆好幾天沒見麵了,卻顧不得敘敘離別之苦,一見到韋南鬆,秦雲姑就跪了下來,“大人,請您讓我給那個誣陷大人的馬夫驗屍吧!”


    “你身子不便,快起來說話吧!”韋南鬆趕忙將她叫了起來。


    朱二寶將她攙了起來,心疼地看了看她有些消瘦的臉龐。她跟蘇晴眸情同姐妹,這些日子肯定一直在擔心。蘇晴眸一早就吩咐她和鬱兒,不管她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準來衙門,還把蘇全福和啞叔都送到溪霞村去了。她一直忍著沒來衙門,不知道詳細情況,隻能聽別人談論,心裏愈發著急,今天實在憋不住了,便趁朱大嫂不注意,偷偷地跑來了。


    “大人,請您讓我去驗屍吧!”她懇切地望著韋南鬆,“那馬夫不是大人殺死的,屍體上一定有真凶的蛛絲馬跡,請您讓我去找出來,給大人雪冤。”


    韋南鬆有些為難地看了她一眼,“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仵作已經詳細地檢驗過屍體了,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啊。你不是衙門的仵作,讓你去驗屍不合規矩。我想晴眸也害怕把你牽扯進來,才不讓你來衙門的,不是嗎?”


    “大人,求您了,就讓我去驗屍吧!”秦雲姑急得流下眼淚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人在大牢你受苦,要為她做點什麽才行,就這麽幹等著我心裏難受啊,大人,求您了,就想辦法讓我去驗屍吧,我一定查出真凶的痕跡來……”


    朱二寶見秦雲姑這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說實話他不願意秦雲姑去驗屍,畢竟她現在有孕在身,不適合去觸碰屍體。可是他也不想看到蘇晴眸白白受冤,也懇求道:“大人,請您想想辦法吧,就讓雲姑去驗屍吧,您也知道,她仵作的功夫很精湛,或許真的能查出什麽來呢?請您想想辦法吧!”


    “好吧!”韋南鬆沉吟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不過現在不行,若是讓高大人的人知道了,又要平添許多麻煩。晚上欽差護衛會全部回到迎賓館去保護高大人,仵作間就隻有這邊的衙役在把守,我會事先知會他們的,到時候朱二寶你帶著雲姑去驗屍吧!”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秦雲姑和朱二寶喜出望外,齊聲道謝。


    第二天天剛亮,韋南鬆便來到前麵,跟當班的衙役打聽有沒有朝廷的緊急公文。


    “沒有,大人!”衙役很幹脆地回答道。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韋南鬆還是忍不住失望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莫非女皇陛下真的已經把聖旨下達給高平升了?這也不太可能,除了那道折子,他又接二連三地上了好幾道折子,就算陛下已經下了聖旨,看到這些折子也會心生疑竇,不會一點反應也沒有吧?


    他正站在那兒凝眉思索著,就見高平升帶著人氣勢洶洶地出了迎賓館,直奔大堂而去。看來高平升已經沉不住氣了,要馬上給這個案子做個了結了。他大吃一驚,趕忙奔過去,“欽差大人,您這是……”


    “升堂審案!”高平升不等韋南鬆說完,便冷冷地說道,“來之前陛下已經下旨,命令本官和徐大人全權處理司考官被殺一案,出現什麽意外,可以先斬後奏。我看已經不必再等聖旨了,馬上升堂!”


    “大人,這……這才卯時,請您再等等,說不定聖旨馬上就到了……”


    高平升冷冷地哼了一聲,“本官昨日就已經說過了,隻給你一天時間調查,可是你什麽也沒調查出來,本官已經給足了你麵子了,你若是再多言,本官就當你是阻撓辦案,連你一塊問罪。”說著大步踏進大堂,往公案後麵一坐,猛地一拍驚堂木,“來啊,升堂,將罪人蘇晴眸給本官帶上堂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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