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打定注意後,這份協議更加不會去簽,江南城說了很多的話,見我一直閉著眼睛不理他,他也不急,隻是端著桌上一杯水緩緩喝了一口。


    又從那份文件夾裏抽出一個信封,緩緩遞到我麵前,說,“這個東西我想你應該不會陌生吧,我知道你為了許深霖可以什麽都做,可假如我把這些照片公之於眾,你父母的臉,你的臉,還要不要了。”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那個信封,撕掉信封的封口,在空曠的房間裏顯得聲音刺耳又漫長,江南城眼神帶著鼓勵的看向我說,“你看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好好的重新選擇。”


    在他拿出那信封後我已經預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可真正打開時我感覺自己仿佛被人全扒了放在太陽底下暴曬一樣,有種下麵一堆的人對著我指指點點的羞恥感。


    我看了照片的一角,手有些顫抖又快速塞了進去,臉色氣到發白卻什麽都不能夠做,江南城坐在那裏頗有興趣的觀察著我的臉色,我平複了兩秒。


    那一刻什麽都沒想,狠狠的衝上去就要去咬住江南城頸脖的動脈血管,我死死的扯住他,我說,“江南城!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咱們就都別好過!我告訴你!這些照片你要是泄露出去大不了我一死!不過你放心!就算我死了!我她媽一定拖上你!”


    在我衝上去那一刻,江南城大概沒料想到我會那麽激動,動作有些遲緩了幾下,我死死的起伸出手掐住他的頸脖,張開嘴就要對著他咬下去,他反應過來後,動作隨便幾下便將我往狠狠一甩,外麵的獄警聽到裏麵的動靜,快速將門打開一窩蜂的衝了進來。


    有時候覺得男人和女人的力氣真是懸殊的誇張,你卯足了力氣想要致對方於死地,而對方卻是隻是輕輕鬆鬆將你一推,你所有的力氣全部化為虛無,就像現在躺在地上一身狼狽的自己。


    我被他甩在牆上,整個人像是一個皮球一樣狠狠撞擊到到鐵牆上,那一刻我連骨頭都是疏鬆的,背脊後麵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感,我趴在地上沒動,頭發也被巨大的力道給衝擊的散了下來。


    隻是覺得自己意識有點模糊,我看見江南城在模模糊糊的光線裏,捂著脖子滿臉鐵青的看向躺在地下的我說,“宋文靜!你他媽別不識好歹,想和我同歸於盡,你認為你行嗎?”


    他伸出腳對著麵前的那張長桌子狠狠一踹,那桌子被他一腳踹到牆上撞碎的四分五裂,我抱著腦袋覺得後背上冰涼一片,伸出手去摸,發現滿手的血。


    我被人扶到關押室,脖子到腰間這一部分已經沒有任何知覺,有人進來檢查了一下大概是給我打了一針止痛針,然後門再次被關住。


    我整個人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之後那幾天有人定期給我處理身上的傷,我都是處在半睡半醒之間,經常大半夜做一些奇怪的夢,醒來後大多已經不記得。


    有幾次甚至夢見了而江南城再也沒有來找過我,我在關押室養傷養了差不多整整半個月,也不知道外麵是怎樣一個情況,直到傷好的差不多。


    先前委托律師讓我見蘇茜一麵,他果然做到了,那天早上我正好吃完早飯,便被人一聲不吭的帶了出去,也不和我說一句話,他們直接將我從關押室裏麵帶到蘇茜所住的醫院,後麵跟著兩個穿便衣的警察。


    各自都是表情嚴肅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後,我一直靜靜的跟在他們身後,直到他們將我帶到一層樓上,剛走到走廊口,到處就是雞飛狗跳,安安靜靜走個路都能夠被人用臉盆砸,一直跟在我身後的兩個便衣警察從走廊走過直接就被人潑了兩盆水,渾身濕漉漉的。


    剛想發怒,卻被身邊的同伴給製止住,病人們還傻兮兮對著他做鬼臉。


    穿越這條走廊簡直就跟穿越原始森林一樣恐怖,我一直在想,要是蘇茜裝瘋估計都要被這裏的環境給搞瘋。


    那律師倒是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模樣,麵對這樣的情況眉頭隻是皺了幾下,隨機停在一間現對於比較安靜的病房門口,轉身對我說,“就是這間。”


    我問了一句,“我一個人進去嗎?”


    他點點頭說,“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會在外麵等你。”


    我點點頭說一聲謝謝,伸出手拉上門把鎖將門給推開,這間病房不同於走廊鬧哄哄的,反而安靜的詭異,我吞了吞口水,左右看了一下,病房收拾的很整潔卻沒發現有人,有些忐忑的走了兩步,病床上的被子也疊的整整齊齊的。


    正當我奇怪是不是他們把我帶錯房間了,身後忽然發出一陣怪異又陰寒的笑意,我嚇的立馬慌張轉身,便看見門口後麵蹲著一個穿著白色病服的身影。


    我站在那裏仔細看了一下,她身形瘦小蹲在那裏,一邊笑一邊哭雙手將臉擋去一大半,幾乎看不清臉,我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蹲在門口的人這才緩慢的抬起臉來看向我,我一下楞在那裏。


    她臉型消瘦,下巴像是一把彎刀一樣尖削,以前神采奕奕的一雙大眼睛此時無神而又絕望,眼袋下麵一團深青色的陰影,就像一個長期吸毒者一樣麵色枯黃。


    我被這樣的蘇茜給嚇到了,她一直蹲在那裏衝著我陰森森的笑,我感覺那樣的笑意像是貼著頭皮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一雙手摁住我的頸脖。


    蘇茜蹲在那裏還是笑,她說,“宋文靜,我知道你還會來看我的。”


    我下意識脫口而出說了一句,“你沒瘋!”


    她蹲在門口隻是眼神詭異的看向我,也不動,隻是目光像是一條毒蛇一樣陰冷,“是不是我沒瘋你很不如意?”


    現在的蘇茜看上去實在太過詭異了,我站在那裏望著她許久,握緊了拳頭看向陰森的臉,笑著說,“瘋子一般都不會承認自己是瘋子,蘇茜,看到你現在成了這幅摸樣,我真想說一句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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