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賊似的繞了一大圈,等來到許氏大樓下麵,從一樓開始數,數到三十五樓的時候,我有點口幹舌燥,這是第一次來著地方,許氏大樓所在的商業區聽說這裏的房價每平米是以美金計算的,和香港最貴的商業辦公樓差不多價格,保安措施也是這座城市遠近聞名出了名的嚴厲,沒有幾個小偷進去了能全身而退出來。


    我站在那裏糾結了一段時間,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報備一下,這樣突如其來的來這裏會不會又可能當成小偷抓了?


    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於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跑到前台去詢問許深霖在那一層樓,前台小姐特別漂亮,也非常有氣質,麵容上帶著親切的笑意,她仔細看了一下預約記錄,翻了大概三頁,忽然抬起頭問我有沒有提前預約。


    我想了想說,“沒有。”


    前台依舊滿臉笑意的說,“不好意思,沒有預約的話我無法為您聯係許總,所有一切都需要按照程序辦事。”


    她剛說完,電腦旁邊的電話響起,對我做了一個不好意思的手勢,然後拿起電話語氣甜美道,“您好張總,是的,是的,我們這裏正是總部。”


    “您是說上次和許總約好談環保科技裏海園林那個項目嗎?不好意思這個我暫時沒有辦法回複您,嗯,我明白,我會為您聯係許總的助理,會盡快在兩周之內給您答複,嗯,好的。”


    前台剛放下電話一秒鍾,立馬緊接著第二個電話打了進來,我站在那裏耐心的等候著,十分鍾裏麵,前台小姐麵帶微笑總共接了數不清的電話。


    我覺得我已經等不下去了,於是偷偷轉身自己走到電梯口看了一下電梯的樓層正在等待中,電梯叮當一聲,電梯門徐徐打開,裏麵有秩序的走出一些西裝革履的精英們,各自都是麵無表情情手中提著公文包,還有一些人手中直接捧著一大堆文件。


    我讓了讓路,等他們出來後自己才走了進去後麵接著也跟著走進來一些職員,身上穿都是非常正式,從我走到這裏麵所看到的裝潢都是非常商業化,也不華麗也不寒酸,反而看上去從骨子裏都透著一股嚴肅,無端讓人神情嚴肅,這和羽林廣告公司真沒法比的,聽說這裏的職員年薪都是上百萬的,每年重點大學裏麵剛畢業的學生都是削尖了腦袋往裏麵進,可許氏總部有個嚴厲的規定,除非你有什麽特別天賦異稟的地方,不然的話,必須一步一步從最底層開始,聽說許氏集團的項目經理用了十七年的時間才爬到經理這個職位上。


    曾今有個財經節目采訪他,問他在這十七年裏覺得最殘酷的事情是什麽,他說大公司裏的製度是嚴肅的沒有半分鬆懈的,每個成功人的腳下都堆砌著一棟樓房高的屍體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頂峰的時候還要擔心後來居之的人把自己踩下去,這是一場並驅爭先的時代,留不得半分鬆懈與放鬆。


    可想而知大集團裏福利雖好,可福利成對比的就是殘酷性。


    電梯門口進來的人幾乎都滿了,大家依次按電梯樓層,我站在他們身後因為身高太矮,完全被人群給淹沒了。


    隻能從縫隙裏伸出手一隻手來按了一個最高樓層,我剛想收回手,忽然發現本來麻木看著前方的人,視線一下子全部都投放到我身上,我有點奇怪,以為是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還特意摸了兩下,看到電梯門上的反射又幹幹淨淨,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便小聲問了一句,“怎麽了?”


    站在我身邊各自有些高挑的一位女白領說,“最高層是總裁辦公室。”


    我意識過來,立馬又按了一個數字,那位白領繼續提醒說,“這是總經理辦公室。”


    我說,“我就是要去總經理辦公室的”


    高挑白領身旁一位穿西裝的男人打量了我幾眼,停在我手中的提的保溫盒上,“你是送外賣的?”


    我搖搖頭說,“不是。”


    高挑的白領輕蔑一笑說,“小姐,你來錯地方了,總經理辦公室沒有預約是不能上去的。”


    我剛想說什麽,電梯門停了下來,打開之時,走出去一些人,門口也進來一個人,正是許深霖的助理徐達。


    本來都投向我的視線立馬看向走進來的徐達,各自微笑對著徐達問了一句好,便很主動的讓出一些地方方便徐達進來。


    我被擠在裏麵立馬對著徐達伸了伸手說,“徐達,我在這裏!”


    徐達不知道是不是看見我了,在滿電梯異樣的眼光向我說了一句,“宋小姐怎麽來了?”


    我笑著說,“我來找許深霖的。”


    徐達點了一下頭,便不在看我而是隨著所有人麵無表情盯著電梯門一動不動的看著,電梯合上又關上,關上又合上,反複幾次後。


    停在了最後一層樓上,電梯裏隻剩下我和徐達,他看了我一眼,手中抱著一疊的文件,說了一句,“許總還在開會,宋小姐請先隨我來。”


    我點點頭,隨著他處了電梯,他將我帶到一間寬敞的辦公室,然後讓我坐在裏麵等,並且離開的時候還囑咐我不要亂碰裏麵的東西,他說,許總不喜歡別人亂動。


    我點點頭,徐達便抱著那一堆文件走了出去,並且走的時候將門關好。


    我站在那裏無聊,左右環顧了一圈這間寬敞的辦公室,裏麵擺設很簡單,除了一個大的出奇的辦公桌,其餘的也沒什麽多餘的東西,靠牆邊上有一排大書櫃,裏麵滿是書和文件。


    不過最值得讓人眼前一亮的是,辦公室有一個非常大的落地窗,從這裏看下去可以看遍這座城市的全景,偶爾還可以看見幾隻小鳥飛過。


    我有點恐高,看了幾眼後,自知無福消受便坐在沙發上一會兒,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外麵美麗的秘書小姐給了我一杯又一杯的咖啡,我去了一趟又一趟的廁所,有點腿軟,然後就躺在皮質的沙發上全身無力,最重要的是冒著虛汗。


    等我幾乎等的迷迷糊糊了,衣服上也不知道是汗還是什麽,全身冰涼,便聽見有開門的聲音,隱隱聽見徐達在那裏報告工作,還有步伐差不多一致的腳步聲。


    我想起來,徐達報告工作的聲音緩緩停了下去,我感覺有人走到我身邊,伸出手端了端桌上幾個我喝過咖啡的空杯,許深霖語氣有點冰冷的質問說,“誰給她喝這麽多咖啡了!”


    秘書推開門走了進來有點慌張的說,“宋小姐在這裏等了許久,我怕她無聊所以....”


    許深霖將杯子往桌上一放,“你不知道她胃從小就不好嗎?”


    秘書有些聽不懂,站在那裏快要急哭了,立馬道著歉,還是徐達讓她先出去打電話到醫院去預約。


    許深霖將我從沙發上扶了起來,摸了摸我額頭,我睜開眼看到是他有一瞬間的欣喜,剛想對他笑,他冷著臉收回手在琉璃麵上的茶幾上抽出幾張紙巾給我擦了擦汗,然後將我從沙發上打橫抱了起來說,“徐達,下去開車。”


    我在他懷中掙紮了幾下,他也不和我說話,也不問我疼不疼,隻是一言不發抱著我站在那裏候著電梯,我胃疼的一抽一抽。


    從小大到大我就喜歡吃辣,讀書的時候學校門口有賣燒烤和賣麻辣燙的小攤子,我經常覺得不夠辣,加到滿勺才肯罷休,又加上不準時吃飯,經常容易胃疼。


    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整個人跟虛脫了一樣,腦袋上的汗沾上傷口,火辣辣的疼。


    我睜著眼睛望著許深霖有些緊繃的下頜,對他笑著說了一句,“戒指我真不是故意丟掉的,你不要誤會。”


    許深霖沒有看我,而是盯著電梯的指標,“我說過,你不喜歡可以丟,我不會怪你。”


    我立馬急的解釋道,“我真的不是故意弄丟的,反正那個戒指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借給我姐後,沒多久就沒了,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許深霖臉色並沒有緩和,隻是冷笑著說,“原來結婚戒指還可以借的,宋小姐真是大方。”


    我覺得事情越來越往上坡路爬了,越解釋他誤會越深,我也急了,伸出手就推著他胸口努力想要從他懷中出來。


    我就是個倔脾氣,如果解釋一次不聽,那我也懶得解釋第二次,許深霖明顯的是蹬鼻子上臉,我想起那天他那樣的態度和現在說的話這樣尖酸刻薄,眼睛氣的通紅說,“那你現在放我下來!先前還說的好好的,我想要什麽就給我什麽,現在不過是丟了一個破戒指就成了這樣!果然你們男人的話不可信,如果你要是後悔了,那協議我們也不簽了,你去找個更好的,去找一個比我漂亮比我能幹,比我年輕的小姑娘!反正你也有的是錢,你要什麽有什麽,現在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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