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著那杯水,實在不想說下去,因為十八年這個字數對於我來說太過厚重,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承受不起。


    許深霖似乎見我有所逃避,他笑了笑,笑容裏幾分苦澀,我也當做沒有看見,喝完那杯水後,我又開始睡覺,在醫院睡了大概三天。


    調養的差不多後,我把住院費和醫藥費全部都放在桌上,雖然不知道多少錢,能夠還一點就是一點。


    第四天的時候收拾包袱就走人,也沒通知許深霖,因為他工作真的特別忙,經常有時候半夜來看我,都是裝著睡沒有搭理他,他也不吵醒我,看我一眼後,就離開。


    還有一次夜晚一點來的,當時我正躺在床上失眠的數著西瓜,輸到一百零一隻的時候,又發現自己中間少數了一個八十九,接著又從八十九開始數了回去。


    數著數著聽見病房門外傳出兩聲腳步聲,我一聽不對勁,讀書的時候宋濂特別變態,經常逼我陪她在半夜看一些恐怖片,她看到精彩的時候哈哈大笑,我卻在一旁嚇的嚎啕大哭。


    她還不準我哭出聲來,也不準我回房睡覺,可見那時候的宋濂不是一般的變態與殘暴,導致我這麽多年隻要在醫院總會想到電影裏麵醫院裏經常發生鬼出沒的那種情節。


    半夜一點響起腳步聲,我整個人縮在床上拿著被子蓋著頭,腦袋一直旋轉著自己睡過的房間死過多少人,肯定是怨氣頗深。


    然後瑟瑟發抖躲在被窩,始終不敢抬起頭出來看,等聽到門哢噠一聲被人推開後,門外傳來一聲,“許總,這麽晚您不打算回公寓了嗎?”


    那聲音我熟悉是許深霖助理的聲音,於是在那一瞬間就放鬆了下來,許深霖的聲音在推開門那一瞬間,隱隱傳來,說了一句,“不用,你幫我把沙發收拾一下就好。”


    房間燈被人打開,我一直閉著眼睛開始裝睡,不知道是不是徐達開始收拾好沙發離開的時候也是悄無聲息。


    夜晚一點,我感覺許深霖站我床邊似乎看了我一段時間,大概是在確認我有沒有踢被子還是怎麽的。


    燈關上那一霎那,他就躺在沙發上睡了下來,我睜著眼睛觀察了他一下,他有時候會醒來開燈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是不是特別無聊,那天夜晚我故意反複踢了無數次被子,許深霖也特別耐心,無論我踢幾次,他每次開燈的時候發現我身上棉被被踢了,就會從沙發上起來為我蓋好,反複幾次後他幹脆搬了條椅子坐在我床邊,撐著手假寐,隻要我又踢了,他隨手方便又快捷給我蓋好,而且是不厭其煩,我覺得他耐心簡直是太好了,我連躺在床上踢被子都踢到腿抽筋。


    這反複折騰到半夜三點,我覺得自己惡趣味發作,幹脆從床上爬了起來裝作夢遊在病房裏左右走動,本來是想要嚇嚇他的,沒想到自己不熟悉這房間的格局,沒走兩步,腦袋就撞上了房門,啪的一聲,特別的響。


    我疼的抽泣,聽見房間傳來一陣隱約的笑聲,我閉著眼睛,也沒敢睜開眼去看他。


    幹脆倒在地上裝睡了過去。


    沒過久,我感覺有腳步聲,許深霖停在我身邊,似乎是伸出手在我臉上摸了兩下,聲音特別小,又帶著點溫柔說了一句,“原來還有夢遊症這毛病。”


    說完,便伸出手打算將我從地下抱了起來,我覺得自己有些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嚇著他,反而把自己腦袋弄出個包,為了將這惡趣味實施徹底,他抱起我的時候我忽然將他一推,伸出腳就打算踢他一腳,他立馬後退了一步,不知道什麽時候將我從後麵抗住了,直接抱著我的腰就把我往床上一扔,我想要再次翻身而起,他挨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你要是再動一下,我就吻你了。”


    發現他壓在我身上,鼻息曖昧噴在我臉上,我瞬間像是僵化了一樣,老老實實閉著眼睛開始不動了,睡的服服帖帖。


    他拿被子將我裹成了個粽子,之後我再也不敢動了,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我第一時間就是去洗手間看我額頭上的疤,在鏡子裏觀察了很久,尼瑪,都腫成饅頭了。


    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在房間腸子都悔青了。


    我回家的時候,宋濂沒在家,我爸也沒在家,似乎在醫院陪我媽,我轉悠了一圈,打算等宋濂回來,沒想到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睜開眼就是天亮,宋濂徹夜未歸。


    我感覺事情似乎有點不妙,從沙發坐了起來,我在外麵逗留這麽久,宋濂沒有打一個電話給我,可想而知這段時間她同樣都沒有著家。


    我立馬就打了個電話過去,她剛開始接聽了一下,發現是我,立即就將電話按了掛斷鍵,似乎還在躲著我。


    我握著手機在想,似乎裏麵真的有貓膩,我將宋濂房間的門給開了,打開她電腦開始在她郵箱裏找江南城的聯係方式。


    裏麵的聯係方式除了江南城還是江南城根本就沒有別的人,我看到宋濂郵箱裏所有全部都是關於江南城的信息之時,赤裸裸的覺得,她真是喜歡到他無可救藥。


    出門的時候我打了一輛車,江南城住的地方並不遠,而是在城市別墅區那邊,離市中心本來就很近,我下了車後,去小區裏的時候經過了很多番盤查,,門衛大哥才將我放了進去。


    我走過去拿著手中地址和門牌號挨家挨戶的找,找了大概二十分鍾,因為這裏的別墅幾乎一棟挨著另一棟,看上去錯綜複雜。


    等我停在一家獨棟的別墅前之時,已經是將近三十分鍾過去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在外麵按了一下門鈴,按了不下三十下,裏麵緩緩才有人來開門。


    不過,這來給我開門的人著實讓我有點驚訝,這不是正是躲了這麽多,一直沒回家的宋濂嗎?


    她身上就穿了一件吊帶的睡裙,還是半透明的那種,頭發淩亂的披在肩頭似乎是剛睡醒,表情也是暈暈乎乎的。


    剛拉開門問了一句誰,看到是我後,臉上的睡意頹然清醒。


    她臉上閃過一絲慌張,立馬就想要將門合住,我一把就將門給頂住了,開口就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東西。”


    宋濂在裏麵使勁推著,一邊罵著,“宋文靜!你就是個神經病!我們能夠瞞你什麽東西!你最好是趕緊給我滾回去,這裏不是你能夠來的地方。”


    我們在門外幾乎差點打了起來,我拖著宋濂說,“好啊,既然讓我回去你必須也跟我回去。”


    宋濂說,“你滾,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宋濂開始發怒了,我將宋濂推開就闖了進去,想著找江南城這小子算一帳,說什麽不喜歡我姐,卻又跟我姐上床,他們男人是不是一直把喜歡和上床都是分開來說的。


    我還沒衝進去,門內就傳來江南城的聲音,“誰在門口吵。”


    宋濂擋住我的身體一僵,然後滿臉緊張的模樣,活像是我見不得人,含含糊糊回了一句,“送外賣的,她少給我了我五塊錢,沒什麽事情,你進去吧。”


    我在門口大叫一聲,“什麽送外賣的!江南城你最好是將我姐給放了!不然的話我要你好看!”


    我話剛落音,本來半掩的房門被人一把從裏麵拉開,他將擋住的宋濂狠狠一推,然後伸出手就將我從外麵給拽了進去,宋濂被推在了外麵,江南城將門狠狠一關,我人就被他壓在門背後。


    宋濂在門外狠狠的敲著門說,“江南城!你放了我妹!”


    江南城眼裏閃著寒光,他手揪住我衣領,我感覺他眼神似乎在那一刻是想要把我殺死,我本來還渾身的膽,一下子站被他揪住在麵前,我就渾身發抖。


    江南城身上就穿著一件睡袍,而且是把胸膛結實露出來的,我看了他一眼,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你想幹什麽。”


    他手緩緩伸到我臉上,聲音特別柔和卻又透著危險說,“你說我想幹什麽。”


    他手拂在我臉上,那冰涼的觸感像是一條吐著舌頭的蛇。


    我說,“江南城,你最好放開我,不然的話我報警了。”


    他懶懶一笑,手在我領口位置徘徊,“你以為我怕警察,那次要不是許深霖倒的鬼,我會被你弄進警察局?宋文靜你未免太天真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手在我臉龐溫柔的撫摸著,宋濂在外麵死死的拍著門板,江南城看了我很久,忽然輕蔑一笑道,“我就說一向貪心的許深霖怎麽會甘願去一個小小的廣告公司待著,原來是因為你啊。”


    他開始解著我身上領口的袖口,一邊笑的詭異的說,“你說,我要是現在把你給睡了,許深霖是殺了我,還是廢了我,嗯?”


    我聽見房間裏麵扣子被挑落地的聲音,我胸前的扣子被江南城給扯落,在光滑的地板上旋轉了無數圈,在地下落在淺淺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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