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梓涵從辦公室裏出來,正準備出去談客戶,卻看到歐陽明遠意氣風發地帶著範曉鷗過營銷部那邊去了,他的濃眉一皺,竟半晌都出不了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其實聶梓涵讓範曉鷗去找歐陽明遠還是存了私心的,他可沒忘當初歐陽明遠是看中範曉鷗的美貌所以招了她當前台。按照聶梓涵既定的思路,歐陽明遠一定不會舍棄前台的美麗風景,而放範曉鷗去男人占天下的營銷部。


    借歐陽明遠的手留人的算盤打錯了,聶梓涵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歐陽明遠為了討美人歡心,竟然連自個兒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頭一條原則都不遵守,直接就帶了人奔向營銷部去了。聶梓涵佇立在原地,看著前台早已迅速換上的新麵孔,雖然新的前台秘書對他滿臉堆笑,眼神充滿了仰慕和癡迷,他卻一點都沒心情去回應。


    習慣了每天一進門就見到範曉鷗美麗嬌豔的笑臉,也習慣了她望向他時比看別人時多了一點羞澀和悄然的愛慕眼神,也習慣了她叫他名字微微發顫的嬌柔聲音,如今一切都突然改變了,不知道為什麽,聶梓涵的心中竟會有一絲惆悵和低落。


    聶梓涵,你還真他媽的犯賤。聶梓涵在新前台小姐殷勤地推開玻璃門恭候他出去的瞬間,在心裏對自己低聲詛咒了一聲。


    ......


    既然托歐陽明遠的福順利進了營銷部,範曉鷗自然也不會爽約。換以前因為她的一顆心都在聶梓涵身上,所以對於其他男人大獻的殷勤隻會感到厭煩而不會覺得榮幸。眼下終於對聶梓涵死了心,範曉鷗決定以後不會再囚禁自己的內心去拒絕別人。


    反正這個世界總是夠瘋狂夠淩亂的了,若是正經八百地活著實在太累,有時候放蕩不羈也是一種對生活的妥協。


    這天晚上,範曉鷗和歐陽明遠一起去吃一家有名日本店的料理。食物很清淡,範曉鷗吃得並不多,不過倒喝了不少日本的清酒。歐陽明遠因為有些小興奮,加上一直在忙著照顧範曉鷗,所以自己吃得也少。


    歐陽明遠算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男人,眼睛毒著呢,見範曉鷗的話不多,隻顧著低頭喝酒,心知她肯定有心事。女人的心事不外乎兩種,一種是為男人,一種是為錢。範曉鷗不像個愛錢的女人,所以十有**是因為男人。


    範曉鷗一杯接一杯喝酒,他在一旁卻也不勸酒,隻是細心為她服務著,親密的尺度適可而止,卻也讓範曉鷗不再反感。兩人邊聊邊吃,一個晚上的時間竟也過得很快。


    結賬的時候,範曉鷗堅持自己到服務台付了帳,歐陽明遠跟出去後想搶著刷卡,卻被範曉鷗推到了一邊。因為喝了點酒,範曉鷗的脾氣有點大,她不容分說地付了那張價格不菲的賬單,她本是江湖性情中人,失了戀喝了酒,自然將悲憤化為暴力,思維和舉動開始有些不羈起來了。


    出了料理店,範曉鷗也不坐回歐陽明遠的車,隻是拎著自己的小包,踩著高跟鞋在前方一扭一扭地走著路。她的步履有些蹣跚,歐陽明遠跟在她的身後沒敢多問。他知道範曉鷗今晚估計有些喝高了,看樣子心事不少。他想扶住她,但她脾氣很倔,根本就拒絕他的攙扶,無奈之下他隻得跟在她的身後,車也不開了,陪著她走過了一段長路。


    不過這種冬日的深夜裏散散步也不錯。路上的行人稀少,空氣清冷而幹燥,寒風吹過來臉上有些絲絲淩厲的微疼,卻也不讓人難捱。月亮在灰暗的天空中掛著,雖然有一點殘缺,但卻皎潔而明亮,整個地麵被照得霜白,像是冬天的夜裏下了一層薄薄的雪,有著非常慘淡的美麗,給人以最寧靜的錯覺。


    世界如此安靜,範曉鷗醉醺醺地抬頭看著月亮,心想也許她的前世就是一隻特別小心的貓,注定有一天會從北京這個地麵上走過,留下愛情的爪印。隻是,她有著全世界最明亮的眼睛,卻看不透深奧的愛情,隻能形單影隻地走過前世的夢想。


    吃飯前她不住告誡自己不能因為心情不好喝多了發酒瘋,但好像還是不受控製地喝高了。


    範曉鷗看過月亮之後,半是懊惱半是沮喪地在前頭走著,半天之後突然聽到後麵的歐陽明遠在喊她。她不想等他,心想她已經仁至義盡地請他吃完飯就算完事了,以後他走他的陽光道,她走她的獨木橋,最好誰也別搭理誰。


    但歐陽明遠卻三兩步追上她,然後將一個散發著熱氣的紙袋塞入她的懷抱中。


    範曉鷗站住了,懷中熱燙的東西所散發出來的溫度驅散了冬日裏徹骨的寒氣。


    “這是什麽?”她怔怔地看著歐陽明遠,酒後遲鈍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


    “是剛出鍋的糖炒栗子!”歐陽明遠笑眯眯地說,“我剛在路口轉角的地方買的,那裏炒的栗子是全北京最香的。你晚上沒吃什麽東西,正好帶一包回家當點心――”


    範曉鷗捧著熱氣騰騰的栗子沒有說話,歐陽明遠伸出手去,體貼地替她拿著拎包,然後對她說:“你要不要趁熱吃兩個?”


    範曉鷗不語,也不管她的拎包了,拿著栗子便往過街天橋的台階走去,歐陽明遠連忙跟上。每天都是泡在酒色裏而很少鍛煉的他跟在好像打了雞血一般亢奮的範曉鷗身後有些氣喘,範曉鷗動作敏捷地上了高高的台階,歐陽明遠急忙在後麵追著喊她:“曉鷗,你是不是遇見什麽難事了?為什麽心情不好呀?告訴哥,我給你報仇去!”


    範曉鷗還是沒有回答,她走到了過街天橋的橋中央,然後站在欄杆前,將上半身探出去,向下俯瞰著橋下的車水馬龍,一陣風吹過,纖細的她好像就要被風刮下去一般搖搖欲墜。


    歐陽明遠擔心範曉鷗會想不開跳橋,於是連忙趕到了她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問她:“你到底怎麽了?從吃飯的時候你就不高興了――是不是我哪個地方做得不好嗎?”


    連問了兩次沒有聲音,歐陽明遠還不死心,他特意跑到範曉鷗的側麵,想近距離勸解她,卻意外地看到範曉鷗此刻已經淚流滿麵!


    “啊――你,你到底怎麽了?說話啊!”歐陽明遠最害怕女人哭了,心裏也叫苦不迭,好不容易約了這個冰山美人出來,她竟然哭給他看。即使是和別的男人失戀了,也不要這樣敗他的興致,這都是什麽事啊!


    範曉鷗翕動著顫抖的嘴唇,晶瑩的淚水不住順著她的眼角流下,半晌,歐陽明遠才聽見範曉鷗哽咽著對他說:“我――我失戀了……”


    完全意料之中的事!


    歐陽明遠頓時鬆了口氣,聳聳肩膀無所謂地說:“我一年到頭都在失戀……”


    “他不愛我――”範曉鷗繼續無望地抽泣。


    “沒事,我也還沒人愛呢――”歐陽明遠盡量向黨組織靠攏。


    “我,我不是處女――”範曉鷗嗚嗚哽咽著說。


    “沒事,我也不是處男――啊?!”歐陽明遠這下愣在了那裏:“你,你不是處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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