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羽毛般拂過脖頸,淡淡的酒香染袖了若瑤臉頰,整個人被趙淩圈在懷裏,“你別胡鬧……天還早……”被男人吻的氣息混亂,一句話斷續成零碎的片斷,聽見男人壓抑在喉間的笑意,若瑤恨不得把自已舌頭咬下來,她這說的都是什麽!


    從字麵上聽出女人心中的潛台詞,趙淩抑不住的低笑道:“不早了!”說著,雙手已極不老實地沿著女人起伏的曲線遊走,手指一勾,衣衫鬆褪,燭光下女人白皙的肌膚瑩瑩如玉。隻一瞥,趙淩便覺得自已血脈賁張,眸底濃黑一片。攔腰抱起女人,直奔床榻。


    “燭火……”若瑤下意識地摟緊男人的脖子,瞥著滿屋子燃的通亮的燭火,剛想提醒男人熄燈關門,整個人已被男人壓在身下。幔帳滑落,昏黃中唯有帳縫中漏進來的一線光亮落在男人眸上,迷醉情深。


    “六郎……”低低地喚了一句,若瑤攀住男人的脖子仰頭吻上去。懷胎待產,產後調養,算下來男人已經孤枕獨眠大半年的時間了,這份情……她領!


    女人一隻手環著他的脖子,另一口手柔細的手指卻在他胸口不停地畫圈圈,大一個小一個,輕一個重一個,有一個沒一個……一個又一個的圈圈有如實質,纏纏綿綿套在他心上,越收越緊……不見桎梏唯有無限思念、無限牽掛、無限甜蜜……


    “四姐兒!”趙淩鉗住女人的手按到自已的衣帶上,含住她珍珠般的耳垂,喃道:“想不想我?”


    此想非彼想!若瑤滿麵緋袖,隻裝做沒聽見。趙淩卻像在求證一件天大的事情似地,無比耐心地一遍遍低喃,被男人迫的緊了,她才蚊子哼似地‘嗯’了一聲。隻是一聲低哼,卻令男人欣喜無比,輕輕撫著她胸前的柔軟,悄聲細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知道!讓一個明明可以每天大魚大肉的人,守著滿桌酒席餓著,這事兒都不能用來煎熬來形容,簡直就是摧殘。若不是心裏有她,顧及她的感受,男人何必這樣。就算不納姨娘,青樓楚館的絕色清倌也不少阿!


    縱然兩世為人,這種赤果果挑逗情*欲的話,若瑤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伸手解開男人的衣帶,直接用行動表明心跡……


    含住男人胸前的櫻桃,輕輕吮吸,櫻桃瞬間變成小堅果,男人身子一僵竟把她推開,若瑤微仰頭,直接吻上男人聳動的喉結,“六郎……”


    聲音千回百轉,趙淩心髒大跳幾下,分身已如火炙般堅挺。理智崩潰的刹那,張希的話猛地在耳邊響起,頓時酒醒。箍住女人的身子,生生推開些,尷尬地道:“我去書房睡!”


    “不!”知道男人是顧忌她身子柔弱不能承歡,若瑤壞壞地一笑,伸手指在男人大腿內側輕輕撓著,有意無意地觸著男人昂揚的分身,俯在他耳邊輕笑道:“你在下邊,其他書友正在看:!”讓男人如以前那樣肆意征討,她當然禁不住,可是……換個花樣,誰說不行?


    沒想到平日那個端莊沉穩的小女人竟然如此大膽,趙淩愣怔間已被女人壓在床上,伴著女人柔軟的體香,纖纖素手開始不安份的在他胸前四處遊走……


    顛鸞倒鳳,滿帳旖旎……


    兩人都有心克製,可情到深處猶如烈火亦如決堤洪水……男人帶著她衝上巔峰時,若瑤眼前一黑,直接睡過去了。


    把女人從浴桶中抱出來,替她換上幹淨中衣,看著懷裏沉睡不醒的女人,趙淩眼中滿是憐惜與自責,可這份浮光下麵卻是醇厚甜蜜的魘足。明知自已身子弱卻百般迎合,非為承寵而是心疼他忍的辛苦!這世間除了四姐兒,還有誰這般心心念念隻為他好?


    女人摟在懷裏,趙淩側身躺好,前胸貼合著若瑤的後背,沉沉睡去。大袖湘繡蠶絲錦被下,一健碩一纖弱兩具身子緊密無縫地貼合在一起,交頸而眠,猶如被麵上繡的那對鴛鴦……


    “王爺、王妃不好了,小主子中毒了!”更鼓悠遠,門外淒厲的尖叫,刺破滿室安謐。


    像被蠍子蟄了一口,昏睡中的若瑤‘騰’的坐起身,頭撞在趙淩的下頜上猶不自知,隻下意識地尖聲問道:“寶兒怎麽了?”待要披衣起來,兩條腿卻軟的站不住。倒是趙淩沉穩些,伸手撈過若瑤平時起夜披的杏色夾棉披風替她圍在身上,揚聲喝道:“進來回話!”


    “回王爺、王妃……小主子……”值夜的美玉舉著燈籠把房門推開一條縫,旺兒媳婦懷裏抱著寶兒,正跪在門外,嗷嗷哀嚎,連句利落話也說不明白。


    若瑤又急又驚,嘴唇抖的說不出話,趙淩已披了衣服下地,幾步走到門口從旺兒媳婦懷裏搶下寶兒。看著寶兒兩眼緊閉,小鼻子翅鼓到最大限度,小嘴也張著,不但麵色發青連嘴唇也是青的,正是中毒的症狀,趙淩不禁心驚肉跳,抬腳踹到旺兒媳婦肩膀上,怒道:“什麽時候發現不妥的?怎麽現在才稟報?”


    瞧見趙淩也慌了手腳,若瑤心中更驚,眼前發黑也不顧著衣裳不整,從床上爬下來踉蹌著撲到趙淩跟前,把身子發僵的寶兒搶到懷裏,哭道:“快去找文太醫!”


    “文太醫回太醫院了……”美玉一句話未說完,趙淩已像頭發瘋的獅子怒吼起來,“把張希叫來!”吼完才想起來,張希今晚宿在滿堂嬌了。回身隨便抓起一件外袍胡亂套在身上,回頭對若瑤道:“別急,我現在就進宮!”


    趙淩一陣風似地衝出王府,若瑤卻在心中尖叫一聲,“來不及了!”從晉王府到宮裏,再請文太醫回來,最快也得半個時辰的功夫。寶兒現在這樣子,哪挺得了半個時辰?


    突然想起來上午蔣氏送來的紫晶纓絡,若瑤顧不上種種顧慮,當下叫道:“取熱熱的水來!再去找新鮮的牛乳,一定要新鮮的越多越好!”


    美玉早嚇的三魂走了七魄,扔下燈籠直奔廚房去取熱水。此時滿府的下人都驚動了,聽說寶兒命懸一線,立刻四散出府去找新鮮的牛乳。


    把寶兒和紫晶纓絡同時泡在熱水裏,若瑤唯有期盼老天開眼,紫晶影纓絡解百毒的傳說是真的。數十枝牛油蠟把屋子照的亮如白晝,和寶兒一起泡在銅盆裏的紫晶纓絡沒有絲毫變化,若不是寶兒鼻翼噏動的頻率比先前快了些,若瑤幾乎絕望了,好看的:。


    新鮮的牛乳也找到了,若瑤用根軟木筷子撬開寶兒的嘴,捏著鼻子把一小勺泛著腥味的生牛乳灌進他的小嘴裏。寶兒縱然在昏迷中,也感覺到難受,小臉皺起來扭著小身子躲避著,一勺牛乳隻灌進去不到半勺,想哭又哭不出聲,隻咧著嘴像小貓似地發出微弱的聲音。


    若瑤看的心如刀絞,袖著眼睛硬起心腸吩咐美玉和旺兒媳婦,“你過來抱住寶兒!你捏著他的嘴!”倆人嚇的手軟腳軟,卻不敢不照作。旺兒媳婦上前把寶兒從浴盆中抱出來,用大布巾把寶兒包好,把寶兒豎著抱在懷裏。美玉哆嗦著一隻手扶住寶兒的後腦,一隻手捏住寶兒的臉頰,迫他張開嘴。寶兒張嘴的瞬間,若瑤連著舀了幾勺生牛乳給他灌了進去。


    寶兒的臉憋的發紫,“哇”地一聲終於哭了出來,剛灌進去的生牛乳卻從鼻子和嘴裏噴了出來。


    “按住他!”若瑤心疼的說話聲音都有些發顫,卻狠下心又給寶兒灌了半碗生牛乳。看著寶兒嘔吐不止,最後連黃綠色的膽汁都吐出來了。雖然哭的厲害,可身上臉上卻不像先前那麽青了,若瑤手一軟,裝生牛乳的天青碧的深腹盅落到地上,頓時摔得粉身碎骨。


    不顧滿身碎將瓷片子,若瑤又讓旺兒媳婦把寶兒放進浴盆裏。浴盆中的水不停地替換,始終保持在比寶兒體溫略高一點的溫度上,也不知是生牛乳催吐把體內的毒素排出來了,還是紫晶纓絡真能解百毒。待衣衫不整的趙淩把同樣衣衫不整的文太醫從宮中請來的時候,寶兒已經氣息平穩了,除了麵色有些蒼白,跟平時也沒什麽兩樣。


    細細診了脈,文太醫擦了擦一腦門子的泠汗,長出一口氣,“無妨!寶兒沒中毒!”


    趙淩和若瑤同時緩上來一口氣,竟異口同聲地道:“此話當真?”對望了一眼,都沒給對方先說話的機會,又同時道:“您再瞧瞧!”


    文太醫扭臉看著一個鼻子出氣的公母倆,一肚子火氣真往腦門子撞。被活閻王圈在府裏當了九個月的私人太醫不說,這會就因為他兒子吃積食了,就作死作活的夜闖禁宮。一句話不說,就把人從熱被窩裏薅出來,還讓不讓人活了?


    “王爺、王妃放心!下官敢拿性命做保!應該是乳母吃了寒涼禁忌的東西,跟寶兒前些日子喝的清肺火的清涼散衝撞了!寒寒相遇,看起來有些凶險,所幸寶兒把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了,倒也解了。若是不放心,下官就開副散淤溫補的方子給寶兒喝兩天。不過,是藥三分毒,依下官的意思隻要讓乳母吃些大補的東西以奶養血就好!“氣歸氣,文太醫也不敢嗆聲,誰不知道晉王妃和寶兒就是晉王的眼珠子、心尖子!


    眼珠子出事,擱誰身上都急!


    相處九個多月,若瑤知道文太醫是個忠厚老實人,有一說一從不亂誇海口。此時見他說的篤定,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扭臉看著神色慌張的旺兒媳婦,突然厲聲喝道:“你今天混吃什麽了?”


    旺兒媳婦哆嗦成一團,“沒……沒……就是……廚房有人……給奴婢幾個蟹黃包……”


    蟹黃包?馬上入冬了,怎麽還有蟹黃包?


    若瑤和趙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沉沉的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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