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每次隻能兌換一枚血籌,隻有活人身上的器官和部件才能進行兌換。


    當阮富生兌換到第五枚血籌的時候,他的好兄弟因為器官缺失而帶來的巨大疼痛醒來。


    隻是他的四肢都已經消失不見,根本無法反抗了。


    “兄弟,我就快贏了,就快贏了,等我贏了,下半輩子我養你,再……再換一個。”


    阮富生不敢轉頭看他的好兄弟,一邊嘟囔著一邊換取新的血籌。


    四肢換完了,還有眼珠,還有耳朵,還有內髒。


    好兄弟一直死死的盯著他,哪怕隻剩下眼眶,也盯著一旁的阮富生。


    不知道血籌賭場是不是故意的,好兄弟剛開始被取走的都不是特別重要的器官,所以他撐得時間格外的久。


    一直等到阮富生連續輸光了十幾次的血籌,又連著換了十幾次血籌,好兄弟仍然還活著。


    隻是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五官和四肢,還有一葉肺,一個腎,還有舌頭和膀胱。


    “下半輩子我養你……我養你……”阮富生根本不敢轉頭看,隻是他還在不停地輸。


    終於,他贏了唯一的一把。


    “贏了,贏了!我在血籌賭場贏了!”阮富生大聲喊著,喜笑顏開。


    與此同時,心髒被摘取的好兄弟徹底失去了聲息。


    阮富生早就懶得理會他,而是滿心歡喜地向眼前麵目模糊的莊家提出了自己的願望。


    他要錢,很多錢!起碼要一億美金!


    本來還能要更多,不過阮富生心中還有一點警惕,覺得在這種地方不能太貪,一億美金就好。


    然後就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好兄弟的出租屋裏。


    好兄弟不見了,在他的身邊則是幾十個大行李箱,每一個都塞著滿滿當當的美金。


    欣喜若狂的他拿出一疊,到安保公司雇傭了十幾個保鏢,就興衝衝去密城銀行存錢了。


    然後又是兩眼一黑,就已經來到了這裏。


    聽完阮富生的話,在場的清潔協會眾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隻有一旁的銀沙賭場大老板微微點頭,暗歎這小子運氣好,竟然在血籌賭場之中自帶籌碼了。


    李凡已經懶得和這個人間渣滓多說一句話,看向剩下的四個人。


    有了那個恐怖的樹人的前車之鑒,這幾人已經乖巧得多了。


    全都迅速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講了一遍。


    具體情節大同小異,都是得到了一枚或幾枚血籌之後,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血籌賭場。


    而且全都是像阮富生那樣自帶籌碼。


    一個帶著自己的老婆,一個帶著自己的哥哥,一個帶著自己的朋友,最後一個竟然將自己的母親帶進了血籌賭場。


    其中兩個,在自帶的籌碼用完之前,就贏得了賭局。


    另外兩個,運氣就沒有那麽好了。


    血籌用完了,或者說,被他們帶去的“血包”比較倒黴,兌換血籌的時候換到了重要器官,還沒換幾個血籌就死了。


    這兩人咒罵完畢,隻好直接用自己的器官換取血籌。


    這種換取籌碼的行為完全是隨機的。


    這兩人一個付出了一隻手,一個付出了一顆腎髒,終於贏得了賭局。


    也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一個得到了好萊塢大導演的垂青,即將出演重要電影飛黃騰達,另一個直接繼承了大筆遺產,一夜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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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們再次醒來,就已經離開血籌賭場,出現在密城之中了。


    聽完這些人的敘述,李凡麵色鐵青。


    賭場實在是一個令人瘋狂的地方。


    進了賭場,人就隻剩賭性,沒有人性了。


    眼前這幾個在血籌賭場賭贏的家夥,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當下歎息一聲,對老孫說道:


    “先種起來……種到後院裏。”


    盡量種到我看不見的地方,要不然心裏難受。


    老孫連忙拍馬屁道:


    “知道您心善,看不得這些,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施肥澆水,讓他們活夠了才死。”


    同時心中嘀咕:大人現在越來越變態了,整死人家還要假裝心善,過分了。


    跪在地上的幾人立刻想要張口呼喊哀求,卻發現喉嚨裏一陣癢癢,似乎被什麽東西給堵上了,根本喊不出來。


    緊接著就是四肢軀幹之中鑽出一條條根須,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站起身來,在老孫的操控下向外麵走去。


    樹人托尼同樣也在其中。


    一旁的銀沙賭場大老板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幾乎要跪下了。


    此時他心中對加入清潔協會有些後悔,隻是卻明白現在後悔也遲了。


    送走了幾人,李凡不由閉目沉思。


    目前得到的線索歸納出來隻有一個,想要進入血籌賭場,必須擁有血籌。


    而且進入血籌賭場之後,如果想贏,手中的血籌越多越好。


    也就是說,自己進入血籌賭場的計劃如果想要實現的話,必須有足夠的血籌。


    隻是這個血籌賭場到底什麽時候降臨,如何降臨,還是讓人有些吃不準。


    當下睜開眼睛用低沉嘶啞的聲音是緩緩說道:


    “去找血籌,越多越好。”


    一旁的母親低聲問道:


    “大人,您的意思是……”


    李凡嘴角一揚。


    我得進去好好問問,怎麽才能降職。


    既然這個血籌賭場這麽好使,那什麽深淵之主就先靠邊站吧。


    收藏家大人淡淡地說道:


    “什麽血籌賭場,不過是異端罷了,唯有深淵之主的光輝值得膜拜。我將進入血籌賭場,毀掉這個異端之所,堅定世人對深淵之主的信念。”


    清潔協會眾人立刻肅然起敬。


    雖然僅僅來了幾天,密城這個鬼地方李凡已經待得有些厭倦了。


    什麽賭城,簡直就是人性的地獄。


    還是盡快把這個血籌賭場找出來,結束這一切比較好。


    與此同時,母親看了看手機,再次低聲向收藏家恭敬說道:


    “大人,總部傳來消息,要求您進入血籌賭場,尋找深淵之主的線索。”


    李凡點點頭,明白對於清潔協會總部來說,血籌賭場這種異常存在,同樣也是一種機會。


    畢竟從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隻要賭贏了,血籌賭場簡直是一個有求必應的地方。


    堪比七龍珠。


    正想著,就聽“轟”的一聲巨響傳來!


    外麵的黑夜中,某處街道的建築發生了爆炸。


    隨之而來的,還有遠處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喊叫聲。


    張阿姨快步走到窗邊向外望去,皺了皺眉頭,向李凡說道:


    “大人,是有人點燃了某個店鋪發生的爆炸,外麵的街道上有不少人正在相互攻擊,密城出現了暴亂。”


    李凡同樣側耳聽去,就聽隱隱傳來有些瘋狂的呼喊:


    “血籌!血籌!”


    “是我的,這是我的!”


    “殺了你,我就能拿到血籌了!”


    “他的手中有血籌,殺了他,搶血籌!”


    竟然是有人在爭搶血籌!


    緊接著,李凡的手機震動,是楊杆打來的。


    他按下接聽鍵,就聽楊杆緊張的聲音從電話之中傳來:


    “小李哥,緊急命令,西南局指揮中心的消息,讓我們準備撤離!根據局裏從不同渠道獲得的消息,瓜邦可能會發生政變,咱們在這裏已經很危險!另外,密城人都已經瘋了!”


    李凡眉頭一蹙,問道:


    “血籌賭場的異常調查剛剛有了點頭緒,怎麽突然要求撤離?從哪裏撤離?”


    楊杆立刻說道:


    “撤離地點在密城外的營地,現在密城城區已經越來越危險,銀沙鎮還算安全,我已經讓一隊的調查員盡快前往銀沙賭場與你匯合,他們將在你的帶領下和二隊的調查員一起前往營地!”


    “我和牛哥我們四個覺醒者會在密城警局這邊繼續觀察一段時間,為你們殿後,然後擇機撤離!”


    掛了電話,李凡不由眉頭緊蹙。


    怎麽突然就撤離了?


    政變?


    這也太巧了……


    旁邊的桌子上,此時已經放了幾個袋子,總共數百枚血籌,全都是清潔協會眾人給他搞來的。


    本來已經快要進入血籌賭場,許下降職的願望,就這麽撤離,豈不是要功虧一簣了……


    不過沒辦法,現在還沒有找到打開血籌賭場的方法,兄弟們的安全第一,這波隻能放棄了。


    李凡一邊想著,一邊摘下麵具,穿著服務生的衣服回到了銀沙賭場的大廳之中。


    此時的銀沙賭場仍然是熱火朝天,一群群賭客汗流浹背,興奮喊叫著。


    經過了昨天晚上和今天白天的事情,血籌賭場的傳說已經被徹底證實了。


    這也激勵了很多賭客的信念。


    更有不少人賭起來更加大膽。


    輸了也沒什麽,大不了到血籌賭場裏麵翻本就行了。


    外麵偶爾傳來的喊叫聲,更讓這些賭客們變得亢奮。


    李凡在賭場裏麵溜達一圈兒,靜待一隊和二隊的調查員前來匯合,突然在賭桌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黎發財。


    被釋放的黎發財並沒有走,此時竟然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了一些錢,正賭得興高采烈,完全看不出來是個病入膏肓的人了。


    黎發財此時也正好轉頭,和李凡對視一眼,隨後麵帶微笑,走到李凡身邊,神神秘秘的說道:


    “小李哥,老板發善心放了我,我現在自由了,又能賭了!”


    “謝謝你之前的照顧,我可以幫你進入血籌賭場,報答你的恩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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