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普陀僧的話，李凡心中瞬間明白，對方應該也是看出了點問題。
畢竟整個異常總局的高層基本上被那些舊神給一鍋端了，哪怕這些舊神在扮演自己的角色，但以他們一直以來的內心之中那屬於所謂神明的高傲，也很難做到麵麵俱到。
從五通神和李凡之前接觸過的那些舊神的狂妄來說，他們並不是做不到徹底的模仿和隱藏，主要是不屑於這麽做。
能夠偽裝一個小小的凡人，已經是他們紆尊降貴，算是對凡人的恩賜了，怎麽可能在性格和行為模式方麵，完全模仿凡人那些惡心的特點？
能夠做到八成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雖然現在這些所謂的天庭舊神一直在隱忍，為了所謂更大的圖謀，但是對於很多舊神的個體來說，這種隱忍令他們心中惱怒，並不是完全甘願如此。
就算是被凡人給看穿了，也沒有什麽。
對於普陀僧這種頂尖覺醒者來說，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來，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
李凡心中一喜，瞬間明白自己之前所想的有所著落了。
想要點醒其他的覺醒者作為幫手，普陀僧是少不了的，最好是直接把他推出來做主事者，到時候真立了功，也是普陀僧的功勞，和他李局長沒有關係。
當下低聲對普陀僧說道：
“普陀大師，最近的這個什麽傳統文化政策你覺得如何？我怎麽老感覺有些問題？”
普陀僧眼睛一眯，說道：
“李局長也察覺到了不妥之處？讓小僧來說，這絕對是大大的不妥！什麽舊神，什麽傳統文化，都是胡說八道！不就是一群異常感染源嗎？以前咱們處理的難道還少了？怎麽現在就以傳統文化保護的名義，讓這些舊神如此猖狂？我看他們表麵上安分守己，私下裏必然有所圖謀！自古以來，還從未聽說過神願意屈尊於人下的。”
“我去找古澤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沒想到他顧左右而言他，擺出一副局長的架子，簡直就像是和這些舊神一家子一樣……”
隨後普陀僧似乎猛然想到了什麽，猛然雙眼瞪圓，看向李凡說道：
“難道古澤已經被……”
李凡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道：
“我也有這方麵的猜測……普陀大師，不管真相如何，我覺得我們要有所準備了……您在咱們係統德高望重，人脈廣泛，絕地是一呼百應，我看就有您出麵聯係一下其他地方局的頂尖戰力如何？”
普陀僧此時也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下將碗中的豆腐腦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肅然道：
“我慈悲，此事小僧義不容辭……既然這樣，李局長，你們西南局這邊就由你來聯係，其他地方局的頂尖戰力我挨個兒去提醒一下……如果一切隻是我們妄加猜測，影響了總局的辦公秩序，那一切責任小僧一力承擔。”
李凡此時同樣義正言辭地點點頭說道：
“大師心懷天下，一切以群眾安危為先，實在是我輩楷模！”
是個好和尚，那回頭把功勞送給你正好。
兩人又低聲聊了幾句，同時找西北局的小軍、東北局的出馬仙等各地方局的頂級戰力碰頭聊了幾句。
幾名頂尖戰力立刻都表示，自己也發現了一些總局之中古怪的地方，而且都對最近推行的那個什麽傳統文化政策嗤之以鼻，十分不理解。
幾人敲定了以
李凡這才拿了一盒酸奶，回到楊杆和洪濤他們這些西南局覺醒者的就餐區。
一群覺醒者調查員也都已經發現了李局長剛才好像在和普陀僧他們商量什麽，當下悄聲詢問。
李凡當下告訴眾人在會議上小心一些，注意他的命令之類，並沒有說太多。
畢竟現在總局高層的這些舊神還有複蘇玉帝的計劃，在玉帝沒有複蘇之前，想來雙方也不會撕破臉。
自己就是給普陀僧打個預防針，後麵還是要將這些舊神各個擊破。
李凡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吃完早餐，混在人流之中來到了會場。
此時的主席台上，古澤等一眾高層已經到來，趙逸峰他們這些各個地方局的主要負責人也都坐在了前排。
高泉和呂誠，同樣在其中。
看著在主席台上坐定，煞有介事的相互謙讓座位，同時端起保溫杯喝茶的古澤等人，李凡心中不由有些忍俊不禁。
這幫所謂的舊神倒也沉得住氣。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前麵，正是柯珂和柯蘭姐妹。
此時柯蘭轉頭掃視全場，正好和李凡的目光對視，李凡不由微微一笑，準備打招呼。
柯蘭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動，神情有些掙紮，隨後猛然咧嘴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和李凡打了個招呼，又轉過身去。
柯珂此時同樣轉身笑著向李凡點點頭，顯得落落大方，隨後轉過身去。
李凡和兩女同樣打了招呼，臉上帶著笑容，隻是隨著二人轉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麵色猛地陰沉下來。
很不對勁。
按照姐妹二人的性格，柯珂應該會顯得十分羞澀，柯蘭則會直接當場高聲和他打招呼。
現在……太過平淡了。
看樣子柯珂姐妹也出問題了……
李凡心中已經瞬間做好了計劃，接下來各個擊破的話，首先就從柯珂姐妹開始。
此時已經到了開會時間，會場之中坐滿了人，古澤清了清嗓子，宣布這次的全係統覺醒者工作推進會正式開始。
坐在前麵的普陀僧轉頭和李凡交換了一個顏色，示意已經聯絡的差不多了。
異常總局局長古澤此時拿出一摞厚厚的講話稿，照著稿子上的內容開始念了起來。
他的講話內容雖然還是車軲轆話八股文，不過內容在李凡聽來倒是十分新穎，主要講的是所謂“保護傳統文化”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以及曾經的神仙體係對於現代社會的重要性。
基本上從盤古開天辟地一直到現代的舊神複蘇，一路講過來，把所謂的天庭神靈說成了拯救萬民於水火的偉大存在，同時將這種所謂的“神仙文化”當做整個中州最重要的精神文化體係來宣揚雲雲。
在場的一眾年輕的覺醒者調查員聽得直皺眉頭，畢竟現在古澤所講的這些，看似十分高大上，但是和他們一直以來在工作之中接觸到的，還有在各種前期培訓之中學習到的，完全都是相悖的。
從最開始，異常局的宗旨就是堅決否定封建迷信，用科學的眼光去研究異常，聽古澤這麽講，這不是開曆史倒車了嗎？
有不少頂尖覺醒者調查員都已經得到了普陀僧和李凡的吹風，此時心中同樣滿是不解和疑惑，不明白總局高層這是怎麽了。
突然開始搞這些封建迷信的宣傳，那他們異常局和其他的那些信奉各路神明的覺醒者犯罪組織還有什麽區別？
不過現在還沒到自由討論時間，也不好直接出言反駁古澤。
一上午的時間快要過去，古澤的長篇大論終於講的差不多了，在場的一眾參會人員大部分都是昏昏欲睡，有一些則在交頭接耳偷偷罵娘，對總局的官僚主義十分不滿。
眾人都沒有察覺到，隨著整個講話稿逐漸念完，整個會場之中開始隱約出現了一種古怪而獨特的氛圍。
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逐漸蒙上了一層灰塵，又或者是黃昏的光芒，變得有些不真實而迷離。
古澤將手中的稿子放下，笑著掃視了一圈兒在場眾人，主席台上的其他高層麵無表情。
就在這時，會場之中突然響起了運動員進行曲的調子。
就見古澤清了清嗓子，麵帶微笑地說道：
“我宣布，會議進入下一項，為我局功勳先鋒模範頒發獎章，首先就是西南局副局長李凡同誌！大家掌聲歡迎李凡局長！”
李凡眉毛一挑，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
此時熱烈的掌聲響起，眾人全都轉頭看向他。
李凡微微一笑，向大家擺擺手走了上去。
大庭廣眾麵前，晾這些舊神也不敢做什麽，更不用說他們之中還有自己的臥底。
此時在場的一眾覺醒者調查員，連同主席台上的高層，還有坐在前排的各地方局高層，全都朝他看了過來。
高泉和呂誠的目光之中還隱約帶著討好和敬畏的神情，至於其他的一眾舊神，則是神色各異。
等到李凡來到主席台上，古澤站起身來麵帶微笑，走過來拍拍李凡的肩膀，朝著台下眾人說道：
“大家可能還不知道，李局長孤身一人深入龍潭虎穴，執行我局最高級別的秘密任務‘六耳項目’，潛伏於收藏家身邊，曆盡艱難，最終圓滿完成任務歸來，實在是令人敬佩。”
聽到這話，在場的一眾覺醒者調查員不由紛紛雙目瞪圓，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傳來。
李凡同樣心中一凜，不知道這個侵占古澤身體的舊神為什麽要將六耳計劃公之於眾，心中警惕。
緊接著，就聽古澤繼續笑著說道：
“當然，什麽六耳項目，對於李局長的真實身份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李局長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我們中州的守夜人。”
畢竟整個異常總局的高層基本上被那些舊神給一鍋端了，哪怕這些舊神在扮演自己的角色，但以他們一直以來的內心之中那屬於所謂神明的高傲，也很難做到麵麵俱到。
從五通神和李凡之前接觸過的那些舊神的狂妄來說，他們並不是做不到徹底的模仿和隱藏，主要是不屑於這麽做。
能夠偽裝一個小小的凡人，已經是他們紆尊降貴，算是對凡人的恩賜了，怎麽可能在性格和行為模式方麵，完全模仿凡人那些惡心的特點？
能夠做到八成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雖然現在這些所謂的天庭舊神一直在隱忍，為了所謂更大的圖謀，但是對於很多舊神的個體來說，這種隱忍令他們心中惱怒，並不是完全甘願如此。
就算是被凡人給看穿了，也沒有什麽。
對於普陀僧這種頂尖覺醒者來說，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來，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
李凡心中一喜，瞬間明白自己之前所想的有所著落了。
想要點醒其他的覺醒者作為幫手，普陀僧是少不了的，最好是直接把他推出來做主事者，到時候真立了功，也是普陀僧的功勞，和他李局長沒有關係。
當下低聲對普陀僧說道：
“普陀大師，最近的這個什麽傳統文化政策你覺得如何？我怎麽老感覺有些問題？”
普陀僧眼睛一眯，說道：
“李局長也察覺到了不妥之處？讓小僧來說，這絕對是大大的不妥！什麽舊神，什麽傳統文化，都是胡說八道！不就是一群異常感染源嗎？以前咱們處理的難道還少了？怎麽現在就以傳統文化保護的名義，讓這些舊神如此猖狂？我看他們表麵上安分守己，私下裏必然有所圖謀！自古以來，還從未聽說過神願意屈尊於人下的。”
“我去找古澤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沒想到他顧左右而言他，擺出一副局長的架子，簡直就像是和這些舊神一家子一樣……”
隨後普陀僧似乎猛然想到了什麽，猛然雙眼瞪圓，看向李凡說道：
“難道古澤已經被……”
李凡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道：
“我也有這方麵的猜測……普陀大師，不管真相如何，我覺得我們要有所準備了……您在咱們係統德高望重，人脈廣泛，絕地是一呼百應，我看就有您出麵聯係一下其他地方局的頂尖戰力如何？”
普陀僧此時也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下將碗中的豆腐腦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肅然道：
“我慈悲，此事小僧義不容辭……既然這樣，李局長，你們西南局這邊就由你來聯係，其他地方局的頂尖戰力我挨個兒去提醒一下……如果一切隻是我們妄加猜測，影響了總局的辦公秩序，那一切責任小僧一力承擔。”
李凡此時同樣義正言辭地點點頭說道：
“大師心懷天下，一切以群眾安危為先，實在是我輩楷模！”
是個好和尚，那回頭把功勞送給你正好。
兩人又低聲聊了幾句，同時找西北局的小軍、東北局的出馬仙等各地方局的頂級戰力碰頭聊了幾句。
幾名頂尖戰力立刻都表示，自己也發現了一些總局之中古怪的地方，而且都對最近推行的那個什麽傳統文化政策嗤之以鼻，十分不理解。
幾人敲定了以
李凡這才拿了一盒酸奶，回到楊杆和洪濤他們這些西南局覺醒者的就餐區。
一群覺醒者調查員也都已經發現了李局長剛才好像在和普陀僧他們商量什麽，當下悄聲詢問。
李凡當下告訴眾人在會議上小心一些，注意他的命令之類，並沒有說太多。
畢竟現在總局高層的這些舊神還有複蘇玉帝的計劃，在玉帝沒有複蘇之前，想來雙方也不會撕破臉。
自己就是給普陀僧打個預防針，後麵還是要將這些舊神各個擊破。
李凡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吃完早餐，混在人流之中來到了會場。
此時的主席台上，古澤等一眾高層已經到來，趙逸峰他們這些各個地方局的主要負責人也都坐在了前排。
高泉和呂誠，同樣在其中。
看著在主席台上坐定，煞有介事的相互謙讓座位，同時端起保溫杯喝茶的古澤等人，李凡心中不由有些忍俊不禁。
這幫所謂的舊神倒也沉得住氣。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前麵，正是柯珂和柯蘭姐妹。
此時柯蘭轉頭掃視全場，正好和李凡的目光對視，李凡不由微微一笑，準備打招呼。
柯蘭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動，神情有些掙紮，隨後猛然咧嘴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和李凡打了個招呼，又轉過身去。
柯珂此時同樣轉身笑著向李凡點點頭，顯得落落大方，隨後轉過身去。
李凡和兩女同樣打了招呼，臉上帶著笑容，隻是隨著二人轉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麵色猛地陰沉下來。
很不對勁。
按照姐妹二人的性格，柯珂應該會顯得十分羞澀，柯蘭則會直接當場高聲和他打招呼。
現在……太過平淡了。
看樣子柯珂姐妹也出問題了……
李凡心中已經瞬間做好了計劃，接下來各個擊破的話，首先就從柯珂姐妹開始。
此時已經到了開會時間，會場之中坐滿了人，古澤清了清嗓子，宣布這次的全係統覺醒者工作推進會正式開始。
坐在前麵的普陀僧轉頭和李凡交換了一個顏色，示意已經聯絡的差不多了。
異常總局局長古澤此時拿出一摞厚厚的講話稿，照著稿子上的內容開始念了起來。
他的講話內容雖然還是車軲轆話八股文，不過內容在李凡聽來倒是十分新穎，主要講的是所謂“保護傳統文化”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以及曾經的神仙體係對於現代社會的重要性。
基本上從盤古開天辟地一直到現代的舊神複蘇，一路講過來，把所謂的天庭神靈說成了拯救萬民於水火的偉大存在，同時將這種所謂的“神仙文化”當做整個中州最重要的精神文化體係來宣揚雲雲。
在場的一眾年輕的覺醒者調查員聽得直皺眉頭，畢竟現在古澤所講的這些，看似十分高大上，但是和他們一直以來在工作之中接觸到的，還有在各種前期培訓之中學習到的，完全都是相悖的。
從最開始，異常局的宗旨就是堅決否定封建迷信，用科學的眼光去研究異常，聽古澤這麽講，這不是開曆史倒車了嗎？
有不少頂尖覺醒者調查員都已經得到了普陀僧和李凡的吹風，此時心中同樣滿是不解和疑惑，不明白總局高層這是怎麽了。
突然開始搞這些封建迷信的宣傳，那他們異常局和其他的那些信奉各路神明的覺醒者犯罪組織還有什麽區別？
不過現在還沒到自由討論時間，也不好直接出言反駁古澤。
一上午的時間快要過去，古澤的長篇大論終於講的差不多了，在場的一眾參會人員大部分都是昏昏欲睡，有一些則在交頭接耳偷偷罵娘，對總局的官僚主義十分不滿。
眾人都沒有察覺到，隨著整個講話稿逐漸念完，整個會場之中開始隱約出現了一種古怪而獨特的氛圍。
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逐漸蒙上了一層灰塵，又或者是黃昏的光芒，變得有些不真實而迷離。
古澤將手中的稿子放下，笑著掃視了一圈兒在場眾人，主席台上的其他高層麵無表情。
就在這時，會場之中突然響起了運動員進行曲的調子。
就見古澤清了清嗓子，麵帶微笑地說道：
“我宣布，會議進入下一項，為我局功勳先鋒模範頒發獎章，首先就是西南局副局長李凡同誌！大家掌聲歡迎李凡局長！”
李凡眉毛一挑，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
此時熱烈的掌聲響起，眾人全都轉頭看向他。
李凡微微一笑，向大家擺擺手走了上去。
大庭廣眾麵前，晾這些舊神也不敢做什麽，更不用說他們之中還有自己的臥底。
此時在場的一眾覺醒者調查員，連同主席台上的高層，還有坐在前排的各地方局高層，全都朝他看了過來。
高泉和呂誠的目光之中還隱約帶著討好和敬畏的神情，至於其他的一眾舊神，則是神色各異。
等到李凡來到主席台上，古澤站起身來麵帶微笑，走過來拍拍李凡的肩膀，朝著台下眾人說道：
“大家可能還不知道，李局長孤身一人深入龍潭虎穴，執行我局最高級別的秘密任務‘六耳項目’，潛伏於收藏家身邊，曆盡艱難，最終圓滿完成任務歸來，實在是令人敬佩。”
聽到這話，在場的一眾覺醒者調查員不由紛紛雙目瞪圓，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傳來。
李凡同樣心中一凜，不知道這個侵占古澤身體的舊神為什麽要將六耳計劃公之於眾，心中警惕。
緊接著，就聽古澤繼續笑著說道：
“當然，什麽六耳項目，對於李局長的真實身份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李局長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我們中州的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