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繼續說道:“在此,請允許我花一點時間為新顧客介紹規則。”


    “諸位已經看到了,轉盤上有不同的位置和獎勵,參與遊戲的顧客則會獲得十把刀。隻要刀尖紮在對應的位置上,就可以獲得相應獎勵。”


    “但是在這裏我需要提前說明,每一把刀都有質押價格,而且價格將逐步提高,最終以獲得的總獎勵和質押總金額結算盈虧。”


    “顧客可以中途放棄,下一位顧客可以接上。”


    “本遊戲將持續兩天,或者到有顧客扔滿十刀,或者標靶人物死亡為止。”


    “紮中但在遊戲過程中掉落的刀不會計算在內,所以參與者需要下大點力氣。”


    “山形家賭場公開透明,特此說明。”


    “下麵,有誰想一試運氣?”


    飛刀上靶,這種事對技術還是有要求的。賭場也提供射刀機,花點錢就能借用。但來這裏的老鳥都知道這射刀機裏有貓膩,力道忽大忽小的都是坑。觀眾躊躇之時,石鐵心走了出來。


    他伸手抓過那十把刀掂了掂,然後對莊家說道:“我現在要和這位女士對賭,行不行?”


    莊家禮貌的欠身:“對不起先生,我山形家隻允許顧客與顧客,或者顧客與莊家之間的對賭。這位女士現在的身份不是顧客,而是賭具,暫時不能參賭。”


    “那好吧,開始。”石鐵心本想和那女人訂立一個賭她活著的局,她一定會非常樂意的接受。隻要十刀脫靶,女人能安然下盤,扔刀的人也能借機敲一筆,相當於花錢買命了。


    但暗麵賭場已經杜絕了這種漏洞,所以沒辦法了,那就老老實實扔刀子拿獎勵吧。


    轉盤立刻轉起來,女人的哭叫聲也隨之旋轉起來。


    石鐵心假裝瞄了瞄,然後手臂一甩,一把飛刀咻的一下穿破空氣釘在了把盤上。因為旋轉太快,大多數人都看不清這刀到底紮哪了,隻看到莊家熟練的撤開,閃過了如同旋轉灑水車一般飛灑的液體。


    在暗麵賭場的管理室中,有人正看著石鐵心的表演。


    他看著石鐵心一刀一刀的扔出飛刀,刀刀不落空。他將屏幕放大,仔細觀察了石鐵心扔出每一刀時的表情,最後舔舔嘴唇,眼中放射出躍躍欲試的微光:“一絲動搖都沒有,無與倫比的沉穩,無與倫比的自信,這確實是個人物。”


    另外一邊,東京街頭,不知何時起了淡淡的薄霧。


    一輛暗紅色摩托車穿透薄霧,來到了左近。車上的騎手穿著黑色皮褲、酒紅色上衣,正是悠悠。她用手指點了點耳朵,開始聆聽什麽,片刻之後神秘一笑:“果然開始了。”


    賭場大廳中。


    “八!”


    “九!”


    “十——!”


    賭徒們大叫著,數著刀。石鐵心一連十刀飛射過去,哪怕那個轉盤時快時慢做足了貓膩,依然沒有讓這十把刀落空哪怕一把。


    當然,也沒有失手釘在那女人身上。


    轉盤停下來了,女人從轉盤上脫身,一落地就瞬間趴下,對著地麵大吐特吐。大轉盤上走一遭,毫發無傷下台來,想來她應該如獲新生吧。


    但那女人吐夠了之後卻一抹嘴巴爬起來,痛恨且瘋狂的大叫道:“我又是顧客了!我又可以賭了!賤人,你等著,我要以牙還牙!”


    女人踉蹌而去,地毯又被收拾,一切痕跡都被擦除。


    石鐵心則在心中搖搖頭,不再關注那個女人的下場。這樣的人,或早或遲,終究會死在這裏。唯一的區別就是她先死,還是她口中的那個“賤人”先死了。


    真是個讓人不快的地方啊。


    石鐵心不由遙想,如果自己當初沒有看透自在小法的坑,沒有直接充值到完美,沒有控製住膨脹的賭欲的話,是不是也像這裏的人一樣變成了賭的奴隸、賭的惡鬼?


    很有可能。


    想到此處,心中對幕後黑手的冷意更盛一分,臉上則平靜無波如同山嶽。


    “這位客人,這是您的收獲,請查好。”莊家送上了籌碼,一次大轉盤就贏了三百多萬。


    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一比巨款,但石鐵心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他拿著自己的籌碼來到了牌桌上。


    將小賭法的特效結算一次,增強了buff,然後再次開啟【輸贏不毀】,石鐵心準備進入正局。


    在小賭法buff的加持下,耳聰目明的程度更上層樓。他微微開動丐版瞳術,看著莊家展示手牌以示正常,看著莊家以眼花繚亂的手法切牌洗牌,又看著莊家把牌堆疊好準備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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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桌的賭客用手指敲敲桌麵,莊家立刻開始向每一個上桌的人發牌。


    紙牌如同飛梭,咻咻的滑過桌麵。


    石鐵心接過三張手牌一看,並不是很好的牌。


    “過。”


    棄了牌,過了這一局,舍了最基本的賭本。其他賭客也有幾個棄牌的,扔掉的牌或明或暗的落在桌麵上。


    雖然第一局就棄了,石鐵心的信心卻完全沒有跌落,反而一下子增強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可以大致看準並記住牌麵,剛剛一局和他的記憶出入不大。


    那麽從現在起,這場賭局,正式進入我的時間。


    其實,玩牌從來都不是什麽手氣問題,至少在職業賭徒之中手氣占比並不大。除了影視劇中喜聞樂見的出老千之外,更多的其實是心理上的博弈和策略。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能則示敵以不能,不能則示敵以能。當一個賭棍不靠手氣開始學兵法的時候,他就開始成為一個入門級賭徒了。


    說白了就還是演。


    牌不行就演的讓別人以為很行,迫使別人畏懼放棄。牌行就演的讓別人以為不行,引誘別人追加賭資。當然了,你演別人也能演,所以就再次進入“你猜我猜你怎麽猜我的?”的無限套娃中。


    人類的本質或許不是複讀機,但博弈的本質確實是套娃。


    其他地方套不套的也無所謂,但是在賭桌上,再狂熱的氛圍中,演技的必要性就被大大拔高。


    而在演這方麵,石某人已經有了心得。


    表情不豐富,沒關係,本王的演技已經出乎於表情之外。


    雙目亮起念氣的輝光,火劫刀和水劫劍蓄勢待發,無相之風吹遍全場。


    無相劫力的氣機虛實交變之能,甚至能夠擾亂武者對位置和招式的感知,輔之以無當劫之強和無形水之弱,再加上言辭學之利,糊弄幾個沉溺於賭心神不穩的賭客,實在是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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