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兒?賭?”毛躁頭的小子一臉不可置信:“你敢跟我賭輸贏?”


    “對,押注賭輸贏。比賽嘛,至少表麵上要顯得相對公平一點,要不然你輸了以後,給錢給的也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不定還會輸不起,那多難看。”石鐵心看向吧台後的博信的老板:“老板,我們兩邊都把賭資放在你這裏,你來當公證人,誰贏了就把錢給誰,行不行?”


    “沒問題。”博信老板淡然的拿出了一個二維碼:“請掃碼轉賬。”


    石鐵心又看向那小子:“你呢,賭不賭?”


    “嗬嗬!尼瑪,竟然上杆子給我送錢,土木堡傻逼真的夠熱情。那好,賭了!”毛躁頭少年掏出穿戴設備,獰笑道:“想跟我玩?你就說賭多少吧!”


    “一萬。”


    “一萬?”毛躁少年麵露不屑:“玩不起?”


    “負債,沒錢,相當於借錢跟你賭。再說了,慢慢加碼,慢慢玩。”石鐵心一揮手,博信老板頭上的屏幕裏立刻叮咚一下增加了一萬價值點,擺在了“攻擂方”的名下。言辭學念氣悄然擴散,嚐試入侵:“我賭一萬,你敢跟嗎?”


    “草,這點錢有什麽不敢跟的,賭了!”少年揮手掃碼,“擂主”名下也同樣叮咚一聲多出一萬。


    “要不要等你休息休息?”


    “用不著,別囉嗦,老子今天就要拿贏來的錢去嫖你們土木堡的女人!”


    觀眾們簡直要瘋了,狂罵聲如同浪濤滾滾卷了過去。毛躁頭少年完全當沒聽見,對著石鐵心比了個爆頭的手勢,然後一腦袋鑽進了球形艙。


    石鐵心淡定一笑,同樣走進球形艙。


    博信老板開口,聲音在整個大廳裏回蕩:“那麽,賭約成立,戰局開始。”


    唰,大屏幕亮起,觀眾們便都安靜下來。他們期待著,緊張著,希望大哥鐵能夠力挫這個莫名其妙的囂張小子,好好教他怎麽做人。


    “要不是老子有風度,要不是有擂台在這裏,老子早上去揍他了!”“娘的,要不是怕被人說咱們土木堡玩家玩不起,我第一個上去踢爆他的蛋!”“噓,都別說話,看看戰局怎麽樣。”“大哥鐵一定要贏啊,哪怕就贏一把!”


    “大哥鐵攻擂,應該是大哥鐵先選地圖吧。”


    “看看大哥鐵選的到底是哪張圖?”


    倒計時,五、四、三、二、一,開始。


    場景瞬間變幻。


    狹窄的巷子,錯綜複雜的地形,灰色的鋼筋水泥建築,淅淅瀝瀝的毛毛細雨還有凜冽的冷風,這裏是一個舊時代的逼仄小巷。


    嘀嗒、嘀嗒,矮樓的屋簷下低落大滴大滴的水珠,砸在地麵的積水裏濺起水花。陰沉的天空光照不足,尤其是在這複雜的小巷子裏就更顯得昏暗。


    “這什麽玩意兒?”毛躁少年看了看手裏握著的槍械,心中腹誹:“這不是舊時代的動能武器麽?哼,耍些沒用的小花招。”毛躁少年知道這是在直播,大聲說道:“我要讓你們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把戲都不堪一擊!”


    說罷,少年轉身衝入了細密的雨水中。


    而在相隔不遠的另一個地方,石鐵心靜靜的靠牆站著,斜倚在牆體上。幻化出來的風衣擋住了雨水,石鐵心把彈藥退出來,然後一顆一顆的用手又重新押進彈艙。


    他在熟悉手中的武器。


    “對方吃言辭學惑心,所以心術必然不如我,不可能修成瞳術,在這裏視線不佳。對方的精氣修為似乎不低,身體素質很強,而且應該是修煉了某種加快手速的武學,但整體還在我應付的範圍內。對方持槍手法不專業,這種瑕疵會在火藥槍上繼續放大。”


    “關鍵的是,這家夥的心態有問題,這小子很有可能是來蓄銳的。”


    “從他的言行舉止各種方麵來看,估計是某個上級城市過來的,優越感無處不在。”石鐵心緩緩抬起眼睛,眼中銳芒閃爍:“他或許就是柿子挑軟的捏的那種蓄銳者,用所謂的‘百戰百勝’來蓄積銳意。”


    “如此行徑,正如司崇天所言,真的是——醜陋啊。”


    嘩啦啦,細微的雨聲傳入耳中。在石鐵心的計劃中,第一局正是最至關重要的一局。隻要贏下這一局,後麵的問題迎刃而解。


    而這一局……


    現在開始!


    嗖,石鐵心閃身出現在巷子口,一槍打了過去。


    而巷尾,那毛躁小子剛好踩著水花跑了出來,餘光看到石鐵心的一瞬,扭身揮臂飛甩一槍,同時落地就滾全速躲閃。


    嘭!


    兩槍卻宛如一聲,巷子口的牆壁上啪的一下爆開了一團水泥,差之毫厘便會打在石鐵心閃掠的身上。而巷尾處,少年身旁的一個垃圾桶忽然爆開,一團廢紙衝天而起。


    外麵的觀眾忍不住哀歎一聲:“差的太遠了!”“大哥鐵有失水準啊。”“不,是那小子行動太快了,動能槍械本就速度偏慢,在這環境下又會進一步降低準頭。”“唉,如果大哥鐵也敗了,這……”


    但是,與一團哀歎的普通玩家不同,職業玩家們全都瞪大眼睛認真的盯著屏幕。


    博信戰隊隊長緊張起來:“第一局一定要成功啊……”


    嘩啦啦,紙片在空中飛舞,遮擋了雙方的視線。雙方處在狹窄的小巷中,誰都沒有後退,反而都在用之字形路線不斷左右躲閃,中門對槍。


    嘭嘭嘭,一聲聲槍響中,牆皮被打裂、垃圾箱被打炸,彈痕緊緊跟著石鐵心躲閃的身影,如同緊追不放的凶獸,哪怕鬆一口氣都會被追上咬死。


    但同樣,石鐵心也在還擊、在開槍、在壓製對方。槍聲中,一發發子彈穿透雨簾,無數紙片飛上空中,混合著雨水一起紛紛揚揚的落下,雙方的身影一下子都變得若有若無起來。視線被嚴重遮擋,開槍很多時候更靠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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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石鐵心飛身連閃,三個彈孔緊隨其後。


    “四、五、六……”


    嘭嘭嘭,石鐵心腳下如風,橫歪半躺的旋身躲過,灼熱的彈頭甚至擦過了他的風衣。


    “七、八、九……”


    嘭嘭嘭,他頭上氈帽忽然飛了出去,一顆子彈前後貫穿,惹得觀眾緊張的大叫。


    但就在這時,石鐵心忽然飛身衝出。


    “十二發,就是現在!”


    眼中念氣閃光,天上紛飛的紙片也正好在這一刻落盡,視線穿透雨簾,巷尾有人,看到石鐵心騰空無法躲閃,立刻獰笑著對著這邊扣動了扳機。


    但哢噠一聲響,槍口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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