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出宮,卻於半途偶遇九王子車駕,千牛備身位份低啊,不得已避道。*79&九王子盛情邀請同車並載,過府相敘。這是要給羅慟羅上眼‘藥’?陳諾‘欲’待不從,奈何對麵人多,一副巴不得馬上開刀的模樣,若是一個人打就打了,隻手下百來天兵,怕擋不得幾下就會死絕。虧本的買賣作不得,於是讓霍去病帶人先回,自己上車,斜曳著白眼看人。


    九王子羅恩多卻是笑了,說道:“姐夫不必如此,你我亦是至親,怎看仇人一般瞪我?”陳諾想想,可不是嗎?這也是舅老爺來的,我瞪他做甚?忙收了眼白,道:“眼疾,眼疾。殿下找我何事?”


    羅恩羅道:“久聞姐夫大名,早想置酒相邀,惜不得機,今日偶遇也是有緣,特來請益一二,萬勿推辭。”


    陳諾道:“什麽大名不大名的,江湖朋友給麵子而已。若論別的,我不敢說,要問泡妞之道,你來請益,卻是真真找對了人!”


    羅恩羅垂目:“我以至誠相待,奈何姐夫虛與委蛇?”


    陳諾擺手道:“此言差矣,就我看來,天下大事,唯泡妞最為緊要,豈不聞烽火逗一笑,此怒為紅顏?男人打來打去,為的不就是讓自己老婆孩子過得舒坦些。當真刀砍身上不掉血麽?”


    羅恩羅沉‘吟’道:“姐夫之言,倒也新奇,細想之下,似又有理。不如這樣:前麵就是寒家,且賞臉小坐,與我詳說可否?”陳諾瞄瞄四周,幾百把刀閃著幽光,你這是請我?好吧,給你個麵子。


    寒家絕對不寒,九王子商界巨擘,真住寒家那生意就沒得做了,與後世座駕一樣,開馬自達就不要往奔馳、勞斯來斯麵前湊合討沒趣,要挨揍的。


    陳諾也無心看那真金照壁,實銀假山,亦步亦趨隨著老九到‘花’廳,卻見:頂是穹頂,壁是透壁,整‘玉’為桌,髹金作椅;有夜明之珠擬漫天星相,嵌無瑕琉璃透四壁清輝,更見金獸噴瑞靄,畫棟舞飛煙,真真富貴羞財神,堂皇賽昊天。


    羅恩羅自坐了主位,笑道:“姐夫以為我這‘花’廳如何?”陳諾就坐他對麵,說道:“財主啊,‘玉’帝家都沒這般奢華的,幸虧俺上朝前洗得幹淨,不然便是坐也不敢,莫‘弄’髒了椅子找我賠錢。”


    ‘侍’‘女’上茶,卻是天庭‘女’仙,觀其法力‘波’動,已得地仙境界。羅恩羅見他盯著‘侍’‘女’不眨眼,就道:“這是我行商他界時,拿到的注世之仙,其名瑤婉,姐夫有意,帶去使喚就是。”陳諾連連搖手道:“用不起!用不起!我那小‘門’小戶的,莫糟踏人。且說正事,你姐等我回家吃飯呢。”


    羅恩羅也不堅持,揮退‘女’仙,開口道:“今日朝中姐夫高見,如雷貫耳!我素來喜好經商,但也不曾就要廢了兵事去。正依姐夫所言,雙‘腿’俱全才好走路,還要得民生、律法等為輔,孤王深以為然,‘欲’拜貴人為師,‘侍’奉左右,聽從教誨。”


    陳諾聽他後麵稱孤,以示正式,也就收了嘻笑臉‘色’,道:“殿下之才,朝野俱知,在下何德何能,豈敢稱師?當今王上,正值壯年,其誌亦高,其心也烈,現開兵、商二部,正是指望八王九王同心戮力、大展抱負之時。萬不可圖上位之快,而起蕭牆之災。”


    羅恩羅眼神一縮,沉聲說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就不怕走不出這個‘門’麽?”


    陳諾哈哈笑道:“我既然敢來,自然也就能走,誰敢攔我”


    羅恩羅伸手一翻,掌心中躺著亮湛湛個銀錁子,正是當日貴人大婚借羅摩羅之名散發的喜錢,累千累萬,懸於民眾頭頂。唯有喊出“謝八王子賞”才會掉落,但有一顆,生生被人摘下來,斬斷了陳諾神識中的感應。萬不曾想那銀那人,正在眼前!


    陳諾止住笑,歎道:“王家之人,就沒一個單純的,老八貌粗實‘精’,老九隱得更深,能用地仙當丫環的,定簡單不到哪裏去。好吧,我承認你敢攔我,但你若出手,我必不留情,可想好了!”


    羅恩羅也歎:“你我之間,本不該如此,若當初於宮‘門’下等候貴人的是我,怕又成另一番景象?貴人韜略神通,舉國難匹,我必封你為一字並肩之王,威加六道,攜手開疆,建萬世不朽之基業,成累元無量之功德。當是何等快意?”


    陳諾搖搖頭,這娃魔障了,幾乎每一部神話劇中的大反派都這德‘性’,還有什麽好說的?打吧!草(扌喿)起髹金椅就罩頭甩去,抬腳狠蹬‘玉’桌,借力飛退,心想你閃掉椅子要一瞬,躲開桌子又一瞬,有兩瞬時間,我都已經到街上吃涼粉了。


    羅恩羅動也未動,就在金椅及頂、‘玉’桌遮麵之時,時間忽停止了流逝,任何物事都在‘花’廳內詭異的靜止。隻有羅恩羅緩緩起身,腰躬‘腿’顫,似負須彌。從主位到牆壁,不過十丈有奇,羅恩羅走來,卻用了頓飯工夫,及至陳諾麵前,先看他後背,還好將將抵到琉璃,並未‘弄’碎,籲口氣道:“這琉璃可是稀世之品,天庭那邊都不曾用來製窗做壁,若是打破,我卻隻好剝了你皮醃硝薄了,當窗紙來用。”


    陳諾仍保持著蹬‘腿’後退的姿勢,雙腳都在空中懸著,兩眼直視,如同雕塑。羅恩羅哂笑:“我卻是忘了,你此時既眼不見‘色’,也耳不見聲;又悟不見空,更‘迷’不見‘性’,真真無趣得很。不過我還是要說,免教你死得糊塗:我修羅王族,俱有天賦神通,謂為“修羅場”便是,”


    “父王之場,隔絕天地,抹盡生機,覆手之間,萬人盡滅,最是血腥不過,少了祥和之氣,卻是不好;老八之場,阻斷元氣,禁錮空間,十丈之內,單挑無敵,不過蠻夫之技,更稱不得妙。”


    語聲中斜走兩步,將壁上掛著的飾劍取下,看樣子卻象擎了座山,羅恩羅亦是喘息。再又說道:“唯有我之力場,能凝滯歲月,停駐時光,平日使將出來,穿行於泥塑木偶當中,看那嘻笑百態,苦怒千姿,存續由我掌控,生死任我主宰!為諸場上上之冠也。能死在此場之中,當是何其之幸?你不會察覺到痛苦,你還在想著撞我家琉璃,但落地時卻已是死人!”


    一劍刺出,直指咽喉!


    天庭地界,有個乾坤袋。袋中之人本在打坐,這刻猛地睜開雙眼,‘腿’手俱動,姿勢奇詭,似有暗網加身,‘欲’掙而脫之。周圍陡然升起八卦八相並太極‘陰’陽,盡朝中心碾來,如礪刀利剮,瞬間就將皮‘肉’磨盡,顯出血胎骨架,卻是未死,眼見著‘肉’生皮長,再磨再長,如此八回,終而雷住水收,風平火偃,九轉元功,已然二轉!


    至於那縛身之網,早就被鉸成‘陰’陽元氣,碎散無跡。


    萬裏之外,劍已及喉,空中懸而“四不見”者,忽施靈犀之指,將那劍尖夾住,不得寸進;又探臂虛抓,‘花’廳內似有氣球捏破,啪一聲傳來,那髹金椅、白‘玉’桌轟然匝地,碎屑四濺。在琉璃破裂的“咣當”聲中,陳諾已然撞壁而出,落入園內,麵‘色’淡淡與羅恩羅隔牆對視。


    九王子先是錯愕,萬不想還有人能從他修羅場中脫身的,便金仙當麵,也能鎖他個三五息不破,這便宜姐夫明明人仙位份,居然也能逃開,卻是意外,不由笑道:“如此,倒也有趣。隻是琉璃已碎,你卻拿甚來賠?”


    陳諾道:“你賠你‘奶’‘奶’個拽!”伸手撥下發笄,迎風一展,已是丈三長槍,其黑如夜幽之眼,其煞似地府魂冤。‘挺’槍就刺,卻失羅恩羅蹤影,便順著廳牆橫掃,眨眼間已將天庭少有,修羅本無的琉璃壁破得‘精’‘精’光光。


    羅恩羅大怒,跳將出來,揮手就是一道劍氣,有形無質,幾‘欲’透明,口中罵道:“你個敗家兒,怎麽說這也是咱家的東西,王室的財產!這下可砸沒了多少錢去?”


    陳諾閃開劍氣,槍挑八首,倏倏忽忽沒個準頭,駭得九王子忙住了聲,凝神應對,間或使出修羅場來,也能頓得一瞬,但又總被那沉重黑槍紮破,居然耐何不得。陳諾也苦,本來境界就不如,以低打高吃虧不說,還時不時被那怪力場縛住,若非弑神槍乃魔祖神兵,先天至寶,怕不早被剝了皮去?


    二人乒乒乓乓打了小半個時辰,誰也傷不了誰,羅恩羅就道:“你拿錢來賠我琉璃,便放你家去。”陳諾用鼻孔削他,運槍纏鬥,好不容易找到喂招的,不多練練豈不是傻?隻是太極槍法最需連綿圓轉,每每使到如意處,借弑神槍之功,迫得老九手腳忙‘亂’時,就被那修羅場打斷,威力頓失五成。


    羅恩羅也打出火氣,那劍光愈發淩厲,將黑槍烏影裹在中間,金光如網,黑影似龍,糾纏搏殺,難分難解。一個是九轉元功氣力足,一個是半步天仙境界深;一個弑神槍出‘欲’滅世,一個修羅場布能定晷。都隻差半口氣兒滅掉對方,卻也憂丟了先機喪卻‘性’命,已經‘欲’退無路,‘欲’罷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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