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夫數載,萍寄他邦,去便無消息,累換星霜。


    月下愁聽砧杵徹,塞雁成行。


    孤眠鸞帳裏,枉勞魂夢,夜夜飛。


    想君薄行,更不思量。


    誰為傳書與,表妾衷腸。


    倚牖無言垂血淚,祝三光。


    萬般無那處,一爐香盡,又更添香。


    綠窗獨坐,修得君書。


    征衣裁縫了,遠寄邊隅。


    想得為君貪苦戰,不憚崎嶇。


    終朝沙磧裏,已憑三尺,勇戰‘奸’愚。


    豈知紅臉,淚滴如珠。


    枉把金釵卜,卦卦皆虛。


    魂夢天涯無暫歇,枕上長噓。


    待公卿回,故日容顏憔悴,彼此何如?


    這一首敦煌詞,就是陳玄禮寫給蘇妃的信,本來這是一首由妻子寫給出征在外丈夫的相思詞,現在由陳玄禮寫出來,‘交’給蘇妃,那就成了一個承諾,其中的心意蘇妃已經明白,所以才會悲喜‘交’集,不過她也明白了,自己是必須如詞中的那個妻子一樣,隻能默默地等候了。


    陳玄禮在人間界修行千餘年,雖然多數時間都在閉關參悟,但是也有行走各地的時候,中國的各時期他都見識過,各種知識他也有接觸過,隻是他自忖沒有太多的‘精’神分在悟道以外的事情上,所以除了那些和他的生活習慣比較接近的東西,他都不大會牢記著的,尤其是詩詞歌賦一類的東西,歌曲他就隻記得一首,而詩詞也是差不多,這一首正式因為和他的軍旅生活經曆貼近,才會被他記住,當年一見此詞,就讓他對自己留守在後方的妻子的感受有了深刻的體會。


    現在把它寫給蘇妃,既是一種承諾,也是一種勸諭:這就是等候自己的苦,你能忍受嗎?若是你能堅持下來,我歸來之日便是迎娶你之時!


    雖然蘇妃對漢文學了解不多,因為教她的人就是本身不大擅長文學的陳玄禮,不過她卻很快就理解了這首詞的內涵意思,或許,是因為她的心情和詞中的妻子一樣,才會由此感應。


    “陳,你給我妹妹寫的是什麽啊?竟然可以讓她同時又哭又笑,而且還主動放棄了追上來?”作為一個正統的文學青年,巴爾喬對陳玄禮可以用一封書信就能產生這樣的效果感到非常的欽佩,反正以前他就已經向陳玄禮學過歌曲,現在再在這方麵不恥下問一次也不是什麽特別丟人的事,雖然說他知道如果真的比文學的話,自己是一定勝過陳玄禮的。


    陳玄禮瞄了一眼巴爾喬,笑道:“怎麽?連妹妹收到的情書內容都想知道,你這個哥哥也管得太寬了吧!”這話一出,馬上就使得巴拉克等人大笑起來,陳玄禮和蘇妃的關係已經算是基本定下來了,他就是每天明著給蘇妃送上一百封情書,那也是正常的,沒有任何人會覺得有什麽奇怪,但是既然這是情書,那就是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巴爾喬雖然是大舅子的身份,可是也沒有理由去問這個的內容是什麽。


    可是巴爾喬明顯也是繼承了卡達的‘性’格,完全就是一點臉皮也不在乎的無賴,居然隻是稍微紅了一下臉,隨即就說:“這個,我純粹是以討論文學的角度出發,從蘇妃的表情看,那情書的內容一定很經典,這麽好的作品,怎麽可以讓它埋沒掉呢?我是打算把它記錄下來,讓它在文學的殿堂上永垂千古!光耀的文學史!”


    “難道說出身皇室的人都有這個能力?可以把明明是男盜‘女’娼的東西都說成是仁義道德?”陳玄禮也對巴爾喬能這麽找出個借口來感到很是佩服,不禁心裏歎了一句,但是他什麽人沒有見過啊?巴爾喬雖然表現不錯,可是和陳玄禮比還是太嫩了,巴爾喬說這些話之前還稍微紅了一下臉,可是陳玄禮是說什麽話都不會出現臉紅的反應的:“原來你還有這麽偉大的理想啊?想知道當然可以啦,隻要你回去問你妹妹就可以了,不過以後可就別再跟著我們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啊!”巴爾喬一聽陳玄禮又拿這個來威‘逼’自己,真個是恨得牙癢癢的,可是現在他完全沒有辦法,能夠自由地遊曆,是他最大的夢想,雖然說他完全是可以憑著自己‘吟’遊詩人的身份悠閑地進行這個行動,但是那樣的話,就太平常了,隻有跟著陳玄禮一行人,才可以進行一次最‘波’瀾壯闊的遊曆,才可以給自己更加‘激’揚的靈感,寫出不朽的詩篇!


    所以,他隻能認了:“我不問就是,等以後完成了遊曆之後,我回去再找蘇妃告訴我!”巴爾喬幾乎是咬著牙講出來這話的,讓他忍受住不問,而且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可以回去,簡直就是一種酷刑啊!


    不過事已至此,陳玄禮說出來話是從來不會收回的,巴爾喬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從他的嘴裏知道那封信的內容了,隻好寄望這一次之行的目的可以盡快完成,那麽自己就可以回去問蘇妃了。


    離開基多後,一行人又走了好幾天,才終於來到維卡比王國的邊境,這裏的邊境小城可比原來哈格的要繁榮得多,因為原本哈格和維卡比的貿易就不少,不象原來哈格和林漢之間那樣,幾乎完全是靠走‘私’的。


    人多,麻煩自然也多,和以往的時候一樣,幾個黑發族人同時進城,馬上就引起了轟動,不過這一次來維卡比的目標不是為了斬首,所以陳玄禮的計劃中根本就不需要隱藏實力,直接就讓多普釋放了聖級者的氣勢,把這個小城幾乎整個籠罩了起來,那些圍觀的人都被嚇得屁滾‘尿’流地逃跑了,最後邊境衛隊的人也驚動了。


    “尊敬的拳聖先生,請問,你對本城有什麽意見嗎?”多普手上的拳套,表明了他的身份,邊境衛隊的隊長一眼就認出來了,雖然說多普是奴隸出身,但是作為聖級者,即使沒有爵位,也是會得到尊重的,尤其是在這種邊境小城,一般來說都沒有什麽貴族,一個聖級者的出現,絕對是讓邊境衛隊的小官吏心生敬畏。


    多普也是在上行走慣了的,馬上就收起了氣勢,人家官方都出麵了,自己即使是聖級者也要給人家一點麵子,反正本來的目的就是引他們出現,現在目的達到,就不需要再嚇唬那些普通人了:“沒什麽,隻是這裏的人很沒有禮貌,擋住了我們的路,所以我才不得不震懾一下他們,既然你們來了,我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這樣的事!”


    “那是一定!一定!”邊境衛隊隊長見多普這麽好說話,心裏安定了一些,要是多普硬要找岔的話,他們這裏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看,肯定要倒黴的,現在多普不多計較的表現,讓他感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對多普的態度更加恭敬了:“不知道拳聖大人準備去哪裏?我們可以為大人開路的!”這不,稱呼都直接從先生變成大人了。


    雖然現在多普已經脫了奴籍,但是卻沒有獲得過任何國家授銜爵位,還是平民百姓一個,被對方叫成大人,他也不禁愣了一下,不過他行走多年,靈活應變的能力還是不錯的,馬上就裝出很習以為常的樣子,說:“我們趕了幾天的路了,想要找一間好一些的酒店歇息一下,你有什麽介紹嗎?”


    那個衛隊隊長一聽,馬上把‘胸’膛拍得山響:“大人,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本城雖然是小,但是也一樣有好的酒店,這一點我是最清楚的,請跟我來吧!”說完就讓手下們分成兩排,象是在護送什麽大人物一樣,開始開路。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間看外表就已經非常豪華的酒店‘門’前,那個衛隊隊長向多普恭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拳聖大人,這裏是本國最大的商團羅比克家族開的酒店,是本城最高級,最豪華的,我想拳聖大人一定會滿意的。”


    多普看了一眼,卻說:“這酒店不好。”在海城,巴拉克可是擁有著全最高級的酒店‘金碧輝煌’的股份,多普去那裏享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每次去都是總店,去多了眼界自然就高了,這間酒店看起來雖然豪華,但是多普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這不過是表麵工夫,服務肯定不怎麽樣。


    衛隊隊長馬上就傻了,急忙繼續推銷:“拳聖大人,這裏真的是本城最好的酒店啊!”多普哼了一聲,指著酒店說:“你看,有你們開路這麽大的排場,他們還不派人出來迎接,明顯就是主大欺客,背後的商團勢力大又怎麽樣?我去‘金碧輝煌’吃個飯,人家都很熱情接待呢,這間東西算老幾?我絕對不在這裏住!就是‘露’宿也不住!”


    聽到多普這麽說,衛隊隊長也沒有辦法了,因為多普都把全最高級的酒店搬出來了,相比之下這裏確實不行,可是,他馬上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拳聖大人,不瞞你說,羅比克家族在本國的勢力很大,你不肯住這間酒店,其他酒店也不敢接待你啊!難道真的要‘露’宿嗎?”


    讓一個聖級高手在自己管治的地方‘露’宿?天啊!衛隊隊長已經可以想象到上司會怎麽收拾他了,這是恥辱!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但是多普已經明確表示了不會在這裏住,其他酒店也大可以用客滿的借口拒絕接待,這可怎麽?想了一陣,他突然想到了:“這個、拳聖大人,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你們住,但是”


    “但是什麽?”多普見他‘欲’言又止的,便追問起來,那衛隊隊長咬了咬牙,說:“本城的教堂最近空置了,如果大人的同伴願意”


    “當然願意!”陳玄禮笑了,這不是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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