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哈!嘿!”不是有人在唱讓人聽不懂的饒舌,而是勞根在演示自己練功的方法中發力時的喊叫聲,配合著他手上那重達三百公斤的‘斬龍’劍,確實是有那麽一點聲勢。


    演練過一遍後,勞根已經是氣喘如牛,他以前練的時候,手上的劍最重不過就是幾十公斤,而現在手上拿的卻是重達三百公斤,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而且他昨天才大戰一場,元氣消耗很大,雖然之後吃了一頓大飽,又經過一晚休息,但還是沒有完全恢複,所以這時候他的體力確實是到了極限了。


    “小巴,先由你來說說,什麽感覺?”陳玄禮沒有馬上作出評價,而是先讓巴頓來說,這也是為了培養巴頓,觀察是武術中很重要的一環。


    巴頓歪著頭想了一陣,說:“感覺跟我在頭三年學的差不多,不過又好象有一點不一樣,但是不一樣在哪裏我就想不出來了。”


    陳玄禮‘摸’著巴頓的腦袋笑道:“看到這個程度還算可以啦!多普!你說呢。”


    多普的眼力自然是比巴頓要好很多,畢竟他的實戰經驗豐富:“確實有七八成是差不多,不過大體上粗糙得太多,有些重要的部分也缺少了,而且太走極端了。”


    聽了這兩個人的評價,勞根已經有些臉紅了,想不到自己練了二十年的家傳秘訣,居然還隻是人家頭三年的東西,而且還未必比得上,果然這個陳玄禮是很高層次的存在啊。


    “哈哈哈”陳玄禮難得地大笑了起來,不知道他在笑什麽的勞根感覺不是很好,雖然自己的功夫是不行,也不是這樣嘲笑的吧?但是陳玄禮接著說的話卻讓他非常意外:“想不到這個世界也有達到那個境界的人啊!看來我以前是小看了這裏了!”


    很明顯,陳玄禮的話中是包含著讚賞的味道,這讓勞根的心裏馬上就舒服了很多,巴拉克等人卻是更加驚訝,一向好象不把任何東西和人物放在眼裏麵的陳玄禮,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實在讓他們感到很不可思議。


    “在武術的世界裏,有這樣一個地方。”陳玄禮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天空,說:“我將它稱為殿堂,那裏有武術的本質,無數的人在它大‘門’外的荒野中苦苦尋覓著通往大‘門’的道路,於是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武術流派,有很多人走的路是錯誤的,他們會離殿堂的大‘門’越來越遠,也有人走對了方向,最終進入了那個殿堂中,當他進入殿堂後,回頭一望,就會知道自己走的路有多麽曲折,於是就會對自己走過的路作出修正,希望以後循著他的足跡前進的人,可以在自己留下的路標指示下少走一些彎路,而無論那個進入了殿堂的人最終在殿堂中又深入了多少,他都會回來繼續修正那條道路,從這個狂神流傳下來的訣竅來看,他應該是那種剛剛邁過了大‘門’‘門’檻的人,所以他對自己走過的路的修正,還很不夠,但是,不管是怎麽曲折的路,能夠最終進入殿堂,他這個先驅者就絕對是個應該被尊重的人!”


    陳玄禮這一翻話,讓眾人都生出奇妙的想象,仿佛自己就置身於那茫茫的荒野中,本不知該往何方走,而陳玄禮的手指所在,就成了他們指路明燈一樣。


    “師父!那我走的路,是不是會曲折比較少一些?”巴頓年紀最小,反而最快從這種意境中醒過來,也或許,是因為巴頓是陳玄禮的入‘門’弟子。


    “就我所知的,還沒有其他路可以比我指給你的路更加直了!但是不論路有多直,所會遇到的困難考驗都不會少,隻有通過了所有必須跨越的關口,才有可能進入殿堂之中,否則的話,就算到了殿堂的大‘門’前,也跨不過那道‘門’檻!”陳玄禮做了這幾年的師父,已經深深明白到,自己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指正徒弟的前進方向,但是那些武術修行上必然會遇到的困難,就隻有靠他自己來克服才是正道,否則的話,是成不了大器的。


    巴頓知道陳玄禮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其實都是有意義的,所以雖然事實上他還不是很明白,但還是用心記了下來:“我會記得的,師父!”


    陳玄禮這個時候才對勞根說:“勞根,你的先祖流傳下來的修煉訣竅,雖然說隻要堅持下去,也一樣可以達到武術的殿堂,但是呢,不得不說的是,還有很大的缺陷,如果你隻是踏著他給你指出的路走下去的話,在你邁過武術殿堂的大‘門’檻後,差不多也就是你生命結束的時候了。”


    陳玄禮說得一點也不婉轉,不過以他的身份,自然也是不需要婉轉的,直接指出了勞根修煉方法的缺陷後,陳玄禮不等他有懷疑的念頭,接著又說:“你昨天在戰鬥的時候,其實是有使用了狂化的,是不是?”


    又是一個驚人的事實!昨天勞根戰鬥的時候,身體並沒有狂化的特征,而陳玄禮卻說他使用了狂化,這個說法讓熟悉狂戰士特點的巴拉克和多普覺得陳玄禮是不是猜錯了,畢竟他並不熟悉狂戰士的特點,但是勞根卻再次證明了陳玄禮的正確:“啊!你、你怎麽知道的?”


    “看你的動作就知道了,雖然我是不熟悉狂戰士的特點是什麽,但是我有親眼見過你戰鬥,戰鬥可是我最擅長的領域之一啊!”陳玄禮說著豎起三根手指:“你昨天使用的,應該是百分之三十差不多吧?”


    勞根呆呆地看著陳玄禮那三根手指,顫聲說:“不可能!這是先祖秘傳的絕技,你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居然完全正確!巴拉克和多普都對此感到非常震驚,他們本來就已經把陳玄禮定位得很高,但是現在才知道,那個定位可能還是不準確。


    “我說了,戰鬥是屬於我的領域,在這個領域內,還沒有可以瞞得過我的東西。”陳玄禮繼續說道:“而且,我還知道,如果當時不是大巴用魔法把你的身體固定了,又讓你知道有人來救,你還可以突破這個限製,但是那樣做的結果恐怕就是你的死期馬上就來到。”


    勞根已經完全被陳玄禮震撼得五體投地了,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幾歲的人,確實是如同巴拉克說的一樣,是超級的存在!那麽,他之前說自己再練下去,遲早會把自己的生命都練沒了的評語,應當不會有假!一念及此,勞根的頭上就冒出了冷汗,他並不怕死,隻是怕自己死得沒有價值!他恨這個世界的不平等,他想要改變這個不平等,但是他需要力量,而得到力量的時候就是自己的死期的話,那有什麽意義啊?


    這時候,巴頓突然就說:“勞根哥哥!你不用怕的,既然是因為練功而起的問題,我知道師父一定有辦法,隻要你拜師父為師的話,就一定沒有問題!”他這話說得有點不倫不類的,但是意思卻是很明白,勞根一聽覺得也對,既然陳玄禮能夠把自己的情況看得那麽清楚,那應該是知道解決的方法的,正準備向陳玄禮跪拜,陳玄禮已經拒絕了:“我早就說過,我在這個世界隻會收一個入‘門’徒弟,也就是小巴,我說過的話是絕對不會變的。”


    勞根立即就定在那裏,不知所措,巴頓也想起了這個師父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在自己拜師的時候,就已經宣布過自己就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入‘門’徒弟,剛才一‘激’動,居然忘記了。


    一時間場麵居然變得有點僵了,還好還有一個人有經驗,就是多普,他走到勞根身邊,拍了拍勞根的肩膀,說:“陳在教導巴頓功夫的時候,是不會介意有人在旁邊‘偷’學的。”


    勞根一聽就覺得自己絕境逢生了,再看陳玄禮的時候,陳玄禮卻隻是淡然一笑:“我的確有這樣說過。”


    陳玄禮說過的話就不會變,所以,再次出發的時候,勞根就加入了隊伍中,象多普一樣在陳玄禮教導巴頓的時候就在旁邊‘偷’學,而且巴頓和多普在休息的時候也會給勞根‘補課’,畢竟在基礎的學習上勞根比他們兩人要落後了很多。


    順便說一下,在狂神祭壇那裏被陳玄禮打倒的那三千八百零九個人並沒有死,這是因為陳玄禮當時是用的棍,而不是刀,隻要不是用刀的話,陳玄禮是不會殺人的,那些人隻是昏‘迷’了五天左右就陸續醒了過來,除了身體優點虛弱外都沒有什麽問題,倒是被多普打倒的人當中有些受傷的因為救治不及時還是死了。


    當知道陳玄禮那次出手並沒有殺死一個人的時候,就連勞根都已經不再感到驚訝了,因為他對陳玄禮的變態程度已經有了相當的認識,這大半個月來他已經惡補了一些基礎,當時就有一種見到全新境界的感覺,但是當他知道了巴頓現在的鍛煉程度時,就感到很不可思議,因為他一直扛著‘斬龍’,已經可以當作負重訓練,體力在這一段時間因為有正確的鍛煉方法和每天都充足的食物幫助下已經提升了很多,於是就讓巴拉克給自己加一個跟巴頓身上一樣程度的束縛術,結果卻是連動一下手指都辦不到。


    要知道巴頓現在可以使用的體力其實比起勞根還差了很多,但是他卻可以在身上加了強力束縛術的情況下每天奔跑二三十公裏,而且這個數字還在每天都增加著,可想而知其實巴頓的武術層次比勞根高了有多少,但是這樣程度的巴頓,卻離陳玄禮覺得可以出師的程度還差得很遠,那就可以想象陳玄禮自己的程度絕對是變態級的。


    而他們能知道陳玄禮當時沒有殺死人的原因,並不是陳玄禮自己說的,而是因為,他們現在被包圍了,包圍他們的人,卻不是狂戰士一族,而是更加麻煩的林漢帝國帝都省防務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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