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之間,我,姬子君,還有竇太後三人都是被貂蟬的絕世榮光所攝,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而是呆呆的站在那裏。[**]


    良久良久,竇太後這才對貂蟬道:“這位貂蟬姑娘芳齡幾何了?”


    貂蟬盈盈道:“回太後的話,奴婢今年十九了。”


    竇太後點點頭,對貂蟬道:“貂蟬姑娘,長得這麽好看,在這裏有些可惜了。”


    貂蟬嫣然道:“讓太後見笑了。隻是奴婢一直喜歡清靜,在這裸遊館之中,和這兩位姐姐日夕相伴,貂蟬覺得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插嘴道:“貂蟬姑娘這一張臉孔,一直待在這後宮之中,那便猶如錦衣夜行一般。”


    貂蟬目光望向我,在我的臉上看了一下,這才對竇太後道:“太後,這位是--”


    竇太後沉聲道:“這一位是下軍校尉方陣方大人。”


    貂蟬和司藥,掌燈都是心頭一震,三人對望一眼,都是默然不語。


    誰也不知道這個竇太後何以竟然跟這下軍校尉方大人走在一起,那麽三人將那建寧帝劫持而走,這下軍校尉會不會追究?


    竇太後似乎看出這三人的疑慮,開口解釋道:“你們三人不必擔心,這一位下軍校尉方大人是咱們自己人,是本宮請來的幫手。”


    那司藥,掌燈,貂蟬三人這才出了一口氣。


    我向司藥,掌燈,貂蟬三人笑道:“三位姑娘,竇太後都說咱們是自己人了,那麽三位還不將那建寧帝帶過來?那個建寧帝對於你們沒有用,對於這位太後娘娘卻是大大的有用。”


    竇太後點點頭道:“方校尉說的對,司藥那建寧帝被你們帶去那裏了?本宮將那狗皇帝抓住,便是要讓那建寧帝幫著本宮恢複原來所有的一切,重新來過,本宮然後再讓這狗皇帝也嚐一嚐這二十年囚居歲月之苦。”


    司藥急忙道:“那建寧帝就被我和掌燈帶到相隔數十丈外的一間木屋之中,太後我現在就帶你過去,看那建寧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不過,那建寧帝有些狀態不大好。”


    我和心裏一沉,和竇太後幾乎同時開口道:“建寧帝怎麽了?”


    司藥臉帶憂懼之色,沉聲道:“那建寧帝這一年以來便一直體質虛弱,這才搬出裸遊館去永安宮養病,昨天晚上來到這裸遊館之後,似乎一夜風寒,這建寧帝病勢更加嚴重了,今天早晨我和掌燈妹妹見到建寧帝的時候,這建寧帝便有些發燒,說話都是胡言亂語了,我給他服了一些這園子裏麵的草藥,勉強將他的燒退了下來。適才我回去看那建寧帝的時候,這建寧帝臉色更加白了,說話也是一時糊塗一時清醒,司藥看來,這建寧帝--”


    說到這裏,司藥頓了一頓,一雙眼睛望向竇太後。


    竇太後向她點點頭道:“你就直說好了司藥。”


    司藥臉上露出無奈之色,對竇太後道:“以奴婢看來,這建寧帝的大限已至,回天乏術了。”


    竇太後一呆,怔在那裏。


    我心裏更是難受,心道:“自己使計讓竇太後將建寧帝從那嘉德殿背到南宮雲台,然後再一路背到這西苑的裸遊館之中,一定是這一路受了風寒,再加上昨夜深宵露重,疏於照顧,這建寧帝因此病上加病,以致無法醫治。倘若這司藥所說確實的話,這建寧帝的死似乎和自己有一定關係。


    我此刻心裏竟是有一絲絲的悔恨。


    我此刻心裏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快快見到那建寧帝,看看建寧帝此刻到底是什麽樣子。


    我當即對那司藥道:“司藥姑娘,快帶我們去,看看那建寧帝。”


    司藥目光望向竇太後,竇太後點點頭,司藥這才沉聲道:“好,你們跟我來。”


    說完這一句話,司藥隨即轉過身去,邁步走出屋門。掌燈,貂蟬跟在司藥後麵,竇太後,我,姬子君緊隨其後。六個人一路向南麵走了過去。


    月色之下,六個人走的甚是快捷。一路之上隻聽得到六個人的腳步聲,和那一旁草地之中偶爾傳出來的蛙鳴。


    盞茶時分過去之後,我,竇太後,姬子君三人便被司藥,掌燈,貂蟬三人帶到一間木屋門前。


    那木屋屋門緊閉。


    司藥掌燈貂蟬三人在門口停住腳步,隨後站到這木門兩側。


    司藥這才沉聲道:“太後,那狗皇帝就在這木屋裏麵。”


    竇太後點點頭,隨即站住,身子往一旁讓了讓,然後目光望向我,道:“方校尉請。”


    我點點頭,毫不客氣,邁步走到那木屋屋門之前,伸手將那屋門推了開來。


    隨即邁步走了進去。


    姬子君緊隨其後,竇太後跟在我身後也邁步走了進去。


    站在門口的司藥,掌燈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看你,都是麵麵相覷,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昔日她們深深膜拜的竇太後此刻對這麽一個下軍校尉這麽尊敬。


    她們這兩個人卻哪裏知道,竇太後尊敬的可不是我,而是我手中那一把殺人於瞬息之際的魚腸劍。


    一劍飛出,無聲無息便讓來人魂飛魄散。


    這一劍的威力,已然不是普通人能夠抵擋的了。


    我竇太後姬子君三人進到屋中,舉目望去,隻見那建寧帝此刻躺在這木屋之中的一張床榻之上,身上蓋著一床被子,露在被子外麵的一雙手蒼白如紙。而那建寧帝的一張消瘦的臉孔更是慘白。


    建寧帝雙目緊閉,口中喃喃的說著一些什麽。但是建寧帝的聲音微弱,細若蚊鳴,誰也沒有聽清他在說些什麽。


    我看到建寧帝的這一番摸樣,心中也知道這建寧帝正如那司藥所說,大限將至,神仙也救他不了了。


    心下一陣難過。


    竇太後雙目瞪著那建寧帝,看了半響,見那建寧帝依舊緊閉雙目,臉上更是死氣彌漫,竇太後雙目之中的那滿眼的仇恨怨毒之意慢慢消散,看著建寧帝這樣一幅麵孔,良久良久,這竇太後歎了口氣,轉過身來,看向我,目光之中似在垂詢,現在該怎麽辦?


    我招呼姬子君,竇太後道:“咱們先出去吧。不要打擾了建寧帝。”


    竇太後也點點頭。人死為大,對於一個即將死去的人,似乎什麽冤仇都不重要了。


    三人默默退出木屋,我隨手將那木屋屋門關上。然後這才轉過身來,對司藥道:“司藥姑娘,咱們還是先休息吧。這建寧帝的事情咱們明天再說。”頓了一頓,我歎口氣道:“就看這建寧帝能不能扛過這一夜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隻要這一夜建寧帝能夠扛的過去,那麽這建寧帝的病勢還有可能慢慢恢複。


    倘若這一夜扛不過去,那麽建寧帝明天也許就魂歸地府了。


    司藥點點頭,招呼竇太後道:“太後娘娘,咱們上這邊休息。”隨即帶著眾人來到數丈之外的木屋之前,然後指著這相鄰的三間木屋道:“這三間木屋便是我們三姐妹的住所,三位不嫌棄的話,便可以和我們三姐妹一起同住。太後娘娘你看如何?”


    竇太後目光望向我,意示詢問。


    我點了點頭,對司藥道:“好,那我們就在這裏借住一晚。”當下幾人商議,最後竇太後和司藥在,掌燈住在一間屋子裏麵,我和姬子君住在另外一間屋子裏麵,貂蟬則自己獨住一間。


    眾人這般安排好了以後,隨即各自進屋休息。


    竇太後和司藥,掌燈進到木屋之中以後,隨手關上屋門,臉上滿是詫異道:“太後,這位方校尉怎麽和那一位姬姑娘住在一起?”


    掌燈也是滿臉詫異。


    竇太後看了看隔壁屋子,低低道:“小心些,莫要被那主聽到。”


    司藥低聲笑道:“太後盡管放心,這幾間木屋的板壁隔音甚好,在這木屋之中說話,隔壁聽不到半點聲音。”


    竇太後遲疑道:“真的在隔壁聽不到半點聲音?”


    掌燈也點點頭道:“是啊,太後。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好了。”


    這幾人卻不知道,這木板雖然隔音,但是我經那鬼穀子穿過功夫,耳聰目明,這幾人的說話可是清清楚楚的傳入到了我耳朵之中。


    隻聽那竇太後對司藥和掌燈笑道:“你們誤會了那姬姑娘和方校尉了,其實她和這一位方校尉住在隔壁屋子裏一點事情也沒有。”


    司藥詫異道:“孤男寡女住在一屋之中,怎麽會沒有事情?這有點不大妥當吧。”


    竇太後神神秘秘的道:“沒關係的。你們不知道罷了,其實那個方校尉根本就不是方校尉,而是一個冒牌的下軍校尉。”


    司藥和掌燈都是目瞪口呆,滿臉駭然之色,喃喃道:“方校尉竟然是假的?太不可思議了。”


    竇太後苦笑道:“本宮現在如此落魄,以後就需要你們二人照顧,難道本宮還會謊言相欺嗎?”


    司藥和掌燈看著竇太後臉上神色不似作偽,這才慢慢相信。


    但是一想起那方校尉神出鬼沒的身手,這二人還是暗自心驚。


    竇太後慢慢道:“那方校尉其實姓杜,叫杜歸仁,不給你們可不要在他麵前提起,要不然的話,那個小子還以為我故意向你們告知,說不定會說我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這樣就不大好了。”


    司藥掌燈連連點頭道:“太後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竇太後點點頭,道:“大家在一起的時候,你們還是叫她方校尉好了。”


    司藥掌燈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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