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必須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這一句話本是玩笑,沒想到鬼穀子竟然點點頭,道:“沒問題。”


    我喜道:“這一次是什麽功夫?”頓了一頓,看了看白誌忠,道:“用不用老白躲避一下?”


    鬼穀子搖了搖頭,道:“不用,這一次我傳授給你們倆一套功夫,兩個人都可以學。”


    白誌忠笑道:“這可不錯。就是不知道老先生傳授我們的到底是什麽功夫?”


    鬼穀子沉聲道:“這一門功夫叫做石化功。也叫做化石大法。”


    我和白誌忠心中都是暗道:“這什麽功夫起的名字如此古怪?”


    隻聽鬼穀子沉聲道:“這化石大法用在敵人身上之後,便可以將敵人變成一塊石頭。使得敵人動彈不得。”


    白誌忠皺了皺眉道:“這不是什麽傳說之中的魔法嗎?沒意思,老先生,你教杜老大好了,我可不喜歡學這玩意,我還是喜歡真刀真槍的和敵人幹上一場。”說罷,竟是邁步走出數十米開外,自行看那山崖邊的雲霧去了。


    我心道:“你不喜歡學,我可巴不得學會這麽一門功夫。”


    當下坐在鬼穀子的身前,聽那鬼穀子將這一門化石大法細細的傳授於我。


    待得口訣一切傳授完畢,鬼穀子這才站起身來,對我道:“好了,這石化功已經傳授給你了,日後你勤加修煉便可以日日精進。現在我送你們回去――”


    我急忙招呼老白過來。


    鬼穀子對我道:“現在你轉動你手腕上的那一枚輪回之鐲,然後慢慢轉動,待得那輪回之鐲停下來的時候,你們二人便會被輪回之鐲帶著回到未來,你們倆來的那個時代。”


    說罷,這鬼穀子笑眯眯的看著我們。


    這笑容竟似有些不懷好意。


    我心裏一動,心道:“這個鬼穀子不是跟我們玩心眼吧?”


    我試探著問他道:“就是這麽簡單?”


    鬼穀子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這麽簡單。”


    我心裏有些狐疑,但是此刻,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當下隻有按照鬼穀子所說的,這個辦法來做。


    我慢慢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那一枚輪回之鐲,而後慢慢轉動,我隻轉動了一下,那一枚輪回之鐲竟然自己轉動起來。


    隨著這輪回之鐲的轉動,一縷縷乳白而晶瑩的光束從那輪回之鐲上投射下來,穿過這山巔的白茫茫的霧氣,落到山頂的地麵之上,投映下一行行字跡――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


    這一次卻是轉到那江水為竭的江字之上,這輪回之鐲上的白光陡然間大盛起來。白光刺目,將我和白誌忠二人照的眼睛都睜不開來。


    我和白誌忠急忙閉住眼睛,就在這一刹那,我和白誌忠被卷進一道白光形成的通道之中,瞬息不見。


    …………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赫然發現我和白誌忠竟然站在一條河水旁邊。


    這河水湍流不息,向東流去。


    我和老白都是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我們二人都是安然無恙,就連我手上的那一枚輪回之鐲也是完好無損,隻不過那一枚輪回之鐲此刻卻是烏沉沉的,再也沒有了那一抹瑩潤的光芒。


    輪回之鐲上麵的那一首上邪詩句也是隱匿不見。


    我心裏一動,心道:“這一枚輪回之鐲莫非在運用了一次之後,便會沉睡一段時間?要不然的話,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老白卻是四處打量著這周邊的環境,突然之間,老白伸手捅了捅我,對我道:“杜老大,你看,那一邊有人家死了人,正在那裏辦事――“


    我順著老白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果不其然,隻見不遠處的河水旁邊,站著一群身穿白衣白帽的人。


    這些人一個個臉色凝重,神色淒慘,一個個看上去都是滿臉悲傷的感覺。


    我心道:“死的這個人看來一定是他們的至親。“


    那些人距離我們也不遠,左右無事,我和老白就慢慢走了過去,看一看這喪禮。


    來到那些白衣人的身後,我們這才發現有些不對。


    那些白衣人竟然是來送行。


    隻聽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抱拳向站在眾人對麵的兩個人道:“荊軻兄,舞陽賢弟,你們此去,一定要保重,我在這裏靜候佳音。”


    我心裏一震,心道:“什麽?那個黑黑瘦瘦的是荊軻,那個眉清目秀,英氣勃勃的是秦舞陽?難道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而是還在戰國?”


    我的汗立時就流了下來。


    我看看白誌忠,老白也在看著我,臉上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隻聽站在眾人對麵的荊軻沉聲道:“太子,你和公主回去吧,我和秦兄弟一定不辱使命。”


    秦舞陽也是拱手道:“太子請回,秦某此次前去,一定和荊先生完成任務。”


    那白衣青年搖搖頭,堅定的道:“燕某就在這裏,直到荊軻兄和秦兄弟回來。”


    站在白衣青年身旁一個眉目如畫,雪膚花貌的年輕女子柔聲道:“是啊,我和哥哥就在這裏,等待二位的好消息。”


    我心頭又是一震,心道:“這個眉目如畫的女子,難道就是在夜帝王陵之中,那一個大燕亡國的公主姬子君?”


    果然,隻聽對麵荊軻朗聲道:“太子,公主,請回,我和秦兄弟這就告辭。”說罷,飛身上馬,竟是再不回頭看一眼眾人,策馬揚鞭,向著前麵疾馳而去。


    秦舞陽也是一拱手,打馬而去。


    蒼穹之下,隻聽的馬蹄聲得得,荊軻和秦舞陽這二人轉眼間絕塵而去。


    隻聽那太子道:“子君,你也回去吧,省的父王擔心你。”


    那大燕公主搖了搖頭道:“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裏陪你。”


    我心裏暗暗道:“原來她真的是那個大燕的亡國公主姬子君。”


    就在我的這個念頭剛剛起來之際,夜帝王陵之中,那個篤自和寧紫夜執手相挽的大燕亡國公主姬子君全身無力,而且自足至手,慢慢消失。


    站在一旁的朱隨駭然失色。而和姬子君執手相挽的寧紫夜更是大吃一驚。


    寧紫夜隻見自己握住的那一隻手,陡然間消失,而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姬子君,更是漸漸模糊起來。


    寧紫夜失聲大叫道:“子君,子君,你怎麽了?”


    那姬子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隻覺得自己的雙手雙腳緩緩消失,自己的整個身子也漸漸模糊起來,雙目望出去,對麵近在咫尺的寧紫夜也是漸漸模糊――


    姬子君想要大聲呼喊,卻是張開口,什麽也喊不出來。


    姬子君的心慢慢沉入無邊大海。


    她看著對麵的寧紫夜越來越是模糊――而自己的身子也在一點一點消散在這夜帝王陵,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寧紫夜眼睜睜的看著在自己麵前的姬子君一點一點消失,但卻無能為力。


    他想哭,但是卻哭不出來――


    寧紫夜絕望的眼睛望向朱隨,口中喃喃道:“這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最後一聲聲嘶力竭,竟似要衝破這夜帝王陵,直達九天。


    …………


    九天之上,住在那一片恢弘宮殿之中的赤足男子,站在靈柱一側,十來米開外的一張桌子前麵,桌子上擺放著一張水晶盤。


    此刻,在這水晶盤上清清楚楚的映現出一幕畫麵――


    畫麵之中,是在一個幽暗深邃的帝陵之中,一個有著一雙深邃眼睛的男子,此刻正仰著頭,向著那帝陵的上空,無盡的黑暗之中,慘然大叫:“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這叫聲淒厲,帶著深深的絕望之意。


    赤足男子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慢慢道:“這世上不會有相同的兩個人存在,一個人活著,另外一個人必須死――上天從來是公平的――”


    …………


    這也許隻是赤足男子口中的公平,他卻那裏知道,那個夜帝王陵之中被活活困在水晶棺之中的那個癡情的女子,為了一個信念,苦苦守候千年,這才等來她最愛的那個人――


    可是她和她最愛的人才始相聚,卻永遠別離――


    她走了,留下她最愛的人,在這世上痛苦一生――


    她走了,走的時候,也許沒有了遺憾,沒有痛苦,但是卻留下了那個最愛他的人,在這漆黑而幽暗的墳墓之中……


    寧紫夜呢?


    寧紫夜直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冰冷,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那個等了自己千年的女子,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切都是為什麽?


    空曠的帝陵之中沒有答案。


    朱隨看著滿臉無望的寧紫夜,心中一陣感傷,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也許此刻,寧紫夜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靜靜的獨處。


    朱隨,沒有說話,而是陪著寧紫夜就這樣靜靜的待著,一直陪了三天。


    第三天的時候,朱隨還沒有說話,寧紫夜目光望向朱隨,慢慢道:“你走吧。”


    朱隨心中一驚,問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寧紫夜的目光空洞洞的,慢慢道:“我不走了,我在這裏,等著子君。”


    朱隨忍不住道:“姬姑娘已經死了。”


    寧紫夜搖搖頭,堅定的道:“她沒死,她隻是出去了,她會回來的,我相信,她會回來的。”


    朱隨想要說些什麽,但還是忍住沒有說。


    寧紫夜目光轉了過來,落在那水晶棺上,那一雙眼睛竟是有了一絲柔情,隻聽他慢慢道:“子君在這裏等了我一千年,我就在這裏,等著她,等到我死,也不過才一生,才短短的幾十年。我願意用我的一生還她,還她在這裏的那些個無盡的孤寂歲月,我要她知道,我愛她,一如她對我的感情一樣,一生一世不會改變。”


    寧紫夜的聲音裏麵有堅定,有信念,有無怨無悔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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