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誌忠,朱隨三人就站在寧紫夜的身前,靜靜的看著寧紫夜和抱在寧紫夜臂彎之中的那個美麗女子――子君。[**]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子君幽幽醒轉,看到自己置身在寧紫夜的懷抱之中,一陣驚喜,隨即又是一陣惶恐,臉上露出驚慌之色,道:“不好了,那個人就要來了――”


    寧紫夜一呆,詫異道:“那個人?”


    子君顫聲道:“就是將我困在這水晶棺之中的定南王――”


    我心中一凜,心道:“定南王是什麽人?也在這墓室之中嗎?”


    寧紫夜替我問道:“那定南王又是誰?也在這墓室之中嗎?”


    子君詫異道:“定南王是你的弟弟啊?你難道不知道嗎?”


    寧紫夜皺著眉,搖了搖頭。


    子君掙紮著站起身來,看了看那水晶棺旁邊的那一口棺木,而後對寧紫夜道:“夜郎,你去看看那一口鐵棺之中可有屍身?”


    寧紫夜目光望向我,我點了點頭,道:“朱兄,咱們倆個人去看一看。”朱隨點了點頭,和我並肩走到那一口棺木之前。


    凝目望去,隻見那一口棺木黑沉沉的,觸手冰冷,看來的確是一口鐵棺。


    朱隨繞著那一口鐵棺轉了一圈之後,看到這一口鐵棺竟是並無棺釘,隻是將一口棺蓋虛虛的蓋在這鐵棺之上。


    朱隨招呼我過去,試著將那鐵棺棺蓋用力一推,想不到那棺蓋竟是輕而易舉的被我和朱隨推開尺許,露出棺身。


    我和朱隨各自取出一個手電,擰亮手電,向那鐵棺之中照去,手電照耀之下,隻見那鐵棺之中,除了棺底鋪著一層屍布之外,竟是空無一物。


    朱隨看著寧紫夜,慢慢道:“寧總,這棺中並沒有什麽僵屍――”


    寧紫夜目光望向子君,隻見子君臉色大變,眼中滿是驚慌之色,顫聲道:“那個定南王要是不在那鐵棺之中,就一定在這帝陵裏麵徘徊――”


    她這一句話還未說完,我們便聽到這帝陵遠處,遙遙的傳來一陣腳步聲――通通通通――


    腳步聲由遠而近,慢慢的向著這主墓室而來。


    這腳步聲正是之前,我們在上麵通道之中聽到的那一陣來自地下的聲音。


    子君臉色更加緊張,將一張雪白的臉頰抬了起來,看向寧紫夜,顫聲道:“夜郎,那個定南王追來了――”


    我們此時也已經無法顧及,那定南王為何要追來的緣故,而是急忙商量應對之策。


    白誌忠雙眼冒出凶光,沉聲道:“這定南王要是一具僵屍的話,那就交給我好了,我正手癢癢的很。”


    我看向朱隨,道:“朱兄,還是麻煩你和老白一起將那定南王收拾了,咱們幾個人來到這裏,最好都平平安安的出去,我可不想咱們四個人裏麵有誰有一些閃失。”


    朱隨點點頭,道:“好。”隨即招呼白誌忠道:“白兄弟,跟我來。”老白隨即跟那朱隨而去。


    二人來到這墓室門口,朱隨一擺手,示意老白躲在墓室石門一側,而他則躲在另外一側。


    二人剛剛埋伏好,那通通通通的腳步聲便即來到門前。


    我和寧紫夜在水晶棺前看著,那子君緊緊躲在寧紫夜的臂彎之中,一雙白皙的手掌緊緊抓著寧紫夜的手臂。


    就在這時,隻見一隻碩大的腳掌猛地踏了進來。


    這一腳踏入,跟著一個龐大的身軀隨即也閃身而入。


    一個宛如巨靈神將一般的僵屍募地出現在這墓室之中。


    眾人手中的手電俱都一一熄滅,這墓室之中隻有水晶棺周身散發出一縷縷瑩白的光芒。借著這瑩白的光芒,隻見那僵屍雙睛暴突出來,一雙長長的白眉斜斜飛起,消瘦如柴的臉孔之上,一張嘴,卻是露出滿口森森白齒。


    隻見這巨靈僵屍斜目之間,猛然向寧紫夜和子君所在撲了過去,看那窮凶極惡的樣子,竟似要和寧紫夜拚命一般。


    我目光望向那巨靈僵屍之際,隻見這巨靈僵屍眉目之間宛然和寧紫夜有幾分相似之處,隻不過這巨靈僵屍身材卻是又高又壯,和寧紫夜高高瘦瘦的身材不盡相同了。


    我見那巨靈僵屍向我撲來,急忙向老白使了使眼色。


    白誌忠會意,立時矮下身軀,猛地一腳向那奔進墓室的巨靈僵屍掃了過去。


    這一腿橫掃,怕不有數百斤之力,更是突如其來,那巨靈僵屍猝不及防之下,被這白誌忠一腳掃中,隻見那巨靈僵屍身子猛地向前栽了出去。


    與此同時,朱隨取出那一把流星錘,右手一晃之下,流星錘猛地飛了出去,砸向那巨靈僵屍的後腦,這一下也是急如電閃一般,隻聽啪的一聲響,朱隨手中的流星錘結結實實的砸在那巨靈僵屍的後腦之上,將那巨靈僵屍砸的腦漿崩裂,身子向前一撲,砰地一聲大響,這一具適才還威風凜凜的巨靈僵屍俯伏在地,再也不動了。


    老白這鐵腿一掃,然後朱隨手中流星趕月這麽一錘猛砸,饒是這帝陵深處,行走暗夜之中千年之久的僵屍定南王,也是被這二人聯手合圍,一擊斃命,這僵屍再也不複存留在這帝陵之中了。


    子君看的目瞪口呆,眼中露出佩服之色,低聲對寧紫夜道:“夜郎,你的這些朋友好厲害。”


    寧紫夜見那巨靈僵屍被打死,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而後對子君低聲道:“你放心,這裏再也不會有人傷害到你了。”


    子君幽幽道:“那定南王不是人――”


    寧紫夜點點頭道:“我知道,是我說錯了,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你放心。”


    我對老白和朱隨笑道:“想不到二位身手這麽好,居然一出手就將這一具大僵屍給放倒了,佩服啊佩服。”


    朱隨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老白贏了這一場,自是不落時機的自我吹噓起來:“你杜老大請來的人還能辦不了這幾具僵屍?那樣的話,豈不是來白吃飯的?我白誌忠可不是那樣的人。”


    我笑道:“二位回頭出去之後,找我領那兩份酬勞,此刻,咱們先將寧總和我身上的這兩份詛咒給去除了。”


    我回過頭去,對著那一位子君姑娘道:“子君姑娘,我和你這位情郎可來了,你看是不是把我們兩個人身上的這一份詛咒給解除了?”


    子君看著我,又看了看寧紫夜,滿臉詫異之色,道:“詛咒?什麽詛咒?”


    我心裏一沉,心道:“你這個小鬼,該不是跟我耍花槍吧?我見過的鬼可多了,你要是這樣,我可說不得,將你給渡了,讓你形神俱滅。”


    我臉色不善的看著子君,也不說話。


    寧紫夜看出我的神情古怪,急忙道:“杜先生,你先別著急,我來問問子君――”


    我冷哼一聲,冷笑道:“我著什麽急?你都不著急,我更不著急了,畢竟我身上的詛咒可比你發作的慢多了。”


    子君還是滿臉茫然道:“你們說的是什麽意思?”


    寧紫夜看著子君,似乎子君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偽,隨即慢慢道:“子君,我體內中了一種詛咒,這一位杜先生說,是來自你的怨氣,你在這帝陵的水晶棺中,日日呼喚於我,那一份怨氣便凝結成咒,慢慢堆積在我體內,隻要這詛咒不除,過不了幾個月之後,我便會變成一具僵屍,周身血肉潰爛而死,到那個時候,死的慘不堪言。”


    我冷笑道:“不錯,就是這四個字,慘不堪言,隻要那詛咒一日不除,便是終身之患,待得發作起來,便是人不如鬼。生不如死,慘不堪言。”


    子君渾身一凜,顫聲道:“怎麽會是這樣?我日日思念夜郎,怎麽這相思成毒了?”


    我冷冷道:“相思本就是一種毒,而且其毒無比,中了這相思咒的人,每日每夜,夢中醒來都是對方的名字,思念宛如輪回,來往不休。那詛咒還可除,這相思卻是不能解。解不了破不得。”


    子君看著寧紫夜,臉上神情呆呆發愣,過的一會,子君淒然道:“夜郎,難道我日日夜夜的思念,真的讓你不堪其苦?”


    子君臉上神色淒然,神情更是楚楚可憐。


    寧紫夜看著子君,歎了口氣,幽幽道:“可是我到現在還隻記得你叫子君,至於我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頓了一頓,寧紫夜慢慢道:“其實,我不光不記得我的名字,我就連你的名字也是在夢中才能夠想起,至於你的姓,我也是全然不知――”


    寧紫夜臉上一副落寞的深情,子君看了更是心痛不已。


    我心裏暗暗道:“我先聽你們如何說話,要是這個女鬼不上路的話,那就說不得,我隻有將這女鬼體內那一縷怨魂抽出,將那怨魂渡走,這樣我和寧總身上的詛咒就都可以解除了,隻是眼前這個美麗不可方物,楚楚可憐的小女鬼,也就隻有在這帝陵之中香消玉殞了。


    子君看著寧紫夜,無助的搖了搖頭,臉上神情滿是感傷哀怨,隻聽她幽幽道:“原來夜郎你竟然忘了過去所有的一切,連我都忘了,怪不得我在這帝陵之中,被囚禁困鎖在這水晶棺之中,日日思念,日日呼喚,卻是始終不見你的回應,原來你已經將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忘了――”


    寧紫夜歎了口氣,不敢接她的話語。


    隻見子君目光慢慢落到寧紫夜的身上,癡癡的道:“夜郎,夜郎,你知道嗎?過去的一切你雖然忘記了,但是我卻一點也沒有忘記,我依然都記得――”


    子君一聲聲話語,在這幽暗深邃的帝陵之中,竟是聲聲驚心動魄,句句蕩氣回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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