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區走夜路,那絕對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尤其對我這樣的膽小鬼來說,那簡直是小死一回。


    在這裏可能有人都覺得很我沒出息,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千萬不要嘲笑我,要是讓你們在大晚上來走一遭這樣的山路,我不認為你們能比我有出息多少。


    羊腸小道兩邊的大樹和巨石,在晚上離得稍微遠點,看起來就隻是一個黑影,我甚至感覺這玩意隨時都會變成怪物撲過來一樣,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我真他麽這輩子都不想體驗第二回了。


    二叔打著手電,扛著一把鏟子默不作聲的走在前麵,我則是心驚膽顫的跟在對方身後,生怕一個不好他就消失了,然後留下我一個人在這黑咕隆咚的地方,那我真的會被嚇死。


    其實我非常不明白,二叔扛把鏟子這是要幹嘛?該不會是要去挖爺爺的墳吧?


    不過想了一下,我覺得應該不會,畢竟爺爺怎麽著也是他老爸,二叔再怎麽大逆不道,也沒到這種程度吧,我就當他扛得這鏟子是法器吧,所以也沒有多問。


    我和二叔走得很快,半個時辰就已經到達了爺爺的墓地,我們所看到的依舊是一個隆起的土包,也沒啥不對勁的地方,就是這大晚上的,感覺有點陰森森的味道。


    二叔沒有說話,直接卸下肩上的一個黑色布袋,那裏麵裝的是二叔的家夥,然後對方抄著鏟子就往爺爺的墳上麵招呼。


    我一看嚇壞了,連忙拽著二叔的胳膊叫道:“二叔,你幹嘛?這可是爺爺的墳墓,你這樣做是大逆不道啊”?


    “你不知道情況就別瞎嚷嚷,現在哪裏還顧得上大逆不道,我琢磨著已經出大事了”。


    二叔說著就把我推到了一邊,然後繼續挖起了墳墓。


    “不能挖”。


    我說著猛地一把推開了二叔,怒道:“就算你大逆不道,但這好歹是我爺爺的墳墓,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挖的,你就說吧,你到底想幹啥”?


    “小兔崽子你能耐了是吧”?


    二叔被我一推也火了,瞪著眼睛道:“你以為老子想打擾老爺子安息啊,我他麽喜歡幹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是咋滴了”?


    “那到底咋回事?你說清楚點啊”?


    一看二叔真火了,我隻好軟了下來,畢竟他是我二叔,我總不能跟他打起來吧?


    二叔摸了一把臉,有些焦慮的道:“老爺子上次就被驚屍了,而且今天晚上頭七沒有回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已經變成僵屍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二叔的話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靂,我感覺就好象有一根冰刺紮進了我的心髒一樣,不光刺得我心髒發痛,而且渾身都一片冰涼,我甚至有一瞬間的暈眩感,差點暈了過去。


    “二....二叔,你......你開玩笑呢吧”?愣了半天,我才顫抖著問了二叔一句。


    “我也希望我在開玩笑”。


    二叔沒好氣的回了我一句,然後就抄著鏟子繼續開始挖墳,我則是愣在原地不敢再去阻止他了,畢竟二叔剛才的樣子,那絕對不像是開玩笑,而且我知道他不可能跟我開這種玩笑。


    現在我真的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雖然墳墓裏埋的是我爺爺,但這大晚上的,看著二叔在這裏挖墳,要說不害怕那絕對是騙人的,而且有了剛才二叔那句話,我的心更是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萬一等下二叔挖出來,爺爺真的變成了僵屍,那到底該怎麽辦”?


    我不敢想,也不能想,隻能在心裏祈禱,最好二叔的推斷是錯的。


    一個多小時,我一直在這種心驚膽顫的情況下倍受煎熬,二叔也一直在不停地挖,雖然爺爺的墳墓是新墳,上麵的土都比較鬆軟,但讓一個人挖出來,那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總之等看到棺材的時候,二叔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渾身是汗了。


    這也幸虧是二叔在挖,如果讓我挖的話,估計兩個小時也挖不出來。


    其實就算二叔讓我挖,我也不可能去挖的,現在看著二叔挖我都感覺罪大惡極,更何況讓我自己動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二叔應該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累成那樣也沒說讓我挖會什麽的。


    爺爺的棺材挖出來之後,二叔倒是沒有急著去開棺,而是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然後掏出煙遞給我一支,他自己也點起一支慢悠悠的抽了起來。


    等到一支煙抽完,二叔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對方從隨身攜帶的那個布袋裏拿出半瓶白酒,打開蓋子咕隆咕隆的灌了兩口,這才上前去開棺了。


    我們這裏的棺材都是用木釘釘上去的,因為按照習俗,棺材裏是不能有鐵器的,所以隻能用木釘釘上去。


    當然,即使是木釘,想要撬開來那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二叔拿鏟子一個木釘一個木釘的撬,估計也要不少時間吧,我索性從那個布袋裏摸出二叔先前喝過的白酒,也給他狠狠地灌了一口。


    一股辛辣的感覺沿著口腔一直流淌到了胃裏,燒得我嘴裏火辣辣的,渾身都有點發熱。


    這下我倒感覺不怎麽害怕了,都說酒壯慫人膽,這句話果然不假。


    二叔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徹底把棺材蓋子給撬了下來,我連忙打著手電朝棺材裏看了一下,借著燈光,能看到棺材裏冒出一些黑色的霧氣。


    漸漸的,棺材裏黑色的霧氣都散盡了,我也徹底看清了棺材裏麵的情況,是空的......


    這一瞬間,我隻感覺頭皮都炸開了,連忙打著手電在四周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爺爺的身影,但那種未知的恐懼,就仿佛決了堤的洪水,一波一波的襲向我的神經,恐懼感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成倍的疊加。


    我甚至有一種錯覺,好像爺爺的屍體隨時都會出現在我麵前一樣,雖然我沒見過真的僵屍,但在電視上可是看過不少,那玩意給人帶來的恐懼,幾乎是根生蒂固,所以要是爺爺的屍體真的以那樣的方式出現在我麵前,就算不被嚇死,估計我也要被嚇尿了。


    “我艸......”。


    愣了一會,二叔忽然咒罵了一句,“這他麽是人為的”。


    “人為的?怎麽回事”?我不明所以的問二叔。


    “有人把老爺子的屍體挖走了,我敢肯定上次那個黑貓也是有人故意搞的,可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老子弄死他,艸它老母的”。二叔說著又氣憤的咒罵了一句。


    “真的假的,誰他麽閑的蛋疼把爺爺的屍體挖走幹嘛”?我有些不確定的問二叔。


    “誰知道?不過對方這麽大費周章,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且操縱這一切的,絕對不是一般人。也許老爺子說對了,他的死亡,隻是一個開始......”。


    二叔說著將棺材蓋子合上,然後就開始填坑,我則是再度陷入了沉默。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爺爺和老鬼爺爺的對話,當時老鬼爺爺說我的命數乃是九死一生的命,他幫我壓製了二十年,也許二十年之後命運轉折,就不會再有災難,也許所有的災難都被壓製到二十年之後,那就是難上加難。


    照這種情況來看,很顯然我的命運並沒有轉折,果真是難上加難的局麵。


    其實這個我倒是不怎麽在乎,我也不相信會有什麽樣的災難,不過爺爺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三十年過去了,很顯然三十年前發生了什麽事,而且應該是他和老鬼爺爺共同經曆的,如今爺爺的屍體被人挖走,也許就跟三十年前的事情有關。


    “三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也許現在隻有老鬼爺爺才知道了。


    二叔把墳墓重新弄好,搞得跟先前一樣,但現在,這隻不過是一座空墓。


    回到家以後,已經是後半夜了,二叔叮囑我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家裏人會有麻煩,然後就睡覺了。


    其實我也知道,這種事最好是不要讓家裏人知道,先不說會引來什麽樣的麻煩,就是老爸那性格,要是讓他知道爺爺的屍體被人挖走,不瘋了才怪。


    半晚上的時間,我一眼都沒眨,一直都很清醒,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最好是找老鬼爺爺去問個清楚,但老鬼爺爺二十年沒有來我們家了,我都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就算還活著,我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哪裏?


    第二天我就離開家去了省城,因為那件事,給我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我感覺就好像心裏被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堵得慌。


    所以我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清靜清靜,畢竟在家裏,看著曾經跟爺爺有關的一切,我是不可能讓自己安靜下來的。


    一路顛簸,我終於再次回到了省城,也許隻有將自己完全融入滾滾人流,我才能不再恐懼。


    我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安靜,還是害怕冷清,總之在這種喧鬧的城市,相對於山村來說,我感覺更有安全感。


    回到家的時候,隔很遠我就能聽到屋子裏的音樂聲,很顯然菠蘿在家,不過這家夥把音樂放這麽大,也不怕吵著街坊鄰居。


    搖搖頭,我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屋後卻發現客廳裏沒人,隻有音響自個在那唱的正嗨。


    我甩下肩上的背包,拿起桌上的遙控器關了電視上閃動的歌曲畫麵,然後喊了幾聲,沒人回應。


    有點疑惑,我隻好進了菠蘿的臥室看了一下,菠蘿不在,不過床上卻躺著一個少女,隻穿了一件粉紅色的超短連衣裙,而且是背對著我的方向,加上對方蜷著腿,直接他麽白色的內褲都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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