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朱家,雖說在水煞局裏先走了,丟下你們。這是我們不義。但是也罪不該死。這麽折磨我們,你居心何在。”這朱叔叔繼續聲討起我來。


    我聽到他如此聲討,真恨不得把他丟在這裏不管了,幹脆看著他們自相殘殺到死算了。但是直覺告訴我,事情,比我想象的要複雜的很多。這當中一定有著誤解和很多曲折。


    “朱天澤是怎麽被綁走的?”我盡量壓製住自己心中的強烈不滿和憤怒,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詢問起來。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事情。因為朱天澤在誰手裏,很重要。


    到底是什麽人,要用我的名義,把朱天澤擄走?朱天澤也不是等閑之輩,竟然能夠輕易被擄走?那就奇怪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們還在水下便失散了。在我出了水煞局的時候,以為天澤會回家來找我們,卻沒想到,在家等了一天,卻等來了一張字條。”這朱叔叔,越說越是義憤填膺。呲牙咧嘴的,一臉凶相。尤其是那滲血的牙齒,讓人看了禁不住毛骨悚然。


    這話,可就把我弄的更加糊塗了。什麽情況?


    萬萬想不到,他和朱天澤在水煞局裏的水下就失散了?怎麽回事?這把我搞的是更加糊塗起來。


    “此話當真?”


    我眉頭緊鎖,嚴肅的問起來。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比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此時,這朱家的幾個人,眼白開始全部泛紅,就好像是一個殺紅了眼的惡魔,嘴裏呲呲的發出低吼。如同那準備攻擊人的惡犬一般。情緒開始躁動,準備想要準備大幹一場,這攻擊別人的前奏極度的滲人。尤其是那趴在前麵的雙手,不停的撓著地板。水泥地板上,都被抓出了一道一道的痕跡。這摩擦的呲呲聲,讓人耳朵發麻,渾身不爽。


    我似乎能夠嗅到他們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對我的仇恨。如果不是因為中瘋犬蠱,他們身子無法自立,也無法攀爬的緣故,他們此刻肯定會衝上屋頂來,把我撕扯個稀巴爛才會罷休。


    “當真?當然當真了。你他媽在水下都差點把咱們朱家給滅門了,難道還有假?你如此險惡,快下來受死吧。”這朱叔叔從牙縫裏惡狠狠的擠出這麽一句話,邊說,邊呲起了牙。鼻腔中喘著粗氣,發出嘶嘶的滲人的聲音來。


    我一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幾個意思?他們在水下受到了攻擊?什麽情況?


    “你們在水下受到了攻擊?”這時候,顧林眯著眼睛,驚訝的問道。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事情,貌似比我想象的要曲折很多很多,難怪朱叔叔會如此暴戾,如此痛恨我,換做是任何人,都會想要立馬弄死我。


    我突然想起。之前我們收複了水魕,也就是瑤瑤的時候,回程在水下,看到幾個朱家的人的屍體,並且,那氧氣罐子都被取走了。


    當時,我還以為是朱家人,為了爭奪氧氣罐子,然後自相殘殺。卻沒想到。竟然會是受到了別人的攻擊。並且,他們還把那個人,當做了我!臥槽!!老子冤啊!關哥屁事?你們被攻擊的時候,哥哥還在水深火熱的和瑤瑤打的你死我活呢。要是這是警察在問話,我完全可以把瑤瑤叫出來,當出庭證人……給我洗清罪名。可問題是不是。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就更讓人毛骨悚然起來。


    事情,竟然如此複雜。到底是誰在水下攻擊了他們?以至於這朱家的人一口認定是我幹的?


    我現在百思不得其解,莫非,這是早就蓄意好了要嫁禍於我?


    “你們還好意思問。要不是我們幾個遊的快,早就丟了小命了。”這朱叔叔越說越氣憤。那雙手刨地刨的是更加厲害起來。剛剛那長長的指甲,竟然磨損了一大半。看的出,力道相當的大。


    此時,邊上的那被咬過的警察,已經開始漸漸的,從沉寂,到躁動,再到小狂,現在……已經開始大狂躁起來。完完全全就像是狂犬病發作,一邊狂叫,一邊暴跳。


    並且還呲著牙,在院子裏,見啥咬啥。連牙都磕掉了一枚,滿口的鮮血,發瘋似的瘋咬。把整個院子弄的亂糟糟的。就好像他的身體早已經不再是他的,他隻管隨意發狂的踐踏。


    也許是因為朱家的人本就不是常人的緣故,所以,對這種瘋犬蠱的抵抗力要強一些。多少還能有點自理能力。至少朱叔叔還能和我有理智的對話。


    可那警察,卻就沒那麽幸運了。他現在,整個一個瘋子。不但不停的嚎叫。還在不停的撕扯。早已經把自己瘋狂的折磨到了七零八落。撕扯完院子裏的東西,便開始撕扯自己的製服。


    他這瘋狂又神經的舉動,把樹上和屋頂,還有窗戶頂端的警察給嚇得是臉色鐵青魂飛魄散。全都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掉下去,也被咬成一條瘋狗。沒想到,昔日的好同事,現在就這麽一瞬間便成了異類。和畜生差不多。眼看著就要自己把自己蹦躂死了。


    我在腦子裏簡單梳理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我們在水煞局裏的時候,除了我和顧林,以及朱家的一群人,和水魕之外……還有著另外一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人。這個人,神出鬼沒,實力強悍。他一直在暗中偷窺這一切。一直在伺機嫁禍於我。


    就是這個人,殺死了一部分朱家的人。按理說,他如此牛逼的能殺死朱家的一部分人,完全有可能殺死另外一部分。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他是故意把朱家有著地位的男人放走,殺死一些炮灰。然後留下一些會讓朱家人認為那凶手就是我的線索。所以,以至於朱家的人以為是我幹的然後恨上我。


    這貨這麽幹,很順利就加深了朱家人對我的仇恨。


    我算是明白了。也難怪朱家人對我如此不善。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痛恨一個殺死家族中那麽多人的凶手。換了我自己也不例外。


    就在這個時候,朱家的人也不再和我囉嗦。而是好像受到某種幹擾或者是控製一般,集體轉身,把剛剛那發狂的警察給撲倒在了地板上,然後瘋狂的撕咬。


    這一幕,轉變的相當的快,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這讓我們頓時心中一緊,替這警察捏了一把汗。隻可惜,我們所有人,愛莫能助。誰也沒有能力幫他。


    我們上麵的十幾個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倒黴的警察,被朱家的人,當做獵物一般的,活生生的,咬成一具帶血的殘骸。


    那肌肉撕扯的聲音,那攻擊的瘋狂的嚎叫,還有那鼻腔中瘋狂的呼吸,無不讓人膽戰心驚,不寒而栗。


    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的小警察,全都戰戰兢兢的,嚇得都閉上了雙眼,不敢看這殘忍的畫麵。這人類中蠱後的自相殘殺,簡直慘不忍睹。凶狠無比。


    大桂花樹開始搖晃,我知道,是上麵的警察開始承受不了這種血腥暴戾的畫麵,精神開始有些崩潰了。誰他媽受得了人咬死人的事情發生?


    而我身邊的屋頂瓦片上,開始有淡黃色的液體流下……我知道,是小警察已經嚇尿了。


    窗戶上的警察,開始隱隱抽泣。生怕下一個被咬成殘骸的人是自己。


    這種畫麵,估計他們這一輩子都沒見到過。


    我自己也隻能幹看著。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麽救。這花爺,在這種時候選擇了冷血旁觀。它叫我眼睜睜的看著朱家的人死掉。


    我不知道為什麽花爺要這麽做,但是我知道,它有它的理由。


    就在四個人把警察啃得隻剩下殘骸後,這群發狂的家夥,竟然團團的把桂花樹圍住了。


    看他們那殺紅了眼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正在挑軟柿子捏。隻要他們幾個人集體發力,便能把這桂花樹弄斷。隻要桂花樹斷了。這樹上的五個人,便會掉下來。變成為他們的盤中餐。


    雖說瑤瑤能夠輕易的躲避這種攻擊,可是騷猴……卻無力抵抗。那些個小警察就更加沒能力躲閃這餓狼一般的朱家人的攻擊了。


    我現在,緊張到了極點。這些家夥的可怕之處,不但是像狂犬一樣發狂,更可怕的是,他們還有智商。這是最讓人頭疼的。


    吼,吼!


    嘶嘶!


    幾乎是一瞬間,這幾個人,便發瘋似的,開始啃咬這一棵約莫一個男人大腿粗的樹幹起來。


    這一幕,把樹上的幾個人,給嚇的是魂飛魄散。一邊求饒一邊嚎叫,紛紛朝我這邊投來求助的目光。


    剛才我和這朱叔叔的談話中,傻逼都能聽出來,這群人變成這樣是拜我所賜,這朱家真正恨的人是我。然後現在他們卻成了炮灰。所以,又恨我又希望的能救他們。


    我知道,光是勸解是沒有用的。


    現在能做的,就是求花爺。


    “花爺,你難道想要眼睜睜看著他們也送死麽?”


    我真是對花爺的冷血給打敗了。


    “難道你想要自己死不成?”花爺的話,很是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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